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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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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狼》首映紅毯,閃光燈湧動如潮。

沈佩妤到時,傅淮生正好下車,他一襲黑色高定西裝,寶石藍的袖扣泛著華光。

“淮生哥,你來了。”沈佩妤倏然睜大美眸,提著裙子小跑過去,驚喜地挽住他的手臂。

傅淮生擡手,不動聲色地躲開,朝不遠處的沈澤南挑了挑眉。

沈澤南心領神會,大步上前命令道:“佩妤,淮生待會兒要壓軸出場,紅毯你和我走。”

沈佩妤很不甘心,可觸及沈澤南冷厲的眼神,她心口猛跳,只能乖乖點頭。

在傅淮生經過紅毯區時,四周立刻響起極度亢奮的歡呼尖叫聲,震撼全場。

蕭姝在這樣的尖叫聲中,對上了傅淮生的目光。

出於本能,她無視了他。

這是個薄涼又狠戾的男人,盡管兩人在那個雨夜纏綿,可又有多少人,會將一夜.情放在心上?娛樂圈多得是走腎不走心的人。此刻自己若湊上去,只會自討沒趣。

男女關系的真諦是:得是他千山萬水追上來,而不是她披星戴月追上去。

得不到的騷動的,永遠才是最好的。

她站在魏導邊上,星海般的藍色長裙曳地,裙擺綴滿了寶石,璀璨生輝。這條長裙的設計很別致,領口很低,露出她纖細的脖頸和頸窩,後面兩條束帶勒著圓潤的肩,瑩白無暇的後背一覽無餘,優美的曲線蜿蜒至渾圓處,驚艷全場。

與他對視片刻後,她漫不經心撇開眼,唇角的笑容始終優雅溫柔。

和那一夜妖冶的她,判若兩人。

傅淮生朝魏導走過去,魏導既是《破天狼》的導演,也是男主。

寒暄過後,魏導轉過頭說:“這是大名鼎鼎的傅影帝,也不用我多介紹了。小姝,過來,你們認識下。”

蕭姝伸手的剎那,傅淮生也伸出手,慢慢收緊,大拇指在她掌心摩挲而過。

“我是傅淮生。蕭姝,你叫蕭姝是吧!”他的聲音透著笑意,眸子裏卻冰冷無比。

蕭姝略使力,終於從他掌中抽出,她臉上的笑變得客氣疏離,“傅老師,很榮幸能見到您。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沒問題。”傅淮生眉目間溫文爾雅,聲調卻拖得老長。

“我一定不吝賜教。”

首映禮很快開始,這是蕭姝首次在這樣的場合亮相,沈澤南和魏導本有些擔心,可見她在臺上舉止從容反應敏捷,面對媒體的刁鉆問題,回應十分得體,甚至開起了不傷大雅的玩笑。

魏導很滿意,沈澤南很欣慰,傅淮生坐在嘉賓席最前排,面無波瀾地盯著她。

她始終沒有正眼看他。

傅淮生這邊,已經是山雨欲來的危勢了。只是他涵養功夫極好,心底越是惱怒,神色越是泰然。

坐在後排角落的翁纖纖,偷偷舉起手機,邊拍傅淮生的側臉邊花癡。

經紀人楊華過來,惡狠狠地瞪她一眼。

這個翁纖纖,以前是傅淮生的粉絲前線,現在都出道了,花癡的本性還沒改,要不是看在她比蕭姝乖巧聽話的份上...

楊華一屁股坐下,把翁纖纖往旁邊空位擠了擠,看著舞臺正中的蕭姝,咬牙切齒道:“秋後的螞蚱,看這個小賤人還能蹦跶幾天!”

翁纖纖放下手機,附和楊華幾句後,遲疑著問:“華姐,蕭姝這裙子什麽牌子的啊?挺好看的,感覺有點眼熟。”

楊華翻著白眼,“意大利的Fleurgemo,最新季的高定。”

翁纖纖臉色微變。她這次想借這個牌子的過季成衣,都被拒絕得毫無商量餘地,蕭姝算什麽東西?不就演了個大男主商業片的鑲邊女主,還沒正式上映呢,就能穿最新季的高定?

楊華撇嘴,洋洋自得道:“可惜啊,這小賤人穿得是山寨貨,Fleurgemo這季高定,根本沒有這樣款式的。”

翁纖纖松了口氣,楊華察覺到她的小心思,邊低頭刷微博邊囑咐:“你和她比什麽比?你是鳳凰她是野雞,你有我保駕護航,馬上要演《繁花似錦》的女二;她有什麽?一無人脈二無資源,等電影下映了還有誰記得她?像她這樣的白眼狼,就別想混出頭。”

楊華的聲音戛然而止。

翁纖纖探過頭,霎時怔住。

就在剛剛,一向高冷的Fleurgemo官微,居然認領了蕭姝穿的裙子,稱這是最新未發布款高定,還讚揚她與品牌風格相得益彰。

啪!真是無形的一耳光。

楊華咬牙,強打起精神,安慰翁纖纖,“沒什麽好在意的,最重要的是接下來的《繁花似錦》,你在劇組要好好表現,女二這個角色,蕭姝這輩子都拿不到,你和我才是贏家。”

翁纖纖定定看著舞臺,臉色慘白如紙,嘴唇都在抖。

“是,我已經簽約到沈氏影視旗下...”

