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定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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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銀子我都好好保存起來了，一文都沒花，就是想著有哪天如果再見到你，就把這些原數奉還，喏。”
說罷，小友把包袱往謝玉跟前推了推，示意他把這銀子帶回去。
“這些銀子，是我為了償還過去對你做下的孽障，既然給你，那就是你的，你若是不收，我心裏也過意不去。就當，能讓我心情好受一點吧。”
“若是收了，我心裏也過意不去。曾經的事我也不想再提。”
看他目光堅定，謝玉低下頭輕笑一聲，笑容帶著無奈：“也罷，你既不願與我有一絲一毫的關系，那我也不強迫你。”
不知為何，聽他說這句話，小友的心裏有一些發堵。
他好像並未這麽想。
但是……
他又不能開口解釋。
不能再給這個男人一點希望。
“只不過這麽多銀子，我拿著嫌沈，先在你這裏寄放一段時日，以後，我自會派人來取。”
小友喉嚨動了動，最終低低發出了一句：“好。”
“對了，我這段時間在家苦讀，明日便是科考之日，我今日便要過去，正好途經此地，就過來看看你。”說這話的時候，謝玉聲音比之前還要輕柔許多。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要科考的地方與這裏南轅北轍，今日，是特地來見，最後一面。
任憑他再藏，也藏不住眼中那片眷戀與悲哀。
“那祝你明日一舉奪魁，從此踏上仕途，平步青雲。”小友是真心祝福他的，可只有他自己心裏明白，這裏，還有一絲覆雜的情緒，讓他說不清道不明。
若他高中魁元，與自己之間的距離，只怕更加漸行漸遠吧……
他不知怎麽會想到這個，但心裏是不可抑制的悲傷，哪怕他再裝作若無其事，可只有他自己能知道，自己聲音的顫抖。
說罷，他以水代酒，率先飲下。
這不是無色無味的水麽？怎的過嗓子眼的時候，他覺得有些發苦呢？
謝玉站起身來，然後走到他跟前，看著他說道：“還有一件事。”
“什麽？”
對上他的目光，小友心裏咯噔一下，隱隱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我爹給定了門親事，是中郎家的女兒。”
“那，恭喜了。”小友說不清自己心中到底是什麽感覺，但他知道自己並不開心，而這種情緒讓他懊惱，他並不想這樣。
“當真恭喜麽？”謝玉仿佛能看出他心中所想，一語道破，他的聲音不大，甚至聽不出一絲情緒，可偏偏這話聽在小友耳中，讓他身子戰栗不已。
“當真。”也不知在喉嚨裏轉了幾遍，他才開口。
“小友，這門親事，你覺得我該答應麽？”他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小友，似是要將他看穿所有。
“此事，全憑你自個兒意願，與我又有何幹。”小友被他這種目光盯的不舒服，後面就索性把頭低了下去。
“再說，你爹已經為你定下，你若是悔婚，也無法給人家姑娘一個交代。”
“可是，我……”這句話他剛要脫口而出，卻又生生咽了下去。
可是，我並不願啊！
“若是成親，我會與她之間相敬如賓。”
只是責任罷了，他不會給那女子一點愛。
“我會給她少夫人的名分，會給她綾羅綢緞，山珍海味，如此，許是能減輕我心中的愧疚。”
他不會虧待了那女子一絲一毫，卻也不會把心交給她。
“如此，便好。”小友低頭說著。
這樣對他們二人來說，可能才是最好的結局。
他們之間不可能有任何結果的，在他金榜題名後，自己或許還能成為他的拖累。
既然如此，他何不狠心一點，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小友，若是我成親，你會來麽？”
“不會。”
他說的斬釘截鐵。
其實他是有點恨他的，恨他的出現，恨他攪亂了自己原本平靜的內心，更恨他此刻跟自己說的話。
他寧願，今天沒有見過他。
“以後咱們兩個，天涯陌路，不覆相見。”
謝玉的心仿佛被針狠狠紮了一下。
不！
他不同意！
他在心中大喊。
可面上又要幾近隱忍。
“謝公子，請吧？”
小友下了逐客令，波瀾不驚的神情惹怒了他。
謝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就這般想趕緊與我，劃清界限？”
他紅著眸子，小友仿佛看到了曾經那個淩虐他的男人，心裏一顫，想要把胳膊從他手中抽出來，可這人力氣很大，他的胳膊被死死鉗制住，紋絲不動。
“不然呢？”小友索性也放棄了掙紮，定定看著他。
“不然……”
謝玉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還能想如何？他又能如何？
