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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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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出了一個無屬性的天靈根, 一個木屬性的地靈根外,還有一個變異雷屬性的地靈根。

一時之間不由令人懷疑,現在的地靈根都跟隨處可見的大白菜一樣了嗎?

顧惜薇面對著七大峰的長老, 目光一一略過,越看,眉心皺痕豎起, 掩在袖袍下的指尖收攏, 刺疼一片。

她當初看的畢竟是一本無腦凰文,裏面只要出現個長得好看,但凡有名有姓的男修都和男主受有過一腿,女修的下場一個比一個慘,所以當她看見劇情裏沒有出現過的宋長老時, 心神一動的上前一步。

雙膝跪地, 神色堅韌:“弟子願拜宋長老為師!”

她清楚的記得, 書裏直到玄天宗毀滅都沒有出現過所謂的宋長老, 說不定因為她這只蝴蝶的出現而改變了某些劇情,最起碼本應該在二十年後才覆滅的夢魘谷提前隕落,還出現了書裏沒有過的角色。

兩位尊者同姓,說不定他們認識, 她正好能借宋長老之手告訴宋尊者, 讓她務必小心某個秘境。

那天從夢魘谷離開後, 顧惜薇仔細琢磨過那一段關於宋尊者的劇情,既然主角受是意外掉入的秘境, 便說明宋尊者也曾去過那個秘境, 卻沒有那麽好的運氣逃離, 導致秘境成為她的埋骨之地。

一時之間, 所有人的視線都移到正準備拈顆葡萄塞.進嘴裏的宋無囍身上。

頂著自家娘親臉, 身份的宋無囍冷漠的桃花眼隨意一瞟。

被掃過的人如坐針氈,原本散懶的脊背立刻坐直,假模假樣的輕咳一聲:“哪個,咳,宋長老她從不收徒。”

吳離心下冷笑,內心泛起一陣鄙夷,就算你顧惜薇是書裏天命所歸的集大氣運之女又如何,還不是被人拒絕的命。

不過那個所謂的宋長老,他還真的對此人沒有半分映像,恐怕是某些不重要的路人甲乙丙丁,唯獨之前一劍劈開夢魘谷的宋尊者讓他多留意了幾分。

《棄女尋仙》裏,身為女主的顧惜薇曾在某個秘境中得到某位前輩的傳承以及名震修者界,排於兵器榜第一的霜血劍,而那位霜血劍的主人便姓宋。

一般被煉化的靈劍都不會輕易換主,除非主人身隕。

書裏是顧惜薇拿到的霜血劍,但有他在,霜血劍以及秘境裏的所有傳承必須都是他的!

既然顧惜薇是在進入宗門二十年後,意外掉落秘境,從未獲得霜血劍,也就是說,那位宋尊者會在二十年內因為意外死去,而他要做的是搶先一步獲得機緣。

回顧了一遍劇情的吳離擡起眸子,含著綿綿情意望向座位上的高大男人,臉頰含羞,嬌怯的上前一步:“弟子願拜入鹿夢尊者門下。”

一旁的長老再次輕咳一聲:“咳,鹿夢尊者也不收徒。”

一瞬間,大家都有些尷尬,畢竟天靈根,地靈根哪一個不是被各大長老爭相搶奪的香餑餑,哪兒有像現在一連遭遇兩次滑鐵盧。

既然被拒絕了,大部分人都會見好就收,吳離依舊含情帶怯的望著鶴尋舟,誠懇的再次聲明:“我是真心想要拜入鹿夢尊者門下,還望尊者收我為徒。”

原先還是五分懷疑的顧惜薇立刻確定,吳離就是書中男主受!

她為什麽現在才反應過來,因為她看的那本凰文從頭到尾用的都是第一人稱的我!

