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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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庭燦的《英雄之門》在播出後廣受好評，他算是今年最佳男演員評選的熱門男藝人之一，說是熱門，但褚庭燦心裏清楚，這獎項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的頭上。但心裏清楚歸心裏清楚，《英雄之門》是褚庭燦第一部挑大梁的作品，付出的心血自不用說，所以他還是隱隱期待自己能獲獎的。
霍斯行看著行李箱中的衣物，問褚庭燦：“你還有別的東西要帶嗎？”
褚庭燦還在糾結獲獎的事，霍斯行一開口，他又想起另一件忐忑的事，褚庭燦撓撓頭，問：“真的要去見你爸媽嗎？”
“就最近有時間，是時間去了，怎麽，你不想去？”霍斯行象征性地問了句，意思就是——去定了。
褚庭燦趴在沙發上，托著腮說：“我想著等電影節結束，再去看望你的爸爸媽媽。”
霍斯行合上行李箱，他心裏也知道為什麽，但還是擡頭問：“為什麽？”
“就是再等等嘛。”褚庭燦咕噥：“不然我緊張。”
霍斯行點著頭說：“你是想等獲獎了再去？好歹心裏有些底氣？”
“不行嗎？”
“庭燦，你能被提名已經很不錯了。”霍斯行委婉道。
褚庭燦失落地趴在沙發上：“意思是，我沒一點獲獎的希望唄。”
霍斯行道：“你還年輕，你舅舅當年獲獎也是二十好幾，不急。”
褚庭燦不死心道：“傅聞宣當年不也一出道就是影帝？他也是商贏帶出來的。”
“所以傅聞宣才吊打你舅舅那麽多年。”霍斯行扶了下眼鏡，正經道：“再說了，娛樂圈能有幾個傅聞宣。”
“你就是覺得我不行。”褚庭燦蔫了吧唧地說。
霍斯行坐在褚庭燦的旁邊，攬住褚庭燦的腰背，笑哄道：“寶貝，你已經很行了。”
褚庭燦翻身躺在霍斯行腿上，又得意起來：“商導也誇我拍戲有靈性。”
“是麽，那就趁熱打鐵，國慶後進組吧。”霍斯行順水推舟地說出了褚庭燦接下來的行程。
褚庭燦：“……”
車子行駛在公路上，褚庭燦坐在副駕駛上，表情比去試戲還要緊張，“你爸媽知道我來嗎？”褚庭燦扭頭問。
霍斯行無奈道：“你都問五遍了。”
“哦。”褚庭燦點了點頭，又道：“你跟他們怎麽說我的？”
“第四遍了。”
褚庭燦皺眉，看起來簡直坐立難安：“我第一次跟人回家。”
霍斯行：“放輕松。”
“你不是第一次帶人回家吧？”褚庭燦緩緩側臉，蹙眉盯著霍斯行。
“…當然是第一次。”霍斯行目視前方，神色淡定。
褚庭燦明顯不相信：“鄒莎呢？她不是也見過你爸媽？”
“哦，那不是在家見的。”霍斯行狀若無事道：“那時候我們都很忙，我爸媽來看我，就一起吃了飯。”
褚庭燦低頭思索：“那看來你爸爸媽媽很喜歡她，都來親自見她了。”
霍斯行騰出一只手，他搭上褚庭燦的手背，笑道：“這麽沒自信？”
“呵。”褚庭燦擡頭，挽了挽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兒媳婦兒手鐲，強裝鎮定：“喜歡我的人可多了，你父母一定會喜歡我的，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霍斯行寵溺地看了眼褚庭燦：“這麽貼心啊。”
霍斯行的父親原本就不滿意霍斯行找個同性戀人，但霍斯行從小就獨立，所以盡管不同意，霍爸爸也沒有反對，但當霍爸爸看到褚庭燦時，臉色還是不由自主地黑了。
