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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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雖說是一片狼藉，但是範圍倒是不算大，只有半丈見方，其中玉堇花株四散倒塌，地上的泥土被壓得稀爛，在一片蔥蔥郁郁的潔白花朵中顯得格外矚目。
“按理說翁盟主並不是武林中人，看他的樣子也不會武功啊。”易小蓮盯著亂七八糟的地面看了一會兒，“看這般模樣，想必動靜不小。這是那歹人主動與翁盟主見了面，還是行蹤被翁盟主發現了？不過……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還弄成這樣，這兇手的武功也不是很高嘛。”
傅長歌忙著觀察那倒伏花叢的情況，沒有搭易小蓮的話茬，卻是站在後面的顧辰生道：“今日那仵作不是查驗過，說翁盟主是窒息而死，兇手應該是用了繩索一類東西勒絞，翁盟主……唉，想必遭受了不小的痛苦，掙紮之下，造成這般景象也是有可能的。”
“誒，也是。不過……這就算兇器是個繩索什麽的，現在也沒個蹤影啊。翁盟主的……那什麽還擺在桌上，這兇手還應該有把刀什麽的吧，總不能空手摘人腦袋啊。”易小蓮一邊說一邊註意到了傅長歌的動作，“傅大哥，你別找了，我剛才看了半天了，這除了這些踩爛的花什麽都沒有。剛才下了場大雨，更是給沖得亂七八糟，全是淤泥……就是這玉堇花碾碎了的味道還挺沖，這麽大一場雨都沒沖散。”
傅長歌蹲在地上看了半天也是一無所獲，他聽易小蓮說到玉堇花的味道，便停下了查探，回頭去看顧辰生的情況。只見顧辰生站在一丈遠的後面，臉上圍著那塊撕得毛邊的布巾，雖然顯得十分滑稽，可暫時情況還好，沒有什麽對花香的過激反應。
“咱們再往前走走。”傅長歌又看了一會兒，依然沒什麽發現，只得說道，“咱們這雨算是沒有白淋，也算是發現了翁盟主遇害的地方。這玉堇花的香味既然這樣持久，咱們往前面再查探一番，說不得會有些別的收獲。”
易小蓮聽了傅長歌的話點點頭，依然是一馬當先地往前走去。傅長歌剛要站起身，餘光便先看見了顧辰生從後面走過來。
當下傅長歌也不知是蹲得久了腳麻，還是別的什麽原因，還沒起來，竟然是一個踉蹌便要跌倒在地。
“沒事吧？”顧辰生眼疾手快地扶住傅長歌，可傅長歌依然是沒站穩，左手向著地面支去，沾了滿手泥。
“無礙。”傅長歌笑著搖了搖頭，“嘿，易小哥說得還真對，這玉堇花的香味還真沖，熏得人頭暈。”
顧辰生對於傅長歌的話倒是十分相信，想了想，擡起袖子便往傅長歌的口鼻前遮去。
“別……”傅長歌卻是用胳膊架住了顧辰生的手，順著他的袖子捋到一旁，“你衣袍寬大，我這沾了滿手泥，別再蹭到你袖……”
傅長歌一邊說著一邊把左手湊到兩人眼前，搖了搖。可還沒搖兩下，傅長歌便猛地停住了手，連口中的話也沒說完。他狐疑地盯著自己地左手看了片刻，然後又將手向眼前湊了湊，手指挫攆了幾下，然後便放到鼻前猛地聞了幾下。
聞得用力歸用力，傅長歌依然只嗅到了撲鼻的花香，香得嗆人。可就是這樣，傅長歌的心中卻是愈發猶疑不安了起來，他索性蹲下身，又從地上掬了一捧土，細細地觀察起來。
顧辰生看著傅長歌這樣子，自然也發現了事情有變，他連忙問道：“怎麽？是有什麽別的發現不成？”
“你看這泥的顏色，比周圍的要深上一點，若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這不光是雨水能造成的，只是……”傅長歌又低下頭湊近那捧泥土嗅了一下，卻依然只能是搖了搖頭——或許是玉堇花濃郁的香氣遮掩了什麽，讓他根本沒法確認自己的判斷。
“你是說……”顧辰生瞬間明白了傅長歌的意思，也底下頭去分辨那泥土中的氣味，企圖從其中找出一絲端倪，可顧辰生找出的不光沒有端倪，反而是一陣劇烈地咳嗽。
傅長歌連忙放下手，“你別聞。這也不一定就是……”
“傅大哥，顧老弟，你們這是又發現什麽了？”往前走了半天卻沒見有人跟過來的易小蓮回頭找過來，正見著兩人圍著一捧泥土研究得起勁。
傅長歌看見易小蓮回來，連忙把那捧泥土湊到他臉前，“易少俠，你聞聞這泥土除了花香可還有什麽別的異味？”
