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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三國行(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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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悶熱,腐朽難聞。{隨}{夢} щ{suimеng][lā}

金夕一步踏出鏡虛連忙捂住鼻孔,甚至屏息一番,而後探查四周,這裏昏然不明,氣味**,仿佛四處浸染男子的臭汗味道。

不過,他很慶幸。

因為聞到臭味證明自己的嗅覺還存在,嗅覺存在就證明自己還活著!

嗯?

註目望去,兩只眼睛瞪得溜圓。

這是一間牢房,地面上鋪墊著雜亂黃草,草堆中昏睡著幾個人,身上與自己一樣皆是白襯,一樣的破爛不堪,甚至一樣有傷痕血跡。

半空處的窗欞滲透出一絲陽光,這是白天華日,幾個人定然是被人打昏。

“天巫,起來受審!”

兩個獄兵打開牢門,習慣地將手中木盆內的清水潑向倒地一人,嘩啦一聲響,那人微聲呻吟,而後艱難擡動上身憤怒地盯向兵卒,瞧著已是年邁無力。

另外幾個牢犯似乎是隨著潑水聲音同時醒來,動不得身子,一同審視著眼前場景。

有的看一眼金夕,茫然無感。

一名獄卒也是憤憤瞥一眼金夕,似乎對他的體魄感到詫異,上下打量一番。

無人對他的出現感到意外,看來這裏的犯人無人可以清點,況且金夕的著扮與裏面的人毫無二樣。

天巫幾度起身也沒有成功,便在獄卒的架持中被帶離。

其餘的幾個人似乎懶得說話,依舊臥下身去。

金夕擡手探查牢房墻壁的厚度,完全可以一掌推塌,不過卻不知為何出現在牢內,索性坐下來觀探一番。

不久,稱作天巫的人被帶回來,卻是更換了一身新袍,甚至頭發也被梳理一番,看上去沒有遭到拷打,臉上依舊頹喪蒼白,消瘦無光。

“你如此強健,為何拒不從兵?”天巫看向新來的金夕。

金夕這才知道裏面關押的人定是不願從戎之輩,懶得答話,順勢問道:“難道你這麽大年紀也要征去從戰嗎?”

“非也!”

天巫倒靠在墻壁上,轉過頭去不再理睬金夕。

金夕再瞧瞧另外幾人,豬一樣蜷縮著,根本沒有答話意願,覺得毫無必要留在這裏,更無必要釋放這裏的囚徒,便走近牢門,擡手輕輕一撥,鐵柱立即向外折彎變形,貓腰探身鉆了出去。

隨後,還極為認真地將鐵柱恢覆原樣,防止裏面的人逃脫。

“帶我出去!”

天巫忽然發現這等狀況,驚異地低聲呼出聲音。

“關我甚事!”

金夕見倒臥在那裏的人絕非年邁,絕對沒有不從兵的理由,而這位天巫既然不是因為從兵而被抓,一定是作惡之輩,冷談一語離開牢房。

緊接著!

外面傳來呼叫聲,兵刃的碰撞聲,雜亂的跑動聲,應當是發現有人越獄而逃,集中力量捉拿嫌犯,結果隨著便出來哀叫聲,武器錚錚落地聲,人身嘭嘭撲倒聲,很快遍地呻吟,再無爭鬥。

天巫意識到那人已經逃走,低沈道一聲:“天意難違啊”

金夕因為重返玄結之境,只能施發十八層的五行修為,不過其中能夠發出的同級行氣中水行已經飛升,而且與龍獸較量數年練就的速度匪夷所思,更有甚者,他也是飛升而返,玄結之境更強一界。

此處如入無人之地!

他輕易走出兵營,奔至遠山之巔再度回過頭來,才發現金村已經不再,四處游弋著異族之兵,心內悵然不已。

他先是趕回涼山一帶,尋到父親的墳墓,長跪祭拜,訴說往事。

“離得如此之近,還是去探望一眼姬慕菲吧。”

祭奠結束,他自言自語,隨即沿著山脈直奔昆侖,不久便抵達山巔,迫不及待躍入雲霧之中,現身於昆侖虛。

虛內毫無變更,低日透雲,茫茫冰川,古木生果。

他已經不再需要這裏的天冰和果實,輕輕起身抵達巖臺,面色寒凜地向冰棺內望去。

“菲兒!”

他不由自主呼道。

姬慕菲依舊那麽安詳,豐滿的臉頰透著允為人妻的笑意,純凈而幽美,似乎在等待著金夕手持還魂仙丹趕來。

金夕緩緩坐下去,後背依靠冰掛,極盡意念呼喊著姬慕菲,似乎瞧見她咧嘴呲牙而笑,蹦蹦跳跳立在身前。

他模仿著董父的模樣盤坐在冰巖上,好不容易回歸凡界,也不知道如何返回,決意與死去的姬慕菲共處一段時日,畢竟親口應允娶她為妻。

秋,金夕感到一絲不安,離別姬慕菲。

踏出昆侖虛,立即向東南而下,既然從鏡虛來到凡界沒有死,一定能夠回歸真界,便想尋到一處傳界陣試探能夠回到二重真界。

一陣喧鬧將他留在三國天下。

遠處,一隊戎兵圍繞在那裏,不知在做什麽。

他凝神探去,一眼看見那個獄中的天巫,正跪在一處祭壇前,旁邊楊樹上捆綁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頭發蓬亂,圓乎乎的臉上露出驚恐的眼神,脖子上駕著兩把戎兵長刀。

“天巫,再不施法我便殺了你的孫兒!”

