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殺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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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你說這個姓常的，之所以能這麽快地升職，一定是有後臺背景的。他的背景會不會就是夏家啊？”
“我看不太像，聽說他離開夏家的時候臉色不太好，而且，他剛一離開，夏家夫人就立刻被急救車送進了醫院。”
夏妍冬再也聽不下去，抓起手機和包，發瘋一樣地跑了出去，留下幾名同事在辦公室裏面面相覷。
“夏妍冬她今天到底怎麽了？吃錯藥了？”
“何止今天，我覺得她最近一直不太對勁，就像得自閉癥了一樣。”
“誒等等……夏妍冬她……也姓夏啊。”
“想什麽呢，那種富二代可能會來我們這種小報社打工？”
“哦……也對哦……”
夏妍冬一邊跑著，一邊拿出手機撥打了家裏的號碼。
“餵，我媽去了哪所醫院？”
電話是家中的管家接的，“A大附屬。”
“好。”夏妍冬說完，剛要掛斷電話——
“小姐，夫人病得很重……這些話本不應該由我來說，但是……有些事情實在是應當想清楚，否則以後後悔就不好了。”
是啊……她確實應該想清楚。
她的媽媽本來就是一個強勢的人，這件事耗了這麽久，她仍然沒有同意他們，就足以看出在這件事上，她是無法妥協的。她確實很喜歡常展峰，不願和他分開，而可是現在他讓她覺得很累，很痛苦，她就像是在徒手抓住仙人掌一樣，被刺得滿手是刺也不願放手。
所以，如果選擇了家人，就意味著她再也不能和她最喜歡的常展峰繼續在一起。
這輩子註定不能和自己最愛的人相守，聽起來的確很苦澀，但比起父母生病時不能及時趕去陪伴，簡直不值一提。
人命大過天，何況是她的父母？
“嗯，我明白的。”
夏妍冬跑到報社樓下，攔下一輛出租車，急匆匆地趕到A大附屬醫院，給了錢後，剛下車便朝著醫院大樓極力跑去。她站在醫院樓的大廳裏，茫然地看著四周密集的人群，最後拿出手機，撥通了她媽媽的號碼。
“你們在哪裏？”
電話是仆人接的，仆人道出樓層和一間病房的牌號，夏妍冬便立刻跑到導診身前，問清了路線，急匆匆地跑走了。
夏妍冬對這個樓層並不陌生。因為她當時腦震蕩住院時，住的也是那個療區，那一層樓。
媽媽是得了腦部的疾病嗎？
夏妍冬站在電梯裏，幾乎要崩潰。
剛剛同事所說的那些話仍在耳畔回響。媽媽突然發病，會不會和常展峰有關？如果真的是這樣，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也不會原諒她自己。
現在想起來，半年前母親打來的那通電話，聲音就已經有些變得虛弱了。或許她在那之前就已經查出患病了，否則又怎麽會突然給她打電話？
她本該半年前就回去看她的……
不，應該比那更早。
如果不是為了要和常展峰在一起，她早就回家了。
夏妍冬咬緊下唇，焦急地盯著電梯上的樓層數字，無邊的內疚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是不是已經做錯了？
電梯門剛開，她便從人群中的縫隙裏用力擠了出去，用她最快的速度奔跑到了那間病房。
媽媽臉色蒼白地平躺在病床上，依舊處於昏迷之中。她的頭上已經被剃掉了所有頭發，上面留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夏妍冬怔怔地走到病床旁，眼淚瞬間劃過臉龐，“媽媽是什麽時候做的手術……”
“半年前……”
“什麽病？”
“腦膠質瘤三級。”
夏妍冬完全沒有聽說過這個病癥，但這個病名給了她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望向那名仆人，小心翼翼地問，“嚴重嗎？”
“……目前還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
“怎麽會呢……怎麽突然就會得這種病呢……”夏妍冬頓時覺得渾身無力，直接蹲在了地上，“我媽這次住院，我爸知道了嗎？”
“先生還在外地出差，估計這幾天也會趕回來。”
“嗯……”夏妍冬無力地點點頭。
仆人幫夏妍冬搬來一把椅子，夏妍冬坐到上面，平時梳得整整齊齊的發絲，此刻淩亂不堪，還有幾縷和臉上的淚痕粘在了一起。她靜靜地望著媽媽蒼白的面容，心臟仿佛在抽痛，無數思緒在腦海裏攪成一大團。