這也太小了。
這小孩兒大學畢業了嗎？
褚庭燦在叫完叔叔阿姨好時，並沒有等到回應，他不自在地攥了攥掌心，笑容僵硬地看著霍斯行的爸媽。
“呃…”霍媽媽先反應過來，她同樣不自然地笑了下：“你好啊，燦燦是吧？我聽斯行說了，那個…先進屋吧，飯菜都做好了。”
霍斯行溫和道：“辛苦了，媽。”
褚庭燦松了口氣，也說：“辛苦了，媽…”
“……”場面一時很尷尬。
褚庭燦咬住舌尖，尷尬地臉色通紅，“我…說錯了…是辛苦了…”
霍斯行握住褚庭燦的手，輕松笑道：“沒關系，早晚要改口，是吧，爸？”
霍爸爸正在鬧心，突然被兒子提了名，這舉動無疑是自己兒子在給自己亮明態度，“……”霍爸爸的臉色更精彩了：“先吃飯吧。”
褚庭燦看到霍爸爸的反應，心裏更加沒底了，他低頭盯著地板，暗暗思索怎麽辦。
霍媽媽留意到褚庭燦的反應，實在是褚庭燦外表給人的印象太過無害，以至於他思索時候的樣子特別像受了什麽委屈，像一只瑟瑟發抖的小白兔。
“別怕。”霍媽媽主動拉住褚庭燦的手，和藹道：“你叔叔就是這個脾氣。
褚庭燦受寵若驚：“我沒怕，謝謝阿姨。”
吃過飯，霍媽媽拉著褚庭燦說話，霍爸爸去了書房，霍斯行跟著來到書房，到門口時，霍爸爸沒好氣道：“你還有什麽事？”
霍斯行恭順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你沒什麽話要說嗎？”
“說了你又不聽！”霍爸爸冷哼一聲，走進書房，不悅道：“從小就不聽話。”
霍斯行走進來，順便關上了門。
霍爸爸終於忍不住，他瞪著眼睛問霍斯行：“你找個男人也就罷了，找個那麽小的是什麽意思？”
“年紀小不好嗎？”霍斯行悠悠道：“既聽話又好騙。”
“啪”一聲，霍爸爸拍在桌案上：“你騙人家呢？這孩子不會是你包養來的吧？”
霍斯行諱莫如深道：“反正我現在挺喜歡他的。”
“你真是跟褚京那小子學壞了！下次見他我給他一巴掌。”
“別等下次了。”霍斯行慢條斯理地倒了杯茶，放到霍爸爸面前，有商有量道：“剛好他外甥就在下面，你想打就打吧。”
“……”
霍斯行一本正經道：“反正他對我死心塌地，你打他幾下，他不會怪我的。”
“混賬東西！”霍爸爸罵道：“瞎搞又亂搞！你敢動他一下試試！”
霍斯行低頭揚起唇角，沒忍住輕笑出聲。
霍爸爸後知後覺到自己被套路了，吹胡子瞪眼的樣子看起來很滑稽，“……”
“有您給他撐腰，我肯定不敢動他。”霍斯行含笑道。
霍爸爸沈默了好一會兒，“你…”
霍斯行用眼神打斷自己父親，緩緩道：“我以前覺得，婚姻只是人生的一道程序，我小時候看您和我媽那麽幸福圓滿，心中也有過期待，只是我太執著這道程序了，以至於忽視了這道程序的初衷。”
霍爸爸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
“現在我找到了我的初衷。”霍斯行說。
霍爸爸默然道：“你有沒有想過，他年紀太小，你們之間也不會有孩子，如果有一天，他不喜歡你了呢。”
“無所謂，我會強制。”霍斯行淡定道。
“你！”霍爸爸的血壓又開始飆升。
霍斯行從容道：“不然怎麽辦？誰叫我喜歡他。”
霍爸爸深呼吸一口氣，也明白了霍斯行的堅定，“走，下去看看你媽和那小孩兒在幹什麽。”他別扭地說。
霍斯行佯作不解：“您不是剛上來嗎？”
“……”
“好吧，聽您的。”霍斯行很貼心地說。
“……”
褚庭燦正在陪霍媽媽插花，再擡頭時，看到霍爸爸和霍斯行又去而覆返了，而且，霍爸爸看他的眼神有種看倒黴孩子的同情。
