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啊，你還是莫要想太多這樣的事兒了。我聽陳掌櫃的說，檻我們酒樓的生意，有點不正常。好象有不少人來找岔子的。雖然每次都是挑一些細處兒。比如什麽丟了一只蒼蠅，要麽就是說我們的菜沒洗幹凈。有的，甚至於說我們的小子們侍候不盡心。雖然事情都是小事兒，可這麽多件兒一疊加在一起，對我們酒樓的聲譽，也是有影響的。且，聽說這城裏面兒有一家類似於紅莊一樣的地方，也在修建，也不知道那一家人的身後主人是誰，我怕，是這一家人針對咱們家的酒樓呢……”

提到酒樓上的事情，杜紅鸞又捂住了腦袋。

“這麽些年我還算是平靜的過來了。可是，接下來，咱們還有多少的好運，就真不知道了呀。我管這些生意也是累了呀，要不是為了這個家，真是撐不下去了。”

她這幾年也不知道怎麽了，身體每況越下。

再這般折騰下去，也不知道還可以撐多久。

也是這時候，她憣然回頭，才意外發現，自己對兒子管束，真的太忽略了。這麽多年過來，兒子那二世祖的脾性，居然一下子就定了性。

嬤嬤的手輕柔按著，她略有些舒服。輕輕拍了拍嬤嬤的手，“還是嬤嬤你對我極好的哩。”

“夫人說笑了，這一切都是老奴應當做的。”

“唉，你啊，早就可以榮養的了，這些年你放心不下我，一直擱身前兒呆著的。多謝你。”

“呵呵，瞧你說的，我一想到那一年嬌小的你在我手裏，現在長成這般俊模樣兒，這心啊，就是軟和的很。”

老嬤嬤是她的奶婆子，這麽多年把她辛苦養大。於她來說，有時候恩情比親娘還要重要。

主仆倆人這般說著過往，屋外，亦然有腳步聲傳來。

聽著這腳步聲，杜紅鸞擡手。

婆子便悄悄退到一邊兒，靜靜立在那兒，若不細看，都得以為尋職工一個站在後面的背景人物。

莫清寧進屋來，便聞著一股淡淡的寧神的香味兒。

她瞧著檀香木椅子上的那位端莊的婦人，趕緊上前施禮。

“莫清寧見過夫人。”

“冒昧請你前來，也是不得已的緣故，我這人明面兒上也不講假話，長話就短說了。聽說你與小官人很是熟悉？”

“談不上多熟悉，只不過是最近有緣分與小官人在一起。而我，也因為這一緣分，可以與他接觸一番。”

真是見鬼了呀。

她今天才第一次見著秦可孤，這一對母子倆怎麽就都說她與秦可孤很熟悉了。

難道，這倆人都沒有調查清楚的嗎。

“小官人是個不愛見外面的人的存在，你能進去，還與他說話差不多半天的功夫。這樣的交情，不是一般的人壓根兒不會有。據我目前了解到的消息，小官人到現在為止，並沒有見過一個象你這麽久，呆如此長時間的人。而你，又正好是一個清秀的姑娘，所以我們都推斷出，你與小官人的交情，應該不一般的。”

看她一臉疑惑，這杜紅鸞到是率先釋疑。

“多謝你，難為你還難為我想到如此周到。”

莫清寧上前略施一禮。

“莫客氣，不過是一樁交易。我相信，這世上但凡誠心誠意做生意，還是可以做成很多的生意的。所謂的無價之寶，也多是世人批的而已。真實的是，不少人與事物，其實都是有價的。哪怕，小官人現在這樣，其實也是有價的。只不過，我無法滿足他的要求而已。是以沒辦法的我，便只能轉道來求而其次找你幫忙。”

這夫人說話真是幹凈利落的很。不過，這樣爽利的性子也招人喜歡，難怪，人家在生意場上會越走越遠。

“的確，無價寶這一類的說法兒，也只是一個對東西或者人的品評。這世上，但凡人與事物，都是可以談判的，我們商人，也可以把它當成是一樁生意來談判的。”

“不錯，你這一觀點我喜歡。想來你與我家那個不爭氣的孩兒也接觸過了，大致也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二世祖的性子罷！”

杜紅鸞輕輕柔柔的說話，嗓音也極動聽。

但是，莫清寧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她淡淡瞥一眼不遠處垂頭象是樹樁子站著的婆子。打從她進來後，這婆子就一直靜靜立在那兒，一點動靜也沒有。若不是看著這衣著還算是正常的，她會錯覺是一尊雕像在此處。

“回夫人，你家孩兒確實是二世祖的性子。不過，這樣的性子於他的好友們來說，或許好處多於弊處。但是於爹娘來說吧，這樣的孩兒就得有操不完的心。是以，夫人你現在是想要我怎麽做？幫忙管束你家二世祖？還是因著小官人的原因，讓小官人與他說道一些？講真話，我這是第一次去找小官人，還不知道後面會如何呢。是以對小官人提出請求，這恐怕……現在談並不是太合適的。”

這一番快人快語，到是令杜紅鸞暗自點頭。

小丫頭嘴巴性子，看起來就是個幹脆的。

而且，自己只是開了個由頭兒，她就能知道找她的緣由。

“嗯，你很聰慧，難怪會得候爺主子爺們的欣賞。若是尋常的人，哪裏會在短期內就能在外面跑動起來。”

聽著這話，莫清寧也只是維持著面上的微笑。對於這位夫人能在短期內把自己調查清楚，她到不沒覺得奇怪。畢竟，人家是這京城裏面開大酒樓的人，且，男人還是禦前軍頭領。這樣的人家，要是沒有一點消失情報來源，哪裏能立足下去的。

“我之所以的你來，也確實是為了讓你與小官人合適的時候提點一些。只要讓我家孩兒有所長進，我定大禮相送。於你，於小官人，我都欠一個人情。能讓我杜紅鸞欠下人情，這種事情可謂是極不容易的。但凡京城內的人士，應當也知道我這人的為人處事。你若是不放心，以後可以日久見人心的。”

“這一點我也信的。夫人所說的事，我若是有機會，定會辦到。只不過，效果如何，可就難說了。”

說到這兒，莫清寧話鋒一轉。“其實，不一定非要求到小官人，或許，小丫頭我這兒也有一條妙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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