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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行雖說是褚庭燦的直系經紀人，但他的業務有很多，大部分時候都是傑瑞帶褚庭燦趕通告。

褚庭燦很會洞察人心，而且樣貌討巧，情商又高，在節目上對不同的男嘉賓哥哥長哥哥短地叫著，給人一種又乖又蠱的渣蘇感。

倒是有同行對褚庭燦表明好感的，但褚庭燦現在一心撲在霍斯行身上，對別人沒有太多興趣。

風行傳媒由原來沈佑嘉的“一家獨大”逐漸發展成他和褚庭燦的“絕代雙驕”。

再加上褚京疼外甥，除了風行分配給褚庭燦的資源，褚京為他挑選了很多合適的資源，褚庭燦的星途可謂一片光明。

霍斯行也能猜到褚京的用意，褚京無非是想用事業絆住褚庭燦，不讓他再回俄羅斯。

事情很順利，順利到霍斯行幾乎忘了褚庭燦的病情，直到有一次霍斯行正在開會，接到了傑瑞的來電。

褚庭燦不知道為什麽把自己關進了休息室。

走廊上腳步匆匆，幾個工作人員帶著霍斯行往褚庭燦的休息室走去，傑瑞焦急地交代情況：“…正采訪，Albert原本配合的挺好，可不知道怎麽的，可能是采訪的時間久了，他反應有些遲鈍，再然後他整個人就焦躁起來，還沒采訪完呢，他就跑開了，還把自己反鎖在休息室，霍總您看這…這…”

“直播還是錄播？”霍斯行腳上不停，神色一如往常的冷靜。

“錄播。”

霍斯行對他道：“你去告訴節目組，采訪不要外傳，等我處理。”

“好。”

霍斯行已經走到了休息室門外，那邊還圍著一群敲門的工作人員，“陳導。”霍斯行微笑伸手。

陳導拿著對講機，見霍斯行來了，他緊蹙的眉頭總算有所舒展：“斯行來了。”

霍斯行看向緊閉的房門，他應了一聲，回頭對陳導道：“可以請大家暫時離開嗎？”

陳導猶疑地問：“Albert這是…”

霍斯行隨意一笑，語氣平和：“年紀小，被家裏寵壞了，可能在鬧脾氣，給你添麻煩了。”

“咱們的關系不說這個。”陳導抹了把光禿禿的腦門兒，嘆氣：“我就怕出事，你知道這年頭出事的藝人也不少…”

“我來解決。”霍斯行打斷他。

陳導點點頭，他揮手對其他人道：“都先退了退了。”

等到人員散盡，霍斯行敲了敲門，開口：“褚庭燦，能聽到嗎？”

沒有人回應。

此情此景，仿佛回到了褚庭燦第一次發病的那個晚上。回憶起褚庭燦那晚的驚慌失措，霍斯行心中升起一股焦灼的情緒。

他故作輕松道：“你不開門的話，我又要踹門了？”

“沒事！”褚庭燦的語氣頗為煩躁，甚至有些語無倫次：“我沒事，讓我安靜一會兒，我只是…我沒有辦…我突然…我…我想靜一靜！”

“沒關系，褚庭燦。”霍斯行語氣和緩：“沒關系的，你想靜多久都行，只是你能先把門打開嗎？大家很擔心你，我只站在門外，等你緩過來好嗎？”

褚庭燦稍顯刻薄的聲音響起：“我為什麽要開門！關他們什麽事？能別煩我嗎！都是他們的問題太無聊…他們問題太無聊才會這麽煩…呼…”

“我很擔心你。”霍斯行屈指，輕輕扣了兩下門：“只開一條縫，好不好？”

“…別說話，我不想聽。”褚庭燦的語氣有些動搖，只是仍舊沈悶。

霍斯行微嘆一聲。

褚庭燦的呼吸微亂：“……”

“開個門，燦燦。”霍斯行輕聲哄道。

門後仍舊沒有動靜，看來“甜言蜜語”也不好使，霍斯行開始認真思索著怎麽辦，褚庭燦這次的狀態和上次明顯不一樣。

正在思索間，房門“哢嚓”一聲響了，接著“嘎——吱”聲響起，房門慢悠悠地開了條縫隙。

霍斯行略顯詫異：“……”

他按照約定地不再開口，安靜地等待著褚庭燦。

過去了大概有半小時，門縫傳來褚庭燦的悶聲：“我不想…的，霍斯行，我也不想…可是他們真的很煩人…”

霍斯行頷首，閑聊般道：“對啊，不僅他們，生活裏還有很多煩心事。”

褚庭燦似乎真的認真思考了這句話的真實性，隨後認同地嗯了一聲。

霍斯行溫和地笑出聲，他開玩笑：“你覺得我也煩嗎？”