“叔叔好。”褚庭燦打招呼。
霍爸爸點了點頭，隨意坐下，想起一茬兒：“你剛才說你多大來著？”
“二十一。”按照中國人的規矩，褚庭燦給自己虛長了兩歲。
霍爸爸了然道：“哦，十九。”
褚庭燦想了一堆哄人開心的花言巧語，但話到嘴邊又忘了，他索性表明態度：“叔叔，我真的很喜歡斯行，我會對他好的，我知道我年紀小，有很多地方不成熟，可我會成長起來的，是！斯行除了我還有很多選擇…但是…”
霍爸爸的神色覆雜起來。
“他對我來說是特別的。”褚庭燦垂眸，他現在才知道，原來自說自話也能說得心頭酸澀，鼻頭微微抽動，帶著委屈的鼻音輕聲道：“其實，我到現在還覺得，他和我在一起，不是他選擇了我，而是我沒他不行…但不管怎麽說，我們還是在一起的，所以，我不會讓他失望的，也希望您和阿姨…給我個機會。”
當媽的人看不了孩子受委屈，霍媽媽知道褚庭燦從小沒有父母，又聽孩子推心置腹說了這麽一大段，關鍵人家是個外國人，表達得又這麽好，“別哭別哭，哎呦，你看你把人孩子嚇的。”霍媽媽一邊給褚庭燦擦眼淚，一邊數落霍爸爸。
霍爸爸嘆了口氣，頗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褚庭燦：“你怎麽就被他給拿捏了呢？”
褚庭燦噙著淚花，懵逼道：“啊？”
霍爸爸皺著的眉頭立刻攤平了，該說不說，不管他再怎麽不待見褚家，但褚家的基因是真的好，這孩子長得是招人疼。
在霍爸爸的記憶中，霍斯行從小就是個優秀典型，但人太優秀吧，就容易不可愛，所以霍爸爸一點都不羨慕別人家的可愛兒子呢！
“我是說…”霍爸爸重新措辭，語氣不自覺地軟和下來：“你要是被欺負了，就、就找你阿姨，咳，別憋著不說。”
褚庭燦心道也沒人敢欺負他，但長輩說話，總是要被附和的，於是他乖乖應道：“好。”
霍斯行笑著搭上褚庭燦的肩膀，解釋：“我爸怕我欺負你。”
褚庭燦睫毛翕動，“你怎麽會欺負我？你對我好都來不及。”
這天真無邪的模樣在霍爸爸的眼裏無疑等同於受氣包。
在霍家住了兩天，霍斯行帶褚庭燦回去工作，回去的路上，褚庭燦不明白地問：“叔叔看我的眼神為什麽總是那樣？”
“哪樣？”霍斯行明知故問。
褚庭燦思索道：“有點…看冤大頭的意思，我做了什麽不聰明的事嗎？”
“可能是你看上了我。”霍斯行調侃。
“才不是。”褚庭燦振振有詞道：“看上你是我最聰明的事。”
霍斯行笑了一聲，道：“等忙完這陣子，我們一起回去看看你爺爺。”
褚庭燦愉快地點頭：“我也很想他。”
看著褚庭燦笑意盎然的小模樣，霍斯行又起了逗逗他的心思，於是冷不丁道：“褚庭燦。”
“怎麽了？”
霍斯行嚴肅道：“我和你爺爺掉水裏，你救誰？”
褚庭燦：“……”
不敢說，根本不敢說。
霍斯行好整以暇地等著他的回答，最終，褚庭燦一本正經道：“我們俄羅斯人不興這麽問，你應該問，如果你和安德烈同時被冰在了湖面上，我救誰？”
“也行，說吧。”
褚庭燦笑容燦爛：“救你啊。”
“……”霍斯行稍顯詫異。
褚庭燦得意道：“我爺爺坐輪椅，雙腳不著地，冰不到他，我先救你，我們再一起把我爺爺擡回去。”
霍斯行：“…很聰明。”
“是吧，我聰明著呢，跟我過一輩子沒錯的。”褚庭燦拍著胸脯保證。
“好啊。”霍斯行不假思索地答應了。
