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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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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問題

顧揚擺了擺手,說道:“王爺言重了”。

幾個人繼續坐了下去,閑王的臉色不太好,大家也都當做沒看見,不敢再多說一句。不多時,一樓大堂的男子朗聲道:“競價結束,玄玉腰帶歸87號所有!”太子轉過身來,朝著宇文宸挑釁一笑,自顧自喝酒了。宇文宸更是氣憤不已,但也無可奈何,只是神情更加沮喪。顧揚此時則是恨得牙根兒癢癢,太子的囂張跋扈,他們算是見識到了。閑王在軍中頗有威望,謀略也不差,可是到了這些事兒上,該想不通的還是想不通,可憐他一片江山社稷之心啊!

所有的拍賣終於結束,各個官員都乘上了各自的馬車回府,閑王和顧揚出來卻沒有帶什麽馬車,按照宇文宸的話來說,走到哪裏都要坐馬車,身子不是要憊懶了,還不如走走路強身健體。顧揚心想,您是從小在軍營裏長大的,每天走這些路當然沒什麽,我這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什麽時候受過這罪,不過他也只敢在心裏哀嚎,行為上還是遵從著宇文宸,誰讓他官兒小呢!

本來蘇清想著在結束拍賣後就和宇文宸一敘,可是又一想,準備還不夠充分,還得看看這次拍賣之後奇異閣在京城乃至大雍的地位名氣才能做打算,不過這樣賣東西的手法這裏的人聞所未聞,賣出的東西也都是精品,反響應該不會太差,而且還要了解宇文宸的為人,看他是不是真的像他表現給世人的那樣愛民如子,寬容賢德,否則,就算把太子拉下位,讓閑王繼承大統,只會禍害了天下,這樣的話,自己就要鑄成大錯了,而且也無法挽回。

已經是深秋了,夜裏有些冷,天色晚了,街上人稀稀拉拉,時不時還能從深巷中傳來一兩聲狗吠。涼風習習,似乎是要把濃濃的月光吹散一般,天空沒有幾顆星星,那月兒倒是明亮的很。顧揚一身白衣,微風吹得他衣袂翻飛,月光撒上去,那飄逸俊秀的身姿像是謫仙一般,閑王步伐沈穩,玄色的衣服勾勒出他偉岸的身軀,顧揚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想到:這肩膀,能扛得起大雍的未來嗎?

宇文宸看著顧揚落在了後面,停了下來,玩笑道:“伯淵這身體可不行啊!”

顧揚汗顏,趕緊快步趕上。

兩個人走在路上,一路無話,各自想著事情,可是顧揚終究是沒憋住,開了口,這也是蘇清讓他問的,他自己也很想知道。

“王爺,微臣有些問題想問您,還請您不要計較微臣不敬”,顧揚沒有說什麽“有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問”這樣的話,坦率地很,也是直接說出了讓閑王原諒。

宇文宸沈著眼眸,若有所思,說道:“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宇文宸依舊沒有呀“本王”,只是把顧揚當做朋友,感激他在太子和自己之間選擇了自己,感激他沒有屈服於太子的淫威,也願意對他說實話。

顧揚發現了,只要是在私下,閑王從來沒有對他自稱過“本王”,顧揚感動不已,願意相信他說得每一句話。

不經意間,他們的心靈觸碰到了一起,只是他們沒有發現。

“王爺,如果當時我投於太子門下,你會不會暗殺我?”顧揚這句話問得極為直白,問完自己都楞住了,心裏惶恐至極,卻又是平靜至極,如此糾結矛盾,真是他第一次遇到。話都說出口了,大不了王爺發怒,想必他也不會要了我的性命吧!

宇文宸聽到這個問題,真的是氣極,好似被人戳中了心事一樣。這是一種什麽感覺呢?好像把自己扒光,就那麽赤裸裸地呈現在在乎的人面前,讓他惶恐,他怕知道真相後,顧揚會對他失望。他從小為了躲避宮中爭鬥在軍中歷練,可是不代表那些陰私他什麽都不會,只是他不屑做罷了!堂堂六尺男兒,光明磊落的真漢子,怎麽能用那樣的下作手段害人!