“小姐……有些事情你想清楚了嗎？”
夏妍冬看了仆人一眼，慘淡地笑了一下，“放心，我都懂的。”
“其實……”仆人吞吞吐吐，“那個人……他今天來找過夫人。”
“他們都說了些什麽？”
“他勸夫人同意你們兩人在一起。”
“然後呢？”
“夫人沒有同意。”
“……那我媽突然發病住院，和他有關系嗎？”
仆人思考了一會兒，“未必有直接關系。”
聽到這個回答，夏妍冬多少松了一口氣。
“但是……小姐，有些話我本不該說，但我畢竟是看著你長大的，有些事情我實在是看不下去……”
“放心吧，我會想清楚的。”
“不……我不是要說這件事。”
夏妍冬有些疑惑，“那是……？”
“那個人我也見到了，我覺得他這個人……看起來有些奇怪。”
“他確實有些奇怪，看起來特別冷漠，總是面無表情。”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
“我說的是他的眼神。”
“……眼神怎麽了？”
“他的眼神……看起來就像是殺過人一樣……”
夏妍冬睜大雙眼，神色慌亂，耳邊仿佛有驚雷炸裂。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行使自己的神色看起來平靜一些，嘴角習慣性地抿起禮貌疏離的弧度，“怎麽會呢？他絕不會是那種會殺人的人。”
這個仆人很會察言觀色，要不然也不會在夏家待這麽多年，還在她媽媽身邊伺候這麽多年……她絕不能在她的面前表現出慌張，否則被她看出什麽來的話，事情就不好辦了。
“……我也希望我是看錯了。不過我跟了夫人這麽多年，見過了太多的人。那個人眼神不光冰冷，而且還有一股殺氣。”
“我認識他好多年了，他真的不是這種人。不過還是謝謝你，我會註意的。”
夏妍冬平靜地說完，拭去了臉上的淚痕，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常展峰的確是殺過人，而且沒少殺人……雖然她不同意他的這些做法，但她還是會努力幫他隱瞞，不讓他被警察抓起來。
誒？等一下……
夏妍冬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頓時有一股寒氣從背上直竄至腦後，全身血液仿佛倒流。
——常展峰今天去她家，會不會就是為了“殺死”她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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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太像，聽說他離開夏家的時候臉色不太好，而且，他剛一離開，夏家夫人就立刻被急救車送進了醫院。”
夏妍冬再也聽不下去，抓起手機和包，發瘋一樣地跑了出去，留下幾名同事在辦公室裏面面相覷。
“夏妍冬她今天到底怎麽了？吃錯藥了？”
“何止今天，我覺得她最近一直不太對勁，就像得自閉癥了一樣。”
“誒等等……夏妍冬她……也姓夏啊。”
“想什麽呢，那種富二代可能會來我們這種小報社打工？”
“哦……也對哦……”
夏妍冬一邊跑著，一邊拿出手機撥打了家裏的號碼。
“餵，我媽去了哪所醫院？”
電話是家中的管家接的，“A大附屬。”
“好。”夏妍冬說完，剛要掛斷電話——
“小姐，夫人病得很重……這些話本不應該由我來說，但是……有些事情實在是應當想清楚，否則以後後悔就不好了。”
是啊……她確實應該想清楚。
她的媽媽本來就是一個強勢的人，這件事耗了這麽久，她仍然沒有同意他們，就足以看出在這件事上，她是無法妥協的。她確實很喜歡常展峰，不願和他分開，而可是現在他讓她覺得很累，很痛苦，她就像是在徒手抓住仙人掌一樣，被刺得滿手是刺也不願放手。
所以，如果選擇了家人，就意味著她再也不能和她最喜歡的常展峰繼續在一起。
這輩子註定不能和自己最愛的人相守，聽起來的確很苦澀，但比起父母生病時不能及時趕去陪伴，簡直不值一提。
人命大過天，何況是她的父母？
“嗯，我明白的。”
夏妍冬跑到報社樓下，攔下一輛出租車，急匆匆地趕到A大附屬醫院，給了錢後，剛下車便朝著醫院大樓極力跑去。她站在醫院樓的大廳裏，茫然地看著四周密集的人群，最後拿出手機，撥通了她媽媽的號碼。
“你們在哪裏？”
電話是仆人接的，仆人道出樓層和一間病房的牌號，夏妍冬便立刻跑到導診身前，問清了路線，急匆匆地跑走了。
夏妍冬對這個樓層並不陌生。因為她當時腦震蕩住院時，住的也是那個療區，那一層樓。
媽媽是得了腦部的疾病嗎？
夏妍冬站在電梯裏，幾乎要崩潰。
