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老鼠們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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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這樣還能省點體力。”我喘著粗氣，無奈至極，突然想起一些小時候的往事，不由得頗多唏噓：“還記得以前宗生叔叔在菜地裏，用電線電老鼠嗎？”
喬明宇低頭望了我一眼，幫我額前濕透、淩亂的劉海朝耳後擾了擾，嘲諷道：“當然記得。你一個女孩子，偏愛吃老鼠肉，每次都把我碗裏的給搶光。”
“可不是。那時候，我一整晚都不睡覺，穿了秋香嬸嬸的大高筒雨鞋，拿了竹子做的夾子和籮筐，就等著老鼠們被電到，去撿著玩。早上宗生叔叔給老鼠拔毛，我也跟著去。”
我一邊回憶著漢子般的血腥往事，一邊嘆了口氣：“沈婆婆老說因果報應什麽的，我覺得今天這事，可能真是因果循環啊！哎，明宇哥，你剛才說跳到泥潭裏是害了我，其實，是我連累的你吧？”
喬明宇一聽，便拿手指戳著我的額頭，氣憤不已：“喬枝枝，你還知道有因果報應啊！早說別吃那麽多老鼠肉了！還有拔老鼠毛，清老鼠內臟什麽的，你是怎麽做到的？到下輩子，你也一定要記得，你欠我的！”
“哦。”
我低低應了聲，卻突然發現，那些老鼠的“吱吱”聲越來越大。
完了，它們跟著跳下來了！
不對，它們沒跳下來！
我轉頭去看，卻發現那些老鼠都聚集在泥潭邊沿，沒有一只跟著跳下來的。它們眼睛依舊閃著幽幽而貪婪的光，叫聲也更急躁。
“沒道理啊……”我沈吟著：“老鼠體重輕，在這種泥潭裏，都陷不進去的……”
喬明宇也楞了一下：“那它們怎麽不下來？難道這池塘裏貓？”
“屁啊，有貓，它們也會跳下來的。它們連銅燈都敢吃，就是有貓在，它們也只會把貓當做它們的食物。”
老鼠們在泥潭前停下，後頭的老鼠又拼命地往前擠。因此，大約有幾十只老鼠被擠得掉進了泥潭。
一如我們所想，它們真的沒有陷入泥潭。
不過，它們大約真覺得泥潭是貓，居然一只只踮著腳就往回跑。
“哇！咦？”喬明宇驚疑不已，接著豁然大笑：“特麽的，追的老子累死了！畜生們，有種跳下來啊！”
明明被追得這麽狼狽了，居然還這麽有精神……真是心大。
我反正是很累了。
這時候最少三點了吧？
剛才倒還不覺得，如今老鼠們不敢下泥潭，我就突然覺得有點撐不住了。
“借個胸膛靠靠啊！”我把腦袋靠在喬明宇身上。要是這泥潭不深，我恐怕直接就躺下去了。
“好。”喬明宇應了聲，也沒說什麽，只在我腦袋上輕輕撫了兩下，就像小時候，他把我背在身後，我想睡覺時，他常做的那樣。
我覺得挺安心的，不管什麽時候，喬明宇都這麽暖心。
才瞇了幾秒？或者幾分？反正就是我昏昏沈沈的，大抵剛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喬明宇大罵：“該死的鬼娃子！好啊，原來你竟然躲在這裏！”
小鬼嬰！？
他沒跑掉？
一聽“鬼娃子”三個字，我的睡意瞬間就沒了。
“小鬼嬰在哪裏？”
“在老鼠中間！”喬明宇聲音裏滿是氣憤：“我剛才還在想，小鬼的叫聲跟老鼠一樣，都是吱吱吱的，原來還真是老鼠們的老大。”
想像力真豐富。我順著喬明宇的眼神望去，果然看到拳頭大的鬼嬰在老鼠們的背上爬著，向我們一點點爬了過來。
喬明宇說得沒錯，這小鬼嬰大約真是老鼠們的老大。在他爬經的地方，老鼠們都弓著背，一動不動，直到他爬完，老鼠們才又恢覆不停攢動的樣子。
“這些老鼠，不會成精了吧？居然能聽從小鬼嬰的號令！？”
我和喬明宇面面相覷，驚訝不已。
“我早說過，養屍地不是那麽好進的，你們跟著我，絕計討不了便宜，可你們半點也不聽。”小鬼嬰這會子似乎傷好了些，至少說起話來，氣力是足的，爬動起來，也很快速。當然，還是比不上先前沒被佛條灰傷過，能變化的時候。
是了，這地洞裏陰氣很足，都能時不時地升騰起淡淡的陰氣氣流，難怪他的傷恢覆得這麽快。