兩個人沒有再往前走,就那樣沈默著。

顧揚應該是已經猜到了宇文宸的答案,心中並沒有意外。這是想要做帝王的人,倘若自己不歸順於他,就一定會投奔太子,他奪嫡路上最大的敵人那裏,他又怎麽會不心存芥蒂呢?人才,倘若不能歸順自己就殺之,這是每個人都懂的道理,閑王有這樣的想法實屬正常。

“我知道了”

“伯淵,你信我麽?”

他們兩個人同時開口,尷尬了一下,有對視而笑,顧揚點了點頭。

“伯淵,我的野心你都懂,你是第一個在太子逼迫之下還能投我麾下的人,我對你的重視,沒有人可以比。當時,我認為你一定會投我麾下,我也看到了你眼中的仁慈還有抱負,我們惺惺相惜,因此對你,我從未起過殺心,但是說句實話,如果不是你,我知道他不會是我的人,那我可能就會殺了他,我不能為將來埋下隱患,這樣的虧,我以前吃的夠多了。我也敢說,就算你真的投了太子,我也不會動你,我相信你不會幫著太子出謀劃策害我,你有這樣的才華,不管跟著誰,都是我大雍的棟梁啊!”,閑王比顧揚略高,而此時,他們沒有身高、身份的差別,完完全全就是以平等的知音身份對話。

顧揚聽了,好像呆住了一樣,直楞楞的看著宇文宸,他相信宇文宸說的每一個字。他忍不住激動,他所追隨的閑王,不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不是為了一己私利而殘害他人性命的人,是一個完完全全可以信任的主。

“多謝王爺厚愛!顧揚此生必定生死追隨,忠心不二!”顧揚顫抖著聲音,抱拳行禮。

看到顧揚這樣,宇文宸也松了一口氣,自己總算是沒有辜負賢臣的心啊!

太子府

“太子殿下今日一擲千金,狠狠地打了閑王的臉,可痛快?”說話的便是今日出現在奇異閣面生的男子。

“自然是痛快的,瑞王殿下不在北燕好好待著,來我大雍何幹?”宇文擎坐在太師椅上,瓏兒站在旁邊侍奉著茶水。這不過是一天而已,太子談事情就這樣不避著瓏兒……

北燕瑞王燕宇,與宇文擎私交不錯,北燕與大雍互為聯盟,瑞王作為北燕代表,每年帶領使臣前來拜見大雍皇帝,而宇文擎作為大雍皇室的代表,安排接見等一切事宜,因而二人建立了交情。

“沒什麽大事兒,就是來玩兒,順便看看老朋友”燕宇的這一番話不盡不實,顯然是在隨口敷衍。

“哦,對了,此次前來,我也不好空著手,帶了點兒小禮物,還望太子笑納”,燕宇知道宇文擎對自己的話肯定不會滿意,遂即拿出點兒東西來堵宇文擎的嘴。

“太子請看,這便是今日奇異閣拍賣的乾坤壺”,燕宇眉眼含笑,顯然是對這禮物極為滿意,他敢肯定這乾坤壺一定能入得了宇文擎的眼。

“瓏兒,你也過來看看,別一個人站著”,宇文擎柔聲道,眼神也是直直地盯著瓏兒,裏面充滿了情誼。

瓏兒幾乎要被溫柔的語調,溫柔的眼神刺痛了,嘴角硬生生擠出一絲笑,走到他們身邊。

燕宇挑眉,認識他這麽多年了,這個太子,閱女無數,女人在他眼裏不過是拉攏朝臣的物件兒或者是洩欲的玩物,什麽時候會把一個女人放在眼裏了?細細看了一眼瓏兒,心裏讚嘆道:這個女子果然是尤物,怪不得太子能對她上心……

“這個奇異閣,裏面的東西都是精品啊!這把壺做的,簡直巧奪天工,設計也是新奇得很,瑞王當真肯割愛?”宇文擎把乾坤壺拿在手裏仔細端詳著,眼裏流淌出滿意的神色。

“本王說出口,自然要做到,不過一把壺而已,還不至於舍不得,哈哈!”燕宇說笑著,這把壺他原本就打算買了送太子做人情,拿到手之後又喜歡得緊,現在送出去,倒當真說得上是“割愛”了。

