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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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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前一晚直到半夜才睡去,小溪第二日中午才醒了過來,雖然她喝酒不會醉,但是那半壺酒依然讓她頭很昏沈。勉強下了床,她用濕帕子擦了擦臉才感到舒服些。

走到桌前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剛喝下半杯便聽到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垣芊芊在門外問道:“小溪你起了嗎?我可以進來嗎?”

小溪打開門,垣芊芊走進屋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氣呼呼地說:“你家師傅怎麽這麽膽小?總是躲著我,我很嚇人嗎?我是怪物嗎?我能吃了他嗎?”

小溪還真是第一次看見一位女子可以為了喜歡的人這般緊追不舍的,她微微笑道:“你不是怪物,也不嚇人,只是我師傅從未喜歡過哪位女子,所以應是不太懂得該如何跟你相處。”

“那我應該怎麽辦呢?”垣芊芊一臉愁容。

“你真的喜歡我師傅啊?其實我師傅也跟你父親一樣,也是靠仙法維持著自己的容貌,他的歲數在人間也算是老頭子了。”

“我不在乎,他再老歲數也沒我大,而且咱們又不是凡人,不用考慮年歲這件事的,我就是喜歡他,看他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我一定要做你師娘!”垣芊芊握緊拳頭,信誓旦旦地看著小溪。

小溪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好吧,那我只能祝你成功了,希望可以早日喊你一聲師娘。”

“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的,不過你得幫我。”

“我?我能做什麽嗎?”

“嗯,我想想啊。”垣芊芊一手托腮想了想,突然問道:“你師傅喜歡吃什麽?我先從這方面下手。”

“師傅吃飯不太挑,如果非得選一樣的話,應該是肉包子。”

“肉包子?他的追求這麽樸實無華嗎?”垣芊芊感到很意外,她以為仙人們應該都愛吃一些凡間少有的珍稀食材呢,沒想到竟然是肉包子。

小溪點點頭說:“嗯,師傅曾說過,什麽山珍海味都沒肉包子來得實在,以前在沃安城時,只要師傅回來,第一頓飯都會吃肉包子。”

“行吧,包子就包子吧,這個難不倒我,謝啦,我可愛的軍師。”垣芊芊說罷便風一般的離開了。

小溪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師傅能承受住這般火熱的感情。

湖邊的草屋旁,奕宸蹲在地上正拿著工具在認真地刨地,齊煐站在一邊好奇地問:“公子,你這是在幹什麽?還是讓屬下幫你做吧。”

“不用,我要親手種一棵紫晴樹,溪兒最愛吃紫晴果了,等這樹結果時,我要摘下來送給她。”

齊煐暗暗嘆息一聲,只希望他們二人還能回到曾經那段幸福的時光。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是的公子,妖族現在暫時由江玄逸掌管著,各族倒是無人再反對了,公子真的不打算回妖族了?畢竟您還是妖族的王。”

“不回了,他們喜歡讓誰當王就讓誰當,當初接管這王位也只是為了還前任妖王的情誼,他一心撲在妖族上,他一死群龍無首,妖族必定大亂,我臨時當了這妖王也是替他保著這妖族,如今我也算是仁至義盡,妖族如何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那……”齊煐猶豫了一下,不知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奕宸看了他一眼說:“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優柔寡斷了?”

“是,屬下是想問,公子真的不打算把荀姑娘找回來了嗎?”

“她現在還怨著我,我把她找回來又如何?只會讓她離我越來越遠,讓你調查關於妖蠱之事你調查的如何了?”

“目前還沒有太多進展,制作妖蠱所需的四族妖血,其族中確實均有族人失蹤,但是無人知曉是被何人擄走,也不知那些族人是死是活,屬下會繼續調查,盡快找到兇手。”

土坑終於挖好,奕宸將紫晴樹的種子埋了進去,他一邊將土回填一邊說:“煉制妖蠱需要妖法精深之人才可,你從此處著手調查,還有,關註一下江玄逸。”

“江護法?公子是在懷疑他嗎?可是江護法自前任妖王在世時就一直跟隨左右,妖族上下全都知曉他對妖王忠心耿耿,而且公子在妖族時,他也是一心一意輔佐,公子怎會懷疑他?”

奕宸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啊,還是過於單純,當初妖王被害時只有我一人在場,他要真對妖王忠心耿耿又怎會不懷疑我?他表面對我畢恭畢敬心中未必想要臣服於我,而且現在妖族到底在誰手中不是一目了然嗎?”

一番話讓齊煐感到驚訝,他確實沒有懷疑過江玄逸,但奕宸所言合情合理,看來他真的太過單純了,但是有一點他還是想不通。

“公子,如果江玄逸想要為前任妖王報仇,或者是覬覦這妖王之位,為何要加害柳姑娘?還要利用其傷害荀姑娘呢?他為何不直接對公子下手呢?”

