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只想過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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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革再次在自己的房間醒來。
他奇怪地環視了四周，緩緩坐起身，抓了抓雙手又松開。夢裏夢見過的內容，沒有像幾乎每天早上都發生那樣，猶如瀑布一般地從腦海中消逝，而是十分明晰地印在腦海裏，稍微回想一下，就能想起每一個細節。
這是以往絕對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而且……他已經連續兩天夢見相同的場景了。這場景還異常的真實。
楊志革皺著眉下了床，打開了電腦。想把大綱再大致修改一下。他將右手伸出去摸鼠標，結果剛接觸到鼠標時，手就像觸電一般地縮了回來。他神情訝異地看著自己手掌的右下角，上面殘留著一塊長時間用鼠標才會出現的深紅色印記。
楊志革恍惚地眨了一下眼睛，木訥的雙眼立刻被恐懼所掩蓋。
他記得他昨天晚上在夢裏玩了一宿的游戲，快要醒過來的時候還覺得手有些難受。但為什麽這個印記，直到他醒來了還會有？
楊志革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立刻傳來了鉆心的劇痛。
這裏不是夢。
那夢裏……也不是夢？
楊志革打開了窗簾，讓清晨的陽光照進他狹小的臥室。帶有溫暖溫度的淺金色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使他的恐懼略微減少了幾分。
他在大綱裏又加了一條設定：男主角在白色空間裏受的傷，會一直帶到現實裏。
添加完這句話的他不禁雙眼一亮。
這樣的話，劇情就更加豐富了，人物也更加鮮明了。他可以讓警察在白色空間裏被那些他仇恨的人毆打，然後將傷一直帶進現實裏，但是警察依舊無怨無悔。
楊志革回顧了一下他昨天寫的正文，大致修改了一下，隨後劈裏啪啦地開始寫後面的故事。
他很少寫得這麽順。
不禁寫得快，還寫得非常順。
每一個情節都進展得非常自然，比起現在的這種感覺，以前寫的那些故事，都顯得非常牽強。
……怪不得過不了稿。
也幸好陳筱琳沒有讓他在白色空間裏提前把小說寫出來，否則的話，他這樣一改大綱可能真的就是白寫了。
楊志革突然想到了這件事，手指忽地一頓。
白色空間裏的陳筱琳……是真實存在的嗎？
如果她是真實存在的，那麽和他在網絡上聊天的人又是誰？
楊志革怔楞了老半天，隨後自嘲地笑了笑。
是他寫得太多、想得太多，導致自己神經質了吧。
照這樣的話，他遲早把頭發掉光。
別想那麽多了，先看看今天晚上還會不會再夢到同樣的場景吧。
估計是夢不到了。畢竟連續三天都做同樣的夢什麽的……這種事情太離譜了點。要是真的發生在他的身上，他就可以考慮去買彩票了。
可是……萬一夢到了呢？他要怎麽辦？
……報警嗎？
楊志革故意放慢了速度，但是他足足寫了一整天沒有休息，在晚上臨睡前寫完了兩萬字。
還有一萬字他就可以投稿了。
楊志革渾身像散架了一樣，拖著疲憊的身軀躺倒了自己的小床上。
用腦過度使得他完全沒有睡意，頭還有些疼。但頭剛沾到枕頭，睡意就像海水一般淹沒了他。
再加上一條設定吧……有了那條能力以後，男主角每天晚上沾枕即眠。要不然，怎麽才能解釋男主角不患有失眠癥或是神經衰弱呢？
——楊志革臨睡前的最後一刻，這樣想道。
楊志革發現自己身處於一片黑暗之中，遠處有一個白色的光點，像是在召喚他一般吸引著他走過去。
怎麽又是這個夢……
楊志革這次打算硬碰硬，背對著那個光點，朝著相反的方向走。
可是他忍著恐懼走了很久，都沒有走到盡頭。
再次回頭時，那個光點依舊在那裏，大小沒有變化，光的明暗度也沒有變化。
難道說他一直在原地打轉嗎？
楊志革的額頭滲出了冷汗，他只好認命一般地朝著白色光點走去，最後進入了白色空間裏。
……
陳筱琳靠著楊志革那天剩下的烤肉和啤酒又熬過了一天。
說起來很奇怪，按照這裏的溫度來說，肉應該早就腐壞了才對，她也早就做好了吃腐壞食品的心理準備。可是這裏就像是不存在腐壞一樣。
或許，哪天她堅持下去死在了這裏，屍體也不會發生腐壞……
陳筱琳趴在地上胡思亂想，此時空間的大門隱約傳來了聲音，她撐起身子擡頭朝門口的方向望去，眼中帶有明明滅滅的希冀。
可是她只看到了楊志革神情古怪地走了進來。
她嘆了口氣。趙非軒今天還是沒有來救她。
“陳筱琳。”楊志革走到她的身前，眼神古怪地看了她半晌。
