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軒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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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居委會，居委會有四個工作人員在，一個中不中青不青的男人，一個年輕的女孩，一個中年女人，一個剛邁進老年的大媽。
年輕的女孩先開口，很禮貌地問：“請問你們有什麽事嗎？”
歐陽隊長亮出了證件，說：“我是市刑警隊的，想找你們了解一下你們這裏一個居民的情況。”
女孩很認真地看了證件，然後她翻出了電話號碼簿，查到了市刑警支隊的電話，給支隊打了個電話，核實了一下歐陽隊長的身份。
歐陽隊長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做著這一切，笑著說：“不錯，有當警察的潛質。”
“不好意思，現在騙子太多了，我們當然要小心一點，不能隨便透露居民的信息。”女孩一本正經的說，突然又笑起來，很陽光的臉，“警察叔叔想了解什麽情況，請說吧。”
“警察叔叔？我有那麽老嗎？”歐陽隊長面容清秀，根本不顯老的，想當年，他也是警校的名草，怎麽看也象個安靜的美男子，這個女孩竟然叫他叔叔，他覺得很郁悶。
“你不老，只是我習慣了稱警察是警察叔叔。不叫警察叔叔叫什麽，難道叫警察同志？同志兩個字更別扭，總讓人想起同性戀。”
“好好好，警察叔叔就警察叔叔，現在警察叔叔想了解一下，住在荷花池17號1單元303室是戶什麽樣的人家。”
“是幾個在這裏打工的外地女孩子。”
歐陽隊長有些意外，從名字上看，他還以為軒轅天是男的呢，難道是個女孩嗎？而且冷青鋒說，曾打過電話給軒轅天，是軒轅天的父親接的，所以他以為那個地址住的是軒轅天一家，沒想到會是幾個外地打工妹。難道是軒轅天的父親去看女兒，碰巧接了那個電話？又或者是原來住的軒轅天已經搬走了，換了幾個女孩子住？今天是臨時起意來這裏的，太倉促了，應該先找戶籍科了解一下軒轅天家的情況。算了，來都來了，先問問居委會吧。想到這裏，歐陽隊長問道：“那住在這裏的有沒有叫軒轅天的？”
“軒轅天！”女孩睜大了眼睛，象赤著腳突然踩到了蛇一樣驚懼。居委會其他三個人同時站了起來。女孩也站起來，問道：“你們是來調查軒轅天的事情？”
“不是來調查軒轅天，是有件事情想問問他。”歐陽隊長覺得這個軒轅天肯定有情況。
“問他？你有事情想問他？”女孩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是啊。”
“你真的是警察嗎？”
“當然是，你不是打電話核實過了嗎？”
“可是，當初軒轅天的事情是報過警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女孩頓了一下，似乎是跟歐陽隊長說，又似乎是自言自語，“也是，那麽多警察，當然不會每個警察都知道這件事。”
“軒轅天的什麽事情？”歐陽隊長疑惑地問。
“軒轅天死了！”
“死了？怎麽死的？”
“反正死的很奇怪，後來警察是定為自殺。”
“哦，這個案子是哪裏辦的？”
“好象是我們當地派出所吧。”
這時，那個大媽走過來，女孩說：“這是我們居委會的錢主任。”
歐陽隊長站起來和錢主任打招呼。錢主任嘆了口氣，說：“軒轅天那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那孩子聰明，太聰明了，沒想到就這麽死了，死得真慘哪。”
“不是說17號1單元303室住的是幾個外地打工妹嗎？軒轅天就在這裏長大的？他到底是男是女，是不是住在303？”歐陽隊長有些迷惑。
“軒轅天是男孩，他生前和父母一起住在303。他死後，他父母太傷心了，就把房子便宜賣掉了，買的人開始不知道這裏新近死了人，知道後，就不敢住了，就出租給了現在那幾個女孩。”錢主任解釋說。
歐陽隊長請錢主任詳細講講軒轅天的情況，越詳細越好。
錢主任說，軒轅天曾經是荷花池有名的神童，對數字特別敏感，心算能力特強，還沒上學時，都比一般成年人算得還快。4歲時他父母想讓他上學，學校說太小了，不收。5歲時再報名，學校看他實在太聰明了，破格收了，按規定要滿6歲才能上學的。他小學跳了一級，初中跳了一級，高中還是跳了一級，14歲考上大學，18歲大學畢業，進了一個待遇很好的單位，在外地。可是，工作沒多久他就回來了，後來就整天呆在家裏，也不出門，今年6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天，他爸媽不上班，都到他姑姑的店裏幫忙去了。他一個人在家，就在他的電腦前，用一個鐵錘砸碎了自己的頭，自殺了。
