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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急哭了2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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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當然也聽到了裏間傳來的聲音, 但是泰平王最開始失心瘋的時候,每日每夜都這樣束縛著,否則便會出來傷人, 傷害自己,無論多少個奴婢, 都看不住一個瘋子, 所以很漫長的時間內,哪怕楊婁真的很心疼,卻也只能忍痛讓人把他捆起來。

否則誰又知道, 會是哪個不慎, 他的皇兒便會悄無聲息地死去, 到那時候, 他便是將整個宮中的奴婢都殺了,又能如何

最開始泰平王並未曾封王, 只是居住在後宮之中,離帝王寢殿最近的那個別院裏面, 所以對於這種哭泣一樣的哀嚎聲, 楊婁真的聽了好多年, 自然不是不心疼, 只是已經趨於習慣。

只可惜隨著泰平王長大, 在後宮之中幾次沖撞嬪妃, 楊婁這才不得不放他出宮,封王卻不讓他離開皇城, 只是精挑細選了一些奴婢照看他。

一直到泰平王出宮在外足足有兩個多月的時間, 楊婁還時不時地能夠聽到他這樣哀嚎的聲音, 卻只是恍然的錯覺。

今日這聲音聽在他的耳朵裏習以為常,楊婁卻未曾想, 竟還有人會聽不得。

他沒有馬上說話,只是面色有些沈地看著杜書瑤神色焦急,一個勁兒地朝著聲音來源的裏間看,陰暗地猜想她是否在做戲。

杜書瑤在他的心中已經變成了一個賊丫頭,可是她不知道皇帝的想法,見皇帝只是看著她不說話,杜書瑤快速地搜索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但是她想不出,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她只是個普普通通,連這朝代的禮儀都不太了解的現代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經是絞盡腦汁,再想得多她的頭都要炸了。

正在這時候,裏間又傳來了一聲被悶在嘴裏,但是頗為撕心裂肺的嚎叫,杜書瑤肩膀都跟著哆嗦了下,又是著急又是害怕又是心疼地交織在一起,眼淚直接飆出來,顧不得什麽禮儀不禮儀的,向前膝行兩步,抓住了皇帝的衣袍,擡眼幾乎是祈求,“父皇,快,快讓他們放了王爺吧,他膽子特別小,再嚇嚇就要夜裏驚醒了……”

杜書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急哭了,還納悶眼睛怎麽模糊不清,伸手胡亂地摸了一把,接著說,“王爺很聽我的話,我說的他都會聽的,怎麽治療他都會配合的,他已經不發瘋了,真的沒必要捆著啊!”

楊婁本來在揣測杜書瑤到底是否在做戲,見她急得直接哭了,心中驚愕不已,甚至連一直站在楊婁身後的喜樂公公也是眉梢一跳。

癡情戲碼這兩個老家夥都見得太多了,這世間一切的糾葛,無非利益銀錢,愛恨而已。

他們不可能看不出何為真心何為假意,只是他們不理解杜書瑤的這份真心罷了,畢竟就在成婚不久,她才曾為了一個要殺她的祝良平險些哭瞎了眼睛。

難不成她是真的天生如此多情?

楊婁看她大顆的眼淚,眉頭微擰,擡手示意了一下身後的喜樂,喜樂便即刻轉身進去,杜書瑤聽著裏面喜樂公公說了句“快將王爺放開……”

放松了一瞬,又渾身繃緊,松開楊婁的衣角爬起來,朝著後面退,楊婁卻偏生在這時候傾身同她說話,“你當真想好了,什麽也不要?”

楊婁說,“錯過了今日,日後便……”

“陛下!”杜書瑤聽到裏面傳來太醫哎呦的聲音,連忙打斷楊婁,迅速行了個禮之後顧不得禮儀爬起來,趕緊跑到柱子的旁邊站著去了。

楊婁活到這麽大,被人打斷說話的次數用一根手指就數得過來,被杜書瑤這樣的小輩打斷簡直絕無僅有,立刻面上就沈下來,但是很快他這還沒成形的憤怒就開裂了,因為他餘光中只看到一個人影從屋子裏飛快地竄出來,直奔著杜書瑤砸過去了。