“接下來的工作計劃,嗯,馬上就會官宣,沒錯正是《繁花似錦》這部戲,我將在劇裏扮演女主紀雨笙。”

蕭姝半點不怯場,始終落落大方,在最前面的記者被話筒打到時,還伸手幫對方擋了下。

啪!又是響亮的一巴掌。

群訪結束,蕭姝正要起身去後臺,沈澤南過來,給她罩上羊毛披肩。

“晚上有點冷,別凍著了。”他笑著說,伸手將一縷黑發攏到她耳後。

動作十分親昵。

這個畫面,被尾隨的楊華拍了下來。

“就說這小賤人怎麽會翻天!原來是和沈氏老總勾搭上了...”楊華攥著手機,喉嚨裏堵得厲害,一股腥甜上湧。

蕭姝進了休息室,屋裏有點悶熱,她剛剛脫下披肩,門外掛著的牌子立刻被取走,有人潛入反鎖,一氣呵成。

她被人強勢地抵在墻邊,雙手束在頭頂,腰肢被箍緊,猛然一提,她徹底陷入對方懷中。

並不陌生的清冽氣息,是傅淮生。

他的臉貼著她耳廓,氣息有些不穩,灼熱的呼吸,無孔不入。

“還和我裝模作樣,嗯?”他狠狠咬著她耳垂,聲線喑啞。

蕭姝有點失望,她覺著自己高估了這個男人,不過裝作視而不見,這就沈不住氣了?

既然你這麽快找上來,那我便陪你玩一玩。

“你想幹什麽?”她清清泠泠地質問。

“幹什麽?幹你。”他慢條斯理地說,滾燙的身體貼上來,硬杵杵的頂著她。

“我這個人很記仇,你嫖了我一回,我可要十次百次地嫖回去。小東西,你還記得吧,剛才我答應了魏導,對你要不吝賜教。”他在她耳邊輕輕呼著熱氣,晦暗的語聲裏,飽含著暧昧情緒。

篤篤的敲門聲響起,密集如鼓點。

“淮生哥,你在裏面嗎?怎麽不開門啊?”

嗓音嬌柔熱切,是沈佩妤。

傅淮生的手,順著蕭姝雪白的臉頰逶迤而下,輕輕撫弄著綢緞般的溫軟滑膩。

他沒理會外頭的動靜,反而沙啞著說:“是不是很刺激,嗯?如果那個女人看到我們恣歡的模樣,一定很有趣吧!”

這個死變態!蕭姝咬著唇不吭聲,耗盡全身定力,才忍住將他一腳踢趴下的沖動。

就在他捏著她下巴,俯身吻住她的唇時,她忽然躲開,掙紮著回頭,上下打量他幾眼,唇角輕輕上揚,壓低聲線問:“嫖我?嫖資準備好了沒?”

傅淮生微楞。他的手機錢包,全在經紀人手裏。

他現在還真是,身無分文。

急促的敲門聲漸漸弱了,門外的人,失望地離開。

蕭姝看了看陽臺靠外那簇藍玫瑰,在夜燈的暈染下,閃爍著幽藍的光。她撫了撫發,笑容嫵媚,“給我摘朵藍玫瑰,就當今晚的嫖資了。”

傅淮生皺起眉頭,“你又在打什麽主意?”

蕭姝輕挽繁覆如星海般的裙擺,笑了笑,“藍玫瑰,和我今晚這身裙子,多配啊!”

傅淮生松開她,走到陽臺邊,摘下一朵盛開的藍玫瑰,色澤秾艷凜冽,花瓣藍中泛紫。

他挑著眉,漫不經心地遞給她,上揚的唇角漾出輕笑,左手隨意插在褲袋裏,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塞到她手中時,卻小心翼翼避開了粗礪的花枝。

在他再度伸手,將她拉入懷中的那刻,她撐住他的肩膀,靈活地蹬上陽臺,貝齒橫咬著花枝,一手扶住長裙,一手提起兩只高跟鞋。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從二樓陽臺跳了下去,身姿無比利落。

南國的仲秋時節,青草地依然蓊蓊郁郁。

她站起身,拍了拍背後的草屑,擡起頭,眸光明亮如星辰,沖他揮了揮那朵藍玫瑰,然後折斷花枝,將那朵豐盈秾麗的花,穩穩插進烏黑的鬢發。

白瓷般細膩的脖頸上,黑的發,藍的花,美得驚心動魄。

傅淮生徹底楞住,任由她像一個精靈般,鉆進了車裏,消失在昏黃路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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