歐陽隊長註意到，錢主任特意提到，軒轅天是在電腦前自殺的，他對這個細節很感興趣，於是問錢主任：“你為什麽強調他是在電腦前自殺的？他的自殺和電腦有什麽關系嗎？”
錢主任一臉難過，又嘆了一口氣，說：“哎，他的自殺和電腦倒沒什麽關系。只是他自殺時，他的電腦是開著的，攝頭像也是開著的，他自殺的過程全拍下來了。一開始，派出所以為他是被謀殺的，後來是看到了電腦裏的那個錄相，才知道是自殺。”
自殺？還拍下來了！歐陽覺得這很不正常，接著追問道：“是他自己故意拍下來的，還是無意中拍下來的？”
“我也不太清楚，聽說好象是他自己拍的吧。”
歐陽隊長沈思了一下，沒有沿著這個問下去，而是問：“軒轅天父母現在搬去哪裏了？”
錢主任搖搖頭：“不知道。他們是悄悄走的，連家具什麽都沒要。”
“那軒轅佩蘭你認識嗎？她和軒轅天是什麽關系？”
“認識，她是軒轅天的親姑姑，出嫁前也是住在荷花池，她的戶口仍在這裏，沒有轉走。”
歐陽隊長又問了一下軒轅天父母從前的情況，然後就和冷青鋒離開了居委會，去當地派出所。
派出所的張所長接待了他們，張所長說，雖然軒轅天的死亡被定為自殺沒有立為刑事案件，但是因為他死的很奇怪，所以印象深刻。
張所長把材料全拿了出來，歐陽隊長先翻了一下文字資料，然後和冷青鋒一起看了那段錄像。
畫面上，出現了一個大男孩，好象還不到二十歲的樣子，皮膚白晰，沒有血色，臉上線條分明，眼神清澈得如同嬰兒，可是，又帶有一絲成年人的抑郁，所以給人的感覺很怪，他呆呆地坐在那裏，坐了很久，突然，他笑了一下，自顧自的笑，笑得很怪異，然後，他伸出了右胳膊，因為攝像頭拍的範圍有限，看不見他的手做了什麽，但從他的姿勢上判斷，估計是去動了一下鼠標。然後，他的表情好象很痛苦，臉都有些扭曲了，他雙手抱著頭，站起來，往後退，往後退，一步一步的往後退，退到墻邊。墻邊放著一把鐵錘，他拿起鐵錘就砸向自己的頭，好象對自己的頭充滿了深仇大恨，然後他就倒下了。由於攝像頭的錄像功能比較差，移動的畫面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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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女孩先開口，很禮貌地問：“請問你們有什麽事嗎？”
歐陽隊長亮出了證件，說：“我是市刑警隊的，想找你們了解一下你們這裏一個居民的情況。”
女孩很認真地看了證件，然後她翻出了電話號碼簿，查到了市刑警支隊的電話，給支隊打了個電話，核實了一下歐陽隊長的身份。
歐陽隊長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做著這一切，笑著說：“不錯，有當警察的潛質。”
“不好意思，現在騙子太多了，我們當然要小心一點，不能隨便透露居民的信息。”女孩一本正經的說，突然又笑起來，很陽光的臉，“警察叔叔想了解什麽情況，請說吧。”
“警察叔叔？我有那麽老嗎？”歐陽隊長面容清秀，根本不顯老的，想當年，他也是警校的名草，怎麽看也象個安靜的美男子，這個女孩竟然叫他叔叔，他覺得很郁悶。
“你不老，只是我習慣了稱警察是警察叔叔。不叫警察叔叔叫什麽，難道叫警察同志？同志兩個字更別扭，總讓人想起同性戀。”
“好好好，警察叔叔就警察叔叔，現在警察叔叔想了解一下，住在荷花池17號1單元303室是戶什麽樣的人家。”
“是幾個在這裏打工的外地女孩子。”
歐陽隊長有些意外，從名字上看，他還以為軒轅天是男的呢，難道是個女孩嗎？而且冷青鋒說，曾打過電話給軒轅天，是軒轅天的父親接的，所以他以為那個地址住的是軒轅天一家，沒想到會是幾個外地打工妹。難道是軒轅天的父親去看女兒，碰巧接了那個電話？又或者是原來住的軒轅天已經搬走了，換了幾個女孩子住？今天是臨時起意來這裏的，太倉促了，應該先找戶籍科了解一下軒轅天家的情況。算了，來都來了，先問問居委會吧。想到這裏，歐陽隊長問道：“那住在這裏的有沒有叫軒轅天的？”
“軒轅天！”女孩睜大了眼睛，象赤著腳突然踩到了蛇一樣驚懼。居委會其他三個人同時站了起來。女孩也站起來，問道：“你們是來調查軒轅天的事情？”