“你還要爬過來嗎？”我覺得這小鬼嬰真是搞笑，也太沒記性：“佛條灰你不怕了？”
“陰差陽錯的，竟然讓你們找到了生機。是的，我的小弟們怕這泥潭。我爬過來，是想告訴你們。既然你們已經過了我小弟們的這一關，我也恢覆了回家的力氣，那你們就繼續跟上吧。”
“家”就是他的埋骨之所，養屍地了。
“這泥潭裏有什麽？”
小鬼嬰看了我一眼，並不回答。
“你們要不要跟我回去？”
“絕對還有陰謀！”喬明宇斬釘截鐵地說：“有陰謀我們也會跟上。”
小鬼嬰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哥哥姐姐，跟我回家，可是會死的喲……應該比被我的小弟們生吃，還要可怕喲……”
是了，小鬼嬰說得再嚇人，養屍地我們也是一定要去的，並且是一定要跟上他去。
“別嚇我們，我們後頭有人！快叫你的小弟們退了。”喬明宇輕嗤一聲。
“還有幫手嗎？”小鬼嬰突然大笑起來：“嘻嘻，真好玩。你們確定你們的幫手能找到這裏？在這地洞裏，你們的手機會有信號？你們能聯系到誰？”
……
我和喬明宇頓時點蒙。
喬明宇掏了手機出來，接著哭喪著臉，小聲道：“枝枝，這裏真沒有信號啊。你開的定位肯定失效了。”
看我們兩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那鬼嬰臉上浮起一個天真無邪的笑：“終於知道我的能耐了嗎？一路捏著灰，威脅恐嚇我，現在你們也嘗到了無助的滋味了吧？我可以叫我的小弟們退下，但你要求我，說你們輸給我了，你們玩不動了。”
這什麽惡趣味？要我們認輸，他才叫老鼠們退下？
真是小孩子心性。
認個輸對我來說，完全沒心理障礙。我正想開口，喬明宇那傻瓜卻輕蔑地笑了起來：“要我們認輸？告訴你，門都沒有！那我們就這麽僵著吧。你的小弟們過不來，你也不敢過來。你要回家去，就自個兒快點……”
我實在是沒想到，喬明宇這當頭還跟這小鬼嬰置氣，簡直太幼稚了！那小鬼嬰存在於世，加上他在他、媽肚子裏的時光，也不超過一年，喬明宇都十八歲了，怎麽這兩男的差了十多歲，思想還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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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明宇低頭望了我一眼，幫我額前濕透、淩亂的劉海朝耳後擾了擾，嘲諷道：“當然記得。你一個女孩子，偏愛吃老鼠肉，每次都把我碗裏的給搶光。”
“可不是。那時候，我一整晚都不睡覺，穿了秋香嬸嬸的大高筒雨鞋，拿了竹子做的夾子和籮筐，就等著老鼠們被電到，去撿著玩。早上宗生叔叔給老鼠拔毛，我也跟著去。”
我一邊回憶著漢子般的血腥往事，一邊嘆了口氣：“沈婆婆老說因果報應什麽的，我覺得今天這事，可能真是因果循環啊！哎，明宇哥，你剛才說跳到泥潭裏是害了我，其實，是我連累的你吧？”
喬明宇一聽，便拿手指戳著我的額頭，氣憤不已：“喬枝枝，你還知道有因果報應啊！早說別吃那麽多老鼠肉了！還有拔老鼠毛，清老鼠內臟什麽的，你是怎麽做到的？到下輩子，你也一定要記得，你欠我的！”
“哦。”
我低低應了聲，卻突然發現，那些老鼠的“吱吱”聲越來越大。
完了，它們跟著跳下來了！
不對，它們沒跳下來！
我轉頭去看，卻發現那些老鼠都聚集在泥潭邊沿，沒有一只跟著跳下來的。它們眼睛依舊閃著幽幽而貪婪的光，叫聲也更急躁。
“沒道理啊……”我沈吟著：“老鼠體重輕，在這種泥潭裏，都陷不進去的……”
喬明宇也楞了一下：“那它們怎麽不下來？難道這池塘裏貓？”
“屁啊，有貓，它們也會跳下來的。它們連銅燈都敢吃，就是有貓在，它們也只會把貓當做它們的食物。”
老鼠們在泥潭前停下，後頭的老鼠又拼命地往前擠。因此，大約有幾十只老鼠被擠得掉進了泥潭。
一如我們所想，它們真的沒有陷入泥潭。
不過，它們大約真覺得泥潭是貓，居然一只只踮著腳就往回跑。
“哇！咦？”喬明宇驚疑不已，接著豁然大笑：“特麽的，追的老子累死了！畜生們，有種跳下來啊！”