“怎麽了？”陳筱琳故作鎮定。
“你和我說實話，你到底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陳筱琳最怕楊志革的這句話。他命令她說實話，就代表著她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了。
“我被你殺死了，就到這裏來了。”陳筱琳的嘴巴無意識地一張一合，回答完以後，她擡起眼睛小心地觀察著楊志革的表情。
這句話本來不是她想說的。如果沒有楊志革的那句命令，她可能會回答因為他這是他的夢。
但既然楊志革這樣問了，就一定是開始懷疑這裏的真實性了，就算她回答了他這是他的夢，也拖不了多久。
陳筱琳回答的這句話聽起來有些恐怖，但卻的確是實話。只是不知道楊志革聽了以後的反應會是怎樣的。
楊志革對陳筱琳的回答沒有懷疑，他向後退了幾步，眼中露出一絲恐懼，“那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對我的詛咒嗎？”
“我不知道。”我哪有那麽大能耐？
楊志革用力地閉了閉眼睛，沈著頭思考了很久，最後咬了咬嘴唇，嘆了口氣，說出來了他一直以來最想說的話。
“編輯，我只想過稿，當一名網絡寫手，這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我那天殺你，也只是因為太多次沒有過稿，所以我就把怒氣全都轉移到了你的身上。我現在知道錯了……我不想再繼續夢到這裏，我也不知道我會繼續夢見這裏多久。但是這都無所謂了，我現在只想過稿，你能不能幫幫我？”
陳筱琳皺著眉看了他很久，根本摸不清他剛剛的心理活動是怎樣的。
果然是個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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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奇怪地環視了四周，緩緩坐起身，抓了抓雙手又松開。夢裏夢見過的內容，沒有像幾乎每天早上都發生那樣，猶如瀑布一般地從腦海中消逝，而是十分明晰地印在腦海裏，稍微回想一下，就能想起每一個細節。
這是以往絕對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而且……他已經連續兩天夢見相同的場景了。這場景還異常的真實。
楊志革皺著眉下了床，打開了電腦。想把大綱再大致修改一下。他將右手伸出去摸鼠標，結果剛接觸到鼠標時，手就像觸電一般地縮了回來。他神情訝異地看著自己手掌的右下角，上面殘留著一塊長時間用鼠標才會出現的深紅色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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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他昨天晚上在夢裏玩了一宿的游戲，快要醒過來的時候還覺得手有些難受。但為什麽這個印記，直到他醒來了還會有？
楊志革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立刻傳來了鉆心的劇痛。
這裏不是夢。
那夢裏……也不是夢？
楊志革打開了窗簾，讓清晨的陽光照進他狹小的臥室。帶有溫暖溫度的淺金色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使他的恐懼略微減少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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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完這句話的他不禁雙眼一亮。
這樣的話，劇情就更加豐富了，人物也更加鮮明了。他可以讓警察在白色空間裏被那些他仇恨的人毆打，然後將傷一直帶進現實裏，但是警察依舊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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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寫得這麽順。
不禁寫得快，還寫得非常順。
