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這是軟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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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不敢亂動了，訕訕地問：“你怎麽了？”
“看來只能下回抱你了。枝枝，你記著，從今天開始，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不用再顧著陽小曼。”鬼少爺悶哼一聲，整個人開始變得透明。
“怎麽可能不顧著，沒有嬸嬸的資助，我怎麽生活？”
“別怕，我養你……等我那邊事辦好……”鬼少爺的聲音和身影都消失了。
“青蘿，青蘿！少爺怎麽樣了？我看不到他……”我開始慌張。雖然鬼少爺只是說說而已，但那句“我養你”，多少讓我有些感動。
“都怪我不好，沒看出您是假裝對梅花印起排斥，著急去找少爺，才害得少爺受傷。”青蘿的聲音漸漸遠去：“我去看看少爺，本來就受了傷，又跟豆蔻打了一場。豆蔻剛剛被少爺嚇跑了，估計得晚些才能回來。”
青蘿的聲音聽著很慌亂。這讓我有些不安：他們在背地裏，究竟是怎麽對抗豆蔻的？為什麽都不告訴我一聲？
究竟鬼少爺出什麽事了？似乎，如果沒有我假裝眉心痛，他就不會這樣……
可當時的情況，如果我不假裝，被青蘿附身的堂哥會真的殺了嬸嬸。
到那時，就算沒有法律，懊悔的堂哥恐怕也會活不成了……
那樣，我不止會失去經濟的來源，還會失去我的堂哥。
一想到這裏，我的太陽穴又開始突突地跳：青蘿到底是怎麽想的，為什麽會選擇附身在堂哥身上，去做那種滅絕人倫的事？
看來青蘿也是個狠辣的主……
我很煩躁，明明這兩個鬼都是陰狠的，可我似乎並不討厭他們。最重要的，鬼少爺間接因為我而受傷，這讓我有點心虛。
矛盾著，我走出房門，想去看看堂哥究竟怎麽樣了。
才出房門，就見小堂弟搖擺著小小的身子，身後跟了我們村的赤腳醫生。
小堂弟一看到我，眼眶又開始紅了：“你死了沒有？”
這小屁孩……
“你見過死了的人，還能站著的嗎？”我十分沒好氣地哼了聲。
後頭許醫生也笑：“明敏啊，你看你枝枝姐不是好著呢嗎？你媽媽都告訴過你，讓你別擔心了。”
一聽這話，我就明白了，敢情醫生這麽晚才來，是因為嬸嬸雖然找了他，卻讓他晚些過來看我……
嬸嬸還是巴不得我多流些血的。鼻子有點酸，我擡頭看天花板：“對啊，明敏，我不會死的，那傷早就好了。”
即便沒有青蘿相助，那點傷，我也不會有事，最多就是失血多一點……
小堂弟卻是不信，邁著小短腿蹭到我身邊，拿蹭了一手鼻涕眼淚的手，執起我的左手手腕來看。
看了半天，他終於放下心來。
他擡了一張圓嘟嘟的、被鼻涕眼淚弄臟的花貓臉，畏縮著說：“喬枝枝，我再也不敢了……”
鼻子越來越酸，我笑著笑著，卻滴出眼淚來。
我彎下腰來，把小堂弟抱了起來：“喬明敏，你如果真是個男子漢，就要記住你剛剛說的話。”
小堂弟摟著我的脖子，鼻涕全蹭在我的脖子後面：“喬枝枝，你不會死了，可我哥要死了！”
我心揪得厲害，先前爺爺和三婆婆都跑去看堂哥，到現在還沒回來，說明堂哥的情況真是不太妙……
青蘿青蘿，我怎麽能忘了問你，堂哥究竟是個什麽情況呢？
“我的建議是盡快送你哥去醫院，可你叔叔嬸子就是不肯，非要去請上村的沈婆婆。” 許醫生在後頭嘆息著。
沈婆婆？我被許醫生的話嚇了一下，明白堂哥恐怕是不太好。
等我抱著堂弟下樓到堂哥房裏時，看到整個房間站滿了人，嬸嬸已經哭得快要背過氣去了。
人人都噤若寒蟬的，氣氛壓抑得很。
我從人群裏擠了過去，爺爺他們並不知道小堂弟傷了我，以及跟我和好的事，見我抱著小堂弟，不由有些詫異。
當然，這個時候，他們並沒有心思詢問我。甚至，一見我就跟見了仇人似的嬸嬸也沒有說什麽。
我把小堂弟放下，去拉堂哥垂在被子邊上的手。
堂哥的手，冰冰涼的……都快趕上鬼少爺了。
