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用“重回故居”這四個子，能不能表達晏晏此刻的心情，她坐在這看起來舒服的牢獄中。但實際連小便都不能自由。

“你能不能外旁邊點。”晏晏不耐煩地用屁股懟了懟小黑的翅膀：“你的翅膀很占地方哎。”

小黑唔央了一聲表示不服氣。

“這個天帝也真是小氣。都讓我住這個大的屋子了。偏偏在這附近攔下一堵墻。讓我只能看，不能動！”晏晏好幾次望著那近在咫尺卻不能觸碰的床榻流哈喇子。

“還有你！”晏晏發起脾氣來可謂是六親不認，她沖著小黑喊道：“好端端的非要跟著我上來。這下好了，咱兩都出不去。要是留你一個在下面。去找誰通風報個信，咱也不至於流落到這個地步！”

小黑可憐兮兮地把自己的翅膀往回收了收。一個人縮在犄角旮旯不敢言語。

“現在好了吧，屎都不讓人拉，活不活了！活不活了！”晏晏這麽野蠻。也就仗著這個地方沒有外人在。只有個傻呵呵的黑鷹，所以她才敢這麽肆虐，什麽話都敢說。

“唔……”小黑都聽不下去了。他默默用翅膀堵住自己的耳朵，頭低的很低。

“怎麽。這還不願意聽我說話是不是？你給我把翅膀拿下來。”晏晏異常野蠻，順勢這就要沖過去。跟小黑固執地翅膀做鬥爭。

“給我放下來，放下來聽見沒！”

黑色的羽毛在小黑和晏晏的糾纏之下滿天飛。他們兩個人就這樣扭打在一起，小黑在下。晏晏在上。

打著打著，晏晏“噗嗤”就笑了。

“哎哎哎。我把你的毛都拔光了，你就成禿鷹了吧。”

小黑聽此，瞬間又由平靜便的癲狂，他胡亂掙紮著，一副不要不要的表情。

“反正咱倆也活不久了，不如讓我看看你赤身裸體的樣子怎麽樣呀。”晏晏的語氣是凡間男子挑逗小姑娘的語氣，流氓極了。

“唔唔唔唔唔唔！”小黑繼續掙紮，晏晏樂此不疲地拔著他的毛，笑的比花兒都燦爛。

小黑此刻心裏慘叫，他真的相信了，在南天門的時候，自己固執地跟著晏晏上天來，她說她脾氣暴躁，心眼兒小，野蠻又暴戾，說的一點也沒錯。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小黑此刻心中悔恨不已。

就在他放棄掙紮，想著死之前能讓晏晏開懷大笑一次，也算值得了。但是就在他停下的時候，晏晏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小黑狐疑著看過去，怎麽，晏晏這會良心發現，決定不殘害自己了？

很明顯不是的，因為他感受到自己胸前那一小塊因為毛被拔光而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開始有一點點的熱淚滴下，一滴兩滴三滴四滴……

他詫異極了，明明是自己被折磨的慘無人道，她怎麽還哭起來了。

小黑擡起自己的翅膀，碰了碰晏晏的臉頰。

“唔？”

“你這裏。”晏晏看著小黑的胸前：“有一個牙印啊。”

小黑艱難低著頭看過去，好像是的。

這有什麽問題嗎？

“真好看。”

“……”

讓小黑始料未及的是晏晏竟然會誇讚自己胸膛上的牙印好看，她這是什麽欣賞水平！！？

“真的特別好看。”晏晏伸出手摸了摸，雖然讓小黑覺得奇癢無比，但是他死咬著舌頭不讓自己躲閃，因為晏晏現在的情緒是在是太不穩定了，從她進了這間屋子開始，就不正常了。

好幾次小黑都覺得可能是這屋子裏有什麽害人的氣體，但是他使勁兒嗅了嗅都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最後只能小心翼翼地：“唔唔唔”，問了一個問題。

他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到了女子每個月都會情緒不穩定的那幾天了？”

很明顯，晏晏伸長了指甲扣住小黑胸脯肉的時候，她是聽明白了小黑意思的。

欺負小黑欺負累了。晏晏索性就爬在他的身上，回憶起當初來。

“小黑啊，你好像不喜歡剛才那個，關於這件牢房前主人臨渙故事的結局？”

小黑的胸膛一起一伏，“唔”了一聲作為回答。

“其實他沒有死。”晏晏說：“你為什麽不希望他死？”

小黑也說不來為什麽。

“她的胸膛上也有一塊和你一樣的牙印子。”晏晏說著，即便下定決心要忘記一個人，但是這幾日屢屢進到和他有關系的地方，踏遍每一個還殘留著他氣味的地方，晏晏不知道那是巧合，還是必然。

小黑用翅膀把那牙印子旁邊的毛往那塊露在外面的胸脯頭上擼了擼，想要遮擋住。

“遮不住的。”晏晏又極其野蠻地給她扒拉開。

小黑反正拗不過晏晏，也不繼續反抗。

“那個牙印子還是我給他咬上去的呢。”

