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陸仁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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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展峰每天都是板著一張臉，很少在夏妍冬以外的人面前露出表情。
這一次也不例外，他親眼看著陸仁死去，雖然心裏難受得要死，臉上也沒露出任何多餘的表情。
常展峰站在病房的角落裏，眼看著陸仁的心跳越來越微弱，便衣警察和護士頓時慌亂起來。
陸仁的媽媽像是提前感知到了什麽一樣，突然驚醒過來趴到陸仁的床邊，哭得撕心裂肺，像是整個靈魂都在顫抖一樣。
身旁的夏妍冬緊握著雙手，早已淚流滿面，卻還是忍住不發出任何哭泣的聲音。
趙非軒也很快趕到了病房，吃驚地看著目前的情況。
再然後，幾名醫護人員趕到，對陸仁實施了搶救。
搶救過程不到一分鐘，便面無表情的宣告陸仁死亡、開始拆除儀器。死因是多年前，後腦受到過損傷。
常展峰看著他們嫻熟的動作，頓時有些恍惚。
對於這些醫護人員，仿佛一個生命的離去是再普通不過的工作流程，任何一個步驟都表現得雲淡風輕輕車熟路。
但對於常展峰來說，不是這樣。
他第一次親眼看見一個生命在他面前離開。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目睹了整個死亡過程的他自己。
他做錯了，他確實做錯了，他當時動手時，絕對沒想過讓陸仁真的死掉，只是想教訓他一下而已。
而現在，他該如何挽回這一切？他還能挽回嗎？
常展峰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變得昏暗了，甚至有去自首的沖動，可一想到身邊的夏妍冬，就又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陸仁媽媽的哭聲伴隨著一聲沈悶的聲響戛然而止，幾名護士撲了上去，費力地將倒地的她攙起來，一人按住了她的人中穴，另一人則用指甲用力摳著她中指的指尖，卻遲遲沒能醒過來。
常展峰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想的。雖然按照現實的情況，他不希望陸仁活過來，但要按照他的個人心情的話，他確實希望陸仁可以活過來。
突然，病房裏的人全部怔住了，安靜得針落可聞，僅能聽見心電儀傳來的微弱聲音。
常展峰也擡起頭，呆呆地看著心電儀上的心跳，遲遲沒能反應過來。
“唉……”陸仁的病床方向傳來了一聲嘆息聲。
眾人皆看向病床，居然看見陸仁正費力地緩緩坐起身來，夏妍冬頓時嚇得躲到了常展峰的身後。
護士驚恐不定地反覆看主治醫生的臉色，這人明明剛才已經確認死亡了，為什麽現在又活過來了？而且還像是完全沒有受過傷一樣。
趙非軒由於過度驚訝，而僵在了原地，遲遲不能從陸仁的臉上移開視線。
嚴銘志已死，屬於他的那份白色空間的能力應該也消失了才對。陸仁的死因是多年前後腦受到過損傷，那麽，當時襲擊陸仁的人，就一定是那個新的能力者，而且還很有可能就在這裏。
趙非軒環顧了一下四周，在這些人的臉上一個一個仔細地看過去。這些人裏，常展峰是嫌疑最大的，但他現在也十分難以置信地看著陸仁，而且看起來不像是裝出來的。
看來，如果不是常展峰對白色空間的能力一無所知，那就是這件事確實不是常展峰做的。
陸仁環顧了一下四周，有些摸不到頭腦，“怎麽了？我為什麽在這兒……你們都是誰啊……”
兩名便衣警察對望了一眼，心想這個陸仁有可能是失憶了吧，看來這下子又有得忙了。
陸仁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媽媽，頓時慌了，不顧一切地下了床，但不知為什麽身體沒有多少力氣，很快跌倒在了地上，他便手腳並用地爬了過去，聲音帶上了哭腔，“媽？媽！你怎麽了？”
陸仁媽媽悠悠醒轉，顫抖著擡起右手不敢相信地撫摸著陸仁的臉頰，“媽是在做夢嗎？你……你還活著？”
“我當然還活著啊，不信你摸。”陸仁有些疑惑，直接將她的手按在了自己早已變得單薄的胸膛上。
陸仁媽媽無力地笑了笑，然後再度暈了過去。
“媽？媽！”
“請您讓一下。”醫生和護士一起把陸仁的媽媽擡到了病床上，推走了。
陸仁也想跟過去，卻被趙非軒攔下來了。
“雖然這個問題問得很不合時宜，但還是要問一下。你先坐吧。”趙非軒指了指陸仁身後的病床，又轉頭對常展峰和夏妍冬說道，“還有，你們兩個也要留一下，暫時不能走。”
