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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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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不是羞於表達自己的人。

若是思念, 便在心愛的人面前親口言明。

紀汀彎起了雙眼,糯聲回應:“我也想你呀,每天都想著能見到你呢。”

溫硯笑意繾綣:“真乖。”

“咳咳咳!我說你們倆能不能別這麽膩歪, 我雞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門外突然響起紀琛的聲音, 紀汀嚇得縮進了男人的懷裏,反應過來之後氣急敗壞:“蛇精病啊你!誰讓你在門外偷聽了?!”

紀琛的頭從門縫裏探了進來, 嘖嘖兩聲:“不是我想聽, 是這聲音它自己鉆到我腦子裏啊。”

趁兩人都沒說話,他又道:“你們是不是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你們現在還得藏著掖著呢。”

紀汀:“……”

真的臉皮奇厚。

她皮笑肉不笑地說:“哥哥, 你這學期考試,應該不會再掛科了吧?”

紀琛秒閃:“你們倆慢慢搞, 886。”

被他這麽一攪和, 旖旎氛圍散了不少, 紀汀也就幫著溫硯把行李安置到客房。

她隨口問道:“對了, 阿硯哥哥,你怎麽知道你朋友有那幅畫啊?”

“偶然間聊到的。”

紀汀:“哦,那還挺巧的。”

溫硯笑了笑, 沒說話。

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 紀汀無所事事, 便問:“能不能借我一下你的手機?”

溫硯把手機遞給她:“怎麽了?”

紀汀:“就是, 想看看你的鎖屏和密碼是什麽。”

聞言, 男人又笑了一聲:“隨便看。”

按下鎖屏鍵之後,屏幕亮起。

紀汀倏忽楞住——背景桌面是她含笑的側臉。

而她身前, 游動著美麗的碧綠光帶。

是在冰島,他們看到極光的那一晚。

阿硯哥哥是什麽時候拍的這張照片?

屏幕上,她仰著頭, 眼神裏充滿憧憬和期許。

紀汀清晰地知道,當時的自己在許著一個怎樣的願望。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默默註視著她了。

紀汀心裏微甜,手指一掃,在密碼框內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果然,鎖應聲而開。

紀汀悄悄擡眸——溫硯正坐在桌前用著電腦,也沒有特意觀察自己在做什麽,真的一副任她隨便翻看的架勢。

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思索片刻,點進短信界面,仔細地查找起來。

突然,紀汀眼神一凝,目光定定地落在一則銀行轉賬的通知上。

【您正向xxx匯款980,000.00元。】

時間在一個月前。

她在網頁中搜索該交易方的名字,發現對方是某名畫廊的所有者。

紀汀緩緩吸了口氣,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她退回桌面,關上手機,目光對著某處放空幾秒。

紀汀慢慢站起身,走到男人身後,俯身摟住了他的脖頸。

“怎麽了,糖糖?”

“哥哥,你……”

話說出口時,紀汀才發現自己聲音哽咽。

溫硯似有些詫異,很快回頭:“怎麽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言語,一低頭溫熱的淚就落了下來。

他顰起了眉,將小姑娘整個撈過來,放到自己腿上,好聲好氣地問:“乖寶,出什麽事了,嗯?”

紀汀吸了吸鼻子,抽抽噎噎的:“你……怎麽花這麽多錢……”

溫硯一看她拿著的手機就明白了。

他沒想到她會去翻轉賬記錄,登時感到些許無奈:“糖糖……”

紀汀抹了把眼淚,像個委屈的孩子一樣把臉埋在他胸口:“沒有理由讓你花這麽多錢……”

溫硯靜了片刻,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嗓音溫和:“有的。”

他說:“你就是我最大的理由。”

紀汀眼睛紅紅地擡頭:“可是……”她睫毛顫動,訥訥道,“太貴了,能把這畫退了嗎?”

溫硯凝視著她,半晌笑了:“糖糖,你可能,對你男朋友的資產總額認識還不太明確。”

紀汀有點懵:“啊?”