每一個情節都進展得非常自然，比起現在的這種感覺，以前寫的那些故事，都顯得非常牽強。
……怪不得過不了稿。
也幸好陳筱琳沒有讓他在白色空間裏提前把小說寫出來，否則的話，他這樣一改大綱可能真的就是白寫了。
楊志革突然想到了這件事，手指忽地一頓。
白色空間裏的陳筱琳……是真實存在的嗎？
如果她是真實存在的，那麽和他在網絡上聊天的人又是誰？
楊志革怔楞了老半天，隨後自嘲地笑了笑。
是他寫得太多、想得太多，導致自己神經質了吧。
照這樣的話，他遲早把頭發掉光。
別想那麽多了，先看看今天晚上還會不會再夢到同樣的場景吧。
估計是夢不到了。畢竟連續三天都做同樣的夢什麽的……這種事情太離譜了點。要是真的發生在他的身上，他就可以考慮去買彩票了。
可是……萬一夢到了呢？他要怎麽辦？
……報警嗎？
楊志革故意放慢了速度，但是他足足寫了一整天沒有休息，在晚上臨睡前寫完了兩萬字。
還有一萬字他就可以投稿了。
楊志革渾身像散架了一樣，拖著疲憊的身軀躺倒了自己的小床上。
用腦過度使得他完全沒有睡意，頭還有些疼。但頭剛沾到枕頭，睡意就像海水一般淹沒了他。
再加上一條設定吧……有了那條能力以後，男主角每天晚上沾枕即眠。要不然，怎麽才能解釋男主角不患有失眠癥或是神經衰弱呢？
——楊志革臨睡前的最後一刻，這樣想道。
楊志革發現自己身處於一片黑暗之中，遠處有一個白色的光點，像是在召喚他一般吸引著他走過去。
怎麽又是這個夢……
楊志革這次打算硬碰硬，背對著那個光點，朝著相反的方向走。
可是他忍著恐懼走了很久，都沒有走到盡頭。
再次回頭時，那個光點依舊在那裏，大小沒有變化，光的明暗度也沒有變化。
難道說他一直在原地打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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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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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很奇怪，按照這裏的溫度來說，肉應該早就腐壞了才對，她也早就做好了吃腐壞食品的心理準備。可是這裏就像是不存在腐壞一樣。
或許，哪天她堅持下去死在了這裏，屍體也不會發生腐壞……
陳筱琳趴在地上胡思亂想，此時空間的大門隱約傳來了聲音，她撐起身子擡頭朝門口的方向望去，眼中帶有明明滅滅的希冀。
可是她只看到了楊志革神情古怪地走了進來。
她嘆了口氣。趙非軒今天還是沒有來救她。
“陳筱琳。”楊志革走到她的身前，眼神古怪地看了她半晌。
“怎麽了？”陳筱琳故作鎮定。
“你和我說實話，你到底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陳筱琳最怕楊志革的這句話。他命令她說實話，就代表著她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了。
“我被你殺死了，就到這裏來了。”陳筱琳的嘴巴無意識地一張一合，回答完以後，她擡起眼睛小心地觀察著楊志革的表情。
這句話本來不是她想說的。如果沒有楊志革的那句命令，她可能會回答因為他這是他的夢。
但既然楊志革這樣問了，就一定是開始懷疑這裏的真實性了，就算她回答了他這是他的夢，也拖不了多久。
陳筱琳回答的這句話聽起來有些恐怖，但卻的確是實話。只是不知道楊志革聽了以後的反應會是怎樣的。
楊志革對陳筱琳的回答沒有懷疑，他向後退了幾步，眼中露出一絲恐懼，“那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對我的詛咒嗎？”
“我不知道。”我哪有那麽大能耐？
楊志革用力地閉了閉眼睛，沈著頭思考了很久，最後咬了咬嘴唇，嘆了口氣，說出來了他一直以來最想說的話。
“編輯，我只想過稿，當一名網絡寫手，這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我那天殺你，也只是因為太多次沒有過稿，所以我就把怒氣全都轉移到了你的身上。我現在知道錯了……我不想再繼續夢到這裏，我也不知道我會繼續夢見這裏多久。但是這都無所謂了，我現在只想過稿，你能不能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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