剛剛同事所說的那些話仍在耳畔回響。媽媽突然發病，會不會和常展峰有關？如果真的是這樣，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也不會原諒她自己。
現在想起來，半年前母親打來的那通電話，聲音就已經有些變得虛弱了。或許她在那之前就已經查出患病了，否則又怎麽會突然給她打電話？
她本該半年前就回去看她的……
不，應該比那更早。
如果不是為了要和常展峰在一起，她早就回家了。
夏妍冬咬緊下唇，焦急地盯著電梯上的樓層數字，無邊的內疚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是不是已經做錯了？
電梯門剛開，她便從人群中的縫隙裏用力擠了出去，用她最快的速度奔跑到了那間病房。
媽媽臉色蒼白地平躺在病床上，依舊處於昏迷之中。她的頭上已經被剃掉了所有頭發，上面留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夏妍冬怔怔地走到病床旁，眼淚瞬間劃過臉龐，“媽媽是什麽時候做的手術……”
“半年前……”
“什麽病？”
“腦膠質瘤三級。”
夏妍冬完全沒有聽說過這個病癥，但這個病名給了她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望向那名仆人，小心翼翼地問，“嚴重嗎？”
“……目前還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
“怎麽會呢……怎麽突然就會得這種病呢……”夏妍冬頓時覺得渾身無力，直接蹲在了地上，“我媽這次住院，我爸知道了嗎？”
“先生還在外地出差，估計這幾天也會趕回來。”
“嗯……”夏妍冬無力地點點頭。
仆人幫夏妍冬搬來一把椅子，夏妍冬坐到上面，平時梳得整整齊齊的發絲，此刻淩亂不堪，還有幾縷和臉上的淚痕粘在了一起。她靜靜地望著媽媽蒼白的面容，心臟仿佛在抽痛，無數思緒在腦海裏攪成一大團。
“小姐……有些事情你想清楚了嗎？”
夏妍冬看了仆人一眼，慘淡地笑了一下，“放心，我都懂的。”
“其實……”仆人吞吞吐吐，“那個人……他今天來找過夫人。”
“他們都說了些什麽？”
“他勸夫人同意你們兩人在一起。”
“然後呢？”
“夫人沒有同意。”
“……那我媽突然發病住院，和他有關系嗎？”
仆人思考了一會兒，“未必有直接關系。”
聽到這個回答，夏妍冬多少松了一口氣。
“但是……小姐，有些話我本不該說，但我畢竟是看著你長大的，有些事情我實在是看不下去……”
“放心吧，我會想清楚的。”
“不……我不是要說這件事。”
夏妍冬有些疑惑，“那是……？”
“那個人我也見到了，我覺得他這個人……看起來有些奇怪。”
“他確實有些奇怪，看起來特別冷漠，總是面無表情。”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
“我說的是他的眼神。”
“……眼神怎麽了？”
“他的眼神……看起來就像是殺過人一樣……”
夏妍冬睜大雙眼，神色慌亂，耳邊仿佛有驚雷炸裂。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行使自己的神色看起來平靜一些，嘴角習慣性地抿起禮貌疏離的弧度，“怎麽會呢？他絕不會是那種會殺人的人。”
這個仆人很會察言觀色，要不然也不會在夏家待這麽多年，還在她媽媽身邊伺候這麽多年……她絕不能在她的面前表現出慌張，否則被她看出什麽來的話，事情就不好辦了。
“……我也希望我是看錯了。不過我跟了夫人這麽多年，見過了太多的人。那個人眼神不光冰冷，而且還有一股殺氣。”
“我認識他好多年了，他真的不是這種人。不過還是謝謝你，我會註意的。”
夏妍冬平靜地說完，拭去了臉上的淚痕，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常展峰的確是殺過人，而且沒少殺人……雖然她不同意他的這些做法，但她還是會努力幫他隱瞞，不讓他被警察抓起來。
誒？等一下……
夏妍冬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頓時有一股寒氣從背上直竄至腦後，全身血液仿佛倒流。
——常展峰今天去她家，會不會就是為了“殺死”她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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