杜書瑤被砸得有些五臟移位,咳了一聲,卻是忍不住笑了,串串好久都沒這樣砸她了,今天是嚇壞了。

泰平王確實嚇壞了,渾身都帶著顫,腦袋埋在杜書瑤的脖子裏面一個勁兒地拱,嗓子裏嗚嗚嗚的,摟她的勁兒大得簡直要把她給擠進柱子裏去了。

杜書瑤顧不得去看皇帝到底是個什麽臉色,連忙伸手抱住串串的腦袋,在他後頸輕捏,側頭用鼻子親昵地蹭他的臉,輕聲細語地哄,“沒事了,沒事了,他們壞壞,等我一會打他們……”

楊婁裂開的表情把喜樂都逗笑了,他也是好多年沒有這樣尷尬過了,杜書瑤平日是怎麽和泰平王相處,其實皇帝早就聽說了,但真的見到了,卻還是誰尷尬誰知道,這哪是他們想的那種夫妻情深?這簡直像是在哄孩子……

等杜書瑤安撫好了串串,哄著他放手了,再擡頭去看,哪裏還有皇帝的影子?

“哎?”杜書瑤拉著還有點委屈巴巴不開心的泰平王在屋子裏轉了兩圈,輕聲叫道,“陛下,父皇?”

而這時候,楊婁已經坐著馬車回宮了。

馬車是經過特制的,莫說是箭.矢,便是刀斧也劈不進,只要不是按中了隱秘的機關,亦或者裏面的人從裏面開,這算是古代版的防彈車級別了。

皇帝坐在裏面閉目沈思狀,片刻後對著角落裏面堆成一團的喜樂說,“你覺得,那杜氏對經綸可是真心實意?”

老太監喜樂其實比楊婁見到的腌H事還多,是哪種人基本上是一打眼就能看透,他接皇帝的話總是很痛快,但是出口竟然也有點遲疑。

“這……真心卻是真心,”喜樂看向皇帝,和他一樣眉宇間有著疑惑,“卻看起來不像男女之情。”

那哄勸縱容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後妃和小皇子公主相處的味道。

他們當然不知道現代世界,把狗子貓兒當親閨女親兒子養的比比皆是。

所以喜樂和楊婁各自不解地對視了一會,最後楊婁說,“但願她這份真心,能時間久一些。”

皇兒不正常,自然也不能用正常的男女之情去衡量那兩人的相處,相反的,若是杜書瑤真的表現出的是男女之情,楊婁反而會更難理解。

“再觀察一陣子,”楊婁說,“待到皇兒痊愈。”一切無論是怎樣,就都能夠定論了。

喜樂應下,“那陛下,此次王妃立下如此大功,當真不賞?”

楊婁伸手抓著自己腰間玉佩的穗子,甩了下,說道,“那丫頭冒失至極,往後且有的亂子,便先給她留著,只要不是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便可饒她一次。”

“陛下仁厚,定是十分喜愛王妃的性情,”喜樂說,“說起來這些年,像王妃這樣真性情的卻又討喜的小輩不多了。”

楊婁見喜樂笑,還說真性情,就知道他怎麽回事,帶著些調侃的意味,“怎麽,她使喚了你好幾次,卻沒給過孝敬?”

喜樂哎呦一聲兩手抱一起搓了搓,膽大包天的也就他敢同皇帝接這樣的話,說道,“是呢,老奴好歹是陛下身邊的人,在王妃那裏討不到好處呢。”

兩人說笑歸說笑,楊婁最終嘆了口氣,收斂起笑意,“經綸此次若是真的能夠大好,他母妃地下有知,也能夠閉上眼睛了。”

喜樂也嘆了口氣,“那陛下,要追查下去嗎?”

皇帝閉上眼睛,面色沈肅,“自然,全力追查,你跟了朕這麽多年,還不知道朕的眼中揉不得沙子嗎?”

喜樂垂頭稱是,其實這種事,誰不是心知肚明,誰會同泰平王有仇怨,誰有會這般處心積慮,用這種悄無聲息的辦法暗害一個人十幾年?