“那本宮就不客氣了,瑞王在大雍,游玩,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盡管跟本宮說!”,但是幫不幫就是我說了算了,宇文擎心道。他故意把“游玩”兩個字說得重了些,也是給燕宇提了個醒,讓他知道,對於他的說辭,自己是不信的。

他們兩人又寒暄了一陣,燕宇便告辭了。

宇文擎想著這把乾坤壺自己不方便買,現在居然輾轉到了自己手裏,真是天意啊!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這把乾坤壺而亡。

“瓏兒,我們歇息吧”宇文擎吩咐人把乾坤壺收到了自己私庫,一手攬過瓏兒,便要進房。

到了瓏兒的屋子,眼看著就躲不過去了。

“太子殿下,我,我不願侍寢!”瓏兒掙脫宇文擎的手臂,“撲通”一聲,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筆直,眼裏的淚水卻是“撲簌撲簌”地往下掉,不過轉眼之間,眼淚已經布滿裏整張臉。

第一百一是一章 下藥(一)(為書友~明~的月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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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奎,你們三人都是自家人老衲也就不顧及什麽家醜、面子的問題了,就直接說吧~~”

慧靜大師說得鄭重其事,加上他雄渾的嗓音,整個氣氛瞬間就變得嚴肅凝重起來了。

幾個人正襟危坐,目光炯炯看著慧靜大師,仿佛要說的是什麽要命的大事。

李廷奎朝著慧靜大師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在他們面前說。慧靜大師順勢就做到了李廷奎旁邊的石凳上。蘇清收了棋盤,倒上了茶。

“今日我偷偷給你父親把脈,又觀察了你父親的臉色,發現有些不對,你父親中的毒不止這一種”。

慧靜大師臉色有些凝重,有些話,他確實是難以說出口,但李廷奎也算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事關他父親的身體性命,他不得不說。

“什麽?”李廷奎大吃一驚,神色慌亂,就連蘇清和夏乾也很吃驚,難不成還有其他人害他?

“師叔,能查出來是什麽毒麽?會不會危及性命?”一向冷靜的李廷奎這下子再也冷靜不下來,伸手就抓住慧靜大師放在石桌上的胳膊,焦急地問道。

慧靜大師從李廷奎手裏掙脫,沈思了一下,說:“你父親身上有三種毒,一種你們已經知道了,剩下兩種,應該是你父親後院兒的女子所下,一種是催情藥,能讓男子在房事上精力旺盛,這種藥應當是長期在用的,這種藥用多了傷身,容易讓人縱欲過度,白日裏氣力不足,若是經年累月的用,怕是就……你父親臉色卻是也不太好,應當就是長期用了這種藥”。

慧靜大師有些尷尬,畢竟他一個出家人。罷了,他還是醫者,這些話不能不說。

蘇清聽得尷尬又羞澀,悄悄低下了頭,可不能讓他們發現她臉色的不對……

慧靜大師說的真是……這種秘事,夏乾聽得也很尷尬,可能是因為他家裏從來沒有女子這樣爭寵吧!

李廷奎的拳頭緊握著,嘴唇緊抿,臉黑得幾乎能滴出墨來,他恨不得把顏氏捏死!

府裏這幾年來也只有她一個女人,能少了她的寵愛嗎?

她居然用這樣的下作手段來求得恩寵!

就算府裏近日來新進了一位姨娘,可慧靜大師都說了父親是長期用了那藥,怎麽也不能懷疑到潘氏身上去!

“那另一種藥呢?”李廷奎極力按捺著自己的情緒。

慧靜大師朝著蘇清使了個眼色,蘇清立馬就想起來上次受傷,慧心大師叮囑她李廷奎不能發火,否則會走火入魔,爆體而亡的話,心裏一陣緊張。

“大哥,你別這麽緊張,伯父雖然是中了毒,但據我所知,這種毒,只要一段時間不用這種藥就能自己緩過來,你別太擔心,這次正好可以把顏氏揪出來,永絕後患!慧靜大師,我說的對吧?”

蘇清想著顏氏不至於蠢到要害死李敬文,若是李敬文死了,李廷奎是嫡長子,家業順理成章歸他繼承,再加上一個強勢的忠國公府,他們母子還能在尚書府有立足之地麽?想到這些,蘇清才敢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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