第四十五章天降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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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下去，拉開陽臺的門，撲到窗前，果然看到範若煙的車開了出來，順著門前的那條路開走了。
不到半小時範若煙就回來了，聽到門響，王亦奇從廚房跑出來，他正在做中午飯。
一個小女孩探了個頭進來，怯怯地瞄了他一眼，一對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王亦奇楞了楞。後面範若煙一把把孩子推進客廳，跟進來關門。
“你從哪裏拐來的孩子？怎麽回事……”王亦奇驚得嘴都合不攏。
“象不象你？”範若煙笑說。
王亦奇楞了一下，瞪著那孩子看看。範若煙看著他笑笑：“你猜對了，這是你妹妹！”
王亦奇一下變了臉色。他是知道爸爸在外面有個小孩的，沒有見過，也不關他的事。範若煙怎麽把這小孩帶回來了？王亦奇說：“……你有病啊！”
“你妹妹沒人管了！他們離婚了！”範若煙解釋說。
“表哥！他們離婚，關我們什麽事！你弄個小孩來幹嗎呀？”王亦奇說。
“是不關我們什麽事。但是這孩子……媽媽走了，爸爸病了！在家可能連頓飽飯都吃不上。”範若煙說。
王亦奇無奈地說：“我就知道被纏上了，準沒好事！”
範若煙說：“她爸爸送來的！有什麽辦法。”
小女孩身上的衣服和鞋明顯的臟了，一雙眼睛睫毛老長的顫抖著。王亦奇覺得這雙眼睛真的有點象自己……他也是有對很長的睫毛。
看著這個陌生的妹妹，王亦奇沒說話了。範若煙走進廚房：“可以吃飯了嗎？我都餓了！”
“好了！”王亦奇說：“把菜端出去吧！”
小女孩走了進來，洗了洗手，伸手接過盤子。王亦奇沒想到她這麽乖巧，說：“不用……你端穩了！”
她穩穩的慢慢的把菜端到餐桌上。範若煙說：“沒關系，她肯定在家裏做過！”
王亦奇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你帶她回來怎麽辦？”
“就帶她兩天。”範若煙說：“你放心，春節前把她送走！”
王亦奇正給他們夾菜，小女孩接了喜歡的菜，吃得很快。
小女孩非常喜歡骨頭，蹲地上逗它。骨頭好象不怎麽喜歡她，躲著她的手。
“你帶這麽個孩子回來不是麻煩嗎？”王亦奇說：“我們不方便……”
範若煙笑笑，眼睛看著他，似乎也有點懊惱。
小女孩聽到他們的話，立即站了起來，走到餐桌邊，把三個飯碗疊在一起，抱進廚房去。
“哎……”王亦奇看了看她，轉過去看看範若煙，兩人不知道該怎麽說。
小女孩開始在廚房放水洗碗。
王亦奇說：“餵！你不會……”餐桌上還有碗筷沒收拾完，王亦奇還當心她把碗摔了。他問範若煙：“她叫什麽？叫她別弄了！”
範若煙沖廚房喊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陳婷！”小女孩一邊嘩嘩的放著水，一邊回答他。
王亦奇還是聽清楚了，陳婷。
她爸爸姓陳，王亦奇曾經也姓陳，上小學時改了過來，跟著媽媽姓王。
收拾好碗筷，範若煙提議出去逛逛，正好鐘點工來方便打掃衛生。三個人下樓，範若煙開著他那輛車，王亦奇坐旁邊，讓陳婷去後面。
“他多大了？”王亦奇問。
“我也不知道！”範若煙回頭問：“你幾歲了？”
“六歲！”陳婷回答。剛好發動機響了起來，王亦奇沒聽清。
“你幾歲？”他回頭問。
“六歲！”陳婷看了看他，小聲回答。
“六歲才這麽點！”王亦奇瞟她一眼，有點悻悻的。
範若煙笑笑，把車子開了出去，問他：“你想去哪？去買件衣服嗎？”
王亦奇看了他一會，說：“哥，我想去看看媽媽！”
範若煙看他一眼，沒有說什麽。沈默的把車開到了市裏的花市。花市在一大早熱鬧，花也新鮮。這個時候去已經快散了，地上有些落葉碎花，被人踩碎。
