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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行直到進了辦公室還是處在不可思議中，這要怎麽解釋？他妹妹的情敵喜歡上了他妹妹？

匪夷所思。

趁著霍斯行捋清思緒的空蕩，褚庭燦在霍斯行的身上蹭來蹭去，還不忘幸災樂禍：“你的新女友喜歡你的好妹妹。”

霍斯行一把扼住他的後脖頸，“那不是我新女友。”

“她那麽漂亮。”褚庭燦顯然不信，也不知道是在沒事找事，還是在發酒瘋。

霍斯行笑了：“漂亮的人都是我女友嗎？”

褚庭燦不樂意道：“我不是你心中最漂亮的嗎？”

小朱拿來解酒藥，霍斯行接過來，對褚庭燦道：“把藥吃了，然後去休息。”

褚庭燦抗拒地別開下巴，他同情地看著霍斯行，冷笑：“你以為我會聽話嗎？”

“聽話。”霍斯行的目光溫柔地落在褚庭燦的身上。

褚庭燦不悅地皺了皺眉毛，將藥片丟進嘴裏，霍斯行剛替他擰開瓶蓋，褚庭燦就嚼吧嚼吧藥片，直接咽了。

霍斯行舉著一瓶水，問：“苦嗎？”

褚庭燦揪著霍斯行的領口吻了過來，苦澀的藥味交織在唇齒間，霍斯行沒有動，直到褚庭燦心滿意足地退開，“你說呢？”褚庭燦優雅地擦拭了下唇角，看起來有些回味無窮。

霍斯行扶了下歪掉的眼鏡，看不出任何情緒地說：“我看你是醉的不輕。”

“我很清醒。”褚庭燦慵懶地撐著下顎，看著霍斯行一成不變的神色，他心中生出惱意，臉上卻掛著惑人的笑意：“我甚至能分出你和我昨晚接吻對象的不同。”

“我曾經有個男朋友跟你一樣，總喜歡做一些無聊的比較，調皮得很。”霍斯行側臉，溫和地望著褚庭燦。

褚庭燦的瞳色像是熬過時間的糖漿，情緒在眼中翻滾，“這就是代溝。”他唇角微揚：“不過，您理解不了年輕人的想法也很正常。”

小朱的再次出現打斷了兩人之間的火藥味，他拿著一沓文件走過來，因為要談的事比較私密，小朱小心翼翼地看著褚庭燦，褚庭燦輕哼一聲，提著抱枕進了霍斯行的休息室。

“霍總…”小朱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言阻止。

“隨他。”霍斯行不以為意道。

半個上午過去了，霍斯行接到了沈南藝的電話，“哥，你還在忙嗎？”沈南藝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

霍斯行翻看著手中的文件：“不忙，你說。”

“怎麽辦呀？”沈南藝無措道：“我現在要怎麽辦？”

霍斯行：“你惹出來的桃花，問我怎麽辦？”

沈南藝壓低聲音道：“我也很懵啊。”

“你喜歡她嗎？”霍斯行問。

沈南藝說：“我怎麽可能喜歡自己的情敵！”

霍斯行道：“那你就跟人家說清楚。”

“我說了。”沈南藝為難道：“可她說沒關系，沒關系是啥意思？我怎麽不明白。”

“說清楚你就可以離開了。”

沈南藝不是滋味道：“可是萊茵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多可憐啊。”

霍斯行道：“或者，你請她吃頓飯，也算盡了地主之誼。”

“那、那你跟我一起。”沈南藝吭吭哧哧地說。

“行。”霍斯行答應得很爽快，畢竟沈南藝在她看來還是個小朋友，拒絕人不是她所擅長的。

掛了電話，霍斯行叫來小朱，就近訂了家餐廳，小朱以為霍斯行和褚庭燦和好了，心中十分替老板開心，主動道：“我現在叫醒Albert？”

“叫醒他幹嗎？”霍斯行意識到小朱誤會了，於是道：“等他睡醒，你安排他去見他經紀人。”

休息室傳來關門聲，接著，拐角處走進來一個修長單薄的人影，“中午吃什麽？”褚庭燦語調慵懶地問，他伸著懶腰出來，還頂著一頭毛茸茸的自來卷發，這幅居家樣子倒是讓霍斯行想到了兩人住在一起的時候。

霍斯行下意識順著他問：“你想吃什麽？”語氣不易察覺地透露出些許溫柔。

兩人俱是一怔，褚庭燦停下伸了一半的懶腰，霍斯行淡定補充：“可以讓你經紀人幫你訂。”

褚庭燦垂眸盯著地面，眉宇微微皺起，看不出在想什麽。

小朱識趣地出門，辦公室裏再次剩下兩人。

霍斯行問：“酒醒了嗎？”

褚庭燦擡眼，眸中一片倨傲的清明：“那點酒才不算什麽。”

“過來。”霍斯行坐在辦公桌後面，語氣波瀾不驚。

褚庭燦揚起下巴：“幹嗎？”

霍斯行神色晦暗不明地盯著褚庭燦，過了好一會兒，他緩緩舒了一口氣，語氣平和道：“褚庭燦，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褚庭燦心知肚明這機會指的是什麽，他心頭狠狠一跳，望著霍斯行的目光變的覆雜起來。

“我能幫你解決一切。”霍斯行說：“只要你肯說。”

褚庭燦自嘲一笑：“霍斯行，你圖什麽？”

