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說，是被擰斷脖子而死。

馮奚心情跌落谷底，怎麽一夜之間就被殺了呢？

最大的可疑之人，便只有一個，那就是墨循夜。

她找他對質的時候，墨循夜倒是承認得幹脆，“是我，又如何？”

馮奚忽然覺得自己挺可笑的，連手足都要殺的人，怎會為了一個棋子而手軟。毫無利用價值，那就殺了。

“你挺厲害的。”她道：“無情無義，心狠手辣，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你也許會有一天，同樣會有這種下場的時候。”

墨循夜眸色如夜般沈寂，緩緩開口，“我想做什麽，從不在意後果。”

“哈，我真替葉兒不值呢，喜歡這樣一個人渣。她本來時日不多，或許見到你的時候很開心，但是她喜歡的人親手擰斷了她的脖子。”

“那你又是否知道，她求那個人殺了她？”

馮奚愕然。

這是他的謊言，還是葉兒真實的做法？

她不明白。

墨循夜見此露出嘲諷的眼神，“你想覆仇，憑你現在遠遠不夠。”

馮奚：“不勞您教訓，我想做什麽絕不會殺無辜的人。像你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明白的。”

“是麽。”墨循夜眉眼不動，“不要忘了，從你開始要殺人的時候就沒有無辜的或者不無辜的人。”

馮奚冷笑一聲，“討論這個也沒什麽意義，我和您始終不是一類人。”

墨循夜：“那，欠我的錢呢。”

馮奚：……

趕緊轉移話題。

“之前你說要教我習武的，走吧，正好有空。”

墨循夜眉頭一挑，看了眼外面晴空，“現在不行，想要習武，每日寅時開始。離皇宮宴會還有一個多月，想要手中的刀拿得穩，便只有勤練。”

馮奚聞言算了算寅時是什麽時候，差點昏厥，後半夜三點到五點，這也太早了……

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她不斷自我催眠。

“寅時，便寅時，不過我想……”

馮奚說著就上手扯上他的腰帶。

他今日著一件深藍衣袍，腰帶同色，絲絳華貴低斂。

墨循夜伸手按住她的手，眸色不悅，“你想幹什麽？”

“你說呢？總不是些男女之事……”

墨循夜起先一楞，隨後神情冷冽，低頭看著身前的人，“青天白日。”

“對啊，要的就是這個刺激。”

馮奚說著就拿開他的手，替他解起了腰帶，看起來簡單，沒想到真特麽難解！

她解腰帶的動作實在粗魯，墨循夜眉頭蹙得更深，一把推開她，“別得寸進尺。”

馮奚被推得差點摔倒，往前兩步，“那你自己解！”

墨循夜整理好衣衫腰帶，“你該好好照照鏡子。”

然後就推門出去了。

馮奚：“？？”

被嫌棄了？

踏馬的。

她只是想要一根他的腰帶，送去給葉兒陪葬。既然不給，那就在他房間裏隨便拿一條。

因為葉兒是枉死，所以夜裏便悄無聲息埋了，她親自把腰帶纏在葉兒的手腕上。

“來生，願你平安喜樂。”

小朵哭得泣不成聲，紅姨拿帕子抹眼淚，“葉兒不在了，嬌嬌去了胡大人府中，這往後，清兒你要好好的。”

馮奚替紅姨抹眼淚，“放心，您過好自己便成。”

回府前，她去了趟當鋪，拍了桌子，“老板！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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