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情,若是真的查出來……喜樂想想便覺得後脊發寒,這宮中的私獄,怕是又要被血洗過。

而此次露出馬腳,全賴泰平王妃膽大心細,皇帝不表露,喜樂也知道,從今往後,那泰平王妃在皇帝這裏,會變成比後宮那些不得臉的皇子皇女還要有分量的存在。

“陛下,”喜樂又想到什麽,打斷了皇帝的沈思。“那於家小姐,已然在府中禁足多日,侍郎大人也教訓過了,想必這次定然懂得了收斂,邊關連連告捷,於將軍不日便在中秋宴回皇城,那於家小姐是大將軍心頭肉,是否……”

皇帝睜眼,看了眼喜樂說道,“禁足可解,至於別的,她自己惹下的禍,還要看泰平王妃是否肯原諒了。”

喜樂臉上一閃而逝幸災樂禍的表情,這便是要讓於家二小姐去泰平王府道歉,但是那泰平王妃看似嬌柔綿軟,卻連他都討不到好,那於家二小姐,有的虧吃了。

喜樂自然也和於家二小姐沒什麽仇怨,只是她這些年仗著於大將軍,實在是在皇城中張揚過火,吃點教訓,倒也能安分些。

馬車到了皇宮,杜書瑤在王府中沒有找到皇帝,這才發現他竟然不聲不響地就走了,心情覆雜地邊安撫泰平王,邊安撫自己,午間吃了好多東西壓驚。

太醫們研究了一陣子,回去了幾個,剩下幾個索性就在王府中住下了。杜書瑤也認不出哪個是哪個,因為上了年紀的都留著胡子,沒上年紀的也就一個,一群人一樣的衣服和帽子,打眼看去就像是在玩一起來找茬。

留下的幾個就住在泰平王那院子的偏房,不知道在研究什麽新的藥方,總之藥材拉了兩小車,看上去真的很大架勢。

而蓮花也在忙裏忙外的一下午都沒見影子,杜書瑤下午沒事的時候在樹下看畫本子擼泰平王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她一墻之隔是怎樣一番血腥的場景。

肅清府中奴婢,參與謀害泰平王的婢女總共有三個,全被當眾行刑以儆效尤,當然了,行刑之前一碗藥灌下去弄壞嗓子,再用布堵上,叫也叫不出,真真是粘板上的魚,除了打挺什麽也做不了。

蓮花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面無表情地看著一眾婢女花容失色,看著血肉模糊的現場,有點反胃。

她本來該走的是妖媚惑主的路子,進了王府之後生生被逼成老媽子加上手段狠辣的大丫鬟,關鍵是她想要交權,賬本子送到王妃面前,落灰了都不帶翻一下的,蓮花心裏苦,她晚點要去一趟暗巷,找她的小相好親熱下,緩解這血腥給她帶來的沖擊。

杜書瑤渾然不覺一道墻隔住的是血腥,加上太醫那邊似乎煮藥的味道順著風飄過來,一點腥味也聞不到,都是苦藥味兒。

泰平王倒是能聞出異常,有些躁動,不過被杜書瑤用腿架著按在軟榻上擼,他不舍得動,有藥味夾雜著血腥味飄過來,他就吸鼻子亂嗅,杜書瑤還以為他是早上被幾個太醫嚇得還沒緩過來,摩挲他的後背安撫,“別怕,他們不再把你捆上了,吃藥也不怕,不苦的。”

其實杜書瑤不太在意治不治的問題,關鍵是在她看來真的泰平王已經掛了,現在這個是她的串串,治不治都是串串,他難不成還能治成個正常人的樣子來?

但是不治,杜書瑤又怕這身體有什麽毒素的殘留,她還希望她的串串穿成人了,就有和人一樣的壽命,長長久久地陪著她活下去。

所以她會好好地說服串串配合治療,他不喜歡喝藥,她就親自餵。

杜書瑤手裏的小畫冊翻了一頁,又有清風裹著藥味飄過來,泰平王不好好躺了,本來臉架著杜書瑤的手方便她看書,又開始胡亂動,胡亂聞。

杜書瑤架著他腰的腿晃了晃,抓著書的手從他腦袋上擡起來,搬過他腦袋照著腦門親了一口,拍了拍他的臉蛋。“別亂動,我看書呢……”

然後把泰平王的腦袋摁下去,繼續用他俊臉當撐手的架子。

一整個下午,就是在這種愜意和頹廢中度過,晚上的時候,兩個人更是吃了晚飯,就早早地躺上床,杜書瑤摸著自己吃得飽飽的小肚子,又摸了摸泰平王的平坦腹部,有些憂愁地說,“我開始長肉了,完蛋了,這樣下去,可能會變得和從前一樣……”

