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警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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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一點點蹭著，去拿刀的時候，我又開始吐了。
這一回，大抵是吐無可吐了，胃裏翻出來的，只有苦澀的黃膽水、鮮血和肉塊，以及那讓人觸目驚心的幾根鐵釘。而背上的痛楚還在繼續。
就那麽半米的距離，我也足足爬了好幾分鐘。
等我拿到刀的時候，門外響起嘈雜的聲音。
“開門，開門！”
有人在喊門了，聲音急切得很。
這聲音我沒聽過，但我知道，應該是來救我的。
我想呼救，當我嘴一張開，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含著一嘴的鮮血和肉沫，想說話也是說不出了。
“哼，是你找來的人吧。女娃娃，我要是不開這門，不讓你見你親人朋友，讓你在我廚房呆著，會不會讓你更絕望些？”老婆婆的聲音聲調拔得很高，聲音卻很小，有一股子瘋狂的興奮。
我一聽這話，頭皮就豎起來了：這老太婆，是不想讓我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在痛苦中，情緒總是特別容易變得悲傷絕望。總之，我又開始奮力向著菜刀爬了……
“開門吧，再不開門，我們就要破門了。”門口的人顯然開始不耐煩了。那聲音聽著特別威嚴，讓人有種立馬聽從他命令的感覺。
“你們誰啊？”幾分鐘後，老婆婆才出聲，但聽著再沒有半點陰森，仿佛瞬間切換回了普通老婦人的模式。
“警察。有人舉報你非法拘禁。”那些人應該是許歲月的同事了。他受了傷，倒讓他同事來了。
警察來了，看她怎麽鎖著我！？
我的精神這才振奮了一些——他們居然來得這麽快，看來我大約不用死了。只要救我出去，把我帶到猥瑣道士面前，這痛我暫時還是能忍忍的。
那老婆婆應該也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人來，只小聲說了句：“女娃，別高興得太早。找了警察來，又有什麽用？這天上地下，能救你的人少之又少，且等著三天三夜後，變成沒有骨頭的肉泥吧。”
別嚇唬我。有沈婆婆和猥瑣道士在，我才不信他們不能除去這盅蟲！
老婆婆大抵對她的盅蟲很是得意，很快就去開了門，倒沒有磨蹭。
打開廚房門後，進來的是幾個穿著制服的人——幸好是他們來了，否則，我應該沒那麽容易出這門。
“還以為小許就是讓我們來陪小盛壯個膽，沒想到真有拘禁這事！”其中一個警察小聲嘀咕了聲。
那些警察看了我一眼，見我好端端地趴著呢，就紛紛跑去捉那老婆婆。
警察們都是如臨大敵的模樣，那老婆婆倒是一臉輕松。甚至，她還轉過頭來，用那發灰的眼睛瞥了我的位置一眼。
眼神裏盡是得意。
特麽的，不是雞眼嗎？她怎麽知道我在這個位置！？
隨後，杜紫煖和盛子墨才跑了進來。盛子墨搶了我的刀：“枝枝，你在幹嘛，拿刀做什麽，一個眼睛看不見的老人，犯得著這麽小心？”
哥哥啊，那個眼睛看不見的人老人，我就是舉起了刀，估計也殺不了他。唉，你怎麽跟我一樣，都犯這以貌取人的毛病呢？
我趴在地上，吃力地擡起頭來，想要說話，卻怎麽也說不了。
“你別哭啊！到底怎麽了？那老太婆是不是打你了？快起來！”杜紫煖蹲下來，想要扶起我。
我是半點力氣也用不出了，杜紫煖這一扶居然沒有把我攙起來。
“枝枝，你怎麽了？”杜紫煖大約是觸碰到了我衣服上的血肉，這才驚恐大叫：“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到處都是血！？”
而這個時候，那些警察才紛紛註意起我來。原本他們還一副輕松模樣，直到此刻才正式意識到那個看著人畜無害的老婆婆是個兇殘的人。
“快打120。”
看到警察們要打急救電話，我忙用力捏了捏杜紫煖的手，擺著手示意不用——還沒聽過哪個醫院能醫治盅蟲的。
杜紫煖和盛子墨都不明所以的樣子，但看我傷得古怪，便也阻止了。
