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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全帝國都知道上將夫夫不合(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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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起板著臉坐在溫衍身側,不知道是刻意斂去了表情,還是被溫衍氣的索性沒了表情,溫衍猜不透也不敢用力看,只好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做出一副“我好累,想睡覺,請勿打擾”的模樣。

嚴起一探手,“啪嗒”一聲,頂頭的琉沙燈亮了起來。

溫衍下意識瞇縫了一下眼睛,這琉沙燈是帝國一種特殊的星石碎片做的,只稍小小一片都能亮如白晝,除了一些特定的場合外,幾乎很少用到,溫衍也想不通這特殊場合用的琉沙燈為什麽要安裝在臥房內,只知道自己的心跳隨著那聲“啪嗒”也漏了一拍,溫衍有點心虛地往被子裏一縮。

“別裝,轉過來看著我。”嚴起曲著手指在桌子上輕輕一叩,看著用盡渾身力氣表達“我想一個人靜靜”的溫衍,強壓下嘴角的笑意,拿他沒轍這事自己很早就知道了,只是這原則問題是一回事,眼下需要給的“教訓”是另一碼事。

“衍衍,我耐性不算好,趁我還能好好跟你說話的時候,你最好把握機會。”嚴起語氣忽地變了個調子,溫衍莫名感覺背後涼意一片,心中警鈴瞬間大作。

“如果你現在不想說,那沒辦法,我只好脫衣服了。”嚴起說著就慢悠悠站起身來,一顆一顆解腕間的袖扣。

“脫衣服幹嘛!”溫衍甚至來不及掀開被子,就著身上的薄毯往左一滾,“有話我們可以好好說。”

“肯配合了?”嚴起居高臨下看著溫衍,領口的紐扣三下五除二就被他解了三顆,隨性地散著,配上科恩俊美到極致的臉,性感到了骨子裏,是一副吃遍帝國的模樣沒錯了,但溫衍卻覺得格外…危險。

“我一直很配合。”溫衍嘴上憋不出什麽話來,只好努力讓自己的手不閑著,可是他環顧一圈,自己正坐在床中央,周遭除了一條薄毯什麽都沒有,於是他低頭開始一本正經地疊被子,以求給嚴起一種“他很忙”的錯覺。

嚴起額間青筋一跳。

溫衍不開口,嚴起也沒說話,等到被子翻來覆去疊了好幾遍之後,溫衍最終沒忍住,視死如歸地擡起頭來,沒有絲毫預兆地撞進一片深邃的眸子,原本豪氣漫天的溫衍就這樣…速慫。

溫衍咽了一口口水。

“不疊了?”嚴起挑眉,語氣幽幽。

“嗯。”溫衍藏在被子下的手猛地一攥。

“手很閑?”嚴起看著溫衍的手漫不經心說了一句,溫衍不知道嚴起這話什麽意思,但在高度的緊張中,他分不出心思去做什麽理解,輕悄一過腦便點頭給了答案。

溫衍動作剛落,嚴起嘴角便勾起一個弧度,他朝著溫衍一步一步走過去,不疾不徐、信步悠然的樣子,可溫衍卻覺得空氣都開始膠黏著,深深湧了過來然後將自己淹沒。

“那幫我解扣子吧。”嚴起往溫衍枕邊一躺,握住溫衍藏在被子裏的手就貼在他的胸膛上。

本該是肌膚相親、旖旎暧昧的場面,可偏偏溫衍不是張著手,而是攥著拳頭,只差幾聲嚶嚶就成功解鎖“用拳頭捶你胸口”的場景了。

可是還不等嚴起哄著騙著“被寬衣解帶”的時候,溫衍就顫著聲音說了一句:“這…解得還不夠嗎?”

嚴起往床上這麽一趟,順勢又崩開一顆,所以衣領已經敞地夠浪了,幾乎沒給溫衍留下任何可解的餘地。

這道題,他解不了。

“不夠。”嚴起看著溫衍通紅的耳尖,心頭的火總算消了一點,可另一股火從骨子裏燒了出來,他撐著手坐起身來,幾乎和溫衍唇貼著唇,輕聲說道:“要解到褲子那裏。”

溫衍想躲,可是嚴起看透了他的動作,大手一伸,往腰側順勢一摟,徹底封死了溫衍所有動作,笑道:“該你配合的時候不配合,那什麽時候才能生孩子。”

兩人的呼吸相互交纏,溫衍明顯感覺到嚴起抱在他腰側的手溫度越來越高,被他摟著的那塊地方也跟著發燙,燙到快將自己點燃的地步,溫衍覺得這距離和地點危險系數太大,於是趕忙低下頭去,伸手貼在嚴起的胸膛上。

嚴起眼神一亮,他的小青蛙好像開竅了。

可是下一秒,還沒等美夢做到底,連鹹淡都沒嘗出味來,嚴起就被現實打醒。

只見溫衍低頭專心致志幫他系扣子,一顆又一顆,一邊系一邊還自欺欺人說道:“別著涼了。”

嚴起被氣笑了,著涼?虧這寶貝說的出來,良心不會痛嗎?

“你就氣我吧。”嚴起咬著牙抓住溫衍四處點火的手,這手是正經手,聽聽,“別著涼了”,這樣親切的老父慰問,正經到不能再正經了,可偏偏自己這人不是什麽正經人,即便溫衍只是系個扣子,可自己就當情趣,腦子裏連孩子叫什麽名字都想好了。

“最後一顆也要系上?溫衍少將,需不需要蓋條毯子啊?”嚴起涼涼地說。

溫衍眼神有點飄,心有點虛,他深吸了一口氣,凝神好幾秒之後,才開口道:“我就是覺得這樣不太好,畢竟借著安洛和科恩的身體,總覺得不太合適。”

“你的意思是等回去之後就可以了?”嚴起總算等到他的小青蛙主動冒頭,於是趁熱打鐵強勢封死溫衍的退路,“我說過,在這事上你擁有絕對的‘主導權’,既然千挑萬選定好了日子,那我一定不會讓寶貝期望落空。”

溫衍不知道事情怎麽就變成這樣了,他明明是說頂著別人的身份做那些事不合適,並不是說回去之後就可以!