“這幅畫,確實是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他勾了勾唇,“放心。”

“那……”紀汀垂眸,低聲,“也不應該,你現在要投入許多資金到啟宴裏面去,別浪費在其他無足輕重的小事上。”

溫硯擡手,溫柔拂過她睫毛上的淚:“對我來說,這不是無足輕重的小事。凡是有關於你的,都是大事。”

紀汀有些怔然,看到他笑了笑:“只這一次,好不好?別告訴叔叔阿姨,以後哥哥都乖乖聽你的話,不會再多花錢了。”

紀汀看著他,眼裏閃著星星點點的光。

少頃,她悶聲道:“我要被你慣壞了。”

“那便慣壞吧。”溫硯含笑捏了捏小姑娘的臉頰,“這樣你就離不開我了。”

每年大年三十,紀家都會邀請各路親戚來吃年夜飯,今年也不例外。

飯桌上,孩子們的感情狀況又被挨個關心了一遍。

聽說紀琛有女朋友了,大家便轉向紀汀:“汀汀呢?有著落沒?”

紀汀指了指坐在身邊的溫硯,抿著唇偷笑,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眾人訝然。

溫硯去年除夕夜也在,沒想到如今再次見面,他就成了紀汀的男朋友。

頓時紛紛誇讚:“真是郎才女貌!”“太般配了!”

有人問:“小夥子也要畢業了吧,之後打算做什麽工作呢?”

溫硯回答:“現在在創業,做互聯網這一塊。”

大家都很驚奇:“哇這麽厲害!”“年輕人就是有闖勁啊!”“好好幹,以後就成了大老板了!”

溫硯淺笑了笑。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冒了出來:“我聽說,創業成功率還挺低的,不太穩定啊。這要是虧了怎麽辦?”

“……”

這話說得實在不漂亮,連紀仁亮都有點按捺不住:“小硯他們公司現在估值好幾千萬,發展良好,沒什麽問題的。”

紀汀附和:“是啊。而且,如果阿硯哥哥想的話,分分鐘在外資投行找一份年薪百萬的工作,嬸嬸您就別操心了。”

她實在是無語——每次這女人都如此地沒眼力見,也是奇了。

聽到兩人這樣說,廖春華也只好訕訕地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飯後,大家坐在客廳裏聊天,準備看春晚。

紀汀沒什麽興趣,便拉著溫硯上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過了一會兒,紀雅走了進來:“姐姐,我可以在你這看看嗎?”

紀汀心知她是又想拿點東西走了,不鹹不淡道:“隨你。”

紀雅便也不客氣,這兒瞧瞧,那兒摸摸。

紀汀假裝看不到她,繼續剛才的話題:“阿硯哥哥,千像最近是不是打算開始發展文娛板塊了?”

“嗯,你怎麽知道的?”

她笑:“因為我一直有在關註啊。”

溫硯彎了下嘴角:“是,我們逐漸在做這塊,計劃以短視頻為發力點。”

“是流量分發的算法嗎?”

“對。”

……

這邊兩人正說著話,那頭紀雅便鬼鬼祟祟地準備出房間。

溫硯半瞇起眸子,叫住她。

紀雅轉過身,兩只手往身後藏,神色躲閃。

溫硯走過去:“手裏拿的什麽?”

“沒什麽。”

他唇邊笑意漸收:“交出來。”

紀雅身體輕微顫抖了一下——這個漂亮哥哥語氣怎麽這麽兇,好嚇人。

但即便如此,她仍下意識地否認:“真的沒什麽。”

溫硯看著她,目光冷淡:“不問自取為偷,是可以立案的,你知道嗎?”

紀雅的面色刷的一下變白,表情驚惶起來:“我沒有,我——”

溫硯卻懶得聽她廢話:“最後一遍,交出來。”

紀雅哆哆嗦嗦的,從背後拿出一只男士手表。

——是他剛剛不經意間取下來,放在紀汀桌上的。

溫硯接過去,指尖勾著表帶把玩起來。

他越是這副不動聲色的模樣,紀雅就越害怕:“我……我沒想拿的,我就是看著好看。以前問姐姐要東西,她總是同意的……”

深藍色的表盤散發著寶石一樣的迷人光芒,金屬質地的表帶透出些許冷感。

一只就能頂一輛車的Patek Philippe,能不好看麽。

紀汀在一旁差點冷哼出聲。

紀雅:“不信你問姐姐——”

“小孩。”溫硯驀地打斷紀雅的話,把手表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知道,偷這麽個玩意兒,一旦被判了盜竊罪,會怎樣嗎?”