“咳，傅大哥，不是說了這玉堇花味兒沖麽，你挪遠點、挪遠點。”易小蓮被傅長歌這一下子措不及防，也被這氣味嗆了一下，“不是我說，傅大哥，這哪能聞了出來啊。這玉堇花除了香氣撲鼻，最出名的便是能遮掩氣味，什麽異味染上玉堇花香，那就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油膩血腥什麽都不在話下，所以才這麽受平淮城裏的貴婦們追捧……”
“等等，血腥，你說這花香能掩飾血腥？”傅長歌打斷道。
“是啊。”易小蓮點點頭，這時才仔細去看那捧泥土，一細看便也發現了不對，“你不會是覺得？”
傅長歌回答道：“對，這泥土恐怕是染了不少血，只是被玉堇花遮掩了味道罷了。這血，應該就是翁盟主的首級被取下所遺留的。”
“誒，怪不得我之前覺得哪不對呢？”易小蓮一拍自己的腦袋，“這血既然在這，那翁盟主的屍身必然不遠，咱們趕緊順著血跡找上一找。”
易小蓮是個說做便做的人，當即伏低身體，順著深色泥土的痕跡找了出去。
“……畢竟沒有氣味無法確定，這當真是血跡？”顧辰生在身後問傅長歌道。
“現下也只能去找一找了。”
……
泥土的深淺本就不好分辨，三人找了一刻多鐘，才順著隱約的血跡找到了不遠處的樹林中。
“這血跡便是在這裏消失的，咱們四周分頭找找看。”
三人分開查探，查探的可謂是不能說不仔細地，一個細節也不肯放過。就在傅長歌從蹲著剛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只聽著不遠處的易小蓮說道：“傅大哥，顧老弟，你們來看！”
傅顧二人聞訊趕到，只見易小蓮面前的地上已經被他刨出了一個面積不小的淺坑，其中隱隱約約地有個布頭的影子。那布料埋得很深，只能模糊看出是個細長的帶子，非常像是腰帶一類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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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翁盟主並不是武林中人，看他的樣子也不會武功啊。”易小蓮盯著亂七八糟的地面看了一會兒，“看這般模樣，想必動靜不小。這是那歹人主動與翁盟主見了面，還是行蹤被翁盟主發現了？不過……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還弄成這樣，這兇手的武功也不是很高嘛。”
傅長歌忙著觀察那倒伏花叢的情況，沒有搭易小蓮的話茬，卻是站在後面的顧辰生道：“今日那仵作不是查驗過，說翁盟主是窒息而死，兇手應該是用了繩索一類東西勒絞，翁盟主……唉，想必遭受了不小的痛苦，掙紮之下，造成這般景象也是有可能的。”
“誒，也是。不過……這就算兇器是個繩索什麽的，現在也沒個蹤影啊。翁盟主的……那什麽還擺在桌上，這兇手還應該有把刀什麽的吧，總不能空手摘人腦袋啊。”易小蓮一邊說一邊註意到了傅長歌的動作，“傅大哥，你別找了，我剛才看了半天了，這除了這些踩爛的花什麽都沒有。剛才下了場大雨，更是給沖得亂七八糟，全是淤泥……就是這玉堇花碾碎了的味道還挺沖，這麽大一場雨都沒沖散。”
傅長歌蹲在地上看了半天也是一無所獲，他聽易小蓮說到玉堇花的味道，便停下了查探，回頭去看顧辰生的情況。只見顧辰生站在一丈遠的後面，臉上圍著那塊撕得毛邊的布巾，雖然顯得十分滑稽，可暫時情況還好，沒有什麽對花香的過激反應。
“咱們再往前走走。”傅長歌又看了一會兒，依然沒什麽發現，只得說道，“咱們這雨算是沒有白淋，也算是發現了翁盟主遇害的地方。這玉堇花的香味既然這樣持久，咱們往前面再查探一番，說不得會有些別的收獲。”
易小蓮聽了傅長歌的話點點頭，依然是一馬當先地往前走去。傅長歌剛要站起身，餘光便先看見了顧辰生從後面走過來。
當下傅長歌也不知是蹲得久了腳麻，還是別的什麽原因，還沒起來，竟然是一個踉蹌便要跌倒在地。
“沒事吧？”顧辰生眼疾手快地扶住傅長歌，可傅長歌依然是沒站穩，左手向著地面支去，沾了滿手泥。
“無礙。”傅長歌笑著搖了搖頭，“嘿，易小哥說得還真對，這玉堇花的香味還真沖，熏得人頭暈。”
