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那是我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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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肯定不是他準備的，不過，誰讓他有個好手下，秦淮呢。
原先他以為，只要自個討好了來這審查的大人，再把這些數據遞呈上去，到時候有周圍這些同僚們的美言，三管齊下，任憑誰都不會懷疑自個的‘功績’。
但是現在事情出了偏差。
不過沒關系，大人巴結錯了，他還有後面兩招呢。
等他聲音洪亮，不大結巴的將自個的功勞敘述結束後，那幾個人小聲談論著，幾個人還面帶和藹的笑，朝著自個點頭。
他心頭的一塊大石頭放下了，他自個雖然沒出息，可是手下有出息的大夫啊，說起來，周邊幾個鎮子，死的人數比他這村子多幾倍，他鎮子上的人都已經好到差不多了，他們那還水深火熱呢。
他這可沒作假。
只是……
坐在一旁的周太醫，突然摸了摸胡子，無意般的提議道，“老夫先前聽說，疫情最開始蔓延之際，竇知縣可是使了雷霆手段，要把得了疫情一個村子的人都燒了呢，不過想著這些都是市井流言，不清楚這事真實度如何，今個見到大人，還想請大人解惑呢。”
縣太爺渾身一抖，看看，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這老爺子難不成真的跟他有過節，一心想害死他不成？
他用袖子擦了下冷汗，“這怎麽可能呢，周老爺子您說笑了。”
周太醫笑而不語，只拿起放下下人們端來的茶水，撇了撇上面的浮沫，心滿意足的抿了一嘴。
“下官雖然不才，對醫術上沒什麽造詣，可是這疫情發生的這些日子，真的是憂心百姓，身先士卒的沖在疫情最嚴重的地方，一點不敢懈怠的……”
他邊說，便露出幾分勞苦功高的委屈。
“哦，我們這倒是不知。”孫大人似笑非笑。
“下官……”
他話還未開口，就聽到門外一陣炮竹聲想起，主簿小跑到外面張望了一眼，回來時，喜滋滋的朝著眾人報備，“大人，大喜大喜啊。”
竇知縣雖然不知他說的喜從何來，可是主簿都這麽說了，那肯定是對自個有利的。
他松了口氣，故意不解道，“喜從何來啊？”
“不清楚啊，老爺！”主簿翹首望著，那些人又吹又打的，中間幾個人還擡著牌匾，他像是想到什麽一般，恍然大悟，“老爺，一定是百姓感念您的恩德，給您送牌匾來了。”
竇知縣如釋重負，他松了口氣。
不過面上該有的謙虛還是要有的，他故意皺著眉頭，“老爺身為父母官，這等事自然要擔負起來，跟他們說一下，從哪來的還回……”
這可不是他特意安排的。
看來這些刁民平時罵他，心裏還是挺愛戴他的。
“老爺，您還是來看看吧。”主簿知道老爺這會處在劣勢，以為這些百姓是來解救燃眉之急，想著也讓那些大人們看看。
竇知縣‘盛情難卻’，為難的走過去。
不過臉上的推辭之意還未消散，“說的也是，既然是百姓們的好意，那本官就勉為其難……”
敲鑼打鼓聲掩蓋了他接下來的話。
不過他沒生氣，來吧，來吧，讓讚美來的再猛烈些吧，他全能受著！
只是……
意料之中牌匾並未收到，那群百姓也沒蜂擁而來，敲鑼打鼓跟炮仗聲並未跟著進來，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刁民，聽著這喜慶的聲音，從面前緩緩而過。
他們父母官在這呢，縣太爺在這呢，一個個眼睛都瞎了不成？！
還有，他的牌匾呢？
主簿意識到可能闖禍了，縮在一旁不再說話。
“老丈，這是怎麽一回事啊？”孫大人被人扶著，攔住了一個過路的老丈詢問。
老丈見他身穿官府，又看了一眼他身後的縣太爺，畢恭畢敬道，“是去給宋大夫送牌匾，這次要不是他跟老神醫他們力挽狂瀾，咱們也不能死裏逃生，這牌匾是特意要給人家送去的。”