並不知道有人等著自己死,然後想著收割她財產的宋無囍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剛張開嘴,才猛地想起她用的殼子是娘親的。

而且娘親從來不會做這些不雅舉動,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原本想打的哈欠硬生生憋回去,漲得小臉通紅。

鶴尋舟將剝好的瓜子仁裝在小碟瓷裏,借著寬大袖袍的掩飾遞過去:“你不喜歡這些場合,不必勉強。”

“我喜不喜歡都準備結束了,反倒是小叔可要收下那位天靈根的好苗子。”抓了一把瓜子仁塞進嘴裏的宋無囍嚼了兩下,頓感真香。

鶴尋舟搖頭輕笑:“我說過,我不會再收弟子。”

當初收你以是例外,又哪裏由著他人分走對你的偏愛。

吳離遲遲沒有等來回覆,等他想要再次出聲時,顧惜薇搶先一步道:“弟子願拜入小夢尊者門下,還望尊者收我為徒。”

與此同時,眉眼點滿疏離冷漠的鶴尋舟起身離開,並留下一句:“本尊不收徒。”

宋無囍把剩下的瓜子仁一抓,跟著走出去,嘴裏不忘調侃:“小叔你沒看見剛才那小子的眼神火辣得就快要把你給吃了,唉,你說像我這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怎麽就沒有遇到個漂亮的小公子對我投懷送抱啊。”

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下,導致宋無囍一事不察直接撞上去。

揉了揉被撞紅的鼻尖,問道:“怎麽了?”

“無事。”薄唇輕言的鶴尋舟想到先前從空氣裏傳來的一縷波動,心神微動間,加快腳步往那邊走去。

要是他沒有猜錯,那縷氣息應當是他閉關時,破殼而出後就消失的兩個孩子。

他們的氣息出現在這裏,是不是說明他們便藏身於玄天宗內的某一處。

鶴尋舟來到洩出那縷氣息的門外,手剛放在門上,門先一步從內裏被推開。

“爹爹。”鶴一鳴看著出現在門外的爹爹,立刻明白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恐怕也是感覺到了弟弟妹妹的存在,但他還不想那麽快讓爹爹和弟弟妹妹見面,也不想讓爹爹知道他找到娘親了。

娘親不要他和弟弟妹妹,肯定是爹爹做了對不起娘親的事,所以娘親才會不認他們!娘親也肯定還對爹爹很生氣!

要是娘親知道是他告的密,娘親肯定會很生自己的氣,說不定,娘親連帶著自己也討厭上了,到時候帶著弟弟妹妹離開了,卻不帶上自己怎麽辦。

一想到會被娘親討厭,拋棄的鶴一鳴害怕得整張小臉煞白,張開雙手擋在爹爹面前,一雙如澹澹水洗過的銀瞳泛著霜雪質感。

“爹爹在這裏做什麽啊?”

“你怎麽在這裏?”鶴尋舟修眉微擰,他記得這個點,一鳴應當還在秘境中才對。

若他出現在玄天宗,派去保護他的龍七此刻又在何處?

“我前面進入秘境後,不知道怎麽回事被吐出來了。”要不是秘境提前把他扔出來,他還遇不到娘親,也不知道原來弟弟妹妹已經孵化出來。

若不是他們之間有著一絲血緣羈絆,恐怕弟弟妹妹站在自己面前,他都不一定能認出他們。

因為他們和自己,還有爹爹長得一點兒都不像,反倒是長得像娘親。

鶴一鳴見爹爹想要進去,伸手拉住他手腕往外走,破天荒的討要某一樣東西:“爹爹,你能帶我去逛一下玄天宗嗎,我還有好多地方都不認識呢。”

鶴尋舟對於兒子的親近又怎會拒絕,何況他一直認為一鳴過於老成,沒有小孩子的天真,如今看來,倒是他想岔了。

屋裏的大寶和小寶確定門外的兩人走遠後,才從門縫裏鉆出小小的腦袋。

“小寶,你看見了嗎,小狐貍精和大狐貍精長得好像哦。”大寶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那麽像的人,特別是那雙眼睛,可太討厭了。

