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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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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雖然恨他得要死,但面上還要裝作我就是你孫子的樣子。

所以就算知道他在隔壁,那又怎麽敢去貿然打擾他呢?

就這麽等了小半天,寇懷都餓得想要點外賣了,正瀏覽有哪些午餐的時候,隔壁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她也趕忙站起來,打開門,先支出個腦袋探探情況。

老板正背對著她關門。“啪”,一聲輕響,關上了。

“老板。”寇懷覺得這輩子沒說過這麽溫柔的話。

老板聞聲轉過身來——他的身高一米八往上,而寇懷只有一米六,再加上他穿著黑西裝,不茍言笑面色冷淡,眼尾又略略的往上揚了些許,寇懷頓時就覺得,有時候怕他畏他,不單只是因為他決定她到底能不能回家。

看著老板半掩了眼瞼看她,抿著雙唇,周身都在告訴她:有屁快放,看不出來我已經很不耐煩了嗎。

寇懷虛虛咳了兩聲才說:“老板,我任務完成啦。”

“嗯。”

嗯?!嗯是什麽意思?!寇懷從小沒受過什麽委屈,裝孫子也十分的吃力。她遏制住內心的狂躁,輕言細語又小心試探著問他:“那……老板,我超過截止日期了嗎?”

老板往後一靠,倚在門上,雙手抱胸,整個人看起來少了分淩厲多了些懶散。他從鼻腔裏“嗯”出一聲,又像是很不情願的回答她:“問這個幹什麽?”

縱然寇懷覺得老板問這話是十足的屁話——問這個幹什麽?幹什麽?!當然是看老子完成任務完成得合不合格啊傻逼!

但她還是面帶微笑,繼續努力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問他:“就是,老板啊,不是說任務的完成時間也算在任務是否完成的考核裏嗎?我就是想知道,問有沒有過哈哈哈。”

老板大概不想面對她的尬笑,轉身往辦公室方向走去:“我看看。”

寇懷把門帶上屁顛屁顛兒的跟著他過去。

說不激動是假的,她已經覺得拿100分是十拿九穩的事了,只是想要再親眼看到親耳聽到老板宣布才覺得心裏的那顆石頭落下了地。

老板緩步走到那塊白板邊上,看了兩秒,又看了眼寇懷,然後——揪起白板頂上那個小圈圈,一轉,就給它翻了個面。

寇懷震驚,真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時的心情。

宛如當初知道這塊白版就是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板時,她當時想的是,既然大家都有點兒那些不那麽尋常的本事,為什麽辦公室的布置卻如此敷衍?不說得多高級,起碼得有點兒不同於人類的因素吧?這塊白板簡直不要太接地氣,甚至還不如搞臺電腦,在電腦上數據還能有備份。

實不相瞞,寇懷以為這些任務啊,得分之類的,就一揮袖子,白光一閃,虛空中就能漂浮起幾行字來。這樣才與眾不同嘛,結果記載得分的地方竟然只需要換個面就行了。

寇懷有些失望的扯扯嘴角。

本來還以為如果比白板高級的話還要大肆吹捧一番,好吹一通彩虹屁,現在這樣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昧著良心誇了。

白板的另一面是積分,一排名字過去,最頂上那個,叫小花的,寫得最多。已經加了幾十次的分了。

名字後唯一還是空白的只有寇懷。

老板隨手一劃,一個180分就出現在了她名字後面。

“等等!”寇懷止住準備把白板轉回去的老板。

老板像是知道她想問什麽,只把白板轉過去,一邊說道:“難度系數為3,超過截止日期扣分,念在初次執行,仍給及格分60。60乘以3,180。沒錯。”

像老年機裏報時的時候沒有溫度的人聲。

不過——“為什麽超過截止日期了?”寇懷有些急,她其實還不知道這個分數得要多少才能讓老板滿意,但多一點總是沒錯吧。

老板淡淡撇了眼她一急之下抓在他小臂上的手,唬得寇懷趕緊放開,但硬中帶了彈性的手感還是挺不錯哈,咳!

“我不是延長了嗎?什麽時候又過期了?”寇懷又急急的問。

老板看著她,眼睛裏有絲幸災樂禍的意味,他的嘴角微微往上揚了些,上揚的眼尾沒了淩厲,一下變成了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大人。

“昨天。”他說。

第 15 章

寇懷木在那裏,腦子裏一片空白,心裏還來不及想什麽,眼淚就從眼角流下。

等她反應過來才慌忙的擦眼淚,餘光瞥到老板有些錯愕的表情,心想這狗東西竟然也會有這個表情?緊接著又覺得莫名其妙,她是有點委屈,覺得老板耍了自己,但也沒委屈到這個地步吧?

