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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大唐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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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夕松開攥緊的拳頭,十分不滿地瞧一眼官馬,沒想到這馬竟然比修為還狠。

他剛要轉身離開,忽然想到那丫頭到了此等員外家定然做牛做馬。

又上前。

左手拉起姑娘家的手,就像在官驛中搶馬一樣,若無其事向前走去。

“謝官爺,謝官爺!”

身後,那個不但掏了銀子,而且給官爺買了奴婢的員外不知為什麽仍在道謝。

金夕才不管那些,一邊拿著人家買來的女婢,一邊牽著官府搶來的官馬,毫無愧疚之感,他只是想把此女還給老漢,便側目瞧看。

女子臉部很是幹凈,若是清洗一番也算個潔白的姑娘,問道:“你叫什麽?”

姑娘毫不掩飾地盯著身邊仗勢欺人的官爺,應聲答道:“家裏窮,便起了名字叫銀兒。”

“幾歲?”

“回官爺,十五歲。”

“你家在哪裏,我給你送回去!”

銀兒一聽,臉色頓時白得不用再洗,“官爺饒命,若是被遣送家中,爹娘都得被那員外給殺了!”

金夕立即松開手,像是撿來個燙手的物件,這是大活人,往哪裏處置?可是,他走一步,銀兒便跟隨一步,恐怕在婺州只要離開身邊的官爺就會沒命,而且身無分文,也逃不到哪去。

他有些後悔,只好問道:

“那麽,我還是把你送給那位員外吧。”

銀兒的眼睛濕潤起來,一下子沒了方才的剛強,“官爺,要是,要是再去那裏為奴,恐怕第一天就被打死。”

對啊!

金夕恍然大悟,那員外當然不在乎十兩銀子,為報被辱之仇非得把銀兒打死不可。

這時,銀兒的肚子咕嚕咕嚕叫起來。

“沒出息!”

金夕厲眼瞪銀兒,索性再次拉起她直奔旁邊的酒樓。

酒樓,名遠來。

一入遠來酒樓,立即被兩個夥計包圍著,前呼後擁好不客氣。

很快,一桌豐盛的晚餐端上來,熱騰騰,香噴噴。

金夕不用進食,便盯著身邊一直站在那裏的銀兒,示意她趕緊吃,饑腸轆轆的聲音異常難聽。

銀兒搖頭,“公子,你先吃。”

金夕瞧著銀兒恭敬的態度,明白她的心思,那就是跟定了自己做個奴婢,更是惱怒不堪,沖著銀兒大聲吼道:

“快吃!”

整個酒樓的食客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聽到吼叫紛紛看過來,可是店裏的夥計馬上示意,大家也馬上回過身子,再也不敢瞧看金夕這邊。

銀兒不敢不從,坐下來,“公子,你為何不吃?”

金夕沒回答,指指飯菜,“你自己用,我不吃,”又看銀兒有些膽怯,便問道,“銀兒,我問你,這裏的人為何都懼怕官府中人?”

“官兵太兇!”銀兒剛剛夾起一口菜,慌忙放下竹筷,呼地站起身,“公子恕罪!”

她身邊的就是官爺,自當是口出不敬。

金夕再次指指座椅讓銀兒坐下,“這裏最大的官職是什麽?”

銀兒見她的公子沒發火,便接著吃飯,聽到金夕如此發問,驚愕地擡頭瞅著金夕,臉上茫然無比,還是字字答道,“是刺史。”

儼然,官爺不知刺史,十五歲的女娃也不信。

“刺史為官如何?”金夕再問。

銀兒大口咽下嘴中食物,壓低一些頭盯著金夕,悄聲問道:“公子不是官府中人?”

好個聰明!

金夕暗讚,臉上卻已然冷漠相對,“對!”

銀兒馬上高興起來,看似認定了這個公子,“如今的刺史該殺該剮,他無惡不作,搜刮百姓,只要有人怨言,他就派人抓來扔進大牢,所以人人都怕。”

金夕卻高興不起來,他是最希望天下安寧的。

銀兒將金夕一籌莫展,便勸道:“公子,別著急,聽說朝廷已經派來新的刺史,馬上就要有好日子過了。”

金夕見銀兒吃飽,摸摸無比幹凈的口袋,喊過夥計,“我今日忘記帶錢兩,不如把那匹馬留下先行抵押……”

“豈敢,豈敢,”夥計嚇得瞠目結舌,“官爺,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住多久就多久,本店一概不計,就是把這酒樓拆了,我們也不敢收取官馬啊。”

無疑,他也瞧見了銀鞍。

金夕怒不可遏,沒想到這裏的官衙如此跋扈,立即擰著夥計的手來到後院,猛地抄來那個銀鞍,“嗖”一聲拋入空中。

納集火行真氣猛地擊蕩過去。

轟!

銀鞍破碎。

“這,就不再是官府中的馬了,”金夕怒向夥計,“就要給你這酒樓!”