常展峰和夏妍冬站在那裏沒有說話，看起來像是仍沒有從剛剛的驚訝裏走出來。
“你還記得你暈倒前的事情嗎？”趙非軒掏出了自己懷裏揣著的小本，隨手翻開空白的一頁開始記錄。
陸仁遲疑地坐在床上，被問懵了，“我……暈倒了？”
“是的。”趙非軒打算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經過告訴他，“你那天在A大的體育場練射門，然後被一個人用磚石襲擊了後腦勺。”
“磚石……？”
“就是磚頭。”
陸仁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我……有點記不起來了，可不可以讓我好好想想？”
趙非軒挑挑眉，想了一下，把本子一合，“好，那你就好好想想吧。”
“那……警官，我能走了嗎？我擔心我媽……”
“你媽應該沒什麽事，只是勞累過度，又一時間悲喜交加……而且你現在最好別亂跑，你剛剛……估計很快就會有醫生來對你的身體進行一次全面檢查了。”
“我剛剛？怎麽了？”
趙非軒瞥了常展峰一眼，“沒什麽。”
陸仁怔楞地順著趙非軒的視線看了過去，看到常展峰和夏妍冬站在一起，眼神飄忽了一下，又仔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常展峰？你變化好大啊。”
“變化能不大嗎？你都在床上躺了五年了。”趙非軒在旁邊默默道。
“啊？”陸仁回頭看了看自己坐著的病床，又看了看自己本應該布滿腱子肉的手臂，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如果你能想起來那天是誰打的你，會對我們破案有很大的幫助。”
“這個……”陸仁摸了摸腦袋，突然眼前一亮，但那光芒又很快滅了下去，“我想不起來了。”
趙非軒深深地看著他，他看出來了陸仁一定有隱瞞的事，但只要他一口咬定不記得了，他們是很難把他的嘴撬開的。
看來，最近要分配出一些警力跟蹤陸仁了。
果然如趙非軒所說的那樣，病房很快又來了幾名醫護人員，把陸仁帶走了。
趙非軒轉頭看向常展峰，“好了，現在輪到你了。”
常展峰面無表情地與趙非軒對視，“警官有什麽要問的，我一定努力回答。”
趙非軒翹著嘴角，對病床擡了擡下巴，翻開了手中的小本，“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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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也不例外，他親眼看著陸仁死去，雖然心裏難受得要死，臉上也沒露出任何多餘的表情。
常展峰站在病房的角落裏，眼看著陸仁的心跳越來越微弱，便衣警察和護士頓時慌亂起來。
陸仁的媽媽像是提前感知到了什麽一樣，突然驚醒過來趴到陸仁的床邊，哭得撕心裂肺，像是整個靈魂都在顫抖一樣。
身旁的夏妍冬緊握著雙手，早已淚流滿面，卻還是忍住不發出任何哭泣的聲音。
趙非軒也很快趕到了病房，吃驚地看著目前的情況。
再然後，幾名醫護人員趕到，對陸仁實施了搶救。
搶救過程不到一分鐘，便面無表情的宣告陸仁死亡、開始拆除儀器。死因是多年前，後腦受到過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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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常展峰來說，不是這樣。
他第一次親眼看見一個生命在他面前離開。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目睹了整個死亡過程的他自己。
他做錯了，他確實做錯了，他當時動手時，絕對沒想過讓陸仁真的死掉，只是想教訓他一下而已。
而現在，他該如何挽回這一切？他還能挽回嗎？
常展峰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變得昏暗了，甚至有去自首的沖動，可一想到身邊的夏妍冬，就又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陸仁媽媽的哭聲伴隨著一聲沈悶的聲響戛然而止，幾名護士撲了上去，費力地將倒地的她攙起來，一人按住了她的人中穴，另一人則用指甲用力摳著她中指的指尖，卻遲遲沒能醒過來。