他以前總是計劃太多，可計劃趕不上變化，當名為“褚庭燦”的變化到來，他幾次三番地推拒，又抗拒不過地接近，終於在反覆中確定了自己計劃的初衷，於是霍斯行欣然敞開懷抱，迎接了他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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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庭燦的《英雄之門》在播出後廣受好評，他算是今年最佳男演員評選的熱門男藝人之一，說是熱門，但褚庭燦心裏清楚，這獎項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的頭上。但心裏清楚歸心裏清楚，《英雄之門》是褚庭燦第一部挑大梁的作品，付出的心血自不用說，所以他還是隱隱期待自己能獲獎的。
霍斯行看著行李箱中的衣物，問褚庭燦：“你還有別的東西要帶嗎？”
褚庭燦還在糾結獲獎的事，霍斯行一開口，他又想起另一件忐忑的事，褚庭燦撓撓頭，問：“真的要去見你爸媽嗎？”
“就最近有時間，是時間去了，怎麽，你不想去？”霍斯行象征性地問了句，意思就是——去定了。
褚庭燦趴在沙發上，托著腮說：“我想著等電影節結束，再去看望你的爸爸媽媽。”
霍斯行合上行李箱，他心裏也知道為什麽，但還是擡頭問：“為什麽？”
“就是再等等嘛。”褚庭燦咕噥：“不然我緊張。”
霍斯行點著頭說：“你是想等獲獎了再去？好歹心裏有些底氣？”
“不行嗎？”
“庭燦，你能被提名已經很不錯了。”霍斯行委婉道。
褚庭燦失落地趴在沙發上：“意思是，我沒一點獲獎的希望唄。”
霍斯行道：“你還年輕，你舅舅當年獲獎也是二十好幾，不急。”
褚庭燦不死心道：“傅聞宣當年不也一出道就是影帝？他也是商贏帶出來的。”
“所以傅聞宣才吊打你舅舅那麽多年。”霍斯行扶了下眼鏡，正經道：“再說了，娛樂圈能有幾個傅聞宣。”
“你就是覺得我不行。”褚庭燦蔫了吧唧地說。
霍斯行坐在褚庭燦的旁邊，攬住褚庭燦的腰背，笑哄道：“寶貝，你已經很行了。”
褚庭燦翻身躺在霍斯行腿上，又得意起來：“商導也誇我拍戲有靈性。”
“是麽，那就趁熱打鐵，國慶後進組吧。”霍斯行順水推舟地說出了褚庭燦接下來的行程。
褚庭燦：“……”
車子行駛在公路上，褚庭燦坐在副駕駛上，表情比去試戲還要緊張，“你爸媽知道我來嗎？”褚庭燦扭頭問。
霍斯行無奈道：“你都問五遍了。”
“哦。”褚庭燦點了點頭，又道：“你跟他們怎麽說我的？”
“第四遍了。”
褚庭燦皺眉，看起來簡直坐立難安：“我第一次跟人回家。”
霍斯行：“放輕松。”
“你不是第一次帶人回家吧？”褚庭燦緩緩側臉，蹙眉盯著霍斯行。
“…當然是第一次。”霍斯行目視前方，神色淡定。
褚庭燦明顯不相信：“鄒莎呢？她不是也見過你爸媽？”
“哦，那不是在家見的。”霍斯行狀若無事道：“那時候我們都很忙，我爸媽來看我，就一起吃了飯。”
褚庭燦低頭思索：“那看來你爸爸媽媽很喜歡她，都來親自見她了。”
霍斯行騰出一只手，他搭上褚庭燦的手背，笑道：“這麽沒自信？”
“呵。”褚庭燦擡頭，挽了挽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兒媳婦兒手鐲，強裝鎮定：“喜歡我的人可多了，你父母一定會喜歡我的，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霍斯行寵溺地看了眼褚庭燦：“這麽貼心啊。”
霍斯行的父親原本就不滿意霍斯行找個同性戀人，但霍斯行從小就獨立，所以盡管不同意，霍爸爸也沒有反對，但當霍爸爸看到褚庭燦時，臉色還是不由自主地黑了。
這也太小了。
這小孩兒大學畢業了嗎？