“哦，不是說要給縣太爺送嗎？”孫大人指了指身後的白胖男人。
老丈站穩身子，嘴角迅速咧出一個諷刺的弧度，不過估計是礙於身後怒視著的縣太爺不大好對付，他重新彎腰答話，“縣太爺整日日理萬機，咱們可不敢麻煩，說出來不怕您笑話，小老兒這輩子第一次見縣太爺，還是差點被火燒死的時候……”
“被火燒？”男人挑起了眉梢。
“胡沁些什麽呢！”竇知縣冷聲呵斥。
老丈看著眼前的隊伍都沒影了，掙脫開這個不知道啥官的人拉著自個的手，“老丈還忙的很吶！”
一行人迅速的消失在眼簾。
“孫大人，您，您別在意那些市井小民所說的，咱們可沒幹過什麽虧心事。”
男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既然這樣的話，咱們移步，跟著這些百姓一起走走，誰真誰假，到時候就一目了然了。”
“怎麽，不敢了？”周老爺子這會也跟著起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詢問。
“不，不，那，那咱們就過去吧。”
呵呵，宋大夫，宋大夫是哪個？
不管了，肯定是鎮子上哪個醫館的大夫吧，他想開了，反正不是柳宓那丫頭就好，既然那小子要是在鎮子上行醫，就多少有個心眼，不會明面上跟他這個縣太爺對著幹。
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縣太爺擦著冷汗跟著人過去了。
宋丁海也挺納悶的，薛丁那小子搬走了，現在啥事都得他親自幹，這會正在苦兮兮的劈柴呢，門口就響起敲鑼打鼓的聲音。
本來以為是誰家娶媳婦呢，誰知道到自家門口停住了。
“宋大夫，開門啊！”
“宋大夫，你在家嗎？”
…………
此起彼伏的叫聲響起，他疑惑的開了門，只見眼前的幾個漢子不由分說的擡著蓋著紅綢的牌匾進來，不等他開口，就率先解釋道，“宋大夫，您看您把咱們治好了，連個信兒都不留的就回來了，這次要不是您師父跟師祖，咱們早就化成一把灰了，那兩位神醫咱們也不知道在哪，就只能先把這牌匾送您這來了。”
“是啊是啊，等您什麽時候見到神醫他們，請一定要把咱們的感激傳過去啊。”
誰也忘不了當時得知疫情他們是多麽驚恐，被送到平安寨時是多麽懼怕，得知要被火燒了多麽無助，因為這些太難忘，所以當渠神醫他們以卵擊石的勇氣跟孤註一擲的決心沖入到在旁人看來必死之地時，他們是多麽感動。
“這不是讓我慚愧嗎，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鎮子上不少大夫都去了……”
“要不是您跟小神醫他們，鎮子上的這些大夫怎麽敢孤身犯險，不過這些日子大家的救命之恩咱們都記在心裏了，等過些日子他們從疫區回來了，這牌匾都有份！”
小小的院子頓時被擠得水洩不通。
不少鄰居們聽到動靜都跟著出來看熱鬧。
幾個男人更是不由分說的就張羅著把牌匾掛到跟院子相連的醫館內。
竇知縣這會身子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晃動了。
秦淮默默的走到他跟前，扶住了身子晃動的他。
倆人離的比較近，秦淮分明聽到他聲音帶著顫抖的詢問著，“怎麽是他呢，怎麽是他呢？”
是啊，怎麽是他啊，怎麽會是柳宓的徒弟啊！
那個小丫頭。
現在只要想想她，嘴角就想咧起來。
“大人，孫大人！”似乎是看他受到的打擊還不夠似得，孫大人竟然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在他驚恐的眼神中，朝著那人拱手道謝。
雖然隔得遠，但他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到自個耳朵裏。
“上次的事，真是多謝了，對了，你師父呢，那日你們倆做了好事後不留姓名就走了，倒是讓本官一頓好找。”
