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夜半嬰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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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明宇從我懷裏抱過楊楊：“爺爺，您也早些休息吧。借錢的事，一時半會兒也急不來。”
跟著喬明宇上樓，喬明宇把楊楊放在我的枕頭上。我倆一起，輕手輕腳地給楊楊解了棉衣棉褲和毛衣。
小楊楊睡得十分熟，喬明宇坐在我床頭，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最後微笑著說：“這胖小子，可真是惹人喜歡得緊，比明敏小時候，還要胖得多。”
“可不是，他只會說兩個字呢，三個字的詞，還非得拆開來。好玩得緊。”我拿手指，點點小楊楊的小肉臉，越看越是喜歡。
喬明宇也看著小楊楊，眉眼彎彎：“剛才教他說‘割稻谷’，他怎麽也學不會，只能說‘割，稻谷’，或者‘割稻，谷’……明敏小時候也這樣。後來啊，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突然就能說上一整句話了。真是奇怪得很。”
“哥，你是不是想明敏了？”我心頭酸了一酸：“明天我們去看看明敏吧。”
“好。枝枝，你也早點睡吧。”喬明宇站起來，雙手插進兜裏。
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腳步，伸出手來，抱了抱我。
我一楞，笑罵：“好端端的，搞什麽？”
“枝枝……”
聲音不對啊！他哭了？想明敏，所以哭了？
我不再掙紮，拿手拍拍他的後背：“別這樣，不是說好，明天就去看明敏的嗎？”
“枝枝，我……”
喬明宇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我”了兩句，卻是什麽也沒說出來。
我很心疼這樣的喬明宇，正想拿手再拍拍他的後背，他卻突然又放開了我。
“睡吧。”喬明宇轉過身子，拿衣袖在臉上胡亂地抹了抹，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開去。
是了，這還只是叔叔嬸嬸離婚的開始，往後，無數的日子裏，喬明宇也會有無數次的情緒低落……
只希望將來，等我離開了這個世界，喬明宇能找個好女孩。
那個女孩，能替我抱抱他，在他傷心的時候。
我脫了衣服，穿著秋衣，躺到小楊楊的身邊。雖然心事太多，但因為帶著個胖小子一天，實在太累了，很快便也睡著了。
到半夜的時候，我突然被一聲哭叫給吵醒了。
那哭叫特別淒厲，是嬰兒的哭聲。
下意識地，睡得昏昏沈沈的我嘀咕了句：“誰家的貓，又發、情了？”
“唔唔唔……我要，穿衣，衣衣！”
不對啊，這是小楊楊的哭聲，不是貓叫！
也怪我，平常太少帶小孩子睡了。聽到小孩子的哭聲，頭一個反應居然是貓叫。太失職了。
我忙睜開眼，看向睡在靠墻的小楊楊。
這一看，我才驚了一驚——小楊楊不見了！
其實，我把房門給鎖了的，小楊楊肯定跑不出去，怕就怕我房裏沒空調，這麽冷的天，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醒來的。萬一他早就爬下床了，那一準得凍著！
大半夜的，房間可越發冷了啊！
我打了個激靈，小聲地罵著自己：“睡得這麽死，小孩子跑了都不知道！真要害楊楊感冒了，看你怎麽辦！？”
爬起來，摸著開了燈。
一開燈，就看到小楊楊赤著腳，站在桌子前，撲騰著，想去拿桌子上的衣服——那桌子挺矮的，可一歲半的小楊楊壓根夠不著。
說老實話，這麽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小楊楊怎麽摸下床，怎麽摸到桌子邊的……還真有點細思極恐。
因為手太短，夠不著桌上的衣服，急得小楊楊邊哭邊撲騰，兩只胖胖的小手，一直擺著。
我一看，可了得不了，他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一臉都是鼻涕和眼淚，鼻子下還鼓了個大鼻涕泡，跟個小花貓似的。他的唇都凍得有點發青了。
“怎麽睡得這麽死！？”我又罵了句自己，跑過去，抱起小楊楊。
小家夥只是掙紮，哭得越發厲害了。
