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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今昔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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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韓蔚回到岸上,已是天光大亮,雖然他徹底融合了定神珠,但尚未完全激發,元神從水中穿梭比空氣更讓他耗神,現在他只想盡快回到那玉魄之中休養。

他剛跨入韓烈家中,只見小丫頭就像個雪球一般沖到他跟前,將他撞得飛了起來,一時失控差點摔倒在地,他正想發火,看是誰這麽大膽讓他丟了臉面。

只聽得丫丫大聲哭道:“真人,你怎麽才回來,嗚嗚,我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真人,丫丫以後一定不再氣你了,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丫丫雙手胡亂擦拭著眼淚,哭著對韓蔚說道。

“我說傻丫頭,我好不容易穿過那黑水,雖是危險但好歹也是平安無事,正要好好休養一番,你就這麽咒我,我們是有多大的仇!”韓蔚看丫丫那一幅天塌了的模樣,忍不住就想逗她。

“真人,你笑話我!丫丫以後再也不惹您生氣了。我以後會將玉魄隨身攜帶,畢竟我們靈根相同,你在我身邊會休養得更快一些。”丫丫說道。

“那玉魄給你就得了,但我以後已不用再在裏面休養。”韓蔚說完,就讓韓烈將那玉魄交於丫丫,交待她要隨身帶好,切不可遺失。且說韓蔚自從見到了伏魔與那降魔杵,心中便已打起了主意,先將玉魄給了丫丫,日後才好見機行事。

接著,韓蔚帶韓烈與丫丫入了地室,韓烈想了片刻,請示韓蔚是否能將此事說與孔昭他們。

“你所慮甚是,孔家也就那孔昭可交,但那孔離,你們有多遠就離多遠,整日傷春悲秋,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似的。你務必交待好孔昭,凡事切不讓他知曉。還有,別忘了那柳文笙。”說完,便先行帶著丫丫入了地室。

韓烈自去通知韓釗與孔昭及柳文笙等人,不僅如此,他還帶上了韓欽一起入地室面見韓蔚。其他幾人一看,心中便已明了,韓家家主要換人了。

入了地室,韓欽先向韓蔚行起三跪九叩之大禮,口中稱道:“韓家十七世韓欽叩見老祖宗!”韓蔚看了看,點了點頭,示意她起身站於一旁。

在一邊的柳文笙卻是等得不耐煩了,看到韓欽退到一旁,不等孔昭便急忙上前見禮,行了禮還沒起身,嘴裏可先嚷嚷上了:“韓老祖,果真是你啊!有你在,那我們可算有了大靠山了,再不用顧忌那姓文的還有姓汪的,他娘的,這麽多年了,韓老大老是說要忍要忍,我都憋屈死了都!照我說,是騾子是馬那得牽出來溜溜,光靠嘴皮子打架中個鳥用!”

“柳世叔,煩請讓一讓!”不待韓蔚回答,孔昭就打斷了柳文笙的話,把他給撅到一邊去了。

孔昭與韓蔚見了禮,就拉著柳文笙到一旁坐下。

韓蔚這時才向眾人說起了昨夜後續發生之事。

“所以說,目前我們不僅要破了奪運陣對我們的吞噬之能,更要想方瞞天過海,騙過那些人,以便給我們更多的時間來提高修為,日後方有自保的能力。”韓蔚把目前首要之事點了出來。

眾人聽了都沈默不語,近段時間發生的事,已將他們幾十年的生活都攪了個天翻地覆,可眼看希望就在眼前,卻總是會出現異常難解決的難題。

“韓老祖,依孔昭所見,既然奪運陣要那予歸老前輩親自施為,那想辦法與他溝通才是首要,依伏魔與妄海兩位老前輩所言,莫非予歸老前輩是被人下了禁制方才不能聽得那幾個字?”孔昭問道。

“這倒不是,若是禁制,那我們只須想法破了那禁制即可。我相信依伏魔與妄海的見識,定不是難事,如今連他們都束手無策,那就非禁制可比的了。”韓蔚回道。

聽到這裏,丫丫似是想什麽,正準備開口,卻被韓釗攔了下來,丫丫嘟了嘟小嘴,沒有硬要開口。

“聽到幾個字便發瘋,那也肯定是和腦袋有關,只是那予歸現在是元神啊,沒有肉體啊?這事情可真是夠怪的!”柳文笙說道。

“既然只是元神,那予歸此種情況就只有和神識有關系了,就不知道那些人在他元神上動了什麽手腳?”韓蔚說道。

“各位下去後都慢慢參詳,眾志成誠,總能想到解決的辦法。至於文家和汪家,阿烈。”韓蔚吩咐道:“這兩家暫時不要有什麽動作,我發現了一個老熟人,原來他並沒有死,當初我們初到黑水潭,他竟然能瞞得過我的耳目,也算了得!”