霍斯行也說不清楚，他也想知道自己圖什麽，明明上一秒不是那麽想的，明明打算等褚庭燦睡醒就放他離開的，卻還是在看到褚庭燦居家那一面時動搖了。

霍斯行早就學會將心神動蕩用不動聲色來掩蓋，因此，面對褚庭燦的問題，他只是沈默以對，但這沈默反倒讓他的挽留顯得可有可無起來。

褚庭燦望著他，揣測著別人的惡意：“我知道你們的心思，無非是沒睡到我而不甘心，但是霍斯行，願賭服輸，你不要再勾引我了。”

到底是誰在勾引誰？

褚庭燦的行為像極了離家出走的小狗，一邊汪汪嚇唬人，一邊用眼神挽留人。

“最後一件事。”霍斯行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推向褚庭燦：“有人跟蹤你，上次的工具刀事件是有人刻意為之，做得很幹凈，對方應該來頭不小，我猜是你俄羅斯那邊的家人，我建議你跟你舅舅商量一下。”

褚庭燦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粗暴地拆開文件袋，不耐煩地翻看著裏面的照片和資料，輕嗤道：“偷拍，跟蹤，也就這麽點出息！”

霍斯行打量著他：“你沒有察覺嗎？”

褚庭燦漫不經心道：“每天拍我的人多了去了，我上哪裏察覺？”

“正常家人間的相處是這樣的？”霍斯行意味深長地問。

褚庭燦輕笑一聲：“霍先生，想罵我不正常可以直說。”

霍斯行頭也不擡地說：“我就喜歡不正常的。”

褚庭燦古怪地看著霍斯行：“喜歡…不正常的？你有毛病吧。”

“你打算怎麽辦？”霍斯行忽略掉沒意義的嘴仗，問褚庭燦。

褚庭燦略顯煩躁道：“回去唄，也到時間了。”他皺眉嘟囔：“只是我得先聯系安德烈…不知道安德烈的手術…”

霍斯行沒聽清他的自言自語，說句實在話，再次被褚庭燦拒絕的他，著實沒資格再多問。

“啊~還有一件事。”褚庭燦忽然湊近，他含笑往霍斯行的下巴伸手，霍斯行從容不迫地握住他的手腕，掀起眼皮，不動聲色地望著他。

“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些。”褚庭燦示意桌上的文件袋，他眨巴著漂亮的眼睛，誇讚：“霍先生，你是我接觸過的男人中的極品，如果有辦法把你打包回俄羅斯，我一定會這麽做。”

霍斯行言簡意賅道：“滾出去。”

褚庭燦緩緩收起笑意，他仍舊沒什麽形象地坐在霍斯行的辦公桌上，身體往霍斯行的方向傾斜，語氣認真起來：“霍斯行，你有沒有一點點的喜歡我？”

霍斯行覺得褚庭燦又在勾引人，每次都說著結束了，然後言行舉止又透露出吃醋和深情的意味，簡直是…

浪費時間。

“不是那種…喜歡，而是…那種…”褚庭燦費力解釋著，但迎上霍斯行不讚同的目光，褚庭燦又覺得自己沒意思極了。

從辦公桌上起身，褚庭燦稍有不平道：“你只是在…力所能及…”後退兩步，他說：“今天是我最後一次上班，當做…再見吧。”

目送著褚庭燦離開，霍斯行緩緩呼出一口氣，他將褚庭燦被跟蹤偷拍的資料整理好，發給了褚京。

他能做的就這麽多了。

中午，到了吃飯的地方，沈南藝悄咪咪地對霍斯行說：“哥，我剛才看見小嫂子了。”

霍斯行無語：“你又瞎說什麽？”

“我本來還以為你想潛人家呢。”沈南藝打趣。

霍斯行輕描淡寫道：“已經潛過了。”

沈南藝震驚到說不出話，半晌過後，才接一句：“我哥的辦事效率就是高，那然後呢？昨天是他在跟你鬧別扭吧？要不你把他叫來哄一哄？”

“沒然後了。”霍斯行頗為頭疼地揉了下眉心：“管好你自己的事。”

沈南藝這才偷瞄一眼餐桌對面的萊茵，萊茵始終溫和直白地望著她，對上沈南藝的目光，她溫柔道：“你們兄妹感情很好。”

沈南藝尷尬地笑著：“是嗎？呵呵，一般一般。”

霍斯行禮貌地看向萊茵：“萊茵小姐打算在這邊留多久？”

“我明早的飛機。”萊茵說。

沈南藝猝不及防道：“啊？你明天就走啦？”

霍斯行微微挑眉，他看了眼身體前傾的沈南藝，不緊不慢地切了塊牛排。

萊茵認真說：“我本來就是要勸你不要荒廢學業的，既然你沒這個意思，那我就回去了。”

沈南藝不好意思道：“你想多了，我就是回來散散心，我才不會因為什麽人荒廢學業呢。”

“可你的成績還是得好好努力。”萊茵說：“不然很難畢業。”

“…好。”沈南藝被萊茵棕色的眼睛盯得臉紅，她求救似的看向霍斯行。

出息。

霍斯行含笑說：“萊茵小姐今晚住哪裏？我讓人幫你訂酒店？”

“不麻煩了，我和南藝住一起，”說完，萊茵望著沈南藝：“可以嗎？”

沈南藝心想萊茵一個人住酒店好可憐，於是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可以。”

霍斯行側臉，他認真打量著沈南藝，話說回來，沈南藝對女人的審美確實比對男人的審美正常，既然如此，他又看了眼優雅的像一朵玫瑰花的萊茵，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水。

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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