“老爺，老爺您怎麽了，您身子怎麽這麽涼，還有，您怎麽發抖了啊？”主簿不明所以，焦急詢問著。
他知道，他一定是上輩子做了太多錯事，這輩子才要被人這麽懲罰，他錯了，他千不該萬不該的跟柳宓作對的。
孫大人本來對他沒什麽好感，現在又得知柳宓是他的救命恩人。
完了完了，他沒好果子吃了。
想到這，他兩眼一翻，直直的暈了過去……
“老爺，老爺您醒醒啊！”
他正夢到自個被砍了脖子時，小妾的哭聲把他驚醒。
醒來後的竇知縣第一件事就是摸著脖子。
“老爺，老爺您幹什麽啊！”小妾哭的眼睛紅腫之際，見自家老爺鯉魚打挺的起來，隨即就去慌慌張張的穿衣服，小妾一頭霧水的按著他的手，以為自家老爺發了癔癥。
“別攔著我，我要去找我寶貝閨女，你放手，放手聽見了沒？”
“大姐兒？您找大姐兒做什麽，她這兩日不是去山上給您跟夫人祈福去了嗎？”
竇知縣呸了一口。
“找什麽大姐兒，我說的是柳宓，哦，不，往後她得叫竇宓了，那是我閨女，我不能讓她在外面受罪，來人吶，來人吶！”他叫了兩聲後下人沒來，來的是主簿。
見到他，暈倒前的記憶瞬間回籠。
他扯著他的袖子，“孫大人走了沒？”
“走了，走時候臉色不大好看。”
竇知縣搖搖頭，“他臉色好不好看，跟咱們已經沒關系了，現在先去準備行頭跟轎子，老爺要把我的寶貝千金迎回來。”
有這寶貝疙瘩，誰還怕以後翻不了身？誰還怕人追究？
老爺他是有錯不假，可是他生了個好閨女啊，要不是自個閨女，那些災民們怎麽可能活命？
只可惜了他的寶貝疙瘩這麽多年吃苦受罪了。
“哎老爺！”小妾跟著追了上去，一邊叫一邊拎著他的鞋子。
可惜的是，他家老爺沒能跑的出去屋子，被突然走進來的秦捕頭撞回了回來。
他像是洞悉了自家老爺所有的想法一般，徑直開口，“老爺，孫大人要回汴城了，您不去送行？”
“要要要回去了？”不等他把閨女接回來後再回去？
“嗯。”秦淮點了點頭。
他如願看著自家老爺連滾帶爬的回去穿鞋子穿官服，略微松了口氣。
“那個，你去，你去準備些糕點，讓秦捕頭給我送過去，記得，這糕點要從百味齋給我買，要挑最新鮮最貴的買知道嗎！”
竇知縣一邊匆匆穿著衣服，一邊疊聲交代著小妾。
要他去送？
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也好。
柳家住在半峭的山壁下，夏天涼爽，冬天適當的可以遮擋些山凹的涼風，不過柳家姐妹最愛的還是半壁垂下的幾個槐樹樹幹，柳老實用草繩綁在上面，這就成了天然的秋千。
天稍微的時候，柳宓就愛坐在這蕩著秋千抱著虎子，又或者是等虎子睡著的時候，來這曬著太陽看醫書。
今個看著看著，眼皮子就打起架來，沒多久書也被她扔在地上，腦袋靠在繩子上，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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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事情出了偏差。
不過沒關系，大人巴結錯了，他還有後面兩招呢。
等他聲音洪亮，不大結巴的將自個的功勞敘述結束後，那幾個人小聲談論著，幾個人還面帶和藹的笑，朝著自個點頭。
他心頭的一塊大石頭放下了，他自個雖然沒出息，可是手下有出息的大夫啊，說起來，周邊幾個鎮子，死的人數比他這村子多幾倍，他鎮子上的人都已經好到差不多了，他們那還水深火熱呢。
他這可沒作假。
只是……
坐在一旁的周太醫，突然摸了摸胡子，無意般的提議道，“老夫先前聽說，疫情最開始蔓延之際，竇知縣可是使了雷霆手段，要把得了疫情一個村子的人都燒了呢，不過想著這些都是市井流言，不清楚這事真實度如何，今個見到大人，還想請大人解惑呢。”
縣太爺渾身一抖，看看，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這老爺子難不成真的跟他有過節，一心想害死他不成？