一位將領模樣的戎兵立在天巫身後,惡狠狠威嚇。

“將軍,刺破天機必遭天譴啊”天巫悲呼發聲。

“殺了那個崽子!”將領突然變臉。

金夕義憤填膺剛要施動行氣,突然聽到天巫嘶吼,“好!若是探出玄機,不可傷我孫兒”

天巫開始環顧四處,好像知道哪裏藏著一位俠客一般,凝眉盤坐下去。

身後的將領立即沖天發誓,絕不動觸孩子的一根汗毛。

“祖父,不要,千萬不”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落在少年臉上,少年見祖父已經盤坐,緊緊咬著嘴唇不再發聲。

金夕的眼際中

將領手中多出一條兩尺有餘的竹簡,平擡至天巫老人的頭頂,肅穆而立。

旁邊士兵立即點燃檀香立燭,米酒噴灑,燃燒黃符。

天巫閉目盤坐,嘴唇微微觸動似在默念天語,不久頭頂冒出絲絲白氣,不久一陣微風襲來,隨著香熄,燭滅,米散,酒濺,符飛

金夕大吃一驚,就在將領手中的竹簡上緩緩地一個字一個字蕩漾出來!

那不是雕刻,不是撰寫,渾然天成,無論任何人見得也是天物,定睛甄別,字字圓滑:

丁酉壬子甲寅東海未嬰滅三國安天下!

將領端詳手中竹簡,片刻哈哈大笑,猛然抽出腰間長刀劈向竹簡尾部,哢嚓一聲竹簡一分為二,隨著起身奔離,一道殺令飄然而來:

“殺他祖孫,滅掉餘簡!”

天巫突聞賊將遠遠飄來的聲音,再次向四周察看,似是發現無人來救,頓然昏厥過去。

戎兵聽到將領命令,忽然起手,意欲將老少二人殺掉滅口。

“畜生!”

金夕最看不得利用小兒威迫他人之事,更是瞧不得欺人滅口之實,口中張揚著罵語從天而降。

一道行風從掌中蕩出,絲毫不用招法,更是不必十足氣力。

嘭嘭嘭

少年還未看清天下掉下來的是人是獸,身旁的戎兵一個個驟然飛離,隨著一片武器掉地聲響,空中噗噗落下數具屍體。

沒有人能夠發出哀嚎,沒有再觸動半分。

“快,”少年驚恐落定,脆聲說道,“快救我祖父!”

他沒想到這小子不言謝,竟然吆喝指揮起來,順勢瞪他一眼奔向天巫,撥弄起來之後稍稍納氣覆元。

老人漸漸蘇醒,方才發現眾兵已死,孫兒好端端的綁在樹上,絲毫沒有感到驚訝,老眼落出渾黃濁淚。

金夕不再搭理那小兒,扶起老者,擡手吸來地面上餘下的竹簡,只有短短一截,翻過來瞧看,只餘下三個字:

安天下!

稍有迷惑,不過上面的字著實來自天刻,越看越是喜歡,不由得納入藏寶囊。

“還有我!”

少年見金夕根本沒有解綁的意思,沖著他高聲喝道。

“虎兒住口!”天巫老者喝止孫兒,面向金夕,這才發現是同牢囚犯,滿面愧疚說道,“一面之緣,卻引來高師相救,老朽跪拜”

金夕急忙止住老者屈身,怕引來賊兵,再次看向少年。

小子發現情急失禮,立即變得笑呵呵起來。

讓金夕生出好感的是,他的臉蛋上也映出一對酒窩,與喚娘一模一樣的酒窩,大眼睛閃動著,煞是慚愧的模樣。

呼!

金夕擡手蕩出一絲金氣,麻繩隨之而落。

小子滋溜跑到老者面前,嘻嘻笑著摸摸這裏,撫撫那裏,見沒有恙狀,連忙轉向金夕,努努嘴不敢出聲,幹脆一連氣地施拜表示恩謝。

三人開始繞路避開是非之地。

隨著一路交談,金夕得知天巫也是少昊東夷族後裔,尹氏。

天巫乃是殘部遺留下來的後輩,一生從事蔔筮,感念天意,預測人事,兒子中年喪生兒媳離走,便於孫子尹虎兩人孤獨依靠,不想被戎部捉走,逼迫探念如今天下大事,天巫老者寧死不從,最終戎兵再捉其孫尹虎脅迫,方生出禍端。

金夕得知眼前老小也算是自己的後裔,心中立即生出好感。

回到金村原址外的一間小屋,尹虎立即取來破舊的衣袍替二人穿上,跑前奔後伺候著,一對小酒窩始終沒有消失。

“壯士,”天巫始終沒有過問金夕的名字,“老身雖知今日一二,卻因刺透天機,再無窺探之能,還應受到天罰,瞧你一身膽魄,若能幫襯一番,我自當死而無怨”

隨著天巫的道明,金夕驚愕起來。

竹簡上面的文字便是天意,丁酉壬子甲寅乃是本年冬月甲寅日,東海未嬰滅三國安天下,則是此日有一嬰兒誕生,只是不知未嬰是什麽,也不知究竟與滅諸國何關,不過一定要尋到此嬰加以袒護,戎族既然將“安天下”三子砍掉,勢必會用天物引來異常殺戮。

因為竹簡上面,只有“滅三國”之實。

一個月後,在天巫的百般哀求下,金夕帶著尹虎離開舊屋,剛剛走出不遠,他聽到遠處屋內發出悶哼聲音。

天巫擅自破天機,自盡於故居。

金夕低頭看向金娃,臉上還閃現著酒窩,只好忍痛離別,無法返回安葬,開始奔往東海一帶。

天巫尹氏,露屍於居,也許是心甘情願。

金夕不知道那未嬰是誰,只是感覺到定與禦龍有關。

令人恐懼的是,途經傳界陣之時,他發現裏面毫無氣場,的確無法通過傳界陣返回真界,只好咬牙前行,試圖解開竹簡之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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