褚庭燦在叫完叔叔阿姨好時，並沒有等到回應，他不自在地攥了攥掌心，笑容僵硬地看著霍斯行的爸媽。
“呃…”霍媽媽先反應過來，她同樣不自然地笑了下：“你好啊，燦燦是吧？我聽斯行說了，那個…先進屋吧，飯菜都做好了。”
霍斯行溫和道：“辛苦了，媽。”
褚庭燦松了口氣，也說：“辛苦了，媽…”
“……”場面一時很尷尬。
褚庭燦咬住舌尖，尷尬地臉色通紅，“我…說錯了…是辛苦了…”
霍斯行握住褚庭燦的手，輕松笑道：“沒關系，早晚要改口，是吧，爸？”
霍爸爸正在鬧心，突然被兒子提了名，這舉動無疑是自己兒子在給自己亮明態度，“……”霍爸爸的臉色更精彩了：“先吃飯吧。”
褚庭燦看到霍爸爸的反應，心裏更加沒底了，他低頭盯著地板，暗暗思索怎麽辦。
霍媽媽留意到褚庭燦的反應，實在是褚庭燦外表給人的印象太過無害，以至於他思索時候的樣子特別像受了什麽委屈，像一只瑟瑟發抖的小白兔。
“別怕。”霍媽媽主動拉住褚庭燦的手，和藹道：“你叔叔就是這個脾氣。
褚庭燦受寵若驚：“我沒怕，謝謝阿姨。”
吃過飯，霍媽媽拉著褚庭燦說話，霍爸爸去了書房，霍斯行跟著來到書房，到門口時，霍爸爸沒好氣道：“你還有什麽事？”
霍斯行恭順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你沒什麽話要說嗎？”
“說了你又不聽！”霍爸爸冷哼一聲，走進書房，不悅道：“從小就不聽話。”
霍斯行走進來，順便關上了門。
霍爸爸終於忍不住，他瞪著眼睛問霍斯行：“你找個男人也就罷了，找個那麽小的是什麽意思？”
“年紀小不好嗎？”霍斯行悠悠道：“既聽話又好騙。”
“啪”一聲，霍爸爸拍在桌案上：“你騙人家呢？這孩子不會是你包養來的吧？”
霍斯行諱莫如深道：“反正我現在挺喜歡他的。”
“你真是跟褚京那小子學壞了！下次見他我給他一巴掌。”
“別等下次了。”霍斯行慢條斯理地倒了杯茶，放到霍爸爸面前，有商有量道：“剛好他外甥就在下面，你想打就打吧。”
“……”
霍斯行一本正經道：“反正他對我死心塌地，你打他幾下，他不會怪我的。”
“混賬東西！”霍爸爸罵道：“瞎搞又亂搞！你敢動他一下試試！”
霍斯行低頭揚起唇角，沒忍住輕笑出聲。
霍爸爸後知後覺到自己被套路了，吹胡子瞪眼的樣子看起來很滑稽，“……”
“有您給他撐腰，我肯定不敢動他。”霍斯行含笑道。
霍爸爸沈默了好一會兒，“你…”
霍斯行用眼神打斷自己父親，緩緩道：“我以前覺得，婚姻只是人生的一道程序，我小時候看您和我媽那麽幸福圓滿，心中也有過期待，只是我太執著這道程序了，以至於忽視了這道程序的初衷。”
霍爸爸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
“現在我找到了我的初衷。”霍斯行說。
霍爸爸默然道：“你有沒有想過，他年紀太小，你們之間也不會有孩子，如果有一天，他不喜歡你了呢。”
“無所謂，我會強制。”霍斯行淡定道。
“你！”霍爸爸的血壓又開始飆升。
霍斯行從容道：“不然怎麽辦？誰叫我喜歡他。”
霍爸爸深呼吸一口氣，也明白了霍斯行的堅定，“走，下去看看你媽和那小孩兒在幹什麽。”他別扭地說。
霍斯行佯作不解：“您不是剛上來嗎？”
“……”
“好吧，聽您的。”霍斯行很貼心地說。
“……”
褚庭燦正在陪霍媽媽插花，再擡頭時，看到霍爸爸和霍斯行又去而覆返了，而且，霍爸爸看他的眼神有種看倒黴孩子的同情。
“叔叔好。”褚庭燦打招呼。
霍爸爸點了點頭，隨意坐下，想起一茬兒：“你剛才說你多大來著？”
