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黑色的大鯰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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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了。”沈婆婆急道：“枝枝，你下河。”
“許歲月在河裏！？”
“是的。這女鬼兇橫，自然把這塊地方當成她的地盤，容不下別的鬼。但人有三魂七魄，水又屬陰，總有許多人在這裏丟了一絲半縷魂魄的。枝枝你，你是不是開了陰陽眼了？”
“嗯。開了的。”
“開了陰眼眼更好！我瞧著你一直盯著筷子，就知道你看見了些什麽。”沈婆婆看著我，眼神裏有一絲憐憫：“那個寄魂者……可有解？”
有什麽解？看得見落的，不是被鬼少爺殺了，就是無能為力。連猥瑣道士和沈婆婆也不能救我，只怕遇見再多高人，也是要殺我的居多。
我低下頭，不敢看沈婆婆的雙眼：“您這樣，反倒讓我更悲傷了。”
沈婆婆從手上解了一串佛珠，展開，戴在我的脖子上：“婆婆年紀大了，下河會撐不住。你快些下去，看到黑色鯰魚，就跟上去。記住了，下了河後，別跟我說話，一直到找到你要找的人。否則，會驚醒女鬼！”
在找到歲月前，不能跟沈婆婆說話嗎？我點頭，又問：“歲月真在河裏的話，他還活著嗎？”
“肯定活著，你的陰陽眼，可看到了他的魂魄？”
嗯，不僅沒看到歲月的魂魄，盛宇卿的也沒看到。看來，他們現在都還活著。
我這才放下心來，躍躍欲試地就想馬上下河。
“傻丫頭。你真聽明白了婆婆的話？”沈婆婆搖頭看了我一眼：“我的意思是，入了水後，即使再苦再冷再痛，你也不能向我求救。”
嗬！敢情沈婆婆是告訴我，在河裏會有危險啊。
“我不怕，許歲月救了我兩次，我欠他的。”
“乖孩子，只是有痛苦罷了，性命倒是不是打緊的。”
我連忙點頭，想著都是快死的人了，為了救人而死，反而美一些。
大晚上的，看不太清河底，我也不敢脫了鞋子，直接就走了下去。
河水刺骨，我咬著牙關，仍是控制不住地打起抖來——我的腳冷得一直像被針給刺了一樣，非常難忍。
好在多走了兩步，腳就凍得麻木了，倒沒那麽冷了。
今晚月亮並不明亮，半圓的月亮掛在西方，朦朦朧朧的，像長了毛似的。平常爺爺都稱這樣的月亮為“毛月亮”，說是鬼最愛在這下的月色下行走。
有鬼我倒是不怕，我怕就怕我在這冰冷的河裏凍得沒有行動力了，那女鬼還不出現。
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牢牢地記著沈婆婆說的“黑色鯰魚”。
一直走到河水沒了膝蓋，都沒看到那條魚。
我回頭，看向一直在河岸上忙活的沈婆婆。
沈婆婆擺擺手，示意我繼續走。
咬了咬牙，我繼續走著，波光潾潾的水面，看著分明很淺，但不知不覺間，水已經沒到了半腰。
我有點堅持不下去了，這水冷得我的心都縮了起來。
“不行，還得繼續走。”我在心裏默默地念著：許歲月在水裏已經好久了，還不知生死……還有盛宇卿……再冷也要堅持下去。
也不知是不是人的正常反應，我感覺眼淚在瘋湧。
真是冷得不行了！腰間怎麽不跟腳一樣麻木啊！
抹了把淚，伸手把頭發撩得更高些，我瞪大眼睛，邊走邊往水裏瞧。
又走了大約兩三分鐘，我感覺到腳邊有點東西在撞我。
腳實在是木得很，那種感覺很不清切。
忙低下頭去瞧，竟然看到一只大約有一米長的巨大鯰魚正在我腳邊游來游去，時不時地碰下我的腳。
黑色鯰魚！
我欣喜而緊張，回頭沖著沈婆婆招了招手，但沒敢開口——黑色鯰魚，怎麽是這麽大一條的！？這麽大一條鯰魚，還真是有點可怕。
剛才沈婆婆只說讓我跟著它走，卻沒說它是什麽。
我仔細地看了看，發覺它身上黑氣凜然的，顯然不是正常的生物。
不過，它出現了就好……還管它是個什麽鬼。
