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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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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具火熱堅實的身軀, 合了濃郁的陽剛氣息, 牢牢地包裹著她。

蕭姝柔弱無骨地軟在他懷裏,雙頰泛起緋粉, 杏眼似含了兩汪盈盈的水, 紅艷艷的小嘴半張著。

呼吸微亂。

“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說了呢!”她趴在他寬挺的肩上, 羞躁地扭過頭,嬌嬌地哼了聲,不肯拿正眼看他。

眸底傾瀉而出的甜蜜, 卻怎麽都掩不住。

“姝姝,你是答應了?”他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唇朝她嬌嫩的耳垂貼了過去,呼吸灼熱,喑啞著問她。

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正輕輕撓著她的心尖, 連每一根發絲梢兒,都似有酥麻的電流竄過。

她抱住他的脖,悄悄瞄了他一眼, 然後埋著小腦袋,露出兩排潔白的貝齒, 狠狠一口, 咬在了他骨骼勻致的肩頭。

齒尖鋒利,他在冬麥地裏鋤地, 穿得又十分單薄, 這一口咬下去, 竟是深深紮進了皮肉。

他立刻疼得眉峰攏緊,不由悶哼了一聲。

蕭姝擡頭,指尖摩挲著肩頭咬過的那處,小臉湊在他耳邊,嬌柔的嗓音裏,隱然透著些輕快的甜意。

“我在這兒打了標記,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又陰又冷的天氣,傅焉時卻覺著,熱意源源不斷地自皮膚裏頭湧出,渾身上下每一處毛孔都暖融融的。

她真的願意嫁給他。

“我會對你很好的,姝姝,謝謝你,沒有嫌棄我。”傅焉時喚著她,語氣很是鄭重,胸腔裏的愛憐洶湧而出。

只覺愛極了面前這小姑娘,哪怕此刻她想要他的命,他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

滴!主線任務完成度上升50%。

“真是個呆子。”蕭姝心中比吃了蜜還甜,嬌滴滴地嗔他一眼,在他懷裏掙了下。

他終於放開了她。兩人並肩坐在背陽的草坡下。

蕭姝輕聲問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她褲腳邊沾了幾顆蒼耳,傅焉時仔細地摘掉,語氣忽然冷了下來。

“今天有媒婆去你家,想要給你說親。那不是樁好親事。那個男人,他配不上你。”

傅焉時說得很委婉,他不想讓那些腌臜事,臟了小姑娘的耳朵。

蕭姝下頜埋在膝頭,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傅焉時以為她是擔心,立刻朝她表了態。

“你放心,等我處理好這件事,我就去上門提親。”

有蕭鐵柱和王金花兩尊大佛在,他其實沒多少信心,但事在人為,他是一定要娶到他的小姑娘的。

“好,那我等著你。”蕭姝笑了笑,捧住他的頭,在他側臉吧唧親了下,起身,像只快活的小鳥,飛快跑開了。

傅焉時行動很快。

蕭鐵柱的路子不能直接走,可蕭家還是有明白人的,比如蕭姝在供銷社工作的大哥。

過了幾天,蕭鐵柱回家時,陰沈著那張老臉,連旱煙都顧不上抽了。

堂屋裏沒掌燈,一片昏暗中,蕭鐵柱的臉色看不分明。

王金花喜滋滋地迎上來,笑得露出滿口黃牙,“怎麽樣?那謝家後生果真是個好的吧!”

蕭欣撫了下高高聳起的肚皮,懶洋洋地接了話:“爸,你也真是的!那樣好的人才,哪兒還用去看?怎麽瞧都是咱妹高攀了。”

蕭姝擦了擦手上的水,不動聲色地冷笑了下,若無其事地走到桌邊,掌了那盞油乎乎的燈。

蕭鐵柱眼角劇烈抽搐,徑直朝著蕭欣走過去,就在蕭欣吐了口瓜子皮時,猛地一巴掌朝她扇過去。

直接把蕭欣給扇懵了!半邊臉腫起來,嘴角溢出一絲血。

看著就疼,王金花打了個哆嗦,臉上笑不出來了,梗著脖憤聲質問:“蕭鐵柱你瘋了?!打咱閨女做什麽?”

說完,立刻乖閨女寶貝地哄著嚎啕大哭的蕭欣。

“哭哭哭!你還有臉哭?!看看你做的好事,那可是你親妹子!你怎麽敢下這麽狠的手算計她要毀了她一生!”蕭鐵柱半是痛心,半是憤怒,說話時梆梆直咳。

“什麽算計?蕭鐵柱!你把話給老娘說清楚!”王金花眼神有點兒懵,態度卻很強硬。

蕭鐵柱看了一眼王金花,氣得眼底直冒火星子,“你給二閨女說的好人家!那就是個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壓過的兔兒爺!他們那片都傳爛了!也就你一心落入錢眼裏!才把咱閨女往那火坑裏推!你是打算讓二閨女嫁過去守活寡,還是被人戳脊梁骨嘲笑?”

王金花目光一滯,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遲疑著問:“會不會是你搞錯了?不可能吧?!”

蕭鐵柱冷笑一聲,高喝道:“我搞錯?我跟老大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還能有錯?!”

王金花老臉漲得通紅,埋怨道:“你吼什麽?我這不是不知道嗎?”

蕭鐵柱噙著冷笑,語氣鋒利如裁:“我當然曉得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這會兒我就連你一塊打!”

這話說得不客氣,實在倍傷面兒。

王金花下巴一橫,倏然拔高了音量,“蕭鐵柱,你能耐了啊,還敢要打我!就算那不是個好東西,可和欣丫頭有什麽關系?”