他用袖子擦了下冷汗，“這怎麽可能呢，周老爺子您說笑了。”
周太醫笑而不語，只拿起放下下人們端來的茶水，撇了撇上面的浮沫，心滿意足的抿了一嘴。
“下官雖然不才，對醫術上沒什麽造詣，可是這疫情發生的這些日子，真的是憂心百姓，身先士卒的沖在疫情最嚴重的地方，一點不敢懈怠的……”
他邊說，便露出幾分勞苦功高的委屈。
“哦，我們這倒是不知。”孫大人似笑非笑。
“下官……”
他話還未開口，就聽到門外一陣炮竹聲想起，主簿小跑到外面張望了一眼，回來時，喜滋滋的朝著眾人報備，“大人，大喜大喜啊。”
竇知縣雖然不知他說的喜從何來，可是主簿都這麽說了，那肯定是對自個有利的。
他松了口氣，故意不解道，“喜從何來啊？”
“不清楚啊，老爺！”主簿翹首望著，那些人又吹又打的，中間幾個人還擡著牌匾，他像是想到什麽一般，恍然大悟，“老爺，一定是百姓感念您的恩德，給您送牌匾來了。”
竇知縣如釋重負，他松了口氣。
不過面上該有的謙虛還是要有的，他故意皺著眉頭，“老爺身為父母官，這等事自然要擔負起來，跟他們說一下，從哪來的還回……”
這可不是他特意安排的。
看來這些刁民平時罵他，心裏還是挺愛戴他的。
“老爺，您還是來看看吧。”主簿知道老爺這會處在劣勢，以為這些百姓是來解救燃眉之急，想著也讓那些大人們看看。
竇知縣‘盛情難卻’，為難的走過去。
不過臉上的推辭之意還未消散，“說的也是，既然是百姓們的好意，那本官就勉為其難……”
敲鑼打鼓聲掩蓋了他接下來的話。
不過他沒生氣，來吧，來吧，讓讚美來的再猛烈些吧，他全能受著！
只是……
意料之中牌匾並未收到，那群百姓也沒蜂擁而來，敲鑼打鼓跟炮仗聲並未跟著進來，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刁民，聽著這喜慶的聲音，從面前緩緩而過。
他們父母官在這呢，縣太爺在這呢，一個個眼睛都瞎了不成？！
還有，他的牌匾呢？
主簿意識到可能闖禍了，縮在一旁不再說話。
“老丈，這是怎麽一回事啊？”孫大人被人扶著，攔住了一個過路的老丈詢問。
老丈見他身穿官府，又看了一眼他身後的縣太爺，畢恭畢敬道，“是去給宋大夫送牌匾，這次要不是他跟老神醫他們力挽狂瀾，咱們也不能死裏逃生，這牌匾是特意要給人家送去的。”
“哦，不是說要給縣太爺送嗎？”孫大人指了指身後的白胖男人。
老丈站穩身子，嘴角迅速咧出一個諷刺的弧度，不過估計是礙於身後怒視著的縣太爺不大好對付，他重新彎腰答話，“縣太爺整日日理萬機，咱們可不敢麻煩，說出來不怕您笑話，小老兒這輩子第一次見縣太爺，還是差點被火燒死的時候……”
“被火燒？”男人挑起了眉梢。
“胡沁些什麽呢！”竇知縣冷聲呵斥。
老丈看著眼前的隊伍都沒影了，掙脫開這個不知道啥官的人拉著自個的手，“老丈還忙的很吶！”
一行人迅速的消失在眼簾。
“孫大人，您，您別在意那些市井小民所說的，咱們可沒幹過什麽虧心事。”
男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既然這樣的話，咱們移步，跟著這些百姓一起走走，誰真誰假，到時候就一目了然了。”
“怎麽，不敢了？”周老爺子這會也跟著起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詢問。
“不，不，那，那咱們就過去吧。”
呵呵，宋大夫，宋大夫是哪個？
不管了，肯定是鎮子上哪個醫館的大夫吧，他想開了，反正不是柳宓那丫頭就好，既然那小子要是在鎮子上行醫，就多少有個心眼，不會明面上跟他這個縣太爺對著幹。
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縣太爺擦著冷汗跟著人過去了。
宋丁海也挺納悶的，薛丁那小子搬走了，現在啥事都得他親自幹，這會正在苦兮兮的劈柴呢，門口就響起敲鑼打鼓的聲音。
