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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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若煙說：“我確實有點忙……再說，家裏還有骨頭！”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為難。
王亦奇明白了。他說：“表哥，你不用管我！”
範若煙瞅他一眼：“不是……我有說過不管你嗎？”他再次燃起一根煙抽著，王亦奇看了看，也不敢說什麽。
範若煙說：“這樣吧，你搬來我家住！”
“啊？”王亦奇看著他，眨了眨眼睛。範若煙瞅著他沒說話。
王亦奇說：“好！但是，表哥，我還要去學校報到，家裏也要收拾一下……”
“去理發吧！頭發那麽長，眼睛都遮了！很難看你知道嗎？”範若煙看他一眼：“弄好了搬來我家。到時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王亦奇回答說：“我自己開車過去！”
第二天王亦奇把冰箱裏那些放壞的食物都清理了，扔了垃圾，拖了地板，洗了衣服被子窗簾，完事已經到晚上了。他找到一包方便面，還沒有過期，拿到廚房煮了吃。
早上他換了衣服，去樓下的理發店理了頭發，然後開著車回學校。
進校門後看到一個年級大些的男人拿著噴頭在澆花水，非常認真的樣子。陽光下水花亮晶晶的。
王亦奇到總務處找負責人許老師。許老師年齡大了，態度越發和藹，熱情的用紙杯給他泡了茶，問候說：“家裏還好吧？你媽媽好了？”
王亦奇端著茶說：“我媽媽不在了！”
許老師聽了一楞了，連忙道歉說：“小王，對不起！我實在太忙了，也沒去看你……”
王亦奇笑說：“許老師別這樣說！你很忙的，很多事情都等著你去處理！”
王亦奇忽然很會說話了。許老師看著他連連點頭：“對啊！就是這樣……人手不夠！你可以回來上班了嗎？”
王亦奇說：“可以。”
許老師說：“你走了以後，我找了魯老師來管理那些花草。你進來時都看到了吧？”
王亦奇說：“我看到了。”
許老師說：“你回來了，就跟著魯老師一起做吧，你是年輕人，就多做點，抽時間打掃一下落葉。還有，學生宿舍樓也沒人管了，這一塊也歸你，晚上要負責查宿舍，打掃樓道。”
王亦奇楞住了，有些呆地看著許老師。打掃校園和學生宿舍樓？
許老師說：“小王，我知道你心裏會有點想法。但是你想，你一走三個月，學校照樣發你薪水。這是為什麽？”
王亦奇沒說話。許老師說：“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個人的意思。但是我個人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魯老師年紀大了，還有兩年多時間就退休了。到時候……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王亦奇放下茶杯，看著眼前的黑漆辦公桌。他想一拍桌子說，老子不幹了！但是想起來還要吃飯，還差了範若煙天文數字般的好大一筆錢……他說：“我明白！”
許老師笑著點點頭：“這兩天你可以休息一下，星期一來上班。”
走出校園，王亦奇心裏憋著一股氣，把車開得飛快，一路沖到前面的紅燈口，才猛地剎住。
開過紅綠燈口，他把車靠在路邊，摸出手機，撥了範若煙的號碼。範若煙的聲音傳了過來，還是那樣溫和：“餵！”
王亦奇聽著，心裏忽然有點激動，他握著手機沒有說話。
“餵！小奇！”範若煙說。
王亦奇說：“表哥，我收拾好了，晚上去你家。”
範若煙說：“好。你沒有鑰匙，我會早點回家等你！”
王亦奇轉回家去，把臥室裏的書收拾在一只紙箱子裏，這些都是準備考公務員的資料。王亦奇最大的理想是考公務員。他正在努力。
他把筆記本也收拾起來。然後收拾了些經常穿的衣服，裝在行李包裏。
他把東西搬到車裏，走到樓下的菜場買了些菜。他還真不知道範若煙喜歡吃什麽，好象他不挑，什麽都吃。王亦奇一直覺得討好他挺難的。
秋藕上市了，很新鮮，肥肥胖胖的，王亦奇挑了兩只，再買了點排骨。
又去買青菜和蘿蔔，最後七七八八的買了不少提上車。
開著車去範若煙家時，天色暗了。開到郊外，路面開闊幹凈，幾乎沒有行人，路邊樹木高大挺拔，筆直的兩行排開，樹下小草綠茵茵一片。