鮮花還是有剩的，這時候買就很便宜。範若煙問他：“喜歡什麽樣的，你挑！康乃馨嗎？”範若煙拿了一把康乃馨給他看。
康乃馨看著還很新鮮，一大捧的盛開著。“好！”王亦奇點頭。範若煙又挑了一把百合，上前去付了帳。
回過頭去，見陳婷蹲地上，忙著撿碎花。王亦奇一看就來氣，也不叫她，往車子那邊走去。
“早知道把她鎖家裏得了！”王亦奇說。
範若煙看看他：“小孩不能鎖家裏的，最不安全了！”
陳婷擡頭發現他們走了，趕快跑了過來。王亦奇把花放後備箱，怕陳婷去摘。
初春的墓園很蕭條，沿著小路上去，一直沒人，只有一座座的墓碑，一路草木萋萋，風迎面過來。
王亦奇和範若煙並排走著，每人手裏一捧花。陳婷跟在後面，漸漸的落下老遠。
到了王媽媽墓碑前。王亦奇看了一會，跪了下去，扶著墓碑，輕輕的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灰。
範若煙在他旁邊跪了下來，把花放下。他直直的跪著，跪了好一會，才艱難的說：“……阿姨，我……對不起你！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奇的！對不起！對不起……”
他重覆的說著對不起，聲音在風中沙沙的。王亦奇偏過頭看他，範若煙說：“對不起……”
“媽媽……”王亦奇也想說對不起，他說不出口。還有兩天就是春節了。今年的春節，他不在家……媽媽也孤零零的一個人留在了這山上。靈山路幾許？
他雙手捧著臉，垂下頭去。風瑟瑟的從頭上過去。範若煙就那樣靜靜的跪在他旁邊。
陳婷走了過來，站在王亦奇旁邊，叫他：“哥哥！”聲音在風中軟軟的。
王亦奇沒有理她。陳婷輕輕的摸了摸他的手。小孩的手暖乎乎的，肉乎乎的。王亦奇心裏軟了一下，擡頭看了看她。陳婷立即拉住他的手拖了一下，王亦奇站了起來。
墓園裏沒有人，範若煙一直拉著他的手，慢慢走在墓園的小路上，象散步一樣。陳婷跟在他們身後。不時有什麽鳥在前面，一驚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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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小時範若煙就回來了，聽到門響，王亦奇從廚房跑出來，他正在做中午飯。
一個小女孩探了個頭進來，怯怯地瞄了他一眼，一對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王亦奇楞了楞。後面範若煙一把把孩子推進客廳，跟進來關門。
“你從哪裏拐來的孩子？怎麽回事……”王亦奇驚得嘴都合不攏。
“象不象你？”範若煙笑說。
王亦奇楞了一下，瞪著那孩子看看。範若煙看著他笑笑：“你猜對了，這是你妹妹！”
王亦奇一下變了臉色。他是知道爸爸在外面有個小孩的，沒有見過，也不關他的事。範若煙怎麽把這小孩帶回來了？王亦奇說：“……你有病啊！”
“你妹妹沒人管了！他們離婚了！”範若煙解釋說。
“表哥！他們離婚，關我們什麽事！你弄個小孩來幹嗎呀？”王亦奇說。
“是不關我們什麽事。但是這孩子……媽媽走了，爸爸病了！在家可能連頓飽飯都吃不上。”範若煙說。
王亦奇無奈地說：“我就知道被纏上了，準沒好事！”
範若煙說：“她爸爸送來的！有什麽辦法。”
小女孩身上的衣服和鞋明顯的臟了，一雙眼睛睫毛老長的顫抖著。王亦奇覺得這雙眼睛真的有點象自己……他也是有對很長的睫毛。
看著這個陌生的妹妹，王亦奇沒說話了。範若煙走進廚房：“可以吃飯了嗎？我都餓了！”
“好了！”王亦奇說：“把菜端出去吧！”
小女孩走了進來，洗了洗手，伸手接過盤子。王亦奇沒想到她這麽乖巧，說：“不用……你端穩了！”
她穩穩的慢慢的把菜端到餐桌上。範若煙說：“沒關系，她肯定在家裏做過！”
王亦奇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你帶她回來怎麽辦？”
