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他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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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革全身止不住的微微顫抖，心臟猶如擂鼓一般，在單薄的胸膛裏瘋狂地跳動，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間到達沸點，在逼仄狹窄的血管裏沸騰汽化，鼓漲得他全身就要爆開。
汗水不知什麽時候從臉龐流下，他喘著粗氣，看著以一種奇怪姿勢躺在地面上的陳筱琳，她看起來四肢無力，身下逐漸蔓延出一灘血跡，呆呆地睜著一雙眼睛，黑色的眼眸空洞地看著一個方向，卻仍能看出她眼中殘留的一絲震驚與絕望。
他殺人了！
那些被他描寫過無數次的場面，終於被他親手實踐出來了！
只是，親身過經歷的事情，總是和幻想中的那些不太一樣。
他殺人了……
她死了……
楊志革手裏的刀滑落在地上，發出“咣啷”一聲響，在安靜空蕩的小路上回蕩不止，像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了一顆石子，蕩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本就處於風聲鶴唳狀態的他，嚇得不禁渾身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幾乎就要跳起來，
剛剛還對他有說有笑的女孩子，就這樣被他殺死了？
……他是不是不該殺死她的？他為什麽非要殺她不可呢？
這是不是夢啊？他怎麽可以殺人呢？不過稿而已，他繼續投稿就好了啊，根本犯不上殺人的啊……
血液在地面上鋪開，空氣中蔓延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楊志革還是第一次聞到這麽濃烈的血腥味，險些幹嘔出來。
這絕對不是夢。
他現在該怎麽辦？他接下來該怎麽辦？
他腦子裏還有那麽多劇情沒有寫，還有那麽多事情沒有做過……他怎麽這麽沖動這麽蠢，一下子就斷了自己所有的後路呢？
這輩子完了……
楊志革跌坐在地上，茫然地看著前方，眼淚無法抑制地溢出了眼眶。
他不擅長與人交流，上學時也都是被孤立被欺淩的那一個，從小到大都沒有過朋友，只有一些十幾年都不聯系上一次的親戚，可就算那些親戚站在他面前道出自己身份，他也根本想不起來有那麽一號人物。
在這個世界上，他獨自一人孤孤單單的，沒有什麽可留念的，也沒有什麽活下去的動力。
可是他不想死。
他生平第一次切身理解了“好死不如賴活著”的真正含義。
他後悔了。
為什麽人總是要做錯了才想起來後悔？人為什麽就不能在做錯事情之前絕想清楚可能會發生的結果，從而避免一些過錯呢？
所以說，他這種性格的人永遠沒辦法成為小說的主角，尤其是推理小說，因為這類小說的主角必須足夠睿智縝密，而他這麽蠢笨懶惰優柔寡斷，連成為小說裏罪犯的資格都沒有……或許這也正是他投稿六次推理小說都沒有通過的原因？他根本就不是寫推理小說的那塊料啊。
如果能重來一次的話……他一定認真想好到底要不要殺，如果必須殺的話要怎麽殺。
如果能重來一次，他一定要沈下心來，好好地寫一篇小說。
他現在已經有過了殺人的經歷，寫起罪犯的心理一定是輕車熟路的，可是現在一切全都完了，他選擇在這種地點下手殺人，即使他處理得再好，警察也會遲早找上他。而且以他的體力，即使是搬運一個又瘦又小陳筱琳，也是十分吃力的，更不用提如何處理屍體了……
他應該再也沒機會寫文投稿了。
要不然不逃了吧？直接去自首等死吧，反正下輩子也就這樣了。
要不然還是逃吧？在被警察找到之前把新的小說寫好，死前能看到這篇小說能否過稿，就是他最大的心願了……
該怎麽辦？
楊志革呆坐在地上，看著陳筱琳的屍體，時間正一分一秒地過去。淚痕掛在臉上被冷風吹涼，又被新的熱淚覆蓋。
他的大腦漸漸一片空白，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地上的陳筱琳突然動了一下。
楊志革猛地警覺起來，像是有一根弦，在腦中忽然繃緊。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發現陳筱琳身下的那攤血跡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了，而且最讓他恐怖的是，陳筱琳竟然慢慢地自己坐了起來！