“如果不是你挑唆，明宇就是不會出事。”嬸嬸的聲音裏盡是絕望，那雙桃花大眼看也沒看我一眼。她靜靜地註視著堂哥死灰的臉，突然閉眼說了句：“明宇活不成，我也活不成了。”
小堂弟哇地哭了出來：“媽，你不要我了？”
叔叔一把摟過小堂弟：“沒有，沒有人會不要你。”
這得多慘絕人寰啊！
我又心虛又氣憤：鬼少爺和青蘿，都做了什麽！堂哥要出了事，我恐怕也活不成了！
這麽些年來，堂哥明裏暗裏的，不知道為我做了多少！
也因此，一收到署名“豆蔻”的快遞，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堂哥給我寄的。
堂哥於我，不只是哥哥，還是我灰色童年裏唯一的朋友，甚至當得上半個父親了——雖然他只比我大幾個月。
我還記得前段時間，在作文《最親的人》中寫過：喬明宇，你就是我黑暗中踽踽獨行的那一道光。
如果沒有堂哥，我一定長不成像現在這樣，普通女生的性格。
如果沒有堂哥，我一定會是個極其陰暗且自卑的人。
我的眉心開始劇烈地疼，心也揪得厲害。我看看四周，原來陽光早就打進房間來了。
“叔叔，誰去請沈婆婆了？” 眉心越來越痛，我不由得尖叫起來：“窗簾，誰幫我拉一下窗簾！？”
周遭的人都被我的厲聲尖叫給嚇了一跳。
大抵是堂哥在祠堂的大鬧把人們給嚇著了，現在他們一見我也“發起瘋”來，一個個都開始作鳥獸散。
原先半討好嬸嬸，半關心堂哥而待在這裏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唯一剩下的幾個，就只有二爺爺、三爺爺一家。 當然，二、三爺爺的兒子，我的兩個堂叔、堂嬸也在。
爺爺上前，抖著滿是青筋、褶皺的手，幫我把窗簾拉上，然後才擔憂地問我怎麽了？
窗簾一拉上，我就放松了下來。
“沒事沒事，被陽光照著，腦袋就疼。現在一點也不痛了。”
整個屋子裏的人，一聽我的話，臉色都有些發白。
小堂叔和小堂嬸兩個，在爺爺的示意下，把小堂弟給抱了出來。小堂弟還是不肯，被嬸嬸狠狠瞪了下，才閉了嘴。
爺爺高念了一句：“作孽啊！”
三爺爺“騰”地站起來，焦急無比：“你們看著枝枝，我去上村催催。”
嬸嬸點點頭，示意三爺爺快些走，接著拿眼睛一瞪我：“喬枝枝，在沈婆婆來之前，你必須得待在這屋裏，一步都不許離開。”
這是軟禁嗎？
嬸嬸真拿我當成她的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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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我養你……等我那邊事辦好……”鬼少爺的聲音和身影都消失了。
“青蘿，青蘿！少爺怎麽樣了？我看不到他……”我開始慌張。雖然鬼少爺只是說說而已，但那句“我養你”，多少讓我有些感動。
“都怪我不好，沒看出您是假裝對梅花印起排斥，著急去找少爺，才害得少爺受傷。”青蘿的聲音漸漸遠去：“我去看看少爺，本來就受了傷，又跟豆蔻打了一場。豆蔻剛剛被少爺嚇跑了，估計得晚些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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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鬼少爺出什麽事了？似乎，如果沒有我假裝眉心痛，他就不會這樣……
可當時的情況，如果我不假裝，被青蘿附身的堂哥會真的殺了嬸嬸。
到那時，就算沒有法律，懊悔的堂哥恐怕也會活不成了……
那樣，我不止會失去經濟的來源，還會失去我的堂哥。
一想到這裏，我的太陽穴又開始突突地跳：青蘿到底是怎麽想的，為什麽會選擇附身在堂哥身上，去做那種滅絕人倫的事？
看來青蘿也是個狠辣的主……
我很煩躁，明明這兩個鬼都是陰狠的，可我似乎並不討厭他們。最重要的，鬼少爺間接因為我而受傷，這讓我有點心虛。
矛盾著，我走出房門，想去看看堂哥究竟怎麽樣了。