“就帶她兩天。”範若煙說：“你放心，春節前把她送走！”
王亦奇正給他們夾菜，小女孩接了喜歡的菜，吃得很快。
小女孩非常喜歡骨頭，蹲地上逗它。骨頭好象不怎麽喜歡她，躲著她的手。
“你帶這麽個孩子回來不是麻煩嗎？”王亦奇說：“我們不方便……”
範若煙笑笑，眼睛看著他，似乎也有點懊惱。
小女孩聽到他們的話，立即站了起來，走到餐桌邊，把三個飯碗疊在一起，抱進廚房去。
“哎……”王亦奇看了看她，轉過去看看範若煙，兩人不知道該怎麽說。
小女孩開始在廚房放水洗碗。
王亦奇說：“餵！你不會……”餐桌上還有碗筷沒收拾完，王亦奇還當心她把碗摔了。他問範若煙：“她叫什麽？叫她別弄了！”
範若煙沖廚房喊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陳婷！”小女孩一邊嘩嘩的放著水，一邊回答他。
王亦奇還是聽清楚了，陳婷。
她爸爸姓陳，王亦奇曾經也姓陳，上小學時改了過來，跟著媽媽姓王。
收拾好碗筷，範若煙提議出去逛逛，正好鐘點工來方便打掃衛生。三個人下樓，範若煙開著他那輛車，王亦奇坐旁邊，讓陳婷去後面。
“他多大了？”王亦奇問。
“我也不知道！”範若煙回頭問：“你幾歲了？”
“六歲！”陳婷回答。剛好發動機響了起來，王亦奇沒聽清。
“你幾歲？”他回頭問。
“六歲！”陳婷看了看他，小聲回答。
“六歲才這麽點！”王亦奇瞟她一眼，有點悻悻的。
範若煙笑笑，把車子開了出去，問他：“你想去哪？去買件衣服嗎？”
王亦奇看了他一會，說：“哥，我想去看看媽媽！”
範若煙看他一眼，沒有說什麽。沈默的把車開到了市裏的花市。花市在一大早熱鬧，花也新鮮。這個時候去已經快散了，地上有些落葉碎花，被人踩碎。
鮮花還是有剩的，這時候買就很便宜。範若煙問他：“喜歡什麽樣的，你挑！康乃馨嗎？”範若煙拿了一把康乃馨給他看。
康乃馨看著還很新鮮，一大捧的盛開著。“好！”王亦奇點頭。範若煙又挑了一把百合，上前去付了帳。
回過頭去，見陳婷蹲地上，忙著撿碎花。王亦奇一看就來氣，也不叫她，往車子那邊走去。
“早知道把她鎖家裏得了！”王亦奇說。
範若煙看看他：“小孩不能鎖家裏的，最不安全了！”
陳婷擡頭發現他們走了，趕快跑了過來。王亦奇把花放後備箱，怕陳婷去摘。
初春的墓園很蕭條，沿著小路上去，一直沒人，只有一座座的墓碑，一路草木萋萋，風迎面過來。
王亦奇和範若煙並排走著，每人手裏一捧花。陳婷跟在後面，漸漸的落下老遠。
到了王媽媽墓碑前。王亦奇看了一會，跪了下去，扶著墓碑，輕輕的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灰。
範若煙在他旁邊跪了下來，把花放下。他直直的跪著，跪了好一會，才艱難的說：“……阿姨，我……對不起你！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奇的！對不起！對不起……”
他重覆的說著對不起，聲音在風中沙沙的。王亦奇偏過頭看他，範若煙說：“對不起……”
“媽媽……”王亦奇也想說對不起，他說不出口。還有兩天就是春節了。今年的春節，他不在家……媽媽也孤零零的一個人留在了這山上。靈山路幾許？
他雙手捧著臉，垂下頭去。風瑟瑟的從頭上過去。範若煙就那樣靜靜的跪在他旁邊。
陳婷走了過來，站在王亦奇旁邊，叫他：“哥哥！”聲音在風中軟軟的。
王亦奇沒有理她。陳婷輕輕的摸了摸他的手。小孩的手暖乎乎的，肉乎乎的。王亦奇心裏軟了一下，擡頭看了看她。陳婷立即拉住他的手拖了一下，王亦奇站了起來。
墓園裏沒有人，範若煙一直拉著他的手，慢慢走在墓園的小路上，象散步一樣。陳婷跟在他們身後。不時有什麽鳥在前面，一驚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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