十根手指頭搭在門扉邊的小寶看著一口一個狐貍精的哥哥,欲言又止。

她很想告訴哥哥,那個男人就是我們的爹爹,但是她一想到爹爹不要娘親,她覺得不要這個爹爹也罷。

爹爹可以不要,娘親不能不要。

因為天底下都說,有娘的孩子像個寶,沒娘的孩子像個草。

隨著收徒大典結束,玄天宗三年一度的開山收徒大典正式拉下序幕。

還沒有走出十方幻陣的人被視為自動棄權,由執法堂的人將其帶出去。

領著青穗腰牌,月蓮君子服,一雙木屐和翹頭履的大寶和小寶落在隊伍最後面,一雙眼總有些不夠看,以至於時不時會撞到走在前面的人,一路走來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白眼。

內門弟子休息的地方叫君思危,君思危依海而建,佇於山巔之上。

雖說君子坦蕩蕩,也有行坐起臥隱風崗,所以安排的是兩人寢。

歷年從未有過男女同寢的規格,但上頭的長老這一次竟額外給一對兄妹開了綠燈。

“我聽說住的地方靠海,海在哪裏啊。”進到宿舍的大寶抱著娘親準備的小包裹四處張望著,他雖然聽到了浪拍礁石的聲音,卻不見海。

“海不是在這裏嗎。”有些好笑的師姐推開窗,一片汪洋大海映入眼簾,涼爽的海風摻夾著白浪滾滾。

“哇!想不到這裏真的有海,那晚上是不是可以在這裏釣魚。”抱著包裹擠過來的小寶趴在窗口,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不知又惹來多少笑話。

“師妹說笑了,玄天宗用膳的時間都定在酉時,但凡過了酉時後就不再允許進食。”

“啊,那要是肚子突然很餓很餓怎麽辦啊,我要是餓肚子的話會睡不著的。”眉頭皺起的大寶拍了拍現在只剩下兩個小饅頭的包裹,更沮喪了。

不過想到娘親也在這裏,娘親肯定不會看著自己和妹妹餓肚子的,又立刻釋然。

“這是掌門訂下的規矩。”子思擔心有些人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取出準備好的弟子守則一人發了一本,“在宗門裏一經發現,有人做出重大違背弟子守則裏的規定,記過三次後,不問緣由自己去刑法堂領罰。”

“嘶!”捏著弟子守則的大寶直接嚇得小臉煞白,最關鍵是他完全不認識上面寫的是什麽字。

要是他一不小心踩了雷怎麽辦。

小寶一樣面露菜色,又撓了撓腦袋。

“這是弟子守則,諸位師弟師妹們回去後記得仔細研讀,莫要亂犯才是長久之道。”子思很滿意在他們臉上看見的表情。

師姐笑著招手:“好了,你們到我這裏抽簽,抽到相同數字兩人住一間宿舍。”

“誰第一個來。”

“我我我!”秉承著第一個人抽就會獲得好運的大寶第一個沖過來,迅速地從竹筒裏抽出一支上繪麒麟的竹簽。

子德湊過來看了一眼,有些揶揄地笑道:“師弟還真是好運,居然抽到了腳下這間。”

給了三分顏色就巴不得開染房的大寶嘚瑟起來:“我就說我運氣一向很不錯,現在相信了吧。”

“對,哥哥是天底下運氣最棒的人,也是天底下最最好的哥哥。”小寶的彩虹屁接踵而來,反倒誇得大寶滿臉通紅不好意思。

“嘁,神氣什麽啊。”有人不滿起來。

很快,所有人都陸陸續續進行抽簽,並退離了這間寢室。

大寶抱著包裹,指著最寬敞的一張大床:“妹妹,以後那張大床就被你承包了。”

小寶沒有想到哥哥會把最大的一張床讓給自己,笑著露出一排小米牙:“謝謝哥哥。”