小黑聽不出晏晏這句話裏，多的是驕傲，還是後悔。

“唔。”

“我是不是特別厲害？”

“唔。”

“你以後不聽話，我也咬你。”晏晏發狠似得嚇唬小黑說道。

小黑看著懷裏躺著的晏晏，她眼裏又有淚水流出了，留在自己的胸膛上面，熱乎乎的，卻讓他覺得痛。

可能是毛剛被拔掉，帶鹽的淚留在上面，會有些刺痛吧。

晏晏依稀幾個神仙哥哥胸膛上面的印子，那是自己和他第一次上床她咬下的，這件事情誰也不知道，因為整件事情在晏晏的人生旅途中，說出來就是個極其丟人的笑話。

那時候晏晏還是月白山的小妖精，她看中了月白山巔的臨渙上仙，成天吵著要睡了他，在偷看了上仙洗澡，更衣，曬太陽之後，終是忍耐不住，跑去山下各種吹噓。

吹噓自己和臨渙上仙如何暧昧，他如何喜歡自己，還有一些對於臨渙上仙那筆挺厚實的肌肉描繪，在惹得眾小妖一陣羨慕之後，也引來了臨渙上仙的關註。

他把晏晏帶去月白山半山腰的一座農舍裏，一把將她丟在床上而後飛速脫去上衣，如狼似虎就朝著晏晏撲過去。

很多年後的今天晏晏想，當日自己真真切切不過是想和他安靜睡覺，並沒有其他意思，偏偏被那個年歲那麽大的臨渙上仙給誤會了，導致了那樣一出好戲。

當時的她就被神仙哥哥死死壓在身子底下動彈不得，她力氣小，哭哭鬧鬧也沒能把神仙哥哥推走，他就在自己的身上放肆歡愉著，而晏晏也只能把滿腔的委屈和怨恨化作口中的力量，死死朝著臨渙的胸膛咬了過去。

或許如果自己和他沒有發生那件事情，晏晏也不會那麽快就離開月白山到了凡間吧。

說到底，那件事情還是額導火索呢。

想到這裏，她有沈沈地嘆氣。

在晏晏身子下面的小黑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像是早就看多了這些世間被情情愛愛牽絆住了腳踝的女子，他擡起翅膀摸了摸晏晏的腦袋。嘴裏唔唔唔地安慰著她。

“謝謝你啊小黑。”晏晏枕著他的胸膛覺得格外的舒服：“我真不應該把你拉進這麽個地方的。”

這兩個人正說著，忽然看見門外面齊刷刷走進來幾個銀甲士兵，看樣子是天帝身邊的侍衛，一副厲害的不得了的樣子。

他們拿起一枚圓形銀輝，功能怕是和凡間的金牌令箭一樣，放在晏晏的面前，而後他們就能靠近晏晏了。

“這麽容易就把天帝設下的陣法給破了？“晏晏感慨著，任由著這些士兵把自己捆綁住。

小黑在一旁掙紮著用嘴巴扯著那士兵手上的捆仙繩，他不讓他們動晏晏，可是一直鷹哪裏打得過天帝身邊的親衛？人家一巴掌就給小黑呼暈……

晏晏雖然心有不忍，但是看著小黑昏倒在那裏，倒是放心不少，只是他不會跟著自己出去吃苦了。

“你們這是要把我帶去哪兒啊？”晏晏問著，無人回答。

“你們倒是說話啊，我在問你們問題呢！”

還是一片安靜。

“哎不是，我雖然是犯人，但是你們也該尊重一下我吧，這樣對我不理不睬的，算什麽啊？！”

晏晏就這樣抱怨了一路，路過月老殿，路過孟華宮，踏過雲階，一直到站在天帝的面前，晏晏都還在喋喋不休地抱怨著。

“看樣子這段時間你休息的很好嘛。”天帝坐在閃著金光的椅子上面，乍看上去，倒是真的頗有幾分威嚴。

晏晏昂著頭站著，冷不丁就被身後的銀甲士兵給狠踹膝蓋，跪倒在天帝面前。

“哎哎哎哎，你們主子是誰，誰讓你們這麽不懂禮貌的！”晏晏膝蓋吃痛，但是手被捆仙繩綁著，根本動彈不得。

“他們的主子是我。”天帝笑著，一臉誠懇：“若有得罪，還請理解。”

晏晏環顧四周，有這麽多的神仙在，怪不得他又要裝出這副樣子來。

忽然自己面前用金光開始寫下一個個的字來：“妖女觀晏晏，因擅闖……”

看了開頭的幾個字，晏晏就知道這又是自己的罪狀書了，她也懶得多看下去，人家最高領導者要治你的罪，就算你是聖母白蓮花，也照樣能列個百八十條的讓你死一百遍。

晏晏打了個哈欠，問出了她唯一關心的問題來：“那麽請問天帝，你準備，怎麽處置妖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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