“我也不知,許是他心裏變態吧。”

“啊?”

“好了,至於是不是他做的,他為何要這麽做,應該是你要調查清楚的事情,你下去吧,無事別老來打擾我。”

“屬下遵命。”

齊煐轉身欲走,卻被奕宸叫了回來,他盯著齊煐的眼睛,警告對方:“不許擅自去魔族與溪兒見面,你若再敢出現在她面前,我就把你打回原形,讓你重頭修煉。”

齊煐一臉窘迫地點頭應允,快速地逃離了草屋。

魔族中,小軒帶著小溪去了市集,這魔族與凡間一樣,隔段時間就會有一次市集,族裏的人會將從各處搜集來的有趣之物或者自己做的物品拿來售賣或是與其他人交換,小溪在凡間時就特別喜歡逛市集,沒想到如今到了魔族還能逛一逛這裏的市集。

二人走到一個攤位前,小溪拿起一把劍穗,此劍穗與普通劍穗不同,是由一簇雪白的皮毛所制,小溪輕輕撫摸,發現入手柔滑,非常好看。

“老板,請問這是什麽皮毛制成的?”

“這個啊,是我在凡間買來的,賣我之人說是用一匹狼的尾巴上的毛制成的,姑娘喜歡嗎?若是喜歡就買了吧。”

小軒看她甚是喜愛此物,二話不說就付了錢,他想了想問道:“你是不是想起小狼了?”

“嗯,不知還有沒有可能再見到她,也不知她何時能修煉成人形。謝謝你將它送給我。”

“傻瓜,不要再跟我說謝謝了,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會想辦法送給你的。”小軒望著她,眼中似有星光一般的閃亮,小溪有些害羞地別過了頭。

她將劍穗小心地收入到懷中,心裏也想起了齊煐,自那日在荒道分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齊煐,奕宸不允許他們相見,也不知他的傷好沒好,奕宸那次下手如此重,差點要掏了他的心,真的是嚇壞她了,希望齊煐一切平安,不要被她連累才好。

魔族的市集規模比小溪在凡間見到的都要大,他們二人一直逛到下午才逛完,小溪感到疲憊便早早回去休息了,可到了夜裏,垣芊芊突然出現硬是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

她睡眼迷蒙地問:“出什麽事了?是我師傅又惹你生氣了?”

“不是你師傅,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啊?這麽晚了明天再去不可以嗎?”

“不行,這個地方只能晚上去,快點起來,你一定會喜歡的。”垣芊芊興奮地催促著小溪,眼中滿是期待。

小溪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任由她拉著就離開了房間,垣芊芊帶著她走到了一大片草地上,二話不說就躺在了上面。

小溪不明她要做什麽,疑惑地問:“你這是要在草地上睡覺嗎?”

“當然不是,來,你也快點躺下。”垣芊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小溪無奈地只得躺下,側頭問道:“咱們到底要做什麽呢?”

垣芊芊一手指向天空說:“別看我,看上面。”

小溪擡眼望向空中,一下子就被所見景色吸引了,天空中分布著很多的星星,一閃一閃璀璨奪目,在凡間時她都沒有見過這麽多的星星。像是一把碎銀散落在天幕一般,小溪看得入了迷。

“怎麽樣?好看吧。”

“嗯,真的是好美啊。”

“這是在魔族中我最喜歡的地方了,只要我開心或者難過時就會躺在這裏看星星,我覺得就像天上鑲嵌著寶石一樣,特別美。”

小溪看著天上的群星沈默著,她想到了當初在沃安城外的樹林中,奕宸第一次帶她看星星,那時天空中的星星雖然沒有這裏這麽多,但是她依然覺得特別美,因為身邊有奕宸,她還記得奕宸說過,他喜歡看星星,一直想跟相愛的女子一起看,那時的他們是多麽的幸福,之後在妖族中,奕宸在月下及星空下與她定了終身,她以為從此以後就可以過上相夫教子的平凡生活,可如今確是物是人非。

現在只有她一人孤獨地看著星星,身旁再無相愛之人,想到這裏,她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其實她應該恨奕宸的,可她卻無法真的狠下心來恨,她只能逃避,只能用不相見來懲罰自己,只能用自己的愛情來祭奠師兄和柳虞煙,只有這樣她才能減輕一點內疚。

垣芊芊見她一直不說話,突然變出來一個肉包子遞給她說:“嘗嘗我的手藝如何,為了你師傅我可是苦練了半天呢。”

小溪接過包子問道:“我們要在星空下吃包子嗎?”

“嗯,我覺得挺好。”垣芊芊說罷便一口咬掉了半個包子,小溪見此忍不住破涕而笑,她覺得垣芊芊真的是個活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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