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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收了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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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寧揚唇笑了。

她沒有當過娘。呵呵……

還真說錯了她呀。

前一世,她也曾經辛苦懷孕八個月。

當孩子失去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令她躺在床上幾天幾夜也不曾再起來。

深吸了口氣。莫清寧淡然看著面前的吳媽,“要留下來可以,不過,大方向得聽我的,你可能辦到?”

“小姐說的是,小姐你指正,我,我定會照辦的。”

莫清寧上前,把吳媽親自扶了起來。

“她們年紀也不小了,這麽大的人,想來也可以的活兒幹,我們可以為他們擔保。”

“這……好,是應該管束一下這倆孩子了。”

吳媽一狠心,也拋開了那種想把倆孩子攏在身下的想法兒。

她也清楚,倆孩子的性格,一時半會兒的,怕是糾不過來了。

“還有,平時,你不得接濟她們的銀錢,所以打現在起,我得控制你的銀錢了。吳媽,慈母多敗兒呵!”

吳媽抹著眼淚,“我知道,我知道的,這個是應當的。”

“再有,小六我不放心,所以從現在起,我也會為他再找一個小廝。”

“那,可以。”吳媽想說,你找小廝,也可以找我家那個不爭氣的孩兒啊。但是,一想到自己家那個混賬兒子,她哪裏敢提出這話啊。畢竟,那孩子是被婆婆嬌慣壞了的。若是跟著小公子,到時候人照顧的不好,還反而招來一堆的禍事……

想到這兒,吳媽是一個勁兒應聲。

“嗯,還得,再給小六招一個婆子才行啊。”

吳媽聽著這話,眼神兒黯然。

她知道,這是小姐與自己分了心。

“吳媽,有些事情,終歸是會改變的。若是現在我們一直含糊下駢,往後,因著你孩兒們的麻煩,我怕是不好為的。我不是那起子亂好心的人,你也可以……當我是冷硬心腸的人罷。”

現在不立起來,以後,更會難為。

吳媽搖搖頭,“小姐,奴婢知道你的做法是對的。只是,我這心裏一時半會兒的,還是有些難受。”

她說著,捂住嘴就轉身走了出去。這一刻,吳媽的內也還是生了芥蒂的罷。

可是,這種事情,她避免不了。

轉身,莫清寧去了左近明通巷子一個叫茶媽媽的院兒。

這位茶媽媽,其實是這一片的牙婆子。

她手裏面,有著買來的各色奴才,也有各種賣身的人。

據說名聲還算是湊合,是以莫清寧便想著,現在她手裏也有錢,索性,就還是添加兩個仆人,把小六給照顧的好,才是正經的事情。

至於吳媽,以後還要打理成衣鋪了的生意,怕是不會有那麽多時間照顧小六的。

叩開門的瞬間,那牙婆子還在調教人。看她手裏的板子,上面還帶著一些倒刺兒,莫清寧也是嚇了一跳。這還是外面的人說行事算是周正的一個牙婆啊。

若是那起子壞了心肝兒的牙婆牙公的,這得是多無情的一個人。

“唉呀,姑娘原是林來找一個老媽子喲,這個好采買。我這兒有一對夫婦,男人因為年輕的時候只知道去外面考試,這些年折騰幹凈了所有的家夥什。前段時間又因為爹娘雙亡,所以家裏營生極度困難。她們夫婦倆為了最後的孝道,打算把自己售賣掉,換錢來葬父母。只要你願意給她們把父母的喪事辦妥了,那倆人,還有他們的一兒一女,都可以跟著你去。”

這聽著似乎是一樁不錯的交易。

莫清寧頜首,表示願意看看接觸一下這一家子。畢竟,能識文斷字的人,且還會去科考的男人,這怎麽著也是有一點文學的吧。教導小六,似乎剛剛好。

不過,在看見那人時,莫清寧就知道為何這樣的人家,卻還是無人接收。因為那男人瘦弱的就象是風也能吹倒一樣。

更重要的,他走一步,還咳嗽三聲。看樣子,跟病入膏荒即將死亡的人也沒多大的區別。

而那個婦人,雖然頭發梳的還算是光鮮,然而,那雙被苦難折磨的麻木不仁的眼睛,看的人真懷疑,這人就是個站在好兒不會動弱的愚蠢的婦人罷。至於倆孩子?

一個大一些的,有十三四歲。

小一點兒的,也不過才六七歲。

看起來也一樣是膚色菜黃,頭發枯澀。顯見的,平時在家裏也是個飯也吃不飽才養成這般模樣兒。

就這一家子四口人,說起來有一個識文斷字的先生。然而,倆小的正是吃長飯,婦人也是勞苦麻木,男人也隨時隨地要逝去……且,這樣的一家人,那大姑娘年紀也不算小,到時候在主家,怕是不到一二年,便要出嫁他人。

難怪,到現在這一家人也沒有被指出去。合著是因為這條件真讓人不好接受啊。

“咳,這一家人,我原是要收中間價兒一兩銀的。現在你若是要,就給五百個銅錢,把他們的飯食錢結清楚了,便可以把手帶走。”

她也是無奈的很哪,這麽四個人收進來,當時看著覺得應該是一樁來錢的營生。哪曾想,那個男人越來越沒精神頭兒。這麽下去,她也怕死在自己家裏。到時候賺不了錢,還得添晦氣啊。偏偏,死契也給了,她又不甘心,就這麽把人丟出去。

就因為這樣,是以婆子覺得,還是得多少撿一些回來,哪怕,不賺錢,就算是打發了人也是好事兒。

莫清寧略一思量,她緊盯著面前這個菜色面孔,隨時隨地都要倒下去的男人。

“若你能帶著一家人把我的事情做好,三年後的科舉,也不是不能再讓人去考的。”

只是一句話,卻讓那個面色死灰的男人身體扳正。眼睛慢慢有了神彩。

“可真?”

他激動盯著莫清寧,一掃剛才的頹喪樣兒,勁瘦的身體,也爆發出了無盡的力量。

“真。前提,是你要帶著家裏人,把我家裏的事務做好,若不然,此事沒得商量。”

那秀才激動的全身顫抖,掃一眼自己的家裏人。轉身,握著妻子的手。

“秀娘,我還有機會考取功名,若是能考取了,到時候咱家姑娘,還有小子,也能有好前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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