“我不是這個意思。”溫衍恨恨道,這人插科打諢鉆空子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可誰知道還能這麽沒臉沒皮。

“那就現在,脫衣服。”嚴起說著就擡手意欲再度解開扣子,溫衍都要哭出聲來了,惱羞成怒地一把揚開毯子蓋在嚴起身上,打算給他鎮壓地嚴嚴實實,可惜嚴起比他手快,在被子蓋上的一瞬間,抓著溫衍手腕就給他帶到身下。

四周一片黑暗,被毯雖然很薄,但卻是用伽藍羽的草葉織的,透著一點淺薄的香氣卻不透光,溫衍能感覺到嚴起愈加沈重的呼吸、急劇上升的體溫和叫囂著可以沖出胸膛的心跳,而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

眼前無盡的黑色讓溫衍很沒有安全感,也很慌,他伸手想要掀開被子,可是手剛有動作就被嚴起向上壓在頭頂,原本想要把人鎮壓地明明白白的溫衍就這樣被鎮壓地明明白白。

“我都還沒說什麽呢,被子就先上來了,我都不知道原來衍衍這麽心急。”嚴起壓在溫衍耳側,惡意地輕咬了一口溫衍的耳垂,那陌生的感覺順著脈絡將溫衍從頭至尾掃了一遍,身上開始泛起戰栗。

溫衍瞬間繳械,開始求饒:“我錯了,要呼吸不過來了。”

“不怕著涼了?”嚴起又親了一口。

“不了,很熱。”

“以後還敢不敢不聲不響做那些危險的事?”嚴起語氣多了些冷色。

“今天只是意外。”溫衍往下抽了抽手,手腕還被嚴起扣著,自己動彈不得,這姿勢不僅危險,而且毫無“主導權”,溫衍開始軟聲求饒:“疼。”

嚴起虛虛松了一下,帶了點微微的無奈:“我都沒用力。”

“今天要是等著執行部隊過來,兩架飛行器都保不住,如果不賭一把,一定要放棄一架的話,那要選哪個?”溫衍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安洛就是第一執行部隊溫衍少將的事遲早要曝光,如果我今天什麽都不做,等到身份的秘密揭露之後,安洛一定會落人口舌,所以今天這事我沒得選。”

溫衍怕嚴起還在生氣,於是連忙補充道:“而且我有分寸,掂量著覺得可行才去做的,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嗎?”

嚴起靜靜聽著,他其實早就知道,這人每次出任務的時候,都清醒地不像話,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拿捏著幾分,做到什麽程度,他都一清二楚,只是這清醒過分簡練明晰,把自己都變成任務中可以拿來耗的一部分。

嚴起覺得還是糊塗點好,怕疼點好。

感受到嚴起松了束縛,他微微動了動手,在掀開被子的前一秒遏住動作,小心翼翼開口道:“你怎麽不說話。”

“你想聽我說什麽。”嚴起嘆了一口氣。

“你說什麽我都想聽。”溫衍不假思索回道,話語間的乖順和溫柔在瞬間就將嚴起擊潰。

除了順著他,自己什麽都做不了,這個事實嚴起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那生一個?”嚴起笑道。

溫衍:……

“您還是閉嘴吧。”溫衍回道。

“說認真的,結個婚。”嚴起低頭親了一口,“這個位面婚是你離的,總要給安洛結回來。”

“好不容易和心上人結婚了,結果睜眼就離婚了,多可憐。”

“不是說我們離開之後位面記憶會刪減著保留嗎?”溫衍皺眉說道。

“萬一給刪光了呢?”嚴起為了“逼婚”睜眼說瞎話。

“這還能給刪光???”溫衍瞬間掀開被子,炫目的光差點刺瞎他。

嚴起挑眉,“以前不會,但現在指南‘殉職’了,不好說。”

翌日,帝國星訊平臺上又一帖子起了高樓——勳章、對戒,科恩上將和溫衍少將婚期將近!!!

麥克唐納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當加裏·加登的照片晾曝在大眾視線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完了,戈斯完了,除了安洛之外,整個奧格亞特無一幸免,以前那人受過的一切現在一筆一刀落回他們頭上。

後悔嗎?麥克唐納癱坐在椅子上問自己,他為了坐到這把椅子上爬了多少年,熬到霍爾特死去,熬到他的兒子安洛成了一個廢物,可最終除了一身腥氣之外,什麽都沒留下。

他沒有霍爾特的天資,以為起碼自己的兒子替自己活出了一口氣,結果掙紮到最後,這口氣只揚了可憐的寥寥幾年,然後帶著他的名字一同死透。

後悔吧,後悔。

可是他卻自省般清醒,如果重來一次,他還會做同樣的選擇,只會比現在更狠,趁著安洛還是那個廢物安洛的時候斬草除根。

拇指處的扳指被他反覆摩挲著,最終頹敗著一點一點從指節處摘了下來,麥克唐納看著上面象征著奧格亞特家族的徽章,呼吸都有些顫抖,很多事情攥得愈緊,反而愈發無用,只是自己不信,將那些蜃景當成了全部。

安洛是霍爾特的影子,但霍爾特的光已經蓋不住這片濃郁的黑色了。

他要來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了,那個艾伯特的勳章只是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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