蕭欣這會兒已回了魂,對上蕭鐵柱冷厲的目色,她嚇得止了淚,眼皮子跳得飛快,半邊耳朵也嗡嗡作鳴,下意識地扯了下王金花的袖口。

王金花卻沒領悟她的意思,語氣變得越發咄咄逼人。

蕭鐵柱索性坐下,按捺著怒火,一五一十地說了蕭欣背後做得那些事,包括她怎麽和謝家勾搭上,怎麽和媒婆交代,又是怎麽攛掇她的。

半點臉面都沒給蕭欣留,甚至沒避開蕭姝。

王金花聽完後,一顆心登時涼了半截,簡直拔涼拔涼的。

自己不喜歡小女兒是一回事,可大女兒這麽對小女兒,卻是另一回事了。

心底亂得很,無意識地推開了蕭欣扯她的手。

堂屋裏那一張張臉,面色都很難看,除了蕭姝。

她穿著件月牙白的薄襖,安安靜靜地坐在煤油燈下,面容冷淡,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玉黃的燈焰,映照著她精致光潔的側臉,愈發顯得清麗脫俗。

這畫面,立刻刺激到了蕭欣,她霍然站起,指著蕭姝的臉,咬牙切齒地說:“你們都怪我不顧念她是親妹子,怎麽不問問她這妖裏妖氣的樣兒,到底想招惹多少男人?要不是她勾引宏國,我至於想出這法子?”

說著話,手背一抹,嗚嗚直哭。

恰好陳宏國一腳跨進了門檻。

蕭鐵柱臉色更難看了,鋒利的眉一揚,厲喝道:“你給我閉嘴。”

十足的威嚴。

蕭欣沒討到好,不敢再撒潑了,被王金花推搡著回了自己屋。

蕭姝看了眼陳宏國,唇角嘲弄地勾起,也沒打招呼,直接走了。

陳宏國的頭頂,清晰地顯出一道幽藍光柱,標著上升到70%的氣運奪取度。

蕭姝那一眼很平淡,落在陳宏國眼中,卻跟貓抓似的,心口那一片都癢癢的。

自己這個小姨子,真是越長越標致了!水靈靈,嫩生生,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一般。

精.蟲上腦,陳宏國立刻動起了歪主意。

自從蕭欣身子重了後,他曠了有段時日了,不是沒想過去找其他相好的紓解,可蕭欣防他和防賊似的,他壓根找不到偷.腥的機會。

蕭家肯定是不成了,小姨子天天去山上放羊,那就去山上把她辦了!女人麽,不就是用來睡的?睡服了,人也就死心塌地了!

陳宏國獰笑著,迫不及待想去摘這朵還未開.苞的嬌花。

第二天,難得晴空萬裏,重重疊疊的浮雲,在遠天隨意舒卷。

蕭姝坐在草丘上,懷裏抱著只雪白的小羊,低頭餵它吃著幹草。

窸窸窣窣的聲響越來越近,她一擡頭,撞進了陳宏國含笑的眼眸。

仔細看,他的眼睛有點兒歪,看人也不大利索,怪怪的。

那是上次被打之後,留下的後遺癥。

怎麽就沒將他打死呢?

蕭姝暗自冷笑,淡淡地看著他。

他忽然伸出背在身後的手,遞來一束紮好的臘梅,笑得溫文爾雅:“喜歡嗎?”

深灰的細枝上,米黃的嬌嫩花苞將綻未綻,馥郁的幽香盈了滿懷。

蕭姝露出適時的訝異表情,陳宏國將花塞到她懷裏,朝她靠了過去。

“這臘梅雖然美,卻是不如你人美的。”他看著她,深情款款地說道,“其實我心底一直有個秘密。”

“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姑娘,說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了,可惜後來陰差陽錯,和我訂婚的卻是你姐姐...”

那黯然的神色,沈郁的目光,配上磁性的嗓音,足以讓人面紅耳赤,心口小鹿亂撞。

蕭姝斂去眼底的冷冰冰,詫異地張了張嘴,囁嚅道:“你喜歡我?”

陳宏國點頭,帶著三分真情,七分假意,又說了一籮筐的土味情話。

蕭姝聽完,輕輕“喔”了一聲,笑得天真爛漫,目光卻十分古怪。

兩道視線分明朝著陳宏國,卻又游離著,越過了他,落在別的地方。

她朝他招了下手,神秘兮兮地說:“我也有個秘密。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就在陳宏國湊上來的剎那,身後一只筋骨虬實的手臂,一把勒住他的脖,將他掀翻在了地上。

陳宏國毫無防備,身體也沒支穩,沿著草坡滾了下去,重重磕在凸起的亂石上,登時頭破血流,眉毛眼睛上全是血。

狼狽至極。

傅焉時臉色鐵青,那雙英氣明亮的眼,此刻蒙了濃重的陰翳,冷冷地盯著伏在山石邊的陳宏國。

他才不過離開了一會兒,回來時就撞見這色狼,圍著他的小姑娘,說著各種讓他直犯惡心的話。

幸好蕭姝沒有聽進去那些花言巧語。

傅焉時隱隱感到後怕。

從沒有一個時刻,他像現在這樣,厭惡著面前這個男人。

傅焉時狠狠一腳,將落在地上的臘梅踩得稀巴爛,然後大步走到陳宏國面前,拽著他襖子的後領,掄足了拳頭,朝他的臉揍過去。

一拳,又一拳,揍得陳宏國癱軟成一灘爛泥,偏偏眼睛上血糊糊的,連揍自己的人是誰都沒看清。

陳宏國拼命掙紮反抗,甚至胡亂摳著泥巴,朝傅焉時揚過去。

終於掙脫的剎那,陳宏國腳步蹣跚,胡亂地邁開兩步,就被樹枝給絆倒了,咕嚕嚕滾進了林子裏。

骨頭哢的一聲突兀響起。

右腿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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