常展峰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想的。雖然按照現實的情況，他不希望陸仁活過來，但要按照他的個人心情的話，他確實希望陸仁可以活過來。
突然，病房裏的人全部怔住了，安靜得針落可聞，僅能聽見心電儀傳來的微弱聲音。
常展峰也擡起頭，呆呆地看著心電儀上的心跳，遲遲沒能反應過來。
“唉……”陸仁的病床方向傳來了一聲嘆息聲。
眾人皆看向病床，居然看見陸仁正費力地緩緩坐起身來，夏妍冬頓時嚇得躲到了常展峰的身後。
護士驚恐不定地反覆看主治醫生的臉色，這人明明剛才已經確認死亡了，為什麽現在又活過來了？而且還像是完全沒有受過傷一樣。
趙非軒由於過度驚訝，而僵在了原地，遲遲不能從陸仁的臉上移開視線。
嚴銘志已死，屬於他的那份白色空間的能力應該也消失了才對。陸仁的死因是多年前後腦受到過損傷，那麽，當時襲擊陸仁的人，就一定是那個新的能力者，而且還很有可能就在這裏。
趙非軒環顧了一下四周，在這些人的臉上一個一個仔細地看過去。這些人裏，常展峰是嫌疑最大的，但他現在也十分難以置信地看著陸仁，而且看起來不像是裝出來的。
看來，如果不是常展峰對白色空間的能力一無所知，那就是這件事確實不是常展峰做的。
陸仁環顧了一下四周，有些摸不到頭腦，“怎麽了？我為什麽在這兒……你們都是誰啊……”
兩名便衣警察對望了一眼，心想這個陸仁有可能是失憶了吧，看來這下子又有得忙了。
陸仁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媽媽，頓時慌了，不顧一切地下了床，但不知為什麽身體沒有多少力氣，很快跌倒在了地上，他便手腳並用地爬了過去，聲音帶上了哭腔，“媽？媽！你怎麽了？”
陸仁媽媽悠悠醒轉，顫抖著擡起右手不敢相信地撫摸著陸仁的臉頰，“媽是在做夢嗎？你……你還活著？”
“我當然還活著啊，不信你摸。”陸仁有些疑惑，直接將她的手按在了自己早已變得單薄的胸膛上。
陸仁媽媽無力地笑了笑，然後再度暈了過去。
“媽？媽！”
“請您讓一下。”醫生和護士一起把陸仁的媽媽擡到了病床上，推走了。
陸仁也想跟過去，卻被趙非軒攔下來了。
“雖然這個問題問得很不合時宜，但還是要問一下。你先坐吧。”趙非軒指了指陸仁身後的病床，又轉頭對常展峰和夏妍冬說道，“還有，你們兩個也要留一下，暫時不能走。”
常展峰和夏妍冬站在那裏沒有說話，看起來像是仍沒有從剛剛的驚訝裏走出來。
“你還記得你暈倒前的事情嗎？”趙非軒掏出了自己懷裏揣著的小本，隨手翻開空白的一頁開始記錄。
陸仁遲疑地坐在床上，被問懵了，“我……暈倒了？”
“是的。”趙非軒打算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經過告訴他，“你那天在A大的體育場練射門，然後被一個人用磚石襲擊了後腦勺。”
“磚石……？”
“就是磚頭。”
陸仁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我……有點記不起來了，可不可以讓我好好想想？”
趙非軒挑挑眉，想了一下，把本子一合，“好，那你就好好想想吧。”
“那……警官，我能走了嗎？我擔心我媽……”
“你媽應該沒什麽事，只是勞累過度，又一時間悲喜交加……而且你現在最好別亂跑，你剛剛……估計很快就會有醫生來對你的身體進行一次全面檢查了。”
“我剛剛？怎麽了？”
趙非軒瞥了常展峰一眼，“沒什麽。”
陸仁怔楞地順著趙非軒的視線看了過去，看到常展峰和夏妍冬站在一起，眼神飄忽了一下，又仔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常展峰？你變化好大啊。”
“變化能不大嗎？你都在床上躺了五年了。”趙非軒在旁邊默默道。
“啊？”陸仁回頭看了看自己坐著的病床，又看了看自己本應該布滿腱子肉的手臂，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如果你能想起來那天是誰打的你，會對我們破案有很大的幫助。”
“這個……”陸仁摸了摸腦袋，突然眼前一亮，但那光芒又很快滅了下去，“我想不起來了。”
趙非軒深深地看著他，他看出來了陸仁一定有隱瞞的事，但只要他一口咬定不記得了，他們是很難把他的嘴撬開的。
看來，最近要分配出一些警力跟蹤陸仁了。
果然如趙非軒所說的那樣，病房很快又來了幾名醫護人員，把陸仁帶走了。
趙非軒轉頭看向常展峰，“好了，現在輪到你了。”
常展峰面無表情地與趙非軒對視，“警官有什麽要問的，我一定努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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