“…你，你不煩。”

“那我講故事給你聽？”

褚庭燦低落地問：“你要講什麽？”

霍斯行扶了下眼鏡，他思索著問：“亨塞爾與格萊特？”

“你講吧。”

亨塞爾和格萊特的故事講的是一對兄妹，在被父母遺棄後，兄妹倆被不懷好意的巫婆盯上。巫婆把哥哥養在糖果小屋裏，每日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實際上是為了把哥哥養肥吃掉，可憐的妹妹不僅被使喚，而且每天只能吃螃蟹殼。

童話的最後當然是兄妹倆戰勝了邪惡的巫婆。

霍斯行的磁性嗓音將故事娓娓道來，有一種別樣的安撫作用。

故事說完，霍斯行問：“你好些了嗎？”

“為什麽…講這個？”褚庭燦毫無感情起伏地問。

霍斯行盯著那一小道門縫，雲淡風輕道：“想什麽就講什麽了，這個故事教育我們，世界上可能沒有純粹的善意。”

褚庭燦語氣微沈：“那你對我？”

“同樣不安好心。”霍斯行低笑出聲，他意味深長道：“我也在為你造一個糖果小屋啊，褚庭燦。”

房門被驟然推開，褚庭燦氣沖沖地站在霍斯行跟前，霍斯行微微瞇眼，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

褚庭燦的呼吸又急又亂，他看起來頗為急切的模樣，眼眶微微泛紅，似乎在極力地忍耐著什麽。

霍斯行看他沒有什麽外傷，稍微松了口氣。

褚庭燦逼近霍斯行，厲聲質問：“你想幹什麽？你對我有什麽企圖！你說的話什麽意思！”

霍斯行任由他像一頭發怒的小獸期近，直到被他抵在墻上，“你知道什麽？”褚庭燦仍在質問：“誰告訴你的？你想…”

“噓。”霍斯行豎起食指靠近褚庭燦的唇邊，他的聲音仍舊溫和沈穩：“不要這麽吵，我對你沒什麽企圖，想見你算嗎？想讓你從裏面出來。”

褚庭燦抓著霍斯行肩頭的雙手收緊：“……”

他的目光游離在霍斯行身上，剩下的話卡在喉嚨，說不出來有些難受，但他看著霍斯行，說不清楚哪裏，更難受了。

霍斯行的襯衫總是穿得嚴絲合縫，同圈子裏傳的那樣，霍老板認真工作時，一副斯文禁欲的模樣。

褚庭燦不禁想起他們接吻的那個晚上，霍斯行的領帶被他抓亂，他可以在霍斯行的頸側留下暧昧的痕跡。而且，霍斯行的腰身手感同他想象得一樣好，勁窄又不失力量感，很適合…

腦海中煩雜的情緒逐漸被霍斯行所取代，褚庭燦眸中的焦灼被一片迷亂和瘋狂所代替。

霍斯行像是絲毫沒有留意到他的變化，他虛攬住褚庭燦的側腰，語氣溫和隨意：“非要說企圖的話，都為你建了一個糖果小屋了，那企圖當然是…”

他湊近在褚庭燦耳邊，用含笑的輕微氣音道：“吃掉你。”

褚庭燦側臉，他近乎發狠地吻上霍斯行的雙唇，血腥味在唇間彌漫開來，褚庭燦牢牢地抓住霍斯行的肩膀，他占有欲極強地侵略在霍斯行唇舌間。

他不太清醒的大腦此刻在想，我的。

最後，霍斯行帶褚庭燦出去時，褚庭燦仍舊一副鬧脾氣的高冷模樣，明顯誰也不願意搭理。

霍老板除了下唇破了一點皮，襯衫有些皺巴之外，看起來也蠻好的。

陳導懷疑地看著霍斯行，霍斯行左手牽著褚庭燦，褚庭燦的腦袋上蓋著霍斯行的西裝外套，看起來像個自閉兒童。

“我們先走了。”霍斯行微笑伸手：“後續工作傑瑞會跟你對接，期待下次合作。”

“期待。”陳導客氣道，他剛要握住霍斯行的手，突然“啪”一聲，他的手被一個巴掌直接拍了下去，“……”

褚庭燦掀著外套一角，冷聲道：“沒有合作了！”

霍斯行只好收回手，安撫道：“好，不合作了。”

褚庭燦面無表情地放下西裝。

陳導納悶地看著褚庭燦，霍斯行給他一個抱歉的笑容。

陳導道：“行，你們家這個挺可以，叛逆期還挺長。”

霍斯行面帶笑意：“畢竟是褚京帶出來的。”

陳導恍然大悟：“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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