才出房門，就見小堂弟搖擺著小小的身子，身後跟了我們村的赤腳醫生。
小堂弟一看到我，眼眶又開始紅了：“你死了沒有？”
這小屁孩……
“你見過死了的人，還能站著的嗎？”我十分沒好氣地哼了聲。
後頭許醫生也笑：“明敏啊，你看你枝枝姐不是好著呢嗎？你媽媽都告訴過你，讓你別擔心了。”
一聽這話，我就明白了，敢情醫生這麽晚才來，是因為嬸嬸雖然找了他，卻讓他晚些過來看我……
嬸嬸還是巴不得我多流些血的。鼻子有點酸，我擡頭看天花板：“對啊，明敏，我不會死的，那傷早就好了。”
即便沒有青蘿相助，那點傷，我也不會有事，最多就是失血多一點……
小堂弟卻是不信，邁著小短腿蹭到我身邊，拿蹭了一手鼻涕眼淚的手，執起我的左手手腕來看。
看了半天，他終於放下心來。
他擡了一張圓嘟嘟的、被鼻涕眼淚弄臟的花貓臉，畏縮著說：“喬枝枝，我再也不敢了……”
鼻子越來越酸，我笑著笑著，卻滴出眼淚來。
我彎下腰來，把小堂弟抱了起來：“喬明敏，你如果真是個男子漢，就要記住你剛剛說的話。”
小堂弟摟著我的脖子，鼻涕全蹭在我的脖子後面：“喬枝枝，你不會死了，可我哥要死了！”
我心揪得厲害，先前爺爺和三婆婆都跑去看堂哥，到現在還沒回來，說明堂哥的情況真是不太妙……
青蘿青蘿，我怎麽能忘了問你，堂哥究竟是個什麽情況呢？
“我的建議是盡快送你哥去醫院，可你叔叔嬸子就是不肯，非要去請上村的沈婆婆。” 許醫生在後頭嘆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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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個時候，他們並沒有心思詢問我。甚至，一見我就跟見了仇人似的嬸嬸也沒有說什麽。
我把小堂弟放下，去拉堂哥垂在被子邊上的手。
堂哥的手，冰冰涼的……都快趕上鬼少爺了。
“如果不是你挑唆，明宇就是不會出事。”嬸嬸的聲音裏盡是絕望，那雙桃花大眼看也沒看我一眼。她靜靜地註視著堂哥死灰的臉，突然閉眼說了句：“明宇活不成，我也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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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堂哥，我一定會是個極其陰暗且自卑的人。
我的眉心開始劇烈地疼，心也揪得厲害。我看看四周，原來陽光早就打進房間來了。
“叔叔，誰去請沈婆婆了？” 眉心越來越痛，我不由得尖叫起來：“窗簾，誰幫我拉一下窗簾！？”
周遭的人都被我的厲聲尖叫給嚇了一跳。
大抵是堂哥在祠堂的大鬧把人們給嚇著了，現在他們一見我也“發起瘋”來，一個個都開始作鳥獸散。
原先半討好嬸嬸，半關心堂哥而待在這裏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唯一剩下的幾個，就只有二爺爺、三爺爺一家。 當然，二、三爺爺的兒子，我的兩個堂叔、堂嬸也在。
爺爺上前，抖著滿是青筋、褶皺的手，幫我把窗簾拉上，然後才擔憂地問我怎麽了？
窗簾一拉上，我就放松了下來。
“沒事沒事，被陽光照著，腦袋就疼。現在一點也不痛了。”
整個屋子裏的人，一聽我的話，臉色都有些發白。
小堂叔和小堂嬸兩個，在爺爺的示意下，把小堂弟給抱了出來。小堂弟還是不肯，被嬸嬸狠狠瞪了下，才閉了嘴。
爺爺高念了一句：“作孽啊！”
三爺爺“騰”地站起來，焦急無比：“你們看著枝枝，我去上村催催。”
嬸嬸點點頭，示意三爺爺快些走，接著拿眼睛一瞪我：“喬枝枝，在沈婆婆來之前，你必須得待在這屋裏，一步都不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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