她竟然哭了?竟然哭了?哭了?!

她也很驚訝。

但明明來得及的,要是昨天任務已完成就回來;或者還是說,老板故意不說多給了她多少時間完成,等她完成的時候再告訴她前一天截止。

想到這裏又覺得更委屈了,眼淚也湧了上來將落不落。

————

她是在某一個早上睡醒過後才發現來了這個地方,接著有人告訴她,她犯了錯,以後都要在這裏贖罪,直到自己的罪過被彌補。

她都不知道自己犯了錯,就讓她彌補。彌補就彌補吧,就不能工作日上課,周末過來打工麽?還搞了個假人,裝成她下樓的時候被絆倒,摔成了植物人。現在都在醫院“昏迷不醒”的躺著,而她也不能再回去。

她媽剛開始那會兒整日以淚洗面,她爸頭發都給白完了。

還好她還有個親弟弟,幫忙著照顧父母,稍稍能讓他們感到寬慰些。

老板把她帶到醫院去看“她”自己,又在半夜回家,去臥室看父母,看弟弟。

爸媽都睡得很不好,兩人也都知道彼此沒睡著,但還是各自躺著;弟弟白天一副“姐姐一定會好的”樂觀樣,勸爸媽不要太傷心,夜深的時候他卻也是一個人悄悄的哭。

老板問她想不想回去。

寇懷就哭啊,怎麽會不想呢?她做夢都想回家。她實實在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從小到大只踩死過螞蟻打死過叮她的蚊子,那不是人人都會幹的嗎,怎麽就她要受懲罰呢?

她怎麽也想不明白,也沒有人來告訴她到底犯了什麽錯。

就只有老板答應她,在這裏跟其他的員工一樣完成任務,等積分到了一定程度,她就可以走了。

醫院裏睡著的“她”會消失,真正的寇懷就能在醫院醒來。

那多少積分才夠呢?

老板的回答很不近人情,他告訴她有回家的機會,卻不告訴她,到底要做到那個程度才能回家。

他的回答只有一個:看。

“誰看呢?”寇懷問他。

老板直視她的眼睛,那個時候還是很讓寇懷驚艷的,如果忽視掉眼尾,那就是雙圓瞪瞪的大眼。只是在接近眼尾的時候開始漸漸收攏,最後在眼尾處微微往上一挑,深情又輕佻——雖然配上他那副面無表情的臉,讓那雙該是說情話的眼只會說:別煩我。

那個時候寇懷還被他的外表迷惑,總覺得那雙眼裏藏著許多沒有說出口的話。看著你的時候,眼睛裏的不屑一顧都像是在告訴你,他在忍。

“我看。”老板這樣回答她。

這樣的話讓寇懷當時略微的有些臉熱,好像她的生命都從此掌握在了他的手裏。像是兩人之間從此就有了些隱秘的,無法言說的默契。

如果不是後來讓她一直等,一直等的話。

怎麽說呢,剛來了這裏的時候覺得天都塌了,一開始還以為被綁架。後來看到那些“人”又做出一些非人的行為時,她開始懷疑自己在做夢,嚴重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得了精神病,一切都是自己幻想的。而這裏不過是個精神病療養院。

那個時候常常哭,可那些人除了告訴她“你看到的都是真的”,以及讓她不要哭,什麽也不會再多說。

接著老板就來了。告訴她接下來要怎麽做,還帶她去見父母和弟弟——雖然他們都看不見她。他的言語裏沒有一點安慰的話,可大概是外表長得過於出眾,只讓寇懷覺得他的每句話都是輕言細語的撫慰。

老板就這樣成了她當時覺得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也一直很相信他的話,乖乖的準備接任務,也很相信在不久過後就能和家人重聚,再回到學校上課學習。

但她等了一個星期,還沒有等到;又等了一個月,還沒有等到。

等到第三個月的時候,她開始斟酌著用詞去催。

得到的卻總是老板沒有一點溫度的答覆:“等著。”

可她等了這麽久,那些完成了任務的同事都能又接了新的任務離開,只有她還在等。

這樣沒有目的,沒有期限的等待是最漫長和最難過的。每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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