紀雅結巴道:“怎……怎麽……”

他溫和地笑了笑,一字一句:“等著牢底坐穿吧。”

牢、底、坐、穿。

宛如一個晴天霹靂,紀雅差點腿一軟坐在地上。她顫抖著雙唇:“你騙人!這怎麽可能?!”

“對了,你以前是不是還拿過你姐姐好多東西?”溫硯慢條斯理地道,“林林總總加起來,恐怕你在監獄裏,還要再受點皮肉之苦。”

“哐當”一聲,這下紀雅是真的嚇得坐地上了。

紀汀知道,他這明目張膽的恐嚇行為實則是在給她出氣。

她低下頭,盡力憋住自己的笑。

紀雅六神無主,只能慌張尋求外援:“媽媽,媽媽——”

廖春華應聲而來,瞧這架勢,眉頭便皺起,嘴上罵罵咧咧的:“怎麽回事兒啊?”

她扭頭,看到紀汀,指責脫口而出:“紀汀,你是不是欺負你妹妹了?”

“我想您是搞錯了,這位阿姨。”溫硯嘴角微掀,眼裏溫度卻冰冷,“是您女兒,偷了我的東西。”

“……”廖春華張了張嘴,厲聲道:“我看你長得一表人才的,沒想到背地裏道貌岸然!你這是栽贓汙蔑,我女兒怎麽可能偷東西?!”

溫硯似笑非笑地看了紀雅一眼:“不信您問問她。”

說罷,他不緊不慢地補充一句:“別撒謊,我錄了視頻。”

紀雅沒想到他還有證據,渾身一激靈,哭著承認:“是我……我偷了哥哥的手表……”

一聽只是手表,廖春華便開始振振有詞:“一只表有什麽的?也不就幾個錢?!”

偷人財物還理直氣壯,也是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紀汀冷笑:“嬸嬸,我男朋友這塊表,市面上能賣到二十多萬。這個數額,足夠紀雅在牢裏呆一輩子了。”

廖春華瞠目結舌,神情激動起來:“怎麽可能?!你們肯定是在危言聳聽!”

她氣呼呼地沖溫硯道:“我看你就是想碰瓷,想趁機訛我們一筆!”

溫硯微微一笑:“阿姨,我可不是汀汀,沒那麽好說話。”他說,“您再多辯駁一個字,我現在立刻報警。”

廖春華一聽這話急了,潑婦罵街似的喊道:“我是汀汀的嬸嬸,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系,你還真敢讓警察把我們抓起來啊?!”

溫硯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為什麽不敢?”

他漫不經心地掏出手機:“正好我在警局裏也有認識的朋友,這兒離派出所挺近的,估計人馬上就能過來。”

廖春華氣得哆嗦:“你簡直欺人太甚,我要找大哥去評評理!”

紀汀沒忍住嗤笑一聲:“嬸嬸,你確定我爸會在這件事上維護你們嗎?”

這話一說,廖春華遲疑起來。

她知道,以往紀雅拿紀汀的東西,紀仁亮都看在眼裏,雖然睜只眼閉只眼就過去了,但心裏難免會有不滿。現下,這塊手表如此貴重,他還真不一定會向著她們娘兒倆。

就在她猶豫之時,溫硯開始撥號:“阿姨,您可以慢慢地想,我先打個電話。”

紀雅看著他,目光畏懼——面前的男人明明在笑,她卻不自覺想要發抖。

“媽媽,怎麽辦……”

廖春華沒料到溫硯的態度如此強勢,一時之間也有些退縮。

權衡利弊後,她立刻賠笑道:“孩子,不就一塊表嗎?反正現在也還給你了,你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行嗎?”

“阿姨,您這人可真有趣。”溫硯輕挑了下眉峰,“按您的意思,我要是打了您一巴掌,再讓您冰敷消腫,是不是就算沒打過了?”

他似笑非笑,“要不,現在就試一試?”

廖春華面色漲紅:“你!!!”

經由一個晚上,她也看出來了,這不是個好惹的主,便深吸一口氣:“你既然是汀汀的男朋友,也算是咱們的親戚吧,何必逼人至此!”

溫硯不為所動:“要是真的逼您,警察現在已經上門了。”

廖春華一哽:“那、那你想要怎麽樣?”

男人淡淡垂眸:“第一,道歉,並保證再也不犯。第二,把從汀汀這裏拿走的東西,分毫不差地全部還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今天的硯也是男友力max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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