顧辰生對於傅長歌的話倒是十分相信，想了想，擡起袖子便往傅長歌的口鼻前遮去。
“別……”傅長歌卻是用胳膊架住了顧辰生的手，順著他的袖子捋到一旁，“你衣袍寬大，我這沾了滿手泥，別再蹭到你袖……”
傅長歌一邊說著一邊把左手湊到兩人眼前，搖了搖。可還沒搖兩下，傅長歌便猛地停住了手，連口中的話也沒說完。他狐疑地盯著自己地左手看了片刻，然後又將手向眼前湊了湊，手指挫攆了幾下，然後便放到鼻前猛地聞了幾下。
聞得用力歸用力，傅長歌依然只嗅到了撲鼻的花香，香得嗆人。可就是這樣，傅長歌的心中卻是愈發猶疑不安了起來，他索性蹲下身，又從地上掬了一捧土，細細地觀察起來。
顧辰生看著傅長歌這樣子，自然也發現了事情有變，他連忙問道：“怎麽？是有什麽別的發現不成？”
“你看這泥的顏色，比周圍的要深上一點，若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這不光是雨水能造成的，只是……”傅長歌又低下頭湊近那捧泥土嗅了一下，卻依然只能是搖了搖頭——或許是玉堇花濃郁的香氣遮掩了什麽，讓他根本沒法確認自己的判斷。
“你是說……”顧辰生瞬間明白了傅長歌的意思，也底下頭去分辨那泥土中的氣味，企圖從其中找出一絲端倪，可顧辰生找出的不光沒有端倪，反而是一陣劇烈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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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大哥，顧老弟，你們這是又發現什麽了？”往前走了半天卻沒見有人跟過來的易小蓮回頭找過來，正見著兩人圍著一捧泥土研究得起勁。
傅長歌看見易小蓮回來，連忙把那捧泥土湊到他臉前，“易少俠，你聞聞這泥土除了花香可還有什麽別的異味？”
“咳，傅大哥，不是說了這玉堇花味兒沖麽，你挪遠點、挪遠點。”易小蓮被傅長歌這一下子措不及防，也被這氣味嗆了一下，“不是我說，傅大哥，這哪能聞了出來啊。這玉堇花除了香氣撲鼻，最出名的便是能遮掩氣味，什麽異味染上玉堇花香，那就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油膩血腥什麽都不在話下，所以才這麽受平淮城裏的貴婦們追捧……”
“等等，血腥，你說這花香能掩飾血腥？”傅長歌打斷道。
“是啊。”易小蓮點點頭，這時才仔細去看那捧泥土，一細看便也發現了不對，“你不會是覺得？”
傅長歌回答道：“對，這泥土恐怕是染了不少血，只是被玉堇花遮掩了味道罷了。這血，應該就是翁盟主的首級被取下所遺留的。”
“誒，怪不得我之前覺得哪不對呢？”易小蓮一拍自己的腦袋，“這血既然在這，那翁盟主的屍身必然不遠，咱們趕緊順著血跡找上一找。”
易小蓮是個說做便做的人，當即伏低身體，順著深色泥土的痕跡找了出去。
“……畢竟沒有氣味無法確定，這當真是血跡？”顧辰生在身後問傅長歌道。
“現下也只能去找一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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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血跡便是在這裏消失的，咱們四周分頭找找看。”
三人分開查探，查探的可謂是不能說不仔細地，一個細節也不肯放過。就在傅長歌從蹲著剛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只聽著不遠處的易小蓮說道：“傅大哥，顧老弟，你們來看！”
傅顧二人聞訊趕到，只見易小蓮面前的地上已經被他刨出了一個面積不小的淺坑，其中隱隱約約地有個布頭的影子。那布料埋得很深，只能模糊看出是個細長的帶子，非常像是腰帶一類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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