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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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澤宇想要自殺，已經盤算了好多天了。
他想象著摔碎盤子，用碎瓷片割斷動脈來自殺，可是由於何晴對他下過的“命令”，他嘗試著摔了好幾次盤子，卻始終下不去手。
當何晴撤回對他的命令時，他知道，他可以解脫了。
他見何晴離開，便趁機將盤子摔碎，割了自己的手腕。
傷口處可以感覺到瓷片的冰冷光滑，隨之而來的就是劇烈的疼痛。他看著自己的鮮血汩汩地流淌出去，生命也像是隨著鮮血流出去了一樣，身上的力氣漸漸沒了，意識也漸漸地模糊了……沒過多久，他就因脫力而趴在了地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到他再次恍惚地醒來，血早就凝結不再流了，手腕上的還是那樣的疼，身體冷得像是進入了冰窖。他頭暈目眩，在模糊的視線中驚慌地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還是在白色空間之內。
他沒死成？還是說人死後的世界就是這樣的？
李澤宇想要坐起來，但身上沒有一絲力氣，連動也不能動。此時，大門的方向隱約傳來了一聲尖叫聲，和一連串的腳步聲。
應該是何晴來了……
她會不會命令他以後別再自殺了？這樣的話他就再也死不成了。
不行……他不能讓她有機會說出這樣的命令。
李澤宇艱難地動了動，但努力了幾次後，發現自己還是動不了，只好放棄了掙紮。
過了一會兒，何晴才試探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隨後他感覺到有幾根溫熱的手指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怎麽這麽傻啊……”何晴哭著說。
一個人在這樣的環境下獨處上幾天，無論是誰都會想死的吧？李澤宇這樣想道。
“你這幾天不是挺開心的嗎？都是裝出來的嗎……”
李澤宇聽到這句話，突然想笑，可是卻已經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只是他在極度痛苦之中，為數不多的放松啊。難道開心幾次，就可以埋蓋痛苦嗎？真這麽簡單的話就不會有那麽多人患上抑郁癥了。
何晴註意到他手腕上的傷口，挪了挪身體湊近仔細去看。她看到他手腕上的傷口很長、很深，看得出來李澤宇當時有多用力。傷口上的血已經凝住了，應該是割了很久才對。
但就算割腕的死亡率很低，他的這種出血量也會導致休克的吧？如果不立刻輸血肯定有生命危險，怎麽還會醒過來？
可能是她僅有的這點醫學常識還不夠吧？或者是他身上存在著什麽奇跡也說不定……
何晴憑空“變”出碘伏和紗布，幫李澤宇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就靜靜地坐在他身旁陪著他。
等到她快要離開白色空間時，他已經可以借著她的攙扶坐起來了。何晴又“變”出了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櫃，扶著他躺了上去。
“我估計我快要走了，你在這裏好好養傷……”
李澤宇看著她，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何晴在床頭櫃上放了一些食物和水，想要囑咐他一定要好好的，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
她所有對他說過的命令或建議式的話，他都會毫無理由地去完成，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也完全不會去拒絕她。
這件事在某些方面的確是方便了不少，可是與之相伴的，是她再也無法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和感情，除非她親口去問。但這樣一來，就失去了兩人正常相處的模式。
她不想再幹預他了，現實中的他已經變得完全沒有真正的自由，她不想讓白色空間中的他也變成那樣，因為那樣的話，對於李澤宇本人來說，就實在是太可憐了。
她的的確確是這樣想的，也這樣決定了，但當她第二天晚上進入白色空間時，就改變了主意。
她推開白色空間的大門，看到李澤宇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呆滯地看著天花板，身旁全是四濺的血液。他上身的衣服也幾乎被鮮血染紅，脖子上橫亙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嘴的附近還殘留著一些血沫，
