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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引氣入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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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杵的消息徹底驚呆了二人,他們想到族人所受的災難,不由得怒火沖天,恨不得立時就去將那降魔杵取出,將它毀了方可解心頭之恨。待心頭怒火慢慢平息下去,二人也冷靜了許多,降魔杵的事以後再說,關鍵是眼前。

“真人,現在最關緊的就是丫丫和阿莞的修煉,她們的靈根都是極難進階的那種。倘若她們遲遲不能進階,那出山也只是空想。”韓烈想到這裏,覺得很是為難。

“不錯,這才是目前面臨的最大的難題。我會將混沌五行靈訣傳授給丫丫,她的靈根已梳洗完畢,正可以開始修煉,梳洗過後速度也比平常要快上數倍。至於阿莞,我會用教她用最快的方法去修煉。阿烈,你將族裏的靈丹靈石再加上壬字號房中的,留出一半供她們使用,其他的就挑族中資質最好的,做為進階的獎勵。閑話少敘,你們且去安排吧。在沒有合適的安身所在,我會暫留在地室中辛字號房中修養元神,有事傳訊於我即可。丫丫隨我來,阿釗明日再來接她。”

韓蔚說完,起身帶著丫丫朝辛字號房走去,那石門在他們靠近時便自行打開了,丫丫跟在韓蔚身後亦步亦趨進了房間。

那房間空洞洞的,除了中間放置著的玉臺,韓蔚徑自走上玉臺盤腿而坐,丫丫站在他身前覺得有點好奇,可又不知道做什麽好。

“傻丫頭,還不快坐上來,同我一樣,抱元守一。”

“什麽是抱元守一?”丫丫吃力地爬上玉臺,嘴裏還不住追問。

“就是什麽都別想。”韓蔚說道。

“那不就是睡覺嗎?”丫丫繼續追問。

“修煉,不是睡覺!”韓蔚有些生氣了。

“可腦子一空我就睡著了,以前你教我的時候我也這樣。”丫丫仍在辯解。

一聽這話韓蔚就被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這些年來枉他為她梳洗靈根,每次讓她抱元守一也沒聽見她這麽多問題,他還覺得很是欣慰認為是孺子可教,原來傻丫頭竟然是在睡覺。

韓蔚手指一點,一段口訣匯入丫丫識海,原諒他實在不想和她說話。

丫丫被識海中的口訣給驚住了,還來不及詢問,就被韓蔚打斷:“這是混沌五行靈訣,你且先用心記熟融會貫通,盡快引氣入體。這玉臺下刻有聚靈陣,修煉起來事半功倍,你每日戌時來,卯時走,每夜就在玉臺上修煉,白天在家要勤修靈訣不得懈怠,務必要手隨心動,心隨意動。”

韓蔚也不管丫丫是否能聽得懂,一通交待下來:“若有不解不處,去問你阿爹阿娘,或是族長。”也不管他們會不會教,總之絕口不提自己。

丫丫感到有些發懵,可是看到韓蔚已經入定,怎麽也叫不應,只好乖乖地坐了下來,學著韓蔚的樣子盤腿坐下,五心向天,口中默念著口訣,逐漸將腦中放空,可她怎麽也做不來那悠然自得的樣子,總覺得腦袋一空就昏昏欲睡,想問韓蔚又不敢,只好自己強撐著不敢睡,慢慢地,小丫頭實在堅持不下去,頭一低居然又睡著了。

丫丫並不知道,就在她熟睡時,玉臺上的聚靈陣莫名地被激發,一道亮光順著陣法的刻線如游龍般快速流竄,待其走完整個陣法,玉臺上隨之升起一個旋渦,那旋渦越來越大,吸引著四面八方的靈氣都向它噴湧而來。

這些五顏六色的靈氣像一個個光團緊緊圍著丫丫游來游去,遠遠望去就像個彩虹球一般絢爛多彩。這些光團游動了一會兒,似是在決定誰做第一,漸漸地,都有些不耐煩了,只見那青色的光團忽地化作光帶,如同一條小蛇般鉆進丫丫的體內,瞬間就消失無蹤了,其它的光團也都不甘落後,爭先恐後化入丫丫體內,直過了很久,地室才又平靜了下來。

這個夜晚,註定是不平靜的。黑水潭周圍的靈氣幾乎都被丫丫吸引了過來,使得已進入夢鄉的人們都感到一陣陣的不適,就像是他們賴以生存的空氣被人抽走了般讓人窒息。

而就在靈氣旋渦大盛,齊聚地室時,沒有人註意到,幾百年來都沈靜無波的黑水潭中心漸漸聚攏起了一圈圈的波紋,向四周擴散開來,那波紋越來越大,陡然從中升起一股水柱,直朝空中而去,只可惜那後力不繼,一會兒就落入潭中再也不見,可那水柱依然不肯放棄,繼續積蓄力量朝天空沖去,但仍是力有未逮,只得自己放棄了。

