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華草……傅長歌心道果然，“可是最近傳說，在孟夏集上會出現的赤華草？”

莫同光點點頭，說道：“正是此物，我這次回淩雲城本來也就是為此而來。現在倒也正好，還多了個人能幫我試驗試驗赤華草的藥效。”

莫同光說得篤定，顯然這赤華草此時便已經在淩雲城中了。

“哎，我說傅長歌，這赤華草你是了解很多是不是？怎麽一點也不好奇。”白長空說著傅長歌不好奇，他自己心裏卻是對此十分好奇的。

傅長歌其實曾經見識過赤華草的威力，若說這赤華草能救顧辰生腦中的頑疾，他倒也是信上幾分的。

不過此時傅長歌卻只是順著那城中的流言說道：“聽是聽過一些，不過都傳得倒十分玄乎。有說這赤華草生死人肉白骨的，還有人說這赤華草能給野獸開神智，總之什麽樣的傳聞都有。聽的多了，現在這赤華草就是有再神奇的功效，擺在這些傳言面前，想來也是不神奇的。”

莫同光哈哈一笑，說道：“這留言的確言過其實，但赤華草的威力絕不能說是不神奇。什麽生死人肉白骨倒是不可信，不過這開神智一事倒是通俗的說了說赤華草到底是做什麽的。”

傅長歌附和道：“若如此說來，那赤華草應該正是對癥的良藥。”

“正是如此，這赤華草據我所知，是可以疏通腦內的各處經脈。這麽說吧，是可以讓人真正意義上的醍醐灌頂。還有一個還待求證的傳言便是說赤華草可以分魂，又能定魂，比那返魂香還要厲害不止一籌。不過魂魄之事本不可見，這傳言到底能不能信，便隨著聽傳言的人了。”

這話倒與傅長歌自己的想法十分吻合，一是他曾見過，二則是這返魂香若是能救顧辰生，此時哪還來的莫同光這麽一出呢。

傅長歌說道：“這赤華草若真有這般功效，找赤華草這件事我們怎麽也是要試上一試的，至於錢財一事倒是好說。不知除了這赤華草，可還需要別的什麽？”

顧辰生此時聽聞自己的情況有方法能夠救治，便也不由得擡起頭來仔細聽著莫同光說的話。

當他聽到赤華草的時候，顧辰生十分迷茫，因為他全然想不起來這赤華草究竟是何物，只是他心裏莫名的咯噔了一下，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之前傅長歌不過是順口一問，哪想到莫同光卻是正色道：“的確還有一事，這件事與赤華草相配合，才能真正救治顧公子。”

莫同光徑自說了下去，“這赤華草的藥力據記載是十分強悍的，顧公子本身腦內就有隱疾，恐怕是支撐不住這藥力沖撞。一個不好，反而可能傷及到頭腦中其他重要關節，甚至可能造成比失憶更加嚴重的後果。”

“顧公子服用赤華草之時便會陷入混沌之中，身不由己，故而赤華草的藥力是需要他人來替顧公子引導的，以免傷及他處。只是這引導藥力的事，絕非尋常人所能擔任。首先，他的內力要遠遠超過顧公子。我看顧公子年紀輕輕，卻是天資卓絕，單憑這一條便把世上大部分的高手都篩下去了。”

赤華草好找，可這世間的高手……傅長歌卻是隱隱有些擔憂起來，若是擱在原來，他敢打保票，天下九成九的高手都會賣他傅長歌一個面子，可此時……傅長歌可以說是人生地不熟了。

“單單只有內力強是不夠的，腦中經脈畢竟是關鍵之處，所以這引導藥力之人，不光內力的強悍，對於內力的運用還得十分精巧絕妙。腦中的經脈對比起尋常時候所操縱的刀劍，那便如沙塵與石塊的差距。若是這麽來說的話，這引導內力之人至少得是天下武林前三名的高手。”

莫同光說出這句話，看滿屋子的人都沈默了，連忙打了個圓場，“倒也不一定是前三，前五也是可以的，只是可能需要兩個人，兩人互相配合，只要配合得當，還是有希望能很好的引導藥力的。”

若不是莫同光此時是治病救人的大夫，他這番話那便是極招人討厭的了。

天下前五啊，這整個江湖武林中的習武之人何止千千萬，取前五個，還要找來兩個……就真是強人所難了。

可都走到這一步了，傅長歌甚至沒作他想，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棄的。

雖然傅長歌連天下前五具體是誰都不知道哦，不對，他還是知道一個的。路上傅長歌曾聽張壯虎說起過天下第一易主，從賀以亦變成了夏明河。

但是張壯虎當日也說過，這夏明河的蹤跡十分難尋。如此說來，前三的選項便少了一個，前五的選項自然也少了。

但是傅長歌轉念一想，顧辰生是碧華劍派掌門顧闕之子。這碧華劍派怎麽也算是楚國的大門派，就是掌門排不進前五，說不定還有個長老什麽的，總是有可能有天下排名靠前的高手的。

“這件事情我去想想辦法，莫先生不如先將藥方寫下，趁著如今城中藥鋪還未關門，說不定今日便能把藥抓回來。”

“當然、當然這方子倒是好寫，不過只赤華草和高手的事情，傅公子和顧公子還是要上點心的。畢竟顧公子的情況嘛……”莫同光頓了頓，“時間的確是不多的，就我看來，若是沒有赤華草，即使是不再運功習武下一次發作恐怕也只能撐到半個月以後了。而若是要再失憶，會忘多少，忘記些什麽，我可不敢打包票。”

傅長歌沒想到情況如此的嚴重，便也稍稍有些慌神，他此時不敢回頭去看顧辰生是個什麽神情，只是嘴上應道，“自然、自然。”

“哦，還有。”莫同光飛快的寫下方子交給傅長歌，“我這出診錢可不跟藥錢一塊算，傅公子還是先把錢交給我吧。”

傅長歌十分爽快，他也沒有心情跟莫同光有什麽不爽快了，從懷中掏出兩粒碩大的珍珠便塞到莫同光手上。

“……出手還挺大方。”莫同光嘖嘖一嘆，那莫某就靜候傅公子的消息了。

……

送走莫同光，傅長歌回頭一看，卻發現白長空還賴在屋子裏沒有走。

“你還呆在這做什麽？”傅長歌此時的心情本就不佳，這個時候便抑制不住的不耐煩了。

“我這不是關心關心顧公子嗎？你叫顧辰生是吧？我早就聽說碧華劍派顧掌門的小兒子是個武學奇才，莫老頭說只有天下前三的高手才有把握，沒想到你這麽厲害啊。”

“說完了嗎？說完了還不滾。”傅長歌聽著這句話便覺得會刺激到顧辰生的痛處，他擡頭一看，果然顧辰生面色冰冷，雖然沒什麽表情，頭卻是微微垂著，顯然是心情不佳的樣子。

“哎，你別著急呀，我這不是說關心顧公子嗎？況且這淩雲城裏的事情沒有我不知道的，你怎麽知道這天下前五的高手的情況，我就不能跟你說上一說呢。說不定他們有些人就在附近呢，這你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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