鶴一鳴看著只有兩張床的寢室:“以後你和我睡。”

他嘴裏指的,自然是大寶。

“憑什麽啊!寢室分明是我和我妹妹的,你應該去別的地方睡!”氣得鼓起腮幫子的大寶踢了下架子床,結果一不小心踢到鐵板上,疼得他捂著腳嗷嗷嗷叫。

鶴一鳴:“………”

“我可告訴你,就算你在討得我娘親歡心,你也不是娘親的孩子。” 單手捂腳的大寶驕傲的擡起下巴,大有我不死,你終究是小三。

小寶則是攤開包裹,取出娘親給她準備的小碎花被往床上一鋪  自個滾上前卷著被角一側,然後呼呼大睡起來。

大寶看見妹妹睡了,掐著小腰瞪了狐貍精一樣,然後脫掉鞋子,爬上床跟小寶擠著睡。

鶴一鳴看著睡在一團的弟弟妹妹,坐在床邊為他們掖了掖被被角,又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心裏暗暗定下主意,一定不能讓爹爹發現弟弟妹妹!

被人推開的門晃得吱呀作響,也不知是海風作祟還是人力所為。

別在蓮花銅鉤上的石綠青碧垂穗被風漾起漣漪,老榆木拔步床上放著就寢的床具,床邊小幾的白玉美人瓶中折有新晨霓裳白玉蘭。

怪不得世人都說權貴重奢侈,仙家重享受。

宋無囍擔心兩個崽子不習慣,拎著答應給他們買的烤鴨來到寢室,發現他們正窩在床上睡得香甜。

見他們沒有什麽不習慣,剛要走的時候,小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朝她伸手要抱。

“娘親,你來了,你要是在不來,小寶都以為你不要小寶和哥哥了。”抱著娘親的小寶用臉蛋蹭了蹭,此時才有一絲真實感。

娘親還在,娘親沒有不要她和哥哥。

“娘親只是被一些瑣事絆了腳,等忙完了不是立刻來找你們了嗎。”宋無囍揉著女兒的腦袋,又捏了捏那張逐漸白嫩的小臉蛋。

奇怪的是,無論他們吃多少東西,他們臉頰兩端都掛不住多少肉,要是在黑一點,說他們是挖礦的難民都有人信。

“娘親這一次來了,就不會走了是不是,小寶不想讓娘親離開。”現在的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和娘親分開。

“娘親,你來了。”推門進來的鶴一鳴見到娘親,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對於鶴一鳴嘴裏喊得像抹了蜜的“娘親”,宋無囍反倒是一嘴尷尬,又像含了一大把黃連。

她每一次想要糾正自己不是他娘親的時候,鶴一鳴就會用那張和小叔如出一轍的臉含滿委屈的看著她,也不說話,就看得自己越發心虛。

況且頂著縮小版小叔的臉對自己販賣委屈,撒嬌,也太犯規了點吧!!!

快到申時,宋無囍帶他們前往一福堂用膳。

晚飯吃的是水煮白菜,韭菜炒蛋,一小坨拌著肉醬的面條,小半塊烤鴨和一道魚頭豆腐湯。

兩葷兩素看著很好吃,唯獨那份量少得可憐。

君子吃飯時,秉承食不言,寢不語。

玄天宗創始人信奉儒家,而儒家又有著十不食的刻板規定,雖說有些隨著歲月的長流逐漸被淘汰,也有不少硬是扛過狂風暴雨保留下來。

“娘親,為什麽份量那麽少啊,要是吃不飽能添飯嗎?”不習慣盤膝吃飯的大寶用筷子夾起一根裹滿肉醬的面條,先是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這才放進嘴裏。

味蕾接觸到的剎那間,眼睛鼻子眉毛快要皺成一團。

也不能說難吃,就是沒有味道,像吃了一團水煮面條,關鍵是味道還有點微微發苦。

負責分發晚膳的師兄頭也不擡:“沒有,份量就那麽點。”

