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的好朋友，真能把你救出去嗎？”

“你…你別打..別打晏晏的主意。”即便是異常的虛弱，嘉月仍舊撐著口氣。努力維護晏晏。

出了九尾狐寢宮的晏晏。一路都是一副氣沖沖的模樣。半路上撞見了班陸離也絲毫沒有察覺，繼續往前走著，之後胳膊被人家拉住。

“你這是幹什麽去？找誰打架你。”

晏晏停下腳步。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誰惹你了。”班陸離細細打量晏晏：“哥幫你報仇去。”

“九尾狐。你能殺了她嗎？”此話一出。班陸離不由得頓了頓口水，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麽接話才好。要是通常人家的貴族或是公子欺負了晏晏，自己鐵定二話不說替她出頭，可這九尾狐……

“你們妖精都不能奈她何。我一個凡人能做什麽。”班陸離雙手抓住晏晏的肩膀。想好言相勸：“她怎麽惹你了，給我說來聽聽。”

“她欺負我朋友。”

這畢竟不是什麽能夠公開的事情，晏晏只好帶著班陸離帶進假山後面的涼亭中。屏退了下人，才把這件事一五一十的講明白。

“什麽！！？？”從開始到結束。班陸離的大眼珠子就一直停留在“不會吧！真的假的！”的驚詫中無法回神。

他只覺的後脊背直涼，吸人精氣的妖怪班陸離只在上古神話中聽說過。現如今那妖物真實出現在自己身邊，再加上自己還惹怒過她。這下完了，他班陸離那張英俊瀟灑的面龐怕是要毀在九尾狐手上了。

“你能不能別那麽慫啊！”晏晏不壞好氣的瞪了眼班陸離：“這點事兒就把你嚇成這樣了。那你要是看見那間密室的話，還不得尿褲子啊。”

“那也說不定。”班陸離倒是誠實。

“切。就知道找你沒有用！”晏晏費了這麽半天的吐沫，反而把班陸離嚇成這樣，還不如不講，自己擺平算了。

“我去找神仙哥哥去。”說著晏晏這就要起身。

“哎哎哎別呀。”班陸離拉住晏晏的胳膊攔住她的去路，開口道：“誰說找我沒用的，多個人多個辦法嘛，再說了，你找臨渙你能找到麽，他都消失一天了。”

“神仙哥哥還沒回來？”

班陸離搖搖頭。

這就奇怪了，本來晏晏是想找神仙哥哥問個明白的，畢竟當時在萬妖山上，嘉月對自己的態度也是模棱兩可，讓人捉摸不透。

加上一次中秋節上，嘉月幫臨渙給晏晏傳遞消息。把這些事情放在一起看，不難不讓人懷疑，神仙哥哥和嘉月真的有不為人知的關系。

“我們現在先不要輕舉妄動，等臨渙回來在決定。”班陸離還是比晏晏更沈得住氣：“畢竟我們不知道他們的關系，貿貿然出動，對我們不利。”

晏晏看著難得一本正經的班陸離，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好啦，別難過了，要是九尾狐真的那樣欺負你的朋友，我班陸離第一個不饒她！”說著伸出一只手指放在晏晏撅起來的小嘴巴上：“笑一個。”

終是看見晏晏破涕為笑。

好在臨渙沒有回來的很晚，班陸離和晏晏坐在西宮等著臨渙，月亮完全升上天空的時候，他便回來了。

面色不太好，皺著眉頭，心事重重。

看見晏晏和班陸離坐在自己的房間中，眉頭皺得更深了：“晏晏，你不回燕瓬殿，歐陽若空不懷疑嗎？”

“今晚上他在九尾狐那裏過夜，沒關系的。”晏晏頓了頓繼續說道：“神仙哥哥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臨渙搖搖頭。

“你們有什麽事情嗎？”

晏晏咬了咬嘴唇，她見神仙哥哥有心事，便不想在說出來讓他心煩，哪知道班陸離那個大嘴巴，還沒等晏晏反應就先把事情抖了出來。

“你認識嘉月吧。”

一聽到嘉月兩個字，讓臨渙一時間來了精神，他認真的看著班陸離，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晏晏之前在萬妖山見過嘉月，然後她對晏晏蠻好的…”

臨渙就差拍案而起了，他打斷班陸離，提醒他道：“說重點！”

班陸離被臨渙這一呵斥嚇了一大跳，再不敢磨嘰，開口答道：“今日晏晏在九尾狐的寢宮看見嘉月，見她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便心有不忍，想著…”

“想著能不能救救她。”

話音剛落，晏晏還覺得不完整，便又補了一句：“她待我很好所以..”