“謝玉。”
這是他第一次直面叫他的名字。
“你今日過來，不是將一切都打算好了嗎？這個樣子又算什麽？”
“我……”
他一時錯愕，手上漸漸松了力，趁此機會，小友迅速掙開。
“謝玉，你不要心存僥幸了，既然你已經定了親，你便該好好對那女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對之前念念不忘，傷害的，是一個無辜的姑娘。”
“小友……”
“即便你不在乎她，你也要尊重尊重我，就當我求你了，我不想被千夫所指，我不想被人當成怪物，更重要的是，我一點點，都不想和你在一起。”
“一點點，都不想麽？”
謝玉心中最後的一點希冀都沒有了。
今日這番話，足以讓他徹底死心。
也罷，既然他不願，自己也何必強求。
今日自己過來，不是做好了不覆相見的準備麽？怎的今日聽他親口說出這番話，心還是疼的厲害。
“好，我明白了。”
謝玉的眸子漸漸黯然下去，聲音低沈。
小友看著他轉過身去，一步一步地往門外走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小友才捂住嘴巴，任由臉上的淚水無聲滑落。
李稻香本想進來，卻從門口正好看到裏面這幕，神色黯了黯，最終還是收回了腳，轉頭對瑜兒說：“將門關上，我們走吧。”
他這個時候，應該不想見到任何人。
這段時間，李稻香一直住在綠膳坊，其間田杵來過幾次，皆被她拒之門外，現在處理了趙迎春的事，她覺得自己也應該回去和田杵談談他們之間的何去何從。
她並不想驚動田杵，索性就從側門而進，悄悄往他們的房間走去。
剛到門口，她便聽到了從裏面傳來的吵鬧聲，房門就大喇喇地敞開著。
“二公子，您怎麽喝這麽多酒呢？多傷身子，您這又是何苦呢？”
這個聲音便是讓李稻香一直很有隔閡的冷妙涵。
她這番關切的語氣讓李稻香聽了本來壓下來的怒氣就又騰然而生，她回來就是想趁現在跟田杵好好談談他們之間的事情，卻沒想到正好讓她趕上這麽一出好戲。
她以為這段時間他們二人都是痛苦不堪，可沒想到只不過是她一人罷了。
人家在府中可是有美人相伴，自在的很，哪裏還有半分難過。
她轉身欲走，瑜兒趕緊攔下：“少夫人，您消消氣。”
瑜兒豈會不知她心裏想的什麽，只是她覺得二公子不是這樣的人，於是便替田杵解釋道：“事情還沒弄清楚，您別沖動。”
正有火氣的李稻香哪還有心情聽這個，正要離開之時，卻聽到從裏面傳來了田杵的聲音。
“誰讓你進來的？嗯？”
他聲音低沈，隱隱含著怒意，並不友好，而且吐字含糊，顯然是喝多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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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小友把包袱往謝玉跟前推了推，示意他把這銀子帶回去。
“這些銀子，是我為了償還過去對你做下的孽障，既然給你，那就是你的，你若是不收，我心裏也過意不去。就當，能讓我心情好受一點吧。”
“若是收了，我心裏也過意不去。曾經的事我也不想再提。”
看他目光堅定，謝玉低下頭輕笑一聲，笑容帶著無奈：“也罷，你既不願與我有一絲一毫的關系，那我也不強迫你。”
不知為何，聽他說這句話，小友的心裏有一些發堵。
他好像並未這麽想。
但是……
他又不能開口解釋。
不能再給這個男人一點希望。
“只不過這麽多銀子，我拿著嫌沈，先在你這裏寄放一段時日，以後，我自會派人來取。”
小友喉嚨動了動，最終低低發出了一句：“好。”
“對了，我這段時間在家苦讀，明日便是科考之日，我今日便要過去，正好途經此地，就過來看看你。”說這話的時候，謝玉聲音比之前還要輕柔許多。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要科考的地方與這裏南轅北轍，今日，是特地來見，最後一面。
任憑他再藏，也藏不住眼中那片眷戀與悲哀。
“那祝你明日一舉奪魁，從此踏上仕途，平步青雲。”小友是真心祝福他的，可只有他自己心裏明白，這裏，還有一絲覆雜的情緒，讓他說不清道不明。
若他高中魁元，與自己之間的距離，只怕更加漸行漸遠吧……
他不知怎麽會想到這個，但心裏是不可抑制的悲傷，哪怕他再裝作若無其事，可只有他自己能知道，自己聲音的顫抖。
說罷，他以水代酒，率先飲下。
這不是無色無味的水麽？怎的過嗓子眼的時候，他覺得有些發苦呢？
謝玉站起身來，然後走到他跟前，看著他說道：“還有一件事。”
“什麽？”
對上他的目光，小友心裏咯噔一下，隱隱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我爹給定了門親事，是中郎家的女兒。”
“那，恭喜了。”小友說不清自己心中到底是什麽感覺，但他知道自己並不開心，而這種情緒讓他懊惱，他並不想這樣。