路很好走，王亦奇車開得很快。到了樓下，一個不留神，差點撞上迎面過來的車。他猛地踩下剎車。
對方也立即剎住在那裏。王亦奇從車窗裏看出去。這時天還沒黑，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對面的白色小車，坐在駕駛座上的就是胡金平。
關鍵是車子後面，範若煙直直的站在那裏，還是穿著白襯衣，腳上還是雙拖鞋。
分明就是送胡金平出來的。
王亦奇一下就覺得血湧上頭來，憋了一天的火氣再也忍不住了。他今天本來就非常不爽。
王亦奇跳下車來，一把拉開白色小車的車門，猛地一下把胡醫生拽下車來，摜在地上。
“哎！你……瘋了！”範若煙跑過來，彎腰去扶胡金平。胡金平臉都摔到地上去了。
“沒事吧？”範若煙把胡金平從地上拽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王亦奇忽然朝胡醫生踢了過去。
範若煙顯然沒料到他還要打，聽見風聲，一閃身擋在胡醫生前面。
王亦奇楞了楞，來不及收腳，一下踹在他腰上。雖然力道不大，但是在他白襯衣留下了一道鮮明的腳印。
王亦奇嚇了一跳，慌忙向範若煙道歉：“……對不起！”
“哎……”胡金平伸手在那道印子上反覆拍著：“洗不掉的……你沒事吧？”王亦奇看得火起。
範若煙推開他：“沒事。你走吧，慢點開車！”
“那行，我走了！”胡金平跳上車，開得很快的走了。
終於走了。王亦奇回過頭來，盯著範若煙看。範若煙也看著他，沒有說話。王亦奇問：“他還來做什麽？”
王亦奇語氣很沖，象質問一樣。範若煙被他問得楞了一下，過了一會才想起來回答說：“他有些東西在我這裏，來拿一下……”
王亦奇問：“你留他吃飯了吧？”
範若煙又是一楞：“你還沒吃？家裏飯菜都還有。進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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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樣子看起來很為難。
王亦奇明白了。他說：“表哥，你不用管我！”
範若煙瞅他一眼：“不是……我有說過不管你嗎？”他再次燃起一根煙抽著，王亦奇看了看，也不敢說什麽。
範若煙說：“這樣吧，你搬來我家住！”
“啊？”王亦奇看著他，眨了眨眼睛。範若煙瞅著他沒說話。
王亦奇說：“好！但是，表哥，我還要去學校報到，家裏也要收拾一下……”
“去理發吧！頭發那麽長，眼睛都遮了！很難看你知道嗎？”範若煙看他一眼：“弄好了搬來我家。到時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王亦奇回答說：“我自己開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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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他換了衣服，去樓下的理發店理了頭發，然後開著車回學校。
進校門後看到一個年級大些的男人拿著噴頭在澆花水，非常認真的樣子。陽光下水花亮晶晶的。
王亦奇到總務處找負責人許老師。許老師年齡大了，態度越發和藹，熱情的用紙杯給他泡了茶，問候說：“家裏還好吧？你媽媽好了？”
王亦奇端著茶說：“我媽媽不在了！”
許老師聽了一楞了，連忙道歉說：“小王，對不起！我實在太忙了，也沒去看你……”
王亦奇笑說：“許老師別這樣說！你很忙的，很多事情都等著你去處理！”
王亦奇忽然很會說話了。許老師看著他連連點頭：“對啊！就是這樣……人手不夠！你可以回來上班了嗎？”
王亦奇說：“可以。”
許老師說：“你走了以後，我找了魯老師來管理那些花草。你進來時都看到了吧？”
王亦奇說：“我看到了。”
許老師說：“你回來了，就跟著魯老師一起做吧，你是年輕人，就多做點，抽時間打掃一下落葉。還有，學生宿舍樓也沒人管了，這一塊也歸你，晚上要負責查宿舍，打掃樓道。”
王亦奇楞住了，有些呆地看著許老師。打掃校園和學生宿舍樓？
許老師說：“小王，我知道你心裏會有點想法。但是你想，你一走三個月，學校照樣發你薪水。這是為什麽？”
