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樊講到這裏時，稍停了一下，歐陽隊長接過話對冷青鋒說：“因為那個面具又出現了，IP又是來自你家的電腦。我們派了警察守在金駿家的電腦前，面具一出現，守電腦的警察就感覺一陣陰冷，他立即給小樊打電話，但是小樊沒有接，面具只閃了一下就不見了。幾分鐘之後，小樊才回了電話，說她趴在電腦前睡著了，做了一個惡夢。所以，現在我們相信你了。”

冷青鋒凝著眉，好奇地說：“你們相不相信我，我倒不是很在意，我非常想知道，後來呢？”

小樊接著說：“給那邊守電腦的同事打完電話後，我就檢查了一下你家電腦裏的東西，發現電腦確實是被人動過了。後來，我又提取指紋，結果只發現了你媽，你和我三個人的指紋。”

說到這裏，小樊笑起來，“我們曾有過一個很荒唐的推測，那就是你母親是個電腦高手，她先假裝睡著，然後把我弄睡著了，她再起來活動。”

冷青鋒也忍不住笑起來，“你們警察的想象力真是豐富，虧你們想得出來。”

小樊仍然是笑著說：“後來通過調查了解，以及和你母親聊天，我很快否定了這個推測。你母親不可能是電腦高手。說起想象力，有時候我倒是佩服那些罪犯，他們做的事有的真是匪夷所思，是常人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的。就說我們這次碰到的這個對手吧，很可能就是個天才。”

“哦，那後來的兩天呢，還有什麽古怪的事情發生嗎？”冷青鋒問道。

“沒有。第五天，第六天，我和你母親沒有發困的現象，晚上聊到12點才睡，電腦一直開在那裏。而這兩天，那個面具沒有出現。從目前的情況分析，那個面具真的能對人腦產生影響。”

這時，歐陽隊長很認真問冷青鋒：“你認為電腦病毒可能傳染給人嗎？”

“怎麽可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歐陽隊長用那麽嚴肅的表情問這麽幼稚的問題，讓冷青鋒忍不住笑起來，“打個比方吧，我們在紙上寫一個數字5，然後在它的前面加個負號，那麽就變成了另外一個數-5，這個負號把原來的數完全破壞了，使它變成了另外一個數，意義完全不同了。而如果在一個人身上寫個負號，是不會讓這個人由男人變成女人或者由女人變成男人的。電腦病毒就和這個負號一樣，它只是一種符號，一種代碼，它只會破壞電腦裏的數據，對人的身體機能和身體結構不可能有影響。這個比喻也許不恰當，我只是為了講得通俗易懂，讓你理解。反正就是類似的道理，你明白嗎？”

冷青鋒的比喻讓小樊笑起來，歐陽隊長卻沒笑，極認真地問：“電腦病毒不會對人有影響，那麽，電腦能通過哪些方式對人體產生影響呢？比如你上次推測的，可能有人通過電腦對你進行了催眠，你說說看，可能是用什麽對你催眠的，圖像？聲音？還是別的什麽？”

冷青鋒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這個我倒沒認真想過，只是覺得完全有這種可能，從理論上來說，用多媒體技術給人催眠應該比人工催眠效果更好。怎麽？現在你們也懷疑有人通過我母親那臺電腦實施了催眠術嗎？”

“是的，我們請教了催眠專家。”歐陽隊長指了指小樊，“催眠專家說她和你母親很可能是被人催眠了，絕對不是正常的睡眠。另外，我剛才問你電腦病毒會不會傳染給人，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金駿，他好象是真的被電腦病毒傳染上了一樣。你還記得你來的第一天我接到的那個電話嗎？”

冷青鋒說：“記得，當時你的表情好象很吃驚。”

歐陽隊長說：“是的，那個電話是金駿的父親打來的，他告訴我，那個面具不僅是讓金駿頭很疼，而且讓金駿的臉紅腫起來了。當時，面具讓金駿頭疼得受不了，他抱著自己的頭拼命地按揉。關掉電源後，頭不疼了，但整個人疲憊無力沒精神。他就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用雙手搓了搓臉，也沒有太在意。一來我們反覆告訴他，這個世上沒有鬼，那些只是幻覺。二來只要關掉電腦，面具就會消失，他也就沒以前那麽害怕了，關掉電腦後就去睡覺了。第二天早上他才發現自己的臉又紅又腫。於是，他家人立即就陪他去了醫院，檢查結果很奇怪，血象、體溫、脈搏都正常，不象任何感染。再檢查，也不是過敏。這種紅腫到底是什麽原因造成的，連醫生也搞不明白。所以金駿的父親就給我打電話，問電腦病毒是不是真的能傳染給人。”

金駿的情況讓冷青鋒也很驚訝，他一直認為，那個面具對人的影響，是利用了某種軟件，讓人產生了幻覺，只要關掉電腦，幻覺消失，就沒什麽事了，不會有實質的傷害。可是這紅腫怎麽回事？一般來說，紅腫要麽是有炎癥，要麽是過敏吧？對於醫學上的東西，冷青鋒不太懂。他很想去問問醫生，並看看金駿的臉到底怎麽回事。

想到這裏，他問道：“我能去看看金駿嗎？我想看他的臉到底紅腫得什麽樣了。”

歐陽隊長毫不猶豫地答道：“可以，我也正好想去看一下。”

於是，他們一起去了醫院。

金駿住的是豪華單人病房，小蔣和金太太都在醫院裏陪著。

金太太認識歐陽隊長，見他們來了，起身相迎，寒暄幾句過後，憂愁地說：“希望你們早點破案，你看我兒子成這樣了……”

金駿本來躺在床上打吊水，見歐陽隊長來了，就坐起來了，問道：“歐陽隊長，還沒弄清那個面具是什麽嗎？”

“沒有，但已經有些線索了。”歐陽隊長擡頭看看吊水藥瓶，問道：“這用的是什麽藥？

金太太說：“是消炎的和抗過敏的。”

歐陽隊長疑惑地問：“不是說查不出是什麽原因的紅腫嗎？不是說沒有炎癥也不是過敏嗎？”

金太太說：“住院不都得打吊水嗎？”

歐陽隊長無語了，他仔細看了看金駿的臉，就是又紅又腫，原本貌美如花的一張臉，現在紅得像猴屁股，腫得像豬頭，也沒有什麽奇特的地方。

他仔細問了紅腫前的情況，然後又找到醫生詢問。

醫生說，確實查不出什麽原因，但既然腫了，總得想辦法治啊，試試消炎藥和抗過敏的藥有沒有作用。外用內用的，已經試了很多藥了，都沒有用。

總之到目前為止，是找不到病因，也無藥可醫。所有的化驗都正常，但紅腫就是消不下去。建院幾十年了，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病例。也找過很多專家一起會診，都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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