“姐姐，要穿，衣衣……”小楊楊一只手抱著我的脖子，一只手指著他的小衣服，小小的，胖胖的身子一直在扭著。
“穿衣衣幹嘛？睡覺了睡覺了，乖，我們不穿，不穿。”我心疼得很，也自責得很：他的身上冰冰涼涼的。
再不把他哄進被子裏，不感冒就奇怪了。
只是，他怎麽掙紮得這麽厲害？
我疑惑著，以前他跟我睡，也沒這麽鬧啊。
把楊楊抱上床，把他摟在胸口，想讓他情緒平息點。但楊楊半點也不配合，小腳一直踢著，小手也一直打著，想要爬起來。
他嘴裏聲聲念著：“衣衣，穿，衣衣。”
我有點搞不定他了，再這麽鬧下去，他非感冒不可。
於是，我趕緊給小姑姑打了個電話，讓她快些過來。
打完電話後，我才又開始哄著：“楊楊，你穿衣衣做什麽？是不是想媽媽了？”
小楊楊聽我這樣問，好歹不再那麽踢打了，依舊哭著，聲音卻小了些下來：“姐姐，穿，衣衣，去，外面。”
“去哪兒？”我越發覺得奇怪：“你是不是想家了？還是想媽媽了？”
“去，外面！外面！”突然之間，小楊楊又開始淒厲地哭叫起來。
我腦袋都給他叫疼了，本能地想要喝止他。
可一看到他太過用力哭叫，以至於額頭都滲出汗珠，那點斥責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小孩子怎麽能哭得全身是汗？
我腦袋越發的暈，伸手往他後背一摸，他的小秋衣整件都濕透了，脫下來一擰，估計都能擰出水來。
呼，不行了，不能再摟著他了，越摟著他，他越哭叫得厲害。
可問題是，他這樣，不摟著他，更容易著涼啊！
我給喬明宇打了個電話，讓喬明宇快些上樓來。
喬明宇也睡得迷迷糊糊的，可一聽到電話裏小楊楊哭得嚇人，便一個激靈地恢覆了清醒。
“枝枝，你別慌，我馬上上來哄他。”喬明宇說著電話，同時還能聽到他的腳步聲，大抵是已經在上樓的路上了。
過了一會兒，喬明宇就上來了。
“楊楊，你哭什麽？”喬明宇邊敲門邊問。
“楊楊，你乖乖的，我給哥哥開門啊。”
“哇……開門，開門，要，出去……”
我就知道，不能提“開門”這兩字。
頭疼著，我放開摟著他的手，去給喬明宇開門。
哪知道，我才剛下床，小楊楊也從床上溜了下來，速度快得詭異。
我嚇一跳，不由得後退了兩步：“楊楊，你做什麽？”
小楊楊轉過頭來，望了眼我，指著他夠不著的衣服：“衣衣，我要，衣衣！去，外面！”
外面究竟是哪？
我不得而知，但我感覺，小楊楊一提到“外面”時，他的神情就變得非常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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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楊楊睡得十分熟，喬明宇坐在我床頭，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最後微笑著說：“這胖小子，可真是惹人喜歡得緊，比明敏小時候，還要胖得多。”
“可不是，他只會說兩個字呢，三個字的詞，還非得拆開來。好玩得緊。”我拿手指，點點小楊楊的小肉臉，越看越是喜歡。
喬明宇也看著小楊楊，眉眼彎彎：“剛才教他說‘割稻谷’，他怎麽也學不會，只能說‘割，稻谷’，或者‘割稻，谷’……明敏小時候也這樣。後來啊，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突然就能說上一整句話了。真是奇怪得很。”
“哥，你是不是想明敏了？”我心頭酸了一酸：“明天我們去看看明敏吧。”
“好。枝枝，你也早點睡吧。”喬明宇站起來，雙手插進兜裏。
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腳步，伸出手來，抱了抱我。
我一楞，笑罵：“好端端的，搞什麽？”
“枝枝……”
聲音不對啊！他哭了？想明敏，所以哭了？
我不再掙紮，拿手拍拍他的後背：“別這樣，不是說好，明天就去看明敏的嗎？”
“枝枝，我……”
喬明宇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我”了兩句，卻是什麽也沒說出來。
我很心疼這樣的喬明宇，正想拿手再拍拍他的後背，他卻突然又放開了我。
“睡吧。”喬明宇轉過身子，拿衣袖在臉上胡亂地抹了抹，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開去。
是了，這還只是叔叔嬸嬸離婚的開始，往後，無數的日子裏，喬明宇也會有無數次的情緒低落……
