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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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跟小女孩談和,哪知嬸嬸被刺激過度,居然一把推開我,沖著堂哥叫道:“喬明宇,來,你劈下來!不敢劈下來,你就是個慫蛋!媽、的,老娘我就當生了個畜生!”
“呵……”堂哥冷哼一聲,眼裏全是戲謔。
真是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打手!
還有啊…… 嬸嬸這時候又是發什麽瘋!命都不要了嗎?
我都快要瘋了!
這一回,我可攔不住了——嬸嬸身高一米七五,相比發育不良的我來說,簡直算得上人高馬大了。我被她一推,直接給推出了幾米遠。
“明宇,你到底在做什麽?那可是你親媽!”叔叔也被堂哥掀翻在地上,這個善良而軟弱的男人,此時額頭青筋綻開,眼淚撲撲地掉。
爺爺和幾個老人,都還在後頭沒沖上來。他們都在叫著:“枝枝啊,快攔著明宇。別讓他作孽啊!”
攔,我怎麽攔!
堂哥的刀都快要砍上嬸嬸的臉了!
沒辦法了,我見我身邊就有陽光照射進來,只管往那陽光靠過去,接著大呼一聲:“梅花印……痛死了!”
確實被陽光照著,很痛,但遠到不了痛死的程度。我呼著痛,一邊迅速地往陽光下一頭栽下去。
昨晚鬼少爺和小女孩似乎對我這梅花印記很是關切,想著這樣做,應該能將她引過來。
果然,就在我倒地的瞬間,我聽到另一個倒地的聲音。
偷眼看去,倒地的那個正是堂哥。應該是小女孩從堂哥身上下來了。
我心頭怦怦地跳,想著堂哥這突然倒地下去,會不會給他松手掉下的菜刀砸中……
接著,我聽到爺爺低低壓抑著的哭泣聲,以及嬸嬸的嚎啕大哭。
還有無數“哎喲喲”從地上爬起來的聲音。
我被人抱回家了,我想去看看堂哥,他怎麽突然就倒下了?難道是因為小女孩上了他的身,傷到他了?
可我知道,小女孩一定就在我身邊盯著我,我只能繼續假裝昏倒。
心裏跟貓撓似的,我甚至不知道我要假裝到什麽時候。
假裝昏倒的時候,我聽到嬸嬸家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想來是有許多人去看昏迷的堂哥了。而我這房間,除了爺爺和三婆婆外,就再沒人了。
三婆婆問爺爺:“枝枝這樣,要不要去請個醫生來啊。”
爺爺則苦笑著:“沒錢,不用請了。哎……人到老了,連給孫女請醫生治病都沒能力了。”
“大哥,你別這樣說。你做得夠好的了。我看著明宇那兒請了許醫生的,等會兒我讓許醫生來給枝枝看看。”三婆婆嘆息著,安慰著。
我心裏很明白,爺爺是個從來不叫苦的人,他當初因為結石,痛得在床上打滾了,也沒哼出聲來。可現下,他竟然因為我,語氣低落成這個樣子。
心疼得一揪一揪的,我很想跳起來,告訴爺爺我沒事……
“枝枝她嬸嬸恨不得枝枝就此不醒,哪能讓醫生過來……”爺爺的聲音越發悲傷。
“大哥,我和老的身上還有些錢,你就別擔心了。我看著枝枝臉色挺正常,應該沒什麽大事。”三婆婆說著,又拿手在我額頭上貼了貼:“這孩子,早上就問我眉心上有沒有傷,剛才又說痛的……我真擔心,她是不是也中邪了……”
爺爺聽了這話,念了句:“我去看看明宇。那孩子看著,才是真正中了邪的。老三媳婦,你幫我看著點枝枝啊。”
是了,是個人都會被堂哥突然而來的大力給嚇到——那模樣,除了中邪,又能怎麽解釋?