警察們自然是不肯的，但所謂民不告官不理，何況他們也都是應著許歲月的請求來的，竟然也都同意了。
“找……袁叔叔。”我拼盡了所有力氣才把這幾個字說了出來，當然，我這一張嘴，又是一口鮮血。
“釘子！枝枝，你怎麽了？”盛子墨皺著眉頭，打橫抱起了我。
有兩個警察攔下了盛子墨：“她傷成這樣，你不能帶走她。都吐血了，最好馬上送醫院。”
“她要是出事了，誰負責？”另一個警察也說。
“看到她吐的釘子沒有！這事這麽古怪，你們確定去醫院就能救她？”
盛子墨急得眼睛都紅了，轉頭看向先前嘀咕的那個警察：“枝枝要真出了事，我會負責！冶哥，枝枝傷得詭異，我必須馬上帶她去找袁大哥。這樣古古怪怪的事，您肯定也見過不少。如果你們帶走枝枝，枝枝出了事，你們能擔這個責任嗎？”
那個叫“冶哥”的警察沈吟了一下，蹙眉問：“你要帶她去找袁道長？小許的師傅？”
盛子墨重重點頭，祈求地看著他。
“好，你們走吧。”
冶哥頓了頓又沖著其它警察說：“都散了吧。明天上午，我去找他們做筆錄。”
我們離開時，尤能看到一個警察推搡著老婆婆：“真有你的，居然對一個小姑娘下這樣的手！”
這個小警察……我擔憂地望了他一眼，直覺那老婆婆一定是個十分狠辣的人，不定他這一推，那老婆婆會記恨在心。
不過，我是再開不了口了，痛成那樣，連呻吟也不敢呻吟一聲。畢竟一開口就吐一口血肉和釘子出來，著實太滲人了。
盛子墨是開車來的，我雖然都忍著沒敢呻吟一聲，但最後還是吐了他一車。
杜紫煖嚇得直哭，還邊安慰我：“別哭，枝枝你別哭。”
挺感激她的，我都這麽嚇人了，她還半點沒嫌棄地抱著我……
說起來，我真不是哭，實在是太痛，流淚就只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這一刻，我真覺得自己快死了，不能動，不能說話。
盛子墨車開得飛快，杜紫煖抖著手，從我的嘔吐物裏劃拉出幾枚釘子，面沈如水。
到了猥瑣道士的住處後，盛子墨又打橫抱起我。
猥瑣道士一看盛子墨懷裏的我，還有杜紫煖握在手裏的釘子，立刻沈了臉下來：“子墨，把枝枝抱到沙發上。她這是中了釘子盅了。我去準備法器。”
“舅舅，我去幫你。”杜紫煖扶住臉色依然蒼白、毫無血色的猥瑣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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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大抵是吐無可吐了，胃裏翻出來的，只有苦澀的黃膽水、鮮血和肉塊，以及那讓人觸目驚心的幾根鐵釘。而背上的痛楚還在繼續。
就那麽半米的距離，我也足足爬了好幾分鐘。
等我拿到刀的時候，門外響起嘈雜的聲音。
“開門，開門！”
有人在喊門了，聲音急切得很。
這聲音我沒聽過，但我知道，應該是來救我的。
我想呼救，當我嘴一張開，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含著一嘴的鮮血和肉沫，想說話也是說不出了。
“哼，是你找來的人吧。女娃娃，我要是不開這門，不讓你見你親人朋友，讓你在我廚房呆著，會不會讓你更絕望些？”老婆婆的聲音聲調拔得很高，聲音卻很小，有一股子瘋狂的興奮。
我一聽這話，頭皮就豎起來了：這老太婆，是不想讓我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在痛苦中，情緒總是特別容易變得悲傷絕望。總之，我又開始奮力向著菜刀爬了……
“開門吧，再不開門，我們就要破門了。”門口的人顯然開始不耐煩了。那聲音聽著特別威嚴，讓人有種立馬聽從他命令的感覺。
“你們誰啊？”幾分鐘後，老婆婆才出聲，但聽著再沒有半點陰森，仿佛瞬間切換回了普通老婦人的模式。
“警察。有人舉報你非法拘禁。”那些人應該是許歲月的同事了。他受了傷，倒讓他同事來了。
警察來了，看她怎麽鎖著我！？
我的精神這才振奮了一些——他們居然來得這麽快，看來我大約不用死了。只要救我出去，把我帶到猥瑣道士面前，這痛我暫時還是能忍忍的。
那老婆婆應該也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人來，只小聲說了句：“女娃，別高興得太早。找了警察來，又有什麽用？這天上地下，能救你的人少之又少，且等著三天三夜後，變成沒有骨頭的肉泥吧。”