他為什麽這樣想死？或許死亡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
何晴沒有了第一次目睹這種場景的驚嚇和慌亂，但當她慢慢地走到他的身旁時，發現他居然還是活著的。
他割了自己的脖子，血液又噴濺出了那麽遠，應該當場就死了才對……
何晴像是看到了被分成兩段卻還拼命掙紮的蟲子，嚇得尖叫了一聲，向大門的方向飛快地逃離，在門外呆坐了很久才鎮定下來，鼓起勇氣回去了。
她皺著眉，忍耐著自己的恐懼，幫他包紮好了脖子，看著他扭曲的表情，聽著他痛苦地呻吟聲，她不禁心疼地滴下了眼淚。
“你不要……再做傻事了……”何晴道。
李澤宇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他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可能是脖子上的那一刀傷到了他的聲帶。
等過了一周，他手腕和脖子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一些，只是脖子上的傷口因為沒有縫合，而愈合得有些畸形可怕。
他沙啞著嗓子，看著眼神越來越清冷的何晴，艱難地張口說道：“我想死。”
何晴心中一疼，皺了皺眉毛：“可是……”
李澤宇抽動了幾下嘴角：“這裏，好像死不了。”
何晴的眸光暗了暗，隨後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瓷片，抵在自己的手腕上。
李澤宇睜大了眼睛：“你……你……”
何晴想了想，沒有割腕，而是劃破了自己的手指，疼痛感使她不禁皺起了眉毛。
只是割破了手指就已經這麽疼了，李澤宇該有多疼？
發現李澤宇正奇怪地看著自己，她淡淡地笑了笑：“我想看看，我的傷口會不會帶回現實裏。”
李澤宇望著她的笑容，隱約感到心中好像有什麽陳舊的情感正在覆蘇。
“疼嗎？”他輕聲問。
何晴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你疼。”
李澤宇擡起右手，想要去抓她的手，摸摸她的臉，感受她身體的溫度，但看到自己缺少了前段的指尖時，他的動作突然頓住了。
他還是想死。
或許離開白色空間，他就能死了。
可是何晴卻命令他不要再做傻事……他要怎樣才能讓她再撤銷掉這條命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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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象著摔碎盤子，用碎瓷片割斷動脈來自殺，可是由於何晴對他下過的“命令”，他嘗試著摔了好幾次盤子，卻始終下不去手。
當何晴撤回對他的命令時，他知道，他可以解脫了。
他見何晴離開，便趁機將盤子摔碎，割了自己的手腕。
傷口處可以感覺到瓷片的冰冷光滑，隨之而來的就是劇烈的疼痛。他看著自己的鮮血汩汩地流淌出去，生命也像是隨著鮮血流出去了一樣，身上的力氣漸漸沒了，意識也漸漸地模糊了……沒過多久，他就因脫力而趴在了地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到他再次恍惚地醒來，血早就凝結不再流了，手腕上的還是那樣的疼，身體冷得像是進入了冰窖。他頭暈目眩，在模糊的視線中驚慌地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還是在白色空間之內。
他沒死成？還是說人死後的世界就是這樣的？
李澤宇想要坐起來，但身上沒有一絲力氣，連動也不能動。此時，大門的方向隱約傳來了一聲尖叫聲，和一連串的腳步聲。
應該是何晴來了……
她會不會命令他以後別再自殺了？這樣的話他就再也死不成了。
不行……他不能讓她有機會說出這樣的命令。
李澤宇艱難地動了動，但努力了幾次後，發現自己還是動不了，只好放棄了掙紮。
過了一會兒，何晴才試探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隨後他感覺到有幾根溫熱的手指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怎麽這麽傻啊……”何晴哭著說。
一個人在這樣的環境下獨處上幾天，無論是誰都會想死的吧？李澤宇這樣想道。
“你這幾天不是挺開心的嗎？都是裝出來的嗎……”
李澤宇聽到這句話，突然想笑，可是卻已經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只是他在極度痛苦之中，為數不多的放松啊。難道開心幾次，就可以埋蓋痛苦嗎？真這麽簡單的話就不會有那麽多人患上抑郁癥了。