楊志革呆楞地微微張著嘴，無法接受他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這是怎麽了？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殺死了她啊，難道是出現了幻覺嗎？
他顫抖著擡起自己的雙手，反覆地仔細檢查，可無論他怎麽找，也絲毫的血跡。
怎麽會這樣？
他爬向掉落在地面上的水果刀，純凈銀白色的刀鋒上也絲毫沒有血跡。他一著急，用刀鋒劃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刀刃上立刻流下了一滴血珠，指尖慢慢傳來的清晰疼痛也告訴他，如今的這一切絕對是真實的。
楊志革僵硬地轉過自己的腦袋，看向陳筱琳，她也正坐在地上，驚恐地看著自己。
“啊！”
“啊！”
兩人同時地尖叫了一聲，同時無比狼狽地爬起來朝著相反的方向跑了。
陳筱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跑回家的，只知道自己剛一到家，就瘋狂地把整個房子的燈全部打開，縮在一個角落裏不停地發抖。
楊志革也想不起來自己是如何坐到出租車上的，臉上的表情驚恐又仿徨，像是見到了這輩子最恐怖的東西，又像是在回憶他的夢境。
出租車司機透過後視鏡觀察楊志革的表情，不禁有些擔憂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楊志革的身體猛地顫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擡起頭，眨了眨眼。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發生了什麽事嗎？”司機一邊說著，一邊悠閑地打著方向盤。
“嗯……”楊志革楞楞地應了一聲，又重新陷入沈思裏。
剛剛發生的那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他根本沒有殺陳筱琳，那她為什麽要嚇得跑掉？
“師傅……”楊志革若有所思地開口，“你說，人死能覆生嗎？”
司機在深夜聽到這種話題，不禁有些心裏發怵：“你問這個幹嘛……”
“就隨便問問。”
司機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認真地回答起他的問題：“這麽跟你說吧，大家都說人死不能覆生，可咱們城市前段時間，好像還真就發生過人死可以覆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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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不知什麽時候從臉龐流下，他喘著粗氣，看著以一種奇怪姿勢躺在地面上的陳筱琳，她看起來四肢無力，身下逐漸蔓延出一灘血跡，呆呆地睜著一雙眼睛，黑色的眼眸空洞地看著一個方向，卻仍能看出她眼中殘留的一絲震驚與絕望。
他殺人了！
那些被他描寫過無數次的場面，終於被他親手實踐出來了！
只是，親身過經歷的事情，總是和幻想中的那些不太一樣。
他殺人了……
她死了……
楊志革手裏的刀滑落在地上，發出“咣啷”一聲響，在安靜空蕩的小路上回蕩不止，像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了一顆石子，蕩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本就處於風聲鶴唳狀態的他，嚇得不禁渾身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幾乎就要跳起來，
剛剛還對他有說有笑的女孩子，就這樣被他殺死了？
……他是不是不該殺死她的？他為什麽非要殺她不可呢？
這是不是夢啊？他怎麽可以殺人呢？不過稿而已，他繼續投稿就好了啊，根本犯不上殺人的啊……
血液在地面上鋪開，空氣中蔓延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楊志革還是第一次聞到這麽濃烈的血腥味，險些幹嘔出來。
這絕對不是夢。
他現在該怎麽辦？他接下來該怎麽辦？
他腦子裏還有那麽多劇情沒有寫，還有那麽多事情沒有做過……他怎麽這麽沖動這麽蠢，一下子就斷了自己所有的後路呢？
這輩子完了……
楊志革跌坐在地上，茫然地看著前方，眼淚無法抑制地溢出了眼眶。
他不擅長與人交流，上學時也都是被孤立被欺淩的那一個，從小到大都沒有過朋友，只有一些十幾年都不聯系上一次的親戚，可就算那些親戚站在他面前道出自己身份，他也根本想不起來有那麽一號人物。