她其實還是很苗條的,但是這種每天養膘的生活,繼續下去真的堪憂,前兩天因為緊張焦慮還瘦了點,怎麽感覺一頓就吃回來了。

杜書瑤羨慕地拍了拍泰平王緊實的肚子,感嘆,“活動量大就是好啊。”

泰平王不會說話,但無論是從前作為狗,還是現在作為人,每次杜書瑤說話的時候,他都會很認真地聽,全都能聽懂一樣。

兩個人晚上睡著的時候,蓮花安排侍衛守著杜書瑤的屋子,自己則是趁夜去了暗巷,找她的小相好去快活了。

一夜安然,第二天早上醒來,杜書瑤照常被翠翠叫醒,早飯還未等吃完,就聽聞門口來報,說是於家的二小姐於安青,來給她賠禮了。

杜書瑤正和翠翠在談論祝良平因何獲罪的事情,罪名不是謀害王爺,被挖出了一些其他的害人罪,這其中甚至還有他府內的小丫鬟,工部侍郎被連累直接貶出皇城,去往地方修建水壩了。

聽到於安青還楞了會,一時半會兒根本沒想起來於家二小姐是哪塊小餅幹。

不過經由翠翠提醒,杜書瑤才算想起來,要翠翠請人進來,先帶到會客廳,她吃完了早飯再去見。

杜書瑤心裏想著今天要少吃,但是泰平王吃得太香了,她陪著陪著,就吃了好多,撐得肚子突出很小的弧度,扶著肚子打泰平王肩膀,“都怪你,吃起來沒完害我跟著吃了這麽多。”

泰平王嘴裏還塞著吃的,閉著口咀嚼得兩腮鼓鼓,是杜書瑤教的,做狗子吧唧嘴可愛,做人了總要顧忌一些形象的。

他被杜書瑤蠻不講理地責怪,眼白向上翻,做出弱小無助又可憐的樣子,惹得杜書瑤發笑。

捏著他耳朵又罵,“就你會裝可憐!”

養寵物都知道,小東西總是在你憂傷的時候治愈,在你快樂的時候比你歡實,在你無聊的時候被你欺負。

從前串串有毛毛,杜書瑤就喜歡徒手給他梳毛,揪掉的毛,有時候疼了急了,他也會咬上來,不過咬住也是輕輕的,又委屈又不舍得用力,因為喜愛總是雙方的,你愛著你的寵物,他當然更是十倍地愛著你的。

但是穿成了人,沒有毛毛了,一頭順滑的長發發質偏硬,摸起來不好玩,杜書瑤還真的別扭了幾天。

不過現在她找到了新的欺負方法,揪耳朵,挖鎖骨的窩窩,晚上的時候摁著,硬給他後背上搟皮,每次惹得泰平王嗓子裏嗚嗚,杜書瑤就有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奇妙愉悅,道理和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差不多。

吃飽了,又和泰平王追逐打鬧了一會,消化得不撐了,杜書瑤正準備和泰平王找個地方窩一會,就被翠翠提醒了。

“王妃,於家二小姐還在會客廳裏等著呢。”

杜書瑤這才想起來,但也沒有怠慢了什麽客人的心理,畢竟她不是說了,來道歉了麽。

杜書瑤不想見她,反正上一次的事情,皇帝幫她處理了,聽說她在家被關了不少天數,現在又被按著頭來道歉,那麽心高氣傲的,怕是現在想吐血吧。

她不打算和這於家二小姐一笑泯恩仇,更不打算計較,對於杜書瑤來說,她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她往後也不會和她有任何的交集。

不過既然都來了,直接打發走好像也太過分,杜書瑤還是帶著泰平王去了會客廳。

一進門,就見於家二小姐正站在大廳的正中,她今天本來來道歉就是被按頭,她不服氣,她分明知道那天泰平王妃是裝的,是她陷害她!

於安青轉頭看到泰平王妃進來了,還一副悠悠閑閑的樣子,頓時怒火中燒,她在這裏足足等了快要一個半時辰了,說是用早膳讓她稍等,怎麽不吃完了晚膳才來?!

這分明就是故意刁難,這個小心眼的陰險女人!