我跟著這條一直糾纏著我雙腳的鯰魚走，它向左游，我就向左一點，它向右，我也向右……
暈死，這鯰魚是做什麽？怎麽一直在原地繞圈圈？
我憂心得緊，回過去看沈婆婆，卻見沈婆婆鎮定得很。
它該不會是在試探我吧？
我心裏沒譜，也不敢再回頭看沈婆婆，生怕被這渾身散著陰氣的鯰魚給發現了。
那鯰魚反覆了幾次繞圈圈，終於搖著長長的尾巴向著河中心游去。
我一步一趨地跟著，直到它轉了個彎，逆水向著大橋下游去，這才開始緊張起來：那大橋下是水壩式的，只有兩個開口，水流湍急得很，更是深得嚇人。
恐怕我走不到那開口處，就站不住了！即便真走過去了，那樣深而急的水流，怕也沒辦法再做些什麽。
我水性並不是太好，也就小時候去河裏摸過田螺什麽的，能撲騰幾下。
尋思著許歲月應該是被拉入河底了，如果他沒有行動力，我恐怕還真不能游水拉起一個人來。
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當我走到大橋下時，水已經漫過了我的脖子，連呼吸都是困難，河水又急，鯰魚的身子也看得不太清切起來，差點沒跟丟了。
好在那大鯰魚一直在河水淺表游動，有時我走不動了，它就停下，在我身邊游動——這時，我才猛然想起，喬家村河對面的領下村，有一個小孩子溺水了。後來，被路過的打魚人救起。
小孩的爸媽責怪，他就老說：他是去捉一只大魚，不是貪玩……
那個打魚人聽到後，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再下水，說那大魚可能就是水鬼什麽的。還說，當時他拉那小孩的時候，那小孩身子特別沈，他順手去摸，發現有一個長毛滿的東西正牢牢拉住小孩的腳……
人們總把這事當成笑談，說那打魚人太膽小，水鬼什麽的都是他杜撰的。
喬明宇當時把這事告訴我時，我也笑了好久。
可現在我才知道，所謂的大魚，應該真是溺死鬼迷惑人的把戲！
這世上的事，千奇百怪得緊，往往只有親身經歷了，才會知道往日笑話別人的話，往往會顯出自己的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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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歲月在河裏！？”
“是的。這女鬼兇橫，自然把這塊地方當成她的地盤，容不下別的鬼。但人有三魂七魄，水又屬陰，總有許多人在這裏丟了一絲半縷魂魄的。枝枝你，你是不是開了陰陽眼了？”
“嗯。開了的。”
“開了陰眼眼更好！我瞧著你一直盯著筷子，就知道你看見了些什麽。”沈婆婆看著我，眼神裏有一絲憐憫：“那個寄魂者……可有解？”
有什麽解？看得見落的，不是被鬼少爺殺了，就是無能為力。連猥瑣道士和沈婆婆也不能救我，只怕遇見再多高人，也是要殺我的居多。
我低下頭，不敢看沈婆婆的雙眼：“您這樣，反倒讓我更悲傷了。”
沈婆婆從手上解了一串佛珠，展開，戴在我的脖子上：“婆婆年紀大了，下河會撐不住。你快些下去，看到黑色鯰魚，就跟上去。記住了，下了河後，別跟我說話，一直到找到你要找的人。否則，會驚醒女鬼！”
在找到歲月前，不能跟沈婆婆說話嗎？我點頭，又問：“歲月真在河裏的話，他還活著嗎？”
“肯定活著，你的陰陽眼，可看到了他的魂魄？”
嗯，不僅沒看到歲月的魂魄，盛宇卿的也沒看到。看來，他們現在都還活著。
我這才放下心來，躍躍欲試地就想馬上下河。
“傻丫頭。你真聽明白了婆婆的話？”沈婆婆搖頭看了我一眼：“我的意思是，入了水後，即使再苦再冷再痛，你也不能向我求救。”
嗬！敢情沈婆婆是告訴我，在河裏會有危險啊。
“我不怕，許歲月救了我兩次，我欠他的。”
“乖孩子，只是有痛苦罷了，性命倒是不是打緊的。”
我連忙點頭，想著都是快死的人了，為了救人而死，反而美一些。
大晚上的，看不太清河底，我也不敢脫了鞋子，直接就走了下去。