“二十一。”按照中國人的規矩，褚庭燦給自己虛長了兩歲。
霍爸爸了然道：“哦，十九。”
褚庭燦想了一堆哄人開心的花言巧語，但話到嘴邊又忘了，他索性表明態度：“叔叔，我真的很喜歡斯行，我會對他好的，我知道我年紀小，有很多地方不成熟，可我會成長起來的，是！斯行除了我還有很多選擇…但是…”
霍爸爸的神色覆雜起來。
“他對我來說是特別的。”褚庭燦垂眸，他現在才知道，原來自說自話也能說得心頭酸澀，鼻頭微微抽動，帶著委屈的鼻音輕聲道：“其實，我到現在還覺得，他和我在一起，不是他選擇了我，而是我沒他不行…但不管怎麽說，我們還是在一起的，所以，我不會讓他失望的，也希望您和阿姨…給我個機會。”
當媽的人看不了孩子受委屈，霍媽媽知道褚庭燦從小沒有父母，又聽孩子推心置腹說了這麽一大段，關鍵人家是個外國人，表達得又這麽好，“別哭別哭，哎呦，你看你把人孩子嚇的。”霍媽媽一邊給褚庭燦擦眼淚，一邊數落霍爸爸。
霍爸爸嘆了口氣，頗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褚庭燦：“你怎麽就被他給拿捏了呢？”
褚庭燦噙著淚花，懵逼道：“啊？”
霍爸爸皺著的眉頭立刻攤平了，該說不說，不管他再怎麽不待見褚家，但褚家的基因是真的好，這孩子長得是招人疼。
在霍爸爸的記憶中，霍斯行從小就是個優秀典型，但人太優秀吧，就容易不可愛，所以霍爸爸一點都不羨慕別人家的可愛兒子呢！
“我是說…”霍爸爸重新措辭，語氣不自覺地軟和下來：“你要是被欺負了，就、就找你阿姨，咳，別憋著不說。”
褚庭燦心道也沒人敢欺負他，但長輩說話，總是要被附和的，於是他乖乖應道：“好。”
霍斯行笑著搭上褚庭燦的肩膀，解釋：“我爸怕我欺負你。”
褚庭燦睫毛翕動，“你怎麽會欺負我？你對我好都來不及。”
這天真無邪的模樣在霍爸爸的眼裏無疑等同於受氣包。
在霍家住了兩天，霍斯行帶褚庭燦回去工作，回去的路上，褚庭燦不明白地問：“叔叔看我的眼神為什麽總是那樣？”
“哪樣？”霍斯行明知故問。
褚庭燦思索道：“有點…看冤大頭的意思，我做了什麽不聰明的事嗎？”
“可能是你看上了我。”霍斯行調侃。
“才不是。”褚庭燦振振有詞道：“看上你是我最聰明的事。”
霍斯行笑了一聲，道：“等忙完這陣子，我們一起回去看看你爺爺。”
褚庭燦愉快地點頭：“我也很想他。”
看著褚庭燦笑意盎然的小模樣，霍斯行又起了逗逗他的心思，於是冷不丁道：“褚庭燦。”
“怎麽了？”
霍斯行嚴肅道：“我和你爺爺掉水裏，你救誰？”
褚庭燦：“……”
不敢說，根本不敢說。
霍斯行好整以暇地等著他的回答，最終，褚庭燦一本正經道：“我們俄羅斯人不興這麽問，你應該問，如果你和安德烈同時被冰在了湖面上，我救誰？”
“也行，說吧。”
褚庭燦笑容燦爛：“救你啊。”
“……”霍斯行稍顯詫異。
褚庭燦得意道：“我爺爺坐輪椅，雙腳不著地，冰不到他，我先救你，我們再一起把我爺爺擡回去。”
霍斯行：“…很聰明。”
“是吧，我聰明著呢，跟我過一輩子沒錯的。”褚庭燦拍著胸脯保證。
“好啊。”霍斯行不假思索地答應了。
他以前總是計劃太多，可計劃趕不上變化，當名為“褚庭燦”的變化到來，他幾次三番地推拒，又抗拒不過地接近，終於在反覆中確定了自己計劃的初衷，於是霍斯行欣然敞開懷抱，迎接了他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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