韓蔚早就被這聚靈陣的動靜給驚醒了,他悄然走下玉臺,不走也不成,因為那些光團都向丫丫圍去,早就把他擠到邊上了。看著那些靈氣前撲後繼地湧入丫丫體內,他不僅感嘆,真是傻人有傻福,人比人氣死人沒商量。

感嘆歸感嘆,丫丫體內一下子湧入過量的靈氣,如不及時疏導定會釀成大患,思及此處,韓蔚傳訊給韓烈與韓釗,令他二人速來為丫丫疏導經脈。

待那二人重新回轉,都為丫丫的修煉方式無語之極,如果別人的修煉都是這樣簡單可好,頭一次引氣入體就搞這麽大的動靜,居然還是在睡夢中。只是形勢緊迫,二人沒有閑話就立時扶著丫丫坐好,分別坐於丫丫前後,為她疏導。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過去了,丫丫的經脈終於疏導完畢,中間幾次靈力不繼,只得以靈丹靈石補充。但到了最後,丫丫身上無法吸收的靈氣卻都便宜了二人,這時他們才發現,從丫丫身上逸散出的靈氣,竟然是無屬性的,誰都可以吸收,這簡直就是進階的大殺器啊,可惜在這山中卻行不通,因為靈力太有限了。

韓釗看著睡夢中的女兒,輕輕抱起她就要帶她回家,卻被阻止了:“她這樣子如何能出去?先將她放入丙字號房,裏面自有休息的地方。”

韓釗抱著丫丫來到了丙字號房,只見裏見面置有床鋪,所有物什一應俱全,就輕輕地將丫丫放在了床上,拉過了薄被為她蓋上,盯著看了半晌,仍沒有動靜,只好出了地室。

不知何時,天光已然大亮,可丫丫仍在沈睡,沒有絲毫蘇醒的跡象。

“阿烈,傻丫入族譜的事可有傳令下去?”韓蔚問道。

“韓烈尚未來得及,看這情形,丫丫不知何時方醒,那入族譜的事是否得延後?”

“那是必然,這事待她醒來再做決定,也好讓族人眼見為實。至於昨夜之事,你要想好對策,決不可將真實情形洩露出去。嗯,就說傻丫一大早私自跑出山去采藥,你發動眾人去找,趁此時機,摸清楚對韓家有異心之人,順便對周圍的情形重新斟察一番,做到心中有數。”韓蔚叮囑完韓烈,揮退二人,又自行坐上玉臺修煉。

待韓烈與韓釗出了地室,方發覺已過午時,只是二人也都想不起吃飯的事情,韓烈秘密召來守衛家族的影衛,讓他們先擴散丫丫上山的消息,並暗中觀察各家各戶的動靜,務必了如指掌。交待完諸事,方放韓釗回去。

韓釗做出一幅急切的模樣飛奔回家,路上逢人便問有沒有見到丫丫,待他回到家時,山裏的人都知道丫丫不見了,韓烈隨即安排族人巡山尋找,直鬧到晚飯時分才得以停歇。這時有人報信,說一大早看見一個小女孩上山了,看來應該就是丫丫沒錯,聽到這話,韓釗與柳玉容都崩潰了。不管何時何地,大家拼得都是演技,這兩人楞是將失去女兒的痛苦演得是淋漓盡致,眾人看了都不禁感同身受,恨不得立馬上山尋人。

有著急的人,就有不著急的人,更別說那些幸災樂禍看笑話的,當然,還有更過分的。“那傻丫頭,死在山上才好呢,一根筋的蠢貨。”一個與丫丫年紀相仿的小姑娘嘀嘀咕咕的,沒聽到的人都不知道這個面帶微笑的小姑娘,竟然正在咒別人去死,她也不知道,她的一切舉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韓烈覺得火候已到,便又開始散播丫丫可以安然出山的消息,這下可謂炸開了鍋,昨日的那出戲剛剛落幕,今日又來了一出,到底是真是假,人人都心存疑慮。聽到消息的人聞風而動,紛紛聚集到族長家,要求給出個明明白白的說法。這時已沒有人再去關心丫丫何時出山,為何出山,他們只想知道,是否有希望離開這個困了他們幾百年的死牢,這才是切身的利害。

氣氛比昨日的更加緊張,全場鴉雀無聲,眾人屏緊了呼吸,按捺住自己的心跳,生怕又像昨日一樣又是白忙一場,活了這麽大歲數,一直都在平平靜靜等待死亡中慢慢絕望,日子早就變成了那黑水潭中的死水一般沈寂。有希望走出去,既像一個巨大的誘惑,可又像一個遙遠的夢一般讓人摸不著邊,那種既萬分期待又麻木至極的感受就像是冰火兩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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