在這個世界上，他獨自一人孤孤單單的，沒有什麽可留念的，也沒有什麽活下去的動力。
可是他不想死。
他生平第一次切身理解了“好死不如賴活著”的真正含義。
他後悔了。
為什麽人總是要做錯了才想起來後悔？人為什麽就不能在做錯事情之前絕想清楚可能會發生的結果，從而避免一些過錯呢？
所以說，他這種性格的人永遠沒辦法成為小說的主角，尤其是推理小說，因為這類小說的主角必須足夠睿智縝密，而他這麽蠢笨懶惰優柔寡斷，連成為小說裏罪犯的資格都沒有……或許這也正是他投稿六次推理小說都沒有通過的原因？他根本就不是寫推理小說的那塊料啊。
如果能重來一次的話……他一定認真想好到底要不要殺，如果必須殺的話要怎麽殺。
如果能重來一次，他一定要沈下心來，好好地寫一篇小說。
他現在已經有過了殺人的經歷，寫起罪犯的心理一定是輕車熟路的，可是現在一切全都完了，他選擇在這種地點下手殺人，即使他處理得再好，警察也會遲早找上他。而且以他的體力，即使是搬運一個又瘦又小陳筱琳，也是十分吃力的，更不用提如何處理屍體了……
他應該再也沒機會寫文投稿了。
要不然不逃了吧？直接去自首等死吧，反正下輩子也就這樣了。
要不然還是逃吧？在被警察找到之前把新的小說寫好，死前能看到這篇小說能否過稿，就是他最大的心願了……
該怎麽辦？
楊志革呆坐在地上，看著陳筱琳的屍體，時間正一分一秒地過去。淚痕掛在臉上被冷風吹涼，又被新的熱淚覆蓋。
他的大腦漸漸一片空白，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地上的陳筱琳突然動了一下。
楊志革猛地警覺起來，像是有一根弦，在腦中忽然繃緊。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發現陳筱琳身下的那攤血跡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了，而且最讓他恐怖的是，陳筱琳竟然慢慢地自己坐了起來！
楊志革呆楞地微微張著嘴，無法接受他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這是怎麽了？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殺死了她啊，難道是出現了幻覺嗎？
他顫抖著擡起自己的雙手，反覆地仔細檢查，可無論他怎麽找，也絲毫的血跡。
怎麽會這樣？
他爬向掉落在地面上的水果刀，純凈銀白色的刀鋒上也絲毫沒有血跡。他一著急，用刀鋒劃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刀刃上立刻流下了一滴血珠，指尖慢慢傳來的清晰疼痛也告訴他，如今的這一切絕對是真實的。
楊志革僵硬地轉過自己的腦袋，看向陳筱琳，她也正坐在地上，驚恐地看著自己。
“啊！”
“啊！”
兩人同時地尖叫了一聲，同時無比狼狽地爬起來朝著相反的方向跑了。
陳筱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跑回家的，只知道自己剛一到家，就瘋狂地把整個房子的燈全部打開，縮在一個角落裏不停地發抖。
楊志革也想不起來自己是如何坐到出租車上的，臉上的表情驚恐又仿徨，像是見到了這輩子最恐怖的東西，又像是在回憶他的夢境。
出租車司機透過後視鏡觀察楊志革的表情，不禁有些擔憂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楊志革的身體猛地顫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擡起頭，眨了眨眼。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發生了什麽事嗎？”司機一邊說著，一邊悠閑地打著方向盤。
“嗯……”楊志革楞楞地應了一聲，又重新陷入沈思裏。
剛剛發生的那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他根本沒有殺陳筱琳，那她為什麽要嚇得跑掉？
“師傅……”楊志革若有所思地開口，“你說，人死能覆生嗎？”
司機在深夜聽到這種話題，不禁有些心裏發怵：“你問這個幹嘛……”
“就隨便問問。”
司機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認真地回答起他的問題：“這麽跟你說吧，大家都說人死不能覆生，可咱們城市前段時間，好像還真就發生過人死可以覆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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