別嚇唬我。有沈婆婆和猥瑣道士在，我才不信他們不能除去這盅蟲！
老婆婆大抵對她的盅蟲很是得意，很快就去開了門，倒沒有磨蹭。
打開廚房門後，進來的是幾個穿著制服的人——幸好是他們來了，否則，我應該沒那麽容易出這門。
“還以為小許就是讓我們來陪小盛壯個膽，沒想到真有拘禁這事！”其中一個警察小聲嘀咕了聲。
那些警察看了我一眼，見我好端端地趴著呢，就紛紛跑去捉那老婆婆。
警察們都是如臨大敵的模樣，那老婆婆倒是一臉輕松。甚至，她還轉過頭來，用那發灰的眼睛瞥了我的位置一眼。
眼神裏盡是得意。
特麽的，不是雞眼嗎？她怎麽知道我在這個位置！？
隨後，杜紫煖和盛子墨才跑了進來。盛子墨搶了我的刀：“枝枝，你在幹嘛，拿刀做什麽，一個眼睛看不見的老人，犯得著這麽小心？”
哥哥啊，那個眼睛看不見的人老人，我就是舉起了刀，估計也殺不了他。唉，你怎麽跟我一樣，都犯這以貌取人的毛病呢？
我趴在地上，吃力地擡起頭來，想要說話，卻怎麽也說不了。
“你別哭啊！到底怎麽了？那老太婆是不是打你了？快起來！”杜紫煖蹲下來，想要扶起我。
我是半點力氣也用不出了，杜紫煖這一扶居然沒有把我攙起來。
“枝枝，你怎麽了？”杜紫煖大約是觸碰到了我衣服上的血肉，這才驚恐大叫：“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到處都是血！？”
而這個時候，那些警察才紛紛註意起我來。原本他們還一副輕松模樣，直到此刻才正式意識到那個看著人畜無害的老婆婆是個兇殘的人。
“快打120。”
看到警察們要打急救電話，我忙用力捏了捏杜紫煖的手，擺著手示意不用——還沒聽過哪個醫院能醫治盅蟲的。
杜紫煖和盛子墨都不明所以的樣子，但看我傷得古怪，便也阻止了。
警察們自然是不肯的，但所謂民不告官不理，何況他們也都是應著許歲月的請求來的，竟然也都同意了。
“找……袁叔叔。”我拼盡了所有力氣才把這幾個字說了出來，當然，我這一張嘴，又是一口鮮血。
“釘子！枝枝，你怎麽了？”盛子墨皺著眉頭，打橫抱起了我。
有兩個警察攔下了盛子墨：“她傷成這樣，你不能帶走她。都吐血了，最好馬上送醫院。”
“她要是出事了，誰負責？”另一個警察也說。
“看到她吐的釘子沒有！這事這麽古怪，你們確定去醫院就能救她？”
盛子墨急得眼睛都紅了，轉頭看向先前嘀咕的那個警察：“枝枝要真出了事，我會負責！冶哥，枝枝傷得詭異，我必須馬上帶她去找袁大哥。這樣古古怪怪的事，您肯定也見過不少。如果你們帶走枝枝，枝枝出了事，你們能擔這個責任嗎？”
那個叫“冶哥”的警察沈吟了一下，蹙眉問：“你要帶她去找袁道長？小許的師傅？”
盛子墨重重點頭，祈求地看著他。
“好，你們走吧。”
冶哥頓了頓又沖著其它警察說：“都散了吧。明天上午，我去找他們做筆錄。”
我們離開時，尤能看到一個警察推搡著老婆婆：“真有你的，居然對一個小姑娘下這樣的手！”
這個小警察……我擔憂地望了他一眼，直覺那老婆婆一定是個十分狠辣的人，不定他這一推，那老婆婆會記恨在心。
不過，我是再開不了口了，痛成那樣，連呻吟也不敢呻吟一聲。畢竟一開口就吐一口血肉和釘子出來，著實太滲人了。
盛子墨是開車來的，我雖然都忍著沒敢呻吟一聲，但最後還是吐了他一車。
杜紫煖嚇得直哭，還邊安慰我：“別哭，枝枝你別哭。”
挺感激她的，我都這麽嚇人了，她還半點沒嫌棄地抱著我……
說起來，我真不是哭，實在是太痛，流淚就只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這一刻，我真覺得自己快死了，不能動，不能說話。
盛子墨車開得飛快，杜紫煖抖著手，從我的嘔吐物裏劃拉出幾枚釘子，面沈如水。
到了猥瑣道士的住處後，盛子墨又打橫抱起我。
猥瑣道士一看盛子墨懷裏的我，還有杜紫煖握在手裏的釘子，立刻沈了臉下來：“子墨，把枝枝抱到沙發上。她這是中了釘子盅了。我去準備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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