“不是來調查軒轅天，是有件事情想問問他。”歐陽隊長覺得這個軒轅天肯定有情況。
“問他？你有事情想問他？”女孩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是啊。”
“你真的是警察嗎？”
“當然是，你不是打電話核實過了嗎？”
“可是，當初軒轅天的事情是報過警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女孩頓了一下，似乎是跟歐陽隊長說，又似乎是自言自語，“也是，那麽多警察，當然不會每個警察都知道這件事。”
“軒轅天的什麽事情？”歐陽隊長疑惑地問。
“軒轅天死了！”
“死了？怎麽死的？”
“反正死的很奇怪，後來警察是定為自殺。”
“哦，這個案子是哪裏辦的？”
“好象是我們當地派出所吧。”
這時，那個大媽走過來，女孩說：“這是我們居委會的錢主任。”
歐陽隊長站起來和錢主任打招呼。錢主任嘆了口氣，說：“軒轅天那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那孩子聰明，太聰明了，沒想到就這麽死了，死得真慘哪。”
“不是說17號1單元303室住的是幾個外地打工妹嗎？軒轅天就在這裏長大的？他到底是男是女，是不是住在303？”歐陽隊長有些迷惑。
“軒轅天是男孩，他生前和父母一起住在303。他死後，他父母太傷心了，就把房子便宜賣掉了，買的人開始不知道這裏新近死了人，知道後，就不敢住了，就出租給了現在那幾個女孩。”錢主任解釋說。
歐陽隊長請錢主任詳細講講軒轅天的情況，越詳細越好。
錢主任說，軒轅天曾經是荷花池有名的神童，對數字特別敏感，心算能力特強，還沒上學時，都比一般成年人算得還快。4歲時他父母想讓他上學，學校說太小了，不收。5歲時再報名，學校看他實在太聰明了，破格收了，按規定要滿6歲才能上學的。他小學跳了一級，初中跳了一級，高中還是跳了一級，14歲考上大學，18歲大學畢業，進了一個待遇很好的單位，在外地。可是，工作沒多久他就回來了，後來就整天呆在家裏，也不出門，今年6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天，他爸媽不上班，都到他姑姑的店裏幫忙去了。他一個人在家，就在他的電腦前，用一個鐵錘砸碎了自己的頭，自殺了。
歐陽隊長註意到，錢主任特意提到，軒轅天是在電腦前自殺的，他對這個細節很感興趣，於是問錢主任：“你為什麽強調他是在電腦前自殺的？他的自殺和電腦有什麽關系嗎？”
錢主任一臉難過，又嘆了一口氣，說：“哎，他的自殺和電腦倒沒什麽關系。只是他自殺時，他的電腦是開著的，攝頭像也是開著的，他自殺的過程全拍下來了。一開始，派出所以為他是被謀殺的，後來是看到了電腦裏的那個錄相，才知道是自殺。”
自殺？還拍下來了！歐陽覺得這很不正常，接著追問道：“是他自己故意拍下來的，還是無意中拍下來的？”
“我也不太清楚，聽說好象是他自己拍的吧。”
歐陽隊長沈思了一下，沒有沿著這個問下去，而是問：“軒轅天父母現在搬去哪裏了？”
錢主任搖搖頭：“不知道。他們是悄悄走的，連家具什麽都沒要。”
“那軒轅佩蘭你認識嗎？她和軒轅天是什麽關系？”
“認識，她是軒轅天的親姑姑，出嫁前也是住在荷花池，她的戶口仍在這裏，沒有轉走。”
歐陽隊長又問了一下軒轅天父母從前的情況，然後就和冷青鋒離開了居委會，去當地派出所。
派出所的張所長接待了他們，張所長說，雖然軒轅天的死亡被定為自殺沒有立為刑事案件，但是因為他死的很奇怪，所以印象深刻。
張所長把材料全拿了出來，歐陽隊長先翻了一下文字資料，然後和冷青鋒一起看了那段錄像。
畫面上，出現了一個大男孩，好象還不到二十歲的樣子，皮膚白晰，沒有血色，臉上線條分明，眼神清澈得如同嬰兒，可是，又帶有一絲成年人的抑郁，所以給人的感覺很怪，他呆呆地坐在那裏，坐了很久，突然，他笑了一下，自顧自的笑，笑得很怪異，然後，他伸出了右胳膊，因為攝像頭拍的範圍有限，看不見他的手做了什麽，但從他的姿勢上判斷，估計是去動了一下鼠標。然後，他的表情好象很痛苦，臉都有些扭曲了，他雙手抱著頭，站起來，往後退，往後退，一步一步的往後退，退到墻邊。墻邊放著一把鐵錘，他拿起鐵錘就砸向自己的頭，好象對自己的頭充滿了深仇大恨，然後他就倒下了。由於攝像頭的錄像功能比較差，移動的畫面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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