聽了韓蔚的話,其他人都吃了一驚:“老祖宗說的是誰?”

“汪家的老祖宗汪說(同“悅”)。”韓蔚說道。

這下可真驚呆了一片,對於這個人,他們也只是偶爾從以往的前輩們說起,可都是只知其名而已,可現在他居然也在活著,而且聽韓蔚的意思,還是完完整整地活著,不像別的,都只餘下了元神。如果那汪說真的沒有死,那雙方的態勢可就又要發生逆轉了。

“真他娘的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汪家既然那麽差勁,他老祖宗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柳文笙憤憤地說道,他本以為這邊總算有了韓蔚一個大靠山,可沒高興起來呢,對頭那邊也跑出來一個,這叫什麽事,連個暢快的時候都沒有了。

“汪說此人,唉,實不相瞞,當初他也算是我的至交好友。後來,卻不知為何,他卻與我愈走愈遠,可就在我以為我們就要斷交之時,他卻帶領家族隨我一起來到黑水潭,到了這裏之後,他一直都深居簡出,沒多久就傳出來消息,說他因病過世。”韓蔚說起了原委。

“韓老祖,那汪家與韓家忽遠忽近,當中必定有貓膩,老祖當初可曾暗中調查過?”孔昭問道。

“當初我也很疑惑,但我二人相交莫逆,當時他的夫人剛剛難產去世,他們夫妻二人鶼鰈情深,他夫人又是一屍兩命,他遭此重創,以致於日漸消沈,生不如死。我一直以為他與我愈行愈遠就是因為他夫人過世之事,也不願去戳他傷心處,所以並未加以追問。後來,我們遭人算計,自顧不睱,也更沒有顧上調查他。”韓蔚說起昔日好友,心中也難掩傷痛。

汪說可以說是他以前最為要好的朋友,沒有之一,可二人卻莫名其妙漸行漸遠,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當初除好友夫人過世之外還發生了什麽,可不管何種原因,至友的疏遠都令他如哽在喉。

“孔昭認為,汪說必定和當初韓家遭人脫不開幹系,但他又率家族一同來到這裏受苦,卻又讓人難以捉摸。這當中必有隱情。”孔昭思索道,不知為何,孔昭總覺得韓家被人暗算,那汪說必定出力最多,可為何最後卻要一同受難,這可委實難以說清。

“當中的隱情除了汪說,誰也不知。那汪瓚既已知道我元神尚在,想來汪說也已經知曉,不知道他知曉我尚在人世,會是如何做法?”韓蔚說道。

“其實,說起汪說,我不得不提他們汪家所修煉的功法。他是水木雙靈根,擬水術與青木訣是他最擅長的術法。誰知道,自從他夫去世之後,他卻改練起了神魂方面的術法,我知道後,就勸他不要輕易改變,誰知他一意孤行。也是從那時起,我們的交往就越來越少了。”

“今天說起予歸的情況,目前在黑水潭,對神魂方面的研究,也就數汪說了,此事說不得以後會找他幫忙。”韓蔚感慨道。

眾人聽了,也只得點頭,畢竟他們對修煉時日比起韓蔚汪說等人,都太過淺薄,對於這方面的了解,可謂少之又少。

就在韓蔚說起汪說之時,在汪家內堂後面砌的小屋子裏,汪琨正在向一人稟報著什麽。

“你說韓蔚的元神出現了?”那人問道。

“千真萬確,這是老二親眼所見。”

“我知曉了,你出去吧,不管有什麽動靜,都別進來。”

汪琨離開後,那人方露出顏面,原來是一個老者,一身灰衣,就像裹在一個枯髏身上,面容異常枯瘦,面色黑中帶青,灰白的頭發淩落不堪,他伸出右手,幹枯的手指顫巍巍地摸索出半塊玉玦,他盯著那玉玦看了半天,眼中方流出一滴眼淚,淚珠霎時滴落成灰。

散雲,散雲,原來你還沒走,可我卻堅持不下去了。那老者,便是汪說,口中吶吶低語。

那一日,汪家的人都被一種沈悶哀痛的氣息所包裹,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小屋中那陣陣的嗚咽聲就像一個錘子,不停地敲打著他們的心房。

直到入夜時分,汪說才慢慢地起身,走出了屋門,走出了那道他幾百年都未走出的屋門。

汪琨看到不禁大吃一驚:“老祖宗,你怎麽出來了?你不是說不要讓人知道你尚在人世?”

“今非昔比,你們是我的後輩,我總是要為你們掙出條生路來。”說完,就朝外面走去。

“你不必跟來!”話聲落地,人已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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