明明被追得這麽狼狽了，居然還這麽有精神……真是心大。
我反正是很累了。
這時候最少三點了吧？
剛才倒還不覺得，如今老鼠們不敢下泥潭，我就突然覺得有點撐不住了。
“借個胸膛靠靠啊！”我把腦袋靠在喬明宇身上。要是這泥潭不深，我恐怕直接就躺下去了。
“好。”喬明宇應了聲，也沒說什麽，只在我腦袋上輕輕撫了兩下，就像小時候，他把我背在身後，我想睡覺時，他常做的那樣。
我覺得挺安心的，不管什麽時候，喬明宇都這麽暖心。
才瞇了幾秒？或者幾分？反正就是我昏昏沈沈的，大抵剛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喬明宇大罵：“該死的鬼娃子！好啊，原來你竟然躲在這裏！”
小鬼嬰！？
他沒跑掉？
一聽“鬼娃子”三個字，我的睡意瞬間就沒了。
“小鬼嬰在哪裏？”
“在老鼠中間！”喬明宇聲音裏滿是氣憤：“我剛才還在想，小鬼的叫聲跟老鼠一樣，都是吱吱吱的，原來還真是老鼠們的老大。”
想像力真豐富。我順著喬明宇的眼神望去，果然看到拳頭大的鬼嬰在老鼠們的背上爬著，向我們一點點爬了過來。
喬明宇說得沒錯，這小鬼嬰大約真是老鼠們的老大。在他爬經的地方，老鼠們都弓著背，一動不動，直到他爬完，老鼠們才又恢覆不停攢動的樣子。
“這些老鼠，不會成精了吧？居然能聽從小鬼嬰的號令！？”
我和喬明宇面面相覷，驚訝不已。
“我早說過，養屍地不是那麽好進的，你們跟著我，絕計討不了便宜，可你們半點也不聽。”小鬼嬰這會子似乎傷好了些，至少說起話來，氣力是足的，爬動起來，也很快速。當然，還是比不上先前沒被佛條灰傷過，能變化的時候。
是了，這地洞裏陰氣很足，都能時不時地升騰起淡淡的陰氣氣流，難怪他的傷恢覆得這麽快。
“你還要爬過來嗎？”我覺得這小鬼嬰真是搞笑，也太沒記性：“佛條灰你不怕了？”
“陰差陽錯的，竟然讓你們找到了生機。是的，我的小弟們怕這泥潭。我爬過來，是想告訴你們。既然你們已經過了我小弟們的這一關，我也恢覆了回家的力氣，那你們就繼續跟上吧。”
“家”就是他的埋骨之所，養屍地了。
“這泥潭裏有什麽？”
小鬼嬰看了我一眼，並不回答。
“你們要不要跟我回去？”
“絕對還有陰謀！”喬明宇斬釘截鐵地說：“有陰謀我們也會跟上。”
小鬼嬰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哥哥姐姐，跟我回家，可是會死的喲……應該比被我的小弟們生吃，還要可怕喲……”
是了，小鬼嬰說得再嚇人，養屍地我們也是一定要去的，並且是一定要跟上他去。
“別嚇我們，我們後頭有人！快叫你的小弟們退了。”喬明宇輕嗤一聲。
“還有幫手嗎？”小鬼嬰突然大笑起來：“嘻嘻，真好玩。你們確定你們的幫手能找到這裏？在這地洞裏，你們的手機會有信號？你們能聯系到誰？”
……
我和喬明宇頓時點蒙。
喬明宇掏了手機出來，接著哭喪著臉，小聲道：“枝枝，這裏真沒有信號啊。你開的定位肯定失效了。”
看我們兩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那鬼嬰臉上浮起一個天真無邪的笑：“終於知道我的能耐了嗎？一路捏著灰，威脅恐嚇我，現在你們也嘗到了無助的滋味了吧？我可以叫我的小弟們退下，但你要求我，說你們輸給我了，你們玩不動了。”
這什麽惡趣味？要我們認輸，他才叫老鼠們退下？
真是小孩子心性。
認個輸對我來說，完全沒心理障礙。我正想開口，喬明宇那傻瓜卻輕蔑地笑了起來：“要我們認輸？告訴你，門都沒有！那我們就這麽僵著吧。你的小弟們過不來，你也不敢過來。你要回家去，就自個兒快點……”
我實在是沒想到，喬明宇這當頭還跟這小鬼嬰置氣，簡直太幼稚了！那小鬼嬰存在於世，加上他在他、媽肚子裏的時光，也不超過一年，喬明宇都十八歲了，怎麽這兩男的差了十多歲，思想還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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