我一直躺著,享受著三婆婆時不時的餵開水。
這中間,小女孩一直沒有跟我說話。這讓我有些恐慌,擔心自己裝得不像,那小女孩又去借誰的手殺嬸嬸。
好在爺爺走後,三爺爺會時不時地進來看看我,邊把堂哥那邊的情形跟三婆婆討論一番——赤腳醫生看不出堂哥什麽毛病,只給堂哥掛了點鹽水。嬸嬸這時候早忘了堂哥要砍她的事,正著急忙慌地讓隔壁出五服的叔叔帶著厚禮去請上村的神婆。
我想著小女孩是不是真給我嚇到了,要去找那鬼少爺,正準備爬起來,卻聽堂哥那房間裏傳來一陣哭號。
“明宇怎麽了?”三婆婆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我也是擔心得不行,剛睜了個眼睛,卻見小堂弟拿了把菜刀進來。
五歲的小堂弟,長得肉嘟嘟的,有點萌,只是平常對我,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時不時撒潑打滾的鬧點事出來,讓嬸嬸來揍我,因此我很有些想打他的沖動。
特別是此刻,小堂弟一看我睜了眼,立馬用小胖手把菜刀舉得高高,瞪大眼珠:“喬枝枝,你就知道你是假裝生病的!是不是你害我媽哭,害我哥生病的!?”
他說的是實情……
就在我心虛的當口,小堂弟真的把那刀往我身上砍來。
著實有些震驚,我怎麽也想不到,我經常抱著哄著的孩子,會把刀砍在我的身上。
這小破孩子,真的就恨我到這個地步?我在這個家中,算是照顧他最多的人吧?平常放牛,我都會背著他去的!
我心下一揪一揪的,痛得厲害。總之又氣又恨又痛的,整個心都揪起來了。
小堂弟那刀來得不快,只可惜我反應有點慢——我側了個身子躲過去,左手手腕正好碰在刀口上。
霎時間,我手腕被菜刀砍了個口子,鮮血“嘩嘩”地流。
在初初被砍到的時候,我居然沒感覺到痛。
其實我挺詫異的,明明沒砍到動脈啊,怎麽會流這麽多血?
小堂弟倒是真嚇壞了,把那菜刀“咣當”一下給扔在地上,接著坐在地上“哇哇”直哭。
“你哭什麽?”我邊哭邊質問,這時候痛楚來了,我“噝”了一聲,趕忙拿手捂住傷口。
那血,就順著我的右手指指縫一滴滴地滲出來。
我挪了挪身子,想著不能把血給滴到床單上,要是洗不掉,又得挨嬸嬸一頓好罵。
正準備起身去哪家大竈處抓點灰來堵血,嬸嬸的叫罵聲突兀地傳了過來:“明敏,你怎麽跑到喬枝枝那裏去了?喬枝枝,你這白眼狼,我就是養條狗,也比養你好!你害了我,害了明宇,還要來害我明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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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堂哥冷哼一聲,眼裏全是戲謔。
真是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打手!
還有啊…… 嬸嬸這時候又是發什麽瘋!命都不要了嗎?
我都快要瘋了!
這一回,我可攔不住了——嬸嬸身高一米七五,相比發育不良的我來說,簡直算得上人高馬大了。我被她一推,直接給推出了幾米遠。
“明宇,你到底在做什麽?那可是你親媽!”叔叔也被堂哥掀翻在地上,這個善良而軟弱的男人,此時額頭青筋綻開,眼淚撲撲地掉。
爺爺和幾個老人,都還在後頭沒沖上來。他們都在叫著:“枝枝啊,快攔著明宇。別讓他作孽啊!”
攔,我怎麽攔!
堂哥的刀都快要砍上嬸嬸的臉了!
沒辦法了,我見我身邊就有陽光照射進來,只管往那陽光靠過去,接著大呼一聲:“梅花印……痛死了!”
確實被陽光照著,很痛,但遠到不了痛死的程度。我呼著痛,一邊迅速地往陽光下一頭栽下去。
昨晚鬼少爺和小女孩似乎對我這梅花印記很是關切,想著這樣做,應該能將她引過來。
果然,就在我倒地的瞬間,我聽到另一個倒地的聲音。
偷眼看去,倒地的那個正是堂哥。應該是小女孩從堂哥身上下來了。
我心頭怦怦地跳,想著堂哥這突然倒地下去,會不會給他松手掉下的菜刀砸中……
接著,我聽到爺爺低低壓抑著的哭泣聲,以及嬸嬸的嚎啕大哭。
還有無數“哎喲喲”從地上爬起來的聲音。
我被人抱回家了,我想去看看堂哥,他怎麽突然就倒下了?難道是因為小女孩上了他的身,傷到他了?