於安青長這麽大,幾乎沒吃過這麽大的虧,況且因為這女人,連帶著皇後也開始不待見她了,前些日子送去的東西被原封不動地退回來了,這分明是還在生氣。

心裏早把杜書瑤罵得四腳朝天,但是面上於安青好歹還得裝,她父親說,若是得不到王妃的原諒,她就還要繼續禁足。

所以她壓著怒火,捏著嗓子還是恭敬道,“見過王妃……”

於安青見到杜書瑤身後的泰平王,卡了片刻,這才又道,“見過王爺。”

她是第一次見到泰平王,和傳聞中說的瘋瘋癲癲簡直天差地別,雖然眸色異樣,可這泰平王分明比她哥哥還要俊逸。

杜書瑤沒有察覺也沒有心思去察覺於安青任何小心思,她只是隨意地說“起來”然後徑自坐到了首位。

於安青擡眼看去,眉梢跳了下,那個位置,在家中從來都是父親的,即便是父親不在,也沒有姨娘敢上去坐。

可這泰平王妃,泰平王還在身側,就敢這般明目張膽地坐在首位?

即便他是個失心瘋,這王府中難不成沒有規矩……

她的驚疑惹得杜書瑤皺眉,“我也不跟你繞彎子,那件事情就這麽過去,我原諒你了。”

杜書瑤直接說,“你往後再見到我,最好繞著走,你我不要再有任何的交集,你就此回去吧。”

這就是連表面上的臉面都不要,於安青驚訝地張了張嘴,她本來以為杜書瑤要她等了這麽久,一定是要為難她,可是誰想到她上來便是這般幹脆直白的一棒子要把她抽出王府去。

還以後繞著走不要有交集?

她於安青還未曾繞著誰走過!

“王妃這話是何意?”於安青說,“家父要我來給王妃道歉,但那天之事,王妃與我都心知肚明,王妃難道不因為將我的婚事就此攪黃而心生愧意嗎?”

於安青本來就是個火爆性子,被杜書瑤給弄火了不顧及什麽直接開始還嘴,說完之後一陣神清氣爽,她甚至有些快意地想要看著杜書瑤被氣得撕下面具和她對著吵一場,這樣倒也比她陰人來得痛快。

杜書瑤卻是皺眉沈默,半晌才開口,說話倒也沒有提高什麽音調,但是卻也不再客氣。

“你哪來的臉說這種話?”杜書瑤說“你本就想同祝良平取消婚約,不過是拿我做個幌子,你若是真心喜歡他,現在他落難了,你怎麽不去為他送行?再舍不得你可以和他辦冥婚,還覺得難過你可以生死相隨啊。”

於安青確實惹得杜書瑤撕破臉了,但她是萬萬沒想到杜書瑤戰鬥力這麽強,張口就這一串,說得她啞口無言。

她憋了半晌,憋得臉通紅,最後說道,“即便是我想要退婚,可當時我有說錯什麽嗎?王妃確實同祝良平有過婚約,成婚後險些因為他抑郁而終,這是整個皇城都知道的事情!”

“是又如何?”杜書瑤說,“再說你又知道我為何抑郁?你那日說得沒錯。”

於安青還以為杜書瑤承認了,表情正要得意。

杜書瑤又說,“可你為了一己之私,當眾說出那樣的話,可知道什麽叫人言可畏?!”

“人言又怎麽,反正……”

“你無所謂不代表別人無所謂,”杜書瑤說,“你可知一旦出了任何的謠言,不利的一面都會傾向女子那一方,你那般言辭引人誤會我同祝良平勾纏不清,若非我當日裝昏,謠言四起,你又待如何?”

“當然,你成功退婚,你說這和你沒有關系,反正難聽話不是從你口中說出,”杜書瑤說,“可若我夫君不是個失心瘋,而是個正常人聽信了謠言,我會落得什麽樣的下場你可想過?或許一生便被你毀去,夫妻情分自此煙消雲散。”

於安青張嘴還要辯駁,杜書瑤又說,“再比如,我若不是泰平王妃,只是個普通女子,你那番作為和言辭,我自然毫無化解的能力,最終的結果會是被謠言活活逼死。”

杜書瑤站起身,朝著於安青走,“你真的以為,你肆意妄為是真性情,你口不擇言間接害了人,你的手上就不沾血嗎?!”

於安青被杜書瑤吼得後退了一步,咽了口口水,連說什麽都想不起了。

杜書瑤又說,“念你生母早逝讀書還少,這番便就此作罷,翠翠,送於小姐出王府。”

於安青又開口,“可我……”

杜書瑤徹底沒耐心,“我與你無親無故,沒有替你母親教你做人的義務。”

“滾。”杜書瑤擡手指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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