只希望將來，等我離開了這個世界，喬明宇能找個好女孩。
那個女孩，能替我抱抱他，在他傷心的時候。
我脫了衣服，穿著秋衣，躺到小楊楊的身邊。雖然心事太多，但因為帶著個胖小子一天，實在太累了，很快便也睡著了。
到半夜的時候，我突然被一聲哭叫給吵醒了。
那哭叫特別淒厲，是嬰兒的哭聲。
下意識地，睡得昏昏沈沈的我嘀咕了句：“誰家的貓，又發、情了？”
“唔唔唔……我要，穿衣，衣衣！”
不對啊，這是小楊楊的哭聲，不是貓叫！
也怪我，平常太少帶小孩子睡了。聽到小孩子的哭聲，頭一個反應居然是貓叫。太失職了。
我忙睜開眼，看向睡在靠墻的小楊楊。
這一看，我才驚了一驚——小楊楊不見了！
其實，我把房門給鎖了的，小楊楊肯定跑不出去，怕就怕我房裏沒空調，這麽冷的天，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醒來的。萬一他早就爬下床了，那一準得凍著！
大半夜的，房間可越發冷了啊！
我打了個激靈，小聲地罵著自己：“睡得這麽死，小孩子跑了都不知道！真要害楊楊感冒了，看你怎麽辦！？”
爬起來，摸著開了燈。
一開燈，就看到小楊楊赤著腳，站在桌子前，撲騰著，想去拿桌子上的衣服——那桌子挺矮的，可一歲半的小楊楊壓根夠不著。
說老實話，這麽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小楊楊怎麽摸下床，怎麽摸到桌子邊的……還真有點細思極恐。
因為手太短，夠不著桌上的衣服，急得小楊楊邊哭邊撲騰，兩只胖胖的小手，一直擺著。
我一看，可了得不了，他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一臉都是鼻涕和眼淚，鼻子下還鼓了個大鼻涕泡，跟個小花貓似的。他的唇都凍得有點發青了。
“怎麽睡得這麽死！？”我又罵了句自己，跑過去，抱起小楊楊。
小家夥只是掙紮，哭得越發厲害了。
“姐姐，要穿，衣衣……”小楊楊一只手抱著我的脖子，一只手指著他的小衣服，小小的，胖胖的身子一直在扭著。
“穿衣衣幹嘛？睡覺了睡覺了，乖，我們不穿，不穿。”我心疼得很，也自責得很：他的身上冰冰涼涼的。
再不把他哄進被子裏，不感冒就奇怪了。
只是，他怎麽掙紮得這麽厲害？
我疑惑著，以前他跟我睡，也沒這麽鬧啊。
把楊楊抱上床，把他摟在胸口，想讓他情緒平息點。但楊楊半點也不配合，小腳一直踢著，小手也一直打著，想要爬起來。
他嘴裏聲聲念著：“衣衣，穿，衣衣。”
我有點搞不定他了，再這麽鬧下去，他非感冒不可。
於是，我趕緊給小姑姑打了個電話，讓她快些過來。
打完電話後，我才又開始哄著：“楊楊，你穿衣衣做什麽？是不是想媽媽了？”
小楊楊聽我這樣問，好歹不再那麽踢打了，依舊哭著，聲音卻小了些下來：“姐姐，穿，衣衣，去，外面。”
“去哪兒？”我越發覺得奇怪：“你是不是想家了？還是想媽媽了？”
“去，外面！外面！”突然之間，小楊楊又開始淒厲地哭叫起來。
我腦袋都給他叫疼了，本能地想要喝止他。
可一看到他太過用力哭叫，以至於額頭都滲出汗珠，那點斥責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小孩子怎麽能哭得全身是汗？
我腦袋越發的暈，伸手往他後背一摸，他的小秋衣整件都濕透了，脫下來一擰，估計都能擰出水來。
呼，不行了，不能再摟著他了，越摟著他，他越哭叫得厲害。
可問題是，他這樣，不摟著他，更容易著涼啊！
我給喬明宇打了個電話，讓喬明宇快些上樓來。
喬明宇也睡得迷迷糊糊的，可一聽到電話裏小楊楊哭得嚇人，便一個激靈地恢覆了清醒。
“枝枝，你別慌，我馬上上來哄他。”喬明宇說著電話，同時還能聽到他的腳步聲，大抵是已經在上樓的路上了。
過了一會兒，喬明宇就上來了。
“楊楊，你哭什麽？”喬明宇邊敲門邊問。
“楊楊，你乖乖的，我給哥哥開門啊。”
“哇……開門，開門，要，出去……”
我就知道，不能提“開門”這兩字。
頭疼著，我放開摟著他的手，去給喬明宇開門。
哪知道，我才剛下床，小楊楊也從床上溜了下來，速度快得詭異。
我嚇一跳，不由得後退了兩步：“楊楊，你做什麽？”
小楊楊轉過頭來，望了眼我，指著他夠不著的衣服：“衣衣，我要，衣衣！去，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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