可我知道,小女孩一定就在我身邊盯著我,我只能繼續假裝昏倒。
心裏跟貓撓似的,我甚至不知道我要假裝到什麽時候。
假裝昏倒的時候,我聽到嬸嬸家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想來是有許多人去看昏迷的堂哥了。而我這房間,除了爺爺和三婆婆外,就再沒人了。
三婆婆問爺爺:“枝枝這樣,要不要去請個醫生來啊。”
爺爺則苦笑著:“沒錢,不用請了。哎……人到老了,連給孫女請醫生治病都沒能力了。”
“大哥,你別這樣說。你做得夠好的了。我看著明宇那兒請了許醫生的,等會兒我讓許醫生來給枝枝看看。”三婆婆嘆息著,安慰著。
我心裏很明白,爺爺是個從來不叫苦的人,他當初因為結石,痛得在床上打滾了,也沒哼出聲來。可現下,他竟然因為我,語氣低落成這個樣子。
心疼得一揪一揪的,我很想跳起來,告訴爺爺我沒事……
“枝枝她嬸嬸恨不得枝枝就此不醒,哪能讓醫生過來……”爺爺的聲音越發悲傷。
“大哥,我和老的身上還有些錢,你就別擔心了。我看著枝枝臉色挺正常,應該沒什麽大事。”三婆婆說著,又拿手在我額頭上貼了貼:“這孩子,早上就問我眉心上有沒有傷,剛才又說痛的……我真擔心,她是不是也中邪了……”
爺爺聽了這話,念了句:“我去看看明宇。那孩子看著,才是真正中了邪的。老三媳婦,你幫我看著點枝枝啊。”
是了,是個人都會被堂哥突然而來的大力給嚇到——那模樣,除了中邪,又能怎麽解釋?
我一直躺著,享受著三婆婆時不時的餵開水。
這中間,小女孩一直沒有跟我說話。這讓我有些恐慌,擔心自己裝得不像,那小女孩又去借誰的手殺嬸嬸。
好在爺爺走後,三爺爺會時不時地進來看看我,邊把堂哥那邊的情形跟三婆婆討論一番——赤腳醫生看不出堂哥什麽毛病,只給堂哥掛了點鹽水。嬸嬸這時候早忘了堂哥要砍她的事,正著急忙慌地讓隔壁出五服的叔叔帶著厚禮去請上村的神婆。
我想著小女孩是不是真給我嚇到了,要去找那鬼少爺,正準備爬起來,卻聽堂哥那房間裏傳來一陣哭號。
“明宇怎麽了?”三婆婆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我也是擔心得不行,剛睜了個眼睛,卻見小堂弟拿了把菜刀進來。
五歲的小堂弟,長得肉嘟嘟的,有點萌,只是平常對我,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時不時撒潑打滾的鬧點事出來,讓嬸嬸來揍我,因此我很有些想打他的沖動。
特別是此刻,小堂弟一看我睜了眼,立馬用小胖手把菜刀舉得高高,瞪大眼珠:“喬枝枝,你就知道你是假裝生病的!是不是你害我媽哭,害我哥生病的!?”
他說的是實情……
就在我心虛的當口,小堂弟真的把那刀往我身上砍來。
著實有些震驚,我怎麽也想不到,我經常抱著哄著的孩子,會把刀砍在我的身上。
這小破孩子,真的就恨我到這個地步?我在這個家中,算是照顧他最多的人吧?平常放牛,我都會背著他去的!
我心下一揪一揪的,痛得厲害。總之又氣又恨又痛的,整個心都揪起來了。
小堂弟那刀來得不快,只可惜我反應有點慢——我側了個身子躲過去,左手手腕正好碰在刀口上。
霎時間,我手腕被菜刀砍了個口子,鮮血“嘩嘩”地流。
在初初被砍到的時候,我居然沒感覺到痛。
其實我挺詫異的,明明沒砍到動脈啊,怎麽會流這麽多血?
小堂弟倒是真嚇壞了,把那菜刀“咣當”一下給扔在地上,接著坐在地上“哇哇”直哭。
“你哭什麽?”我邊哭邊質問,這時候痛楚來了,我“噝”了一聲,趕忙拿手捂住傷口。
那血,就順著我的右手指指縫一滴滴地滲出來。
我挪了挪身子,想著不能把血給滴到床單上,要是洗不掉,又得挨嬸嬸一頓好罵。
正準備起身去哪家大竈處抓點灰來堵血,嬸嬸的叫罵聲突兀地傳了過來:“明敏,你怎麽跑到喬枝枝那裏去了?喬枝枝,你這白眼狼,我就是養條狗,也比養你好!你害了我,害了明宇,還要來害我明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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