“當真恭喜麽？”謝玉仿佛能看出他心中所想，一語道破，他的聲音不大，甚至聽不出一絲情緒，可偏偏這話聽在小友耳中，讓他身子戰栗不已。
“當真。”也不知在喉嚨裏轉了幾遍，他才開口。
“小友，這門親事，你覺得我該答應麽？”他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小友，似是要將他看穿所有。
“此事，全憑你自個兒意願，與我又有何幹。”小友被他這種目光盯的不舒服，後面就索性把頭低了下去。
“再說，你爹已經為你定下，你若是悔婚，也無法給人家姑娘一個交代。”
“可是，我……”這句話他剛要脫口而出，卻又生生咽了下去。
可是，我並不願啊！
“若是成親，我會與她之間相敬如賓。”
只是責任罷了，他不會給那女子一點愛。
“我會給她少夫人的名分，會給她綾羅綢緞，山珍海味，如此，許是能減輕我心中的愧疚。”
他不會虧待了那女子一絲一毫，卻也不會把心交給她。
“如此，便好。”小友低頭說著。
這樣對他們二人來說，可能才是最好的結局。
他們之間不可能有任何結果的，在他金榜題名後，自己或許還能成為他的拖累。
既然如此，他何不狠心一點，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小友，若是我成親，你會來麽？”
“不會。”
他說的斬釘截鐵。
其實他是有點恨他的，恨他的出現，恨他攪亂了自己原本平靜的內心，更恨他此刻跟自己說的話。
他寧願，今天沒有見過他。
“以後咱們兩個，天涯陌路，不覆相見。”
謝玉的心仿佛被針狠狠紮了一下。
不！
他不同意！
他在心中大喊。
可面上又要幾近隱忍。
“謝公子，請吧？”
小友下了逐客令，波瀾不驚的神情惹怒了他。
謝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就這般想趕緊與我，劃清界限？”
他紅著眸子，小友仿佛看到了曾經那個淩虐他的男人，心裏一顫，想要把胳膊從他手中抽出來，可這人力氣很大，他的胳膊被死死鉗制住，紋絲不動。
“不然呢？”小友索性也放棄了掙紮，定定看著他。
“不然……”
謝玉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還能想如何？他又能如何？
“謝玉。”
這是他第一次直面叫他的名字。
“你今日過來，不是將一切都打算好了嗎？這個樣子又算什麽？”
“我……”
他一時錯愕，手上漸漸松了力，趁此機會，小友迅速掙開。
“謝玉，你不要心存僥幸了，既然你已經定了親，你便該好好對那女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對之前念念不忘，傷害的，是一個無辜的姑娘。”
“小友……”
“即便你不在乎她，你也要尊重尊重我，就當我求你了，我不想被千夫所指，我不想被人當成怪物，更重要的是，我一點點，都不想和你在一起。”
“一點點，都不想麽？”
謝玉心中最後的一點希冀都沒有了。
今日這番話，足以讓他徹底死心。
也罷，既然他不願，自己也何必強求。
今日自己過來，不是做好了不覆相見的準備麽？怎的今日聽他親口說出這番話，心還是疼的厲害。
“好，我明白了。”
謝玉的眸子漸漸黯然下去，聲音低沈。
小友看著他轉過身去，一步一步地往門外走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小友才捂住嘴巴，任由臉上的淚水無聲滑落。
李稻香本想進來，卻從門口正好看到裏面這幕，神色黯了黯，最終還是收回了腳，轉頭對瑜兒說：“將門關上，我們走吧。”
他這個時候，應該不想見到任何人。
這段時間，李稻香一直住在綠膳坊，其間田杵來過幾次，皆被她拒之門外，現在處理了趙迎春的事，她覺得自己也應該回去和田杵談談他們之間的何去何從。
她並不想驚動田杵，索性就從側門而進，悄悄往他們的房間走去。
剛到門口，她便聽到了從裏面傳來的吵鬧聲，房門就大喇喇地敞開著。
“二公子，您怎麽喝這麽多酒呢？多傷身子，您這又是何苦呢？”
這個聲音便是讓李稻香一直很有隔閡的冷妙涵。
她這番關切的語氣讓李稻香聽了本來壓下來的怒氣就又騰然而生，她回來就是想趁現在跟田杵好好談談他們之間的事情，卻沒想到正好讓她趕上這麽一出好戲。
她以為這段時間他們二人都是痛苦不堪，可沒想到只不過是她一人罷了。
人家在府中可是有美人相伴，自在的很，哪裏還有半分難過。
她轉身欲走，瑜兒趕緊攔下：“少夫人，您消消氣。”
瑜兒豈會不知她心裏想的什麽，只是她覺得二公子不是這樣的人，於是便替田杵解釋道：“事情還沒弄清楚，您別沖動。”
正有火氣的李稻香哪還有心情聽這個，正要離開之時，卻聽到從裏面傳來了田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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