“啊?可是餵魚都不帶吃那麽點的。”黏了吧唧的大寶看著只有一碗的米飯,狠狠牙將系腰的繩子勒緊一點。

沒關系,他晚上可以帶妹妹釣魚吃。

沒有用膳的有德師兄信步走了出來,輕咳一聲後,說:“趁著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在,師兄正好為大家說一下關於吃飯時的規矩。”

立即有人不滿起來:“為什麽吃飯還要規矩啊,吃飯不就是為了給人放松的嗎。”

“對啊對啊。”勒著小肚子的大寶就差沒有將腦袋點成搗藥的杵。

本來吃的東西才夠餵鳥就算了,怎麽吃飯還有規矩,愁人。

“今天念在你們第一天來還不懂規矩,師兄就不計較什麽,反正你們要記住,吃飯的時候不允許說話,更不許吧唧嘴,浪費糧食。”有德師兄看著單膝盤著,一腿前伸坐的大寶,把飯和菜都混在一個碗裏攪拌,然後用大勺子塞.進嘴裏的小寶正蹲著吃,皺起眉頭直接點名。

“特別是你,宋星芒,宋星滿,吃飯的時候得坐有坐樣,你看你們坐得和路邊乞討的乞兒有什麽區別。”

“可我在家裏的時候就是這樣坐的啊,而且我坐得好好的,哪裏有問題,要說有問題,也是桌子太矮了。”放下碗的大寶撅著嘴,並不覺得自己哪裏有問題。

小寶也很不滿,撅起小嘴反駁:“娘親說過,吃飯的時候只要不影響其他人就好了,而且吃飯不就是吃飯嗎,要是還有那麽多規矩,吃飯都不香了。”

有德並不在意他們的吐槽,清了清嗓子道:“君子飲食第一條:節制少量,第二條:二不厭三適度,講的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第三條:“不醬,不食”,“不姜,不食”,講的飲食要合理搭配,沒有合理調味料的食物是不能吃的。第四條:鮮,所食之物必須要新鮮,變質或者留存過久的食物都不能食物。第五條:………”

師兄說了什麽,大寶和小寶一個字都聽不懂,他們只知道那麽難吃,連一點油花都沒有的食物會貫穿他們的學堂生涯,瞬間覺得這天都黑了。

不過一想到娘親給他們帶的,皮酥肉嫩,香嫩可口的烤鴨,眼前難吃的飯菜也沒有什麽了。

沒有成功拜入鹿夢尊者座下的吳離最後選擇了丹修,師尊不但是美男子,修真界有名的第一美男子白榆更是他師兄。

他尚未辟谷,自然是要到一福堂用膳,卻盯著碗裏的飯菜遲遲未動,眼神反倒是落在那些與他同齡的年輕男修士身上,隨後,眼光一錯,掃到了同來一福堂吃飯的鶴一鳴,立刻端著自己的晚飯過來。

“師弟,我們又見面了,你還記得我嗎,我們之前見過的。”

已經辟谷的鶴一鳴看著不好好用筷子,反倒是一只手握住筷子,把面條纏上筷子攪拌後塞.進嘴裏,弄得嘴巴都臟了的小寶,取出雪灰色竹紋手帕幫她擦幹凈嘴巴:“小寶,吃飯的時候要細嚼慢咽,知道嗎。”

“知道了。”

往嘴裏塞了個塊沒滋沒味白蘿蔔的大寶翻了個白眼:“假斯文。”

吳離見這兩個小屁孩完全把自己冷落,心底冷厭,臉上仍是帶著笑意:“兩位師弟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坐這裏嗎。”

“不可以!”嘴巴被擦幹凈的小寶擡起杏眼,很是抗拒。

因為這是娘親的位置,雖然娘親有事離開了,但它就是娘親的位置。

“可是這裏都沒有人坐啊。”吳離笑著把晚飯放下,直接挨著鶴一鳴坐下,又取出買來的糕點。

“我這裏有糕點,師弟要吃嗎。”

“我說了這裏有人坐了,不允許你坐你沒聽見嗎!”小寶見這人不但無視她,連她說的話都不聽時,很生氣的站起來!