王亦奇沒說話。許老師說：“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個人的意思。但是我個人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魯老師年紀大了，還有兩年多時間就退休了。到時候……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王亦奇放下茶杯，看著眼前的黑漆辦公桌。他想一拍桌子說，老子不幹了！但是想起來還要吃飯，還差了範若煙天文數字般的好大一筆錢……他說：“我明白！”
許老師笑著點點頭：“這兩天你可以休息一下，星期一來上班。”
走出校園，王亦奇心裏憋著一股氣，把車開得飛快，一路沖到前面的紅燈口，才猛地剎住。
開過紅綠燈口，他把車靠在路邊，摸出手機，撥了範若煙的號碼。範若煙的聲音傳了過來，還是那樣溫和：“餵！”
王亦奇聽著，心裏忽然有點激動，他握著手機沒有說話。
“餵！小奇！”範若煙說。
王亦奇說：“表哥，我收拾好了，晚上去你家。”
範若煙說：“好。你沒有鑰匙，我會早點回家等你！”
王亦奇轉回家去，把臥室裏的書收拾在一只紙箱子裏，這些都是準備考公務員的資料。王亦奇最大的理想是考公務員。他正在努力。
他把筆記本也收拾起來。然後收拾了些經常穿的衣服，裝在行李包裏。
他把東西搬到車裏，走到樓下的菜場買了些菜。他還真不知道範若煙喜歡吃什麽，好象他不挑，什麽都吃。王亦奇一直覺得討好他挺難的。
秋藕上市了，很新鮮，肥肥胖胖的，王亦奇挑了兩只，再買了點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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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著車去範若煙家時，天色暗了。開到郊外，路面開闊幹凈，幾乎沒有行人，路邊樹木高大挺拔，筆直的兩行排開，樹下小草綠茵茵一片。
路很好走，王亦奇車開得很快。到了樓下，一個不留神，差點撞上迎面過來的車。他猛地踩下剎車。
對方也立即剎住在那裏。王亦奇從車窗裏看出去。這時天還沒黑，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對面的白色小車，坐在駕駛座上的就是胡金平。
關鍵是車子後面，範若煙直直的站在那裏，還是穿著白襯衣，腳上還是雙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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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亦奇一下就覺得血湧上頭來，憋了一天的火氣再也忍不住了。他今天本來就非常不爽。
王亦奇跳下車來，一把拉開白色小車的車門，猛地一下把胡醫生拽下車來，摜在地上。
“哎！你……瘋了！”範若煙跑過來，彎腰去扶胡金平。胡金平臉都摔到地上去了。
“沒事吧？”範若煙把胡金平從地上拽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王亦奇忽然朝胡醫生踢了過去。
範若煙顯然沒料到他還要打，聽見風聲，一閃身擋在胡醫生前面。
王亦奇楞了楞，來不及收腳，一下踹在他腰上。雖然力道不大，但是在他白襯衣留下了一道鮮明的腳印。
王亦奇嚇了一跳，慌忙向範若煙道歉：“……對不起！”
“哎……”胡金平伸手在那道印子上反覆拍著：“洗不掉的……你沒事吧？”王亦奇看得火起。
範若煙推開他：“沒事。你走吧，慢點開車！”
“那行，我走了！”胡金平跳上車，開得很快的走了。
終於走了。王亦奇回過頭來，盯著範若煙看。範若煙也看著他，沒有說話。王亦奇問：“他還來做什麽？”
王亦奇語氣很沖，象質問一樣。範若煙被他問得楞了一下，過了一會才想起來回答說：“他有些東西在我這裏，來拿一下……”
王亦奇問：“你留他吃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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