河水刺骨，我咬著牙關，仍是控制不住地打起抖來——我的腳冷得一直像被針給刺了一樣，非常難忍。
好在多走了兩步，腳就凍得麻木了，倒沒那麽冷了。
今晚月亮並不明亮，半圓的月亮掛在西方，朦朦朧朧的，像長了毛似的。平常爺爺都稱這樣的月亮為“毛月亮”，說是鬼最愛在這下的月色下行走。
有鬼我倒是不怕，我怕就怕我在這冰冷的河裏凍得沒有行動力了，那女鬼還不出現。
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牢牢地記著沈婆婆說的“黑色鯰魚”。
一直走到河水沒了膝蓋，都沒看到那條魚。
我回頭，看向一直在河岸上忙活的沈婆婆。
沈婆婆擺擺手，示意我繼續走。
咬了咬牙，我繼續走著，波光潾潾的水面，看著分明很淺，但不知不覺間，水已經沒到了半腰。
我有點堅持不下去了，這水冷得我的心都縮了起來。
“不行，還得繼續走。”我在心裏默默地念著：許歲月在水裏已經好久了，還不知生死……還有盛宇卿……再冷也要堅持下去。
也不知是不是人的正常反應，我感覺眼淚在瘋湧。
真是冷得不行了！腰間怎麽不跟腳一樣麻木啊！
抹了把淚，伸手把頭發撩得更高些，我瞪大眼睛，邊走邊往水裏瞧。
又走了大約兩三分鐘，我感覺到腳邊有點東西在撞我。
腳實在是木得很，那種感覺很不清切。
忙低下頭去瞧，竟然看到一只大約有一米長的巨大鯰魚正在我腳邊游來游去，時不時地碰下我的腳。
黑色鯰魚！
我欣喜而緊張，回頭沖著沈婆婆招了招手，但沒敢開口——黑色鯰魚，怎麽是這麽大一條的！？這麽大一條鯰魚，還真是有點可怕。
剛才沈婆婆只說讓我跟著它走，卻沒說它是什麽。
我仔細地看了看，發覺它身上黑氣凜然的，顯然不是正常的生物。
不過，它出現了就好……還管它是個什麽鬼。
我跟著這條一直糾纏著我雙腳的鯰魚走，它向左游，我就向左一點，它向右，我也向右……
暈死，這鯰魚是做什麽？怎麽一直在原地繞圈圈？
我憂心得緊，回過去看沈婆婆，卻見沈婆婆鎮定得很。
它該不會是在試探我吧？
我心裏沒譜，也不敢再回頭看沈婆婆，生怕被這渾身散著陰氣的鯰魚給發現了。
那鯰魚反覆了幾次繞圈圈，終於搖著長長的尾巴向著河中心游去。
我一步一趨地跟著，直到它轉了個彎，逆水向著大橋下游去，這才開始緊張起來：那大橋下是水壩式的，只有兩個開口，水流湍急得很，更是深得嚇人。
恐怕我走不到那開口處，就站不住了！即便真走過去了，那樣深而急的水流，怕也沒辦法再做些什麽。
我水性並不是太好，也就小時候去河裏摸過田螺什麽的，能撲騰幾下。
尋思著許歲月應該是被拉入河底了，如果他沒有行動力，我恐怕還真不能游水拉起一個人來。
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當我走到大橋下時，水已經漫過了我的脖子，連呼吸都是困難，河水又急，鯰魚的身子也看得不太清切起來，差點沒跟丟了。
好在那大鯰魚一直在河水淺表游動，有時我走不動了，它就停下，在我身邊游動——這時，我才猛然想起，喬家村河對面的領下村，有一個小孩子溺水了。後來，被路過的打魚人救起。
小孩的爸媽責怪，他就老說：他是去捉一只大魚，不是貪玩……
那個打魚人聽到後，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再下水，說那大魚可能就是水鬼什麽的。還說，當時他拉那小孩的時候，那小孩身子特別沈，他順手去摸，發現有一個長毛滿的東西正牢牢拉住小孩的腳……
人們總把這事當成笑談，說那打魚人太膽小，水鬼什麽的都是他杜撰的。
喬明宇當時把這事告訴我時，我也笑了好久。
可現在我才知道，所謂的大魚，應該真是溺死鬼迷惑人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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