何晴註意到他手腕上的傷口，挪了挪身體湊近仔細去看。她看到他手腕上的傷口很長、很深，看得出來李澤宇當時有多用力。傷口上的血已經凝住了，應該是割了很久才對。
但就算割腕的死亡率很低，他的這種出血量也會導致休克的吧？如果不立刻輸血肯定有生命危險，怎麽還會醒過來？
可能是她僅有的這點醫學常識還不夠吧？或者是他身上存在著什麽奇跡也說不定……
何晴憑空“變”出碘伏和紗布，幫李澤宇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就靜靜地坐在他身旁陪著他。
等到她快要離開白色空間時，他已經可以借著她的攙扶坐起來了。何晴又“變”出了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櫃，扶著他躺了上去。
“我估計我快要走了，你在這裏好好養傷……”
李澤宇看著她，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何晴在床頭櫃上放了一些食物和水，想要囑咐他一定要好好的，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
她所有對他說過的命令或建議式的話，他都會毫無理由地去完成，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也完全不會去拒絕她。
這件事在某些方面的確是方便了不少，可是與之相伴的，是她再也無法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和感情，除非她親口去問。但這樣一來，就失去了兩人正常相處的模式。
她不想再幹預他了，現實中的他已經變得完全沒有真正的自由，她不想讓白色空間中的他也變成那樣，因為那樣的話，對於李澤宇本人來說，就實在是太可憐了。
她的的確確是這樣想的，也這樣決定了，但當她第二天晚上進入白色空間時，就改變了主意。
她推開白色空間的大門，看到李澤宇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呆滯地看著天花板，身旁全是四濺的血液。他上身的衣服也幾乎被鮮血染紅，脖子上橫亙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嘴的附近還殘留著一些血沫，
他為什麽這樣想死？或許死亡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
何晴沒有了第一次目睹這種場景的驚嚇和慌亂，但當她慢慢地走到他的身旁時，發現他居然還是活著的。
他割了自己的脖子，血液又噴濺出了那麽遠，應該當場就死了才對……
何晴像是看到了被分成兩段卻還拼命掙紮的蟲子，嚇得尖叫了一聲，向大門的方向飛快地逃離，在門外呆坐了很久才鎮定下來，鼓起勇氣回去了。
她皺著眉，忍耐著自己的恐懼，幫他包紮好了脖子，看著他扭曲的表情，聽著他痛苦地呻吟聲，她不禁心疼地滴下了眼淚。
“你不要……再做傻事了……”何晴道。
李澤宇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他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可能是脖子上的那一刀傷到了他的聲帶。
等過了一周，他手腕和脖子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一些，只是脖子上的傷口因為沒有縫合，而愈合得有些畸形可怕。
他沙啞著嗓子，看著眼神越來越清冷的何晴，艱難地張口說道：“我想死。”
何晴心中一疼，皺了皺眉毛：“可是……”
李澤宇抽動了幾下嘴角：“這裏，好像死不了。”
何晴的眸光暗了暗，隨後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瓷片，抵在自己的手腕上。
李澤宇睜大了眼睛：“你……你……”
何晴想了想，沒有割腕，而是劃破了自己的手指，疼痛感使她不禁皺起了眉毛。
只是割破了手指就已經這麽疼了，李澤宇該有多疼？
發現李澤宇正奇怪地看著自己，她淡淡地笑了笑：“我想看看，我的傷口會不會帶回現實裏。”
李澤宇望著她的笑容，隱約感到心中好像有什麽陳舊的情感正在覆蘇。
“疼嗎？”他輕聲問。
何晴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你疼。”
李澤宇擡起右手，想要去抓她的手，摸摸她的臉，感受她身體的溫度，但看到自己缺少了前段的指尖時，他的動作突然頓住了。
他還是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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