吳離翻了個白眼,單手撐著下頜,輕視道:“你說這裏有人坐,是誰坐啊,我怎麽沒看見,總不能這裏有鬼坐吧。”

“反正這裏就是有人坐了,我不允許你坐在這裏!”

“呵,小小年紀撒謊成性就罷了,脾氣還那麽糟糕,恐怕連尊師重道都不知道怎麽寫。”吳離諷刺完小寶,又笑著對鶴一鳴和大寶說。

“兩位師弟可不要學她,要不然啊,怕是以後嫁人了都挨婆家夫郎打,不過她要是一直不改,被打也是活該。”最後兩句還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仿佛他很有幽默感一樣,就差沒問上他們一句:你們怎麽不笑啊。

“她會不會被打我不清楚,不過你今天肯定會被打!”同在一福堂吃飯的顧惜薇原本就對書裏男主的有些所作所為感到不滿,沒有想到真正見到才明白什麽叫惡心。

全程看下來,小女孩分明什麽都沒有做錯,也說了那個位置有人他還故意坐下,甚至還詛咒那麽小的孩子以後遭遇家暴,怎麽一個惡心可言!

“你對著一個小女孩都能說出那麽惡毒的話,我真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心,不,你根本就不配當人!”

鶴一鳴和大寶在吳離說完後,紛紛露出憤怒的表情。

大寶掄起桌上沒吃完的魚頭豆腐湯砸過去,氣得雙眼猩紅,掩藏在脖子下的皮膚隱有蛇鱗顯出:“誰允許你詛咒我妹妹的!我告訴你,要是以後有人敢欺負我妹妹,我一定要殺了他!”

鶴一鳴的教養雖然很好,卻也不能在聽到有人詛咒自己妹妹時依舊無動於衷,冷下臉:“師兄?呵,一個新入門的弟子也敢對我自稱師兄,難不成這就是你所謂的有教養!”

剛分好飯菜回來的有德對著鶴一鳴恭敬的喊了一聲:“小師叔。”

鶴一鳴銳利的眼神半瞇,透著翻湧的跗骨寒芒:“他冒犯了我和我的妹妹,犯了口業之罪,既然他不會說話,你們把他帶去刑罰堂,教他學會怎麽說話。”

全身上下掛滿魚頭豆腐湯的吳離完全沒有想到事態會這樣發展,往常他諷刺,挖苦其他女人,那些男修不都會乖乖附和,跟他一起辱罵嗎。

還有他居然是小師叔!

不對!他居然要把自己送進刑罰堂,就因為他對那個小女孩開了幾句玩笑話!

瞪了對方一眼的小寶向幫她出頭的顧惜薇道謝:“謝謝姐姐剛才幫我。”

“我只是看不慣他那副惡心的嘴臉罷了。”顧惜薇知道某些群體對女人都會抱有巨大的惡意,仇恨,但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還是對著一個看起來才四歲的小女孩,難免像被人活塞了幾百只蒼蠅進嘴裏一樣惡心。

“雖然如此,我還是要和姐姐說聲謝謝。”

顧惜薇見她實在可愛,解開自己的紫萼花底香囊袋,抓了一把糖遞給她:“小師妹可以告訴姐姐,你叫什麽名字嗎。”

接過糖果的小寶歪了歪腦袋,笑得像含了蜜餞一樣甜:“我叫宋星滿,我哥哥叫宋星芒。”

聞言,顧惜惜原本想遞過去的糖瞬間僵住,口中唾液不斷滋生。

要是她沒有記錯,書裏兩個日天日地,曾一度逼得男主和他諸多情人自爆,還沒有被主角光環影響失去智商的大反派就叫宋星芒,宋星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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