夥計嚇得抖瑟不堪,這力氣比官府還可怕,說不定真的給酒樓拆了,只要應下聲來:“公子,說的是,說的是,可這馬匹貴重,不如這樣,本店以後照樣供你吃住,不管公子什麽時間來,一律不收銀兩。”

金夕罷休。

旁邊的銀兒更是喜得花開,沒想到公子還會些把式。

他只好帶著銀兒步行長街之中,無論如何也要把她安置出去,好盡快趕往睦州尋找貞兒。

昏色黯淡,雕燈孤零。

許多人家都關門閉戶早早休憩。

走了幾刻,兩人來到一座較大的庭院前,依然張燈結彩,不過府中倒不是很熱鬧,一瞧就是府主沒在。

這時,一名下人走出看見金夕二人,便開口問道:“兩位有事?”

金夕瞧出來之人忠厚老實,再者也不會客套,指指身旁的銀兒,“這時我的妹妹銀兒,因為家中有急,想找個好人家做侍女,不知……”

“好,好啊,”管家立即應允,“本府剛剛籌立,正缺下人,不知這位公子索要多少銀兩?”

金夕搖頭,“一文不收,只要對我家妹妹好些就是!”他引著搶來的妹妹,當然不好意思沖人家要銀子。

再者,他行走天下,恐怕根本不需要銀子,有一對拳頭就足夠。

“公子?”銀兒對金夕有些依依不舍,可是瞧著如此闊大的人家,又有些心動。

金夕瞪著她,“我獨行天下,無法帶你,好自在府中勞作。”

“是!”

銀兒答。

管家疑惑地瞧著這對兄妹,剛剛還家中有事,可又不要銀子,倒是有些不忍,遂隨著金夕開口問道:

“不知公子所說的急事是什麽,我這裏有人手,府主還需遲些日子回來,不如讓大家幫你。”

金夕覺得有理,一入婺州地廣人雜,僅憑自己很難最快尋到貞兒,便答:“也好,我有個朋友叫陳碩貞,家住睦州,離這裏不遠,想找人打探一下。”

管家大悅,“好,好,我這就派人去查,不如公子就留宿在府內等候消息,免得尋到人又找不到你。”

金夕轉身,“我在前方遠來客棧,有消息到那裏告知我就好。”

他離開闊府,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獨自行在夜中婺州,不禁悵然若失,真界之內不知情形如何,尤其是劉冷,剛剛見到女兒卻被困入八宮虛陣內。

全怪寧甜甜!

金夕想起她仍舊心有不甘,這一番動蕩均是她惹的禍水,聽聞蔔筮老人之詞,真界的龍軀受陰氣染指,也撼動了凡界的根基。

也許,就來源於她,因為他親眼瞧見劉夕夕兩次觸摸龍軀。

浩府的管家的確賣力,幾日後便差人趕來稟告原委,睦州的確有陳碩貞其人,不過接下來的消失令金夕大吃一驚:

幾年前,陳碩貞帶領一眾人強行打開官府糧倉,為百姓放糧,結果被官府追緝,後來殺死官兵逃之夭夭,目前仍無音息,家府早已破敗無人。

睦州,無法尋到陳碩貞。

金夕對貞兒的所作所為有些了解,聽聞軼事也是唏噓不已,不禁對她有些敬佩,可是那麽多人都無法找到,他自己更是無計可施。

無論采取何種方法,眼下也不可能返回真界。

茫茫人海,他猶如孤針。

在婺州游蕩幾日,總感覺索然無味,決定西北而行,趕往昆侖虛看望一眼冰棺內的姬慕菲,如果無法再回真界,她也會永遠冰封在川內。

未等啟行,銀兒匆忙奔跑而來。

“發生了什麽事?”金夕上下打量著氣喘籲籲的銀兒,歷經闊府的梳妝打扮,倒是透出幾分姑娘家的身子。

“公子……公子,”銀兒上氣不接下氣,“大事不好!”

金夕急問:“什麽?”

銀兒使勁吞下一口唾沫,語不成句地講述起來。

原來,她所拜入的豪府,正是新任刺史的宅邸。在刺史未赴任之前,婺州府依據朝廷旨意,為新刺史置辦了家府,等候他的到來。不料,府中下人突然打探出不詳消息,眼下的刺史欲派出刺客攔截新刺史,恐怕要暗施殺手。

豺狼之心昭然若揭,那就是在半路將新官刺死,保住自己的地位。

“混賬!”

金夕勃然大怒。

眼見百姓對婺州府膽戰心驚,早就對當地官府不滿,聽到如此齷蹉之舉,更是恨得咬牙啟齒,此事不能不管。

“公子,”銀兒急迫懇求,“聽說新刺史為人剛正,一定是個好官,銀兒見公子身懷絕技,能不能出手相救?”

金夕喝問:“你可知刺史的來途?”

銀兒立即高興起來,幾乎拍手而答:“就在官道趕來,府中已經有人趕去護駕,可是我瞧他們……”

金夕立即拉起銀兒,直奔後院,見一個夥計正在那裏料理馬匹,上前一把將他扯開,“借你們的馬一用!”

說著,抄起銀兒躍上馬背,在夥計目瞪口呆之下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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