“你確定你沒看錯？”臨渙陰冷帶著不確信的眸子看向晏晏的時候，她渾身使勁兒一顫，練忙點頭：“確定確定，那九尾狐還那她刺激我呢，我差點沒被她掐死。”

臨渙沈默了一會兒，揉了揉太陽穴，輕微的嘆息聲還是讓晏晏捕捉到了。

“神仙哥哥，那個嘉月，到底是你什麽人吶？”

臨渙擡眸，迎上晏晏關切的眼神，微笑著說：“妹妹。”

這兩個字一出，震驚的便是班陸離和晏晏了，這千年來不問世事的仙君臨渙，何時多出個妹妹的？

“那她也是神仙嗎？”

臨渙搖搖頭：“她是魔。”

這是晏晏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傳說中的魔，就在自己身邊存在著。

而有關於魔的傳說，也只是在偶爾說書的大爺那裏聽到過，本以為是虛幻的存在，沒想到一切都是真的。

相傳世間分為三界，仙界，妖界和凡間，而魔和鬼的存在，則是超脫於三界之外的，不收天帝管束，沒有投胎的資格，亦沒有轉世的權利，他們只能生生世世存在同一具軀體當中，不死不生。

聽得臨渙這樣給自己解釋，班陸離覺得奇怪：“能長生不老還沒人管，多好呀。”

“不，人活得太久了，會累，每一場輪回就像是一個休息站，等拋開往事重新開始，便是又活了一次，而且，魔雖然不受天帝管制，他們同樣不可以擾亂三界中的秩序，魔族力量太小，根本無法抗衡天帝。”

班陸離聽得似懂非懂：“那為什麽你是仙，你妹妹是魔呢？”

“萬年以前，我們兩都是齊鳴山苦修成精的小妖，妹妹天資聰穎，比我修煉的好，有一日來了一位白衣道長，他帶走了我們，放在塵世中，遭遇九九八十一劫難，妹妹成功渡過去了，而我，沒有。”臨渙沈思著說出很久以前的往事，眼裏流露出無盡的滄桑感慨，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後來我偶然得到了鬼界遺落下的混魂丹，為了成仙我便吞了他，那知那本就是鬼界寶物，吃了以後體內陰氣密布，從此我便去了鬼界，而妹妹，成了仙子。”

晏晏聽得認真，卻也糊塗，她抵著腦袋看著神仙哥哥，問道：“那後來呢，你怎麽成仙的？”

“後來飲祭發現混魂丹在我體內，便下旨抓我，我便逃去了月白山，從此靠著吸食妖的靈力生活，妹妹於心不忍，便乞求天帝幫助我，哪知天帝不但不幫，竟把妹妹一同打下凡間來，她咽不下那口氣，便把體內的仙靈轉給了我，她說我有混魂丹的幫助，定能成為世上最厲害的神仙，到時候沖上天庭，好好教訓天帝那家夥。”說道這裏臨渙唇齒微張，竟露出了久違地笑意。

“沒想到我竟然真的順利成仙，天帝為了防止我胡亂抓妖抓仙吸食精氣，便給了我仙籍，要我生生世世守護月白山，不能放肆，而妹妹，卻變成了非妖非仙的魔。”

晏晏聽著難受，看著神仙哥哥的神色就更難受了，她多想抱抱他，告訴他自己會一直陪著他，可是她不敢，她越來越害怕被拒絕了。

“那為什麽嘉月回去了萬妖山給飲祭當跟班呢？”班陸離問出了關鍵。

“因為千年來飲祭處處跟我作對，想盡辦法奪回混魂丹，嘉月便孤身去了萬妖山，時時替我打探消息。”

“臥底！”晏晏驚詫著叫出聲，嘴巴立馬被班陸離捂住。

“你喊什麽喊，生怕別人聽不到麽。”

晏晏趕緊閉上嘴，小聲開口：“我就說第一眼見到嘉月，就莫名的有親切感呢。”

臨渙笑了笑，轉眼看向晏晏，柔聲問道：“那你細細給我講一下，你在九尾狐的寢宮裏看見的場景。”

“我那天是找她吵架去的，結果吵了一半她就捂著臉把身後那座掛著壁畫的墻給運功打開，裏面露出一間密室，就和之前在太妃殿的一樣，嘉月就躺在最裏面的屋子裏，被九尾狐吸食精氣，虛弱極了。”

臨渙面色沈重，手中不停把玩著茶杯，看樣子，是真的緊張了。

“看來，嘉月的身份暴露了。”

“那飲祭為什麽不直接殺了她，反而要送給九尾狐，不怕她跑了嗎？”班陸離到底是老江湖，每次問的問題都一針見血。

“怕是飲祭在告訴我們，好故事還在後面呢。”

“當務之急，是先把嘉月救出來！”晏晏一想到那天在牢房裏看見嘉月渾身疲憊地躺在角落裏，就心痛不已，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把她救出來。

再加上現在知道了嘉月是蛇神仙哥哥的妹妹，那便更加堅定了自己要這麽做的決心，畢竟將來，自己怎麽說也是她的嫂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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