本來以為是誰家娶媳婦呢，誰知道到自家門口停住了。
“宋大夫，開門啊！”
“宋大夫，你在家嗎？”
…………
此起彼伏的叫聲響起，他疑惑的開了門，只見眼前的幾個漢子不由分說的擡著蓋著紅綢的牌匾進來，不等他開口，就率先解釋道，“宋大夫，您看您把咱們治好了，連個信兒都不留的就回來了，這次要不是您師父跟師祖，咱們早就化成一把灰了，那兩位神醫咱們也不知道在哪，就只能先把這牌匾送您這來了。”
“是啊是啊，等您什麽時候見到神醫他們，請一定要把咱們的感激傳過去啊。”
誰也忘不了當時得知疫情他們是多麽驚恐，被送到平安寨時是多麽懼怕，得知要被火燒了多麽無助，因為這些太難忘，所以當渠神醫他們以卵擊石的勇氣跟孤註一擲的決心沖入到在旁人看來必死之地時，他們是多麽感動。
“這不是讓我慚愧嗎，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鎮子上不少大夫都去了……”
“要不是您跟小神醫他們，鎮子上的這些大夫怎麽敢孤身犯險，不過這些日子大家的救命之恩咱們都記在心裏了，等過些日子他們從疫區回來了，這牌匾都有份！”
小小的院子頓時被擠得水洩不通。
不少鄰居們聽到動靜都跟著出來看熱鬧。
幾個男人更是不由分說的就張羅著把牌匾掛到跟院子相連的醫館內。
竇知縣這會身子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晃動了。
秦淮默默的走到他跟前，扶住了身子晃動的他。
倆人離的比較近，秦淮分明聽到他聲音帶著顫抖的詢問著，“怎麽是他呢，怎麽是他呢？”
是啊，怎麽是他啊，怎麽會是柳宓的徒弟啊！
那個小丫頭。
現在只要想想她，嘴角就想咧起來。
“大人，孫大人！”似乎是看他受到的打擊還不夠似得，孫大人竟然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在他驚恐的眼神中，朝著那人拱手道謝。
雖然隔得遠，但他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到自個耳朵裏。
“上次的事，真是多謝了，對了，你師父呢，那日你們倆做了好事後不留姓名就走了，倒是讓本官一頓好找。”
“老爺，老爺您怎麽了，您身子怎麽這麽涼，還有，您怎麽發抖了啊？”主簿不明所以，焦急詢問著。
他知道，他一定是上輩子做了太多錯事，這輩子才要被人這麽懲罰，他錯了，他千不該萬不該的跟柳宓作對的。
孫大人本來對他沒什麽好感，現在又得知柳宓是他的救命恩人。
完了完了，他沒好果子吃了。
想到這，他兩眼一翻，直直的暈了過去……
“老爺，老爺您醒醒啊！”
他正夢到自個被砍了脖子時，小妾的哭聲把他驚醒。
醒來後的竇知縣第一件事就是摸著脖子。
“老爺，老爺您幹什麽啊！”小妾哭的眼睛紅腫之際，見自家老爺鯉魚打挺的起來，隨即就去慌慌張張的穿衣服，小妾一頭霧水的按著他的手，以為自家老爺發了癔癥。
“別攔著我，我要去找我寶貝閨女，你放手，放手聽見了沒？”
“大姐兒？您找大姐兒做什麽，她這兩日不是去山上給您跟夫人祈福去了嗎？”
竇知縣呸了一口。
“找什麽大姐兒，我說的是柳宓，哦，不，往後她得叫竇宓了，那是我閨女，我不能讓她在外面受罪，來人吶，來人吶！”他叫了兩聲後下人沒來，來的是主簿。
見到他，暈倒前的記憶瞬間回籠。
他扯著他的袖子，“孫大人走了沒？”
“走了，走時候臉色不大好看。”
竇知縣搖搖頭，“他臉色好不好看，跟咱們已經沒關系了，現在先去準備行頭跟轎子，老爺要把我的寶貝千金迎回來。”
有這寶貝疙瘩，誰還怕以後翻不了身？誰還怕人追究？
老爺他是有錯不假，可是他生了個好閨女啊，要不是自個閨女，那些災民們怎麽可能活命？
只可惜了他的寶貝疙瘩這麽多年吃苦受罪了。
“哎老爺！”小妾跟著追了上去，一邊叫一邊拎著他的鞋子。
可惜的是，他家老爺沒能跑的出去屋子，被突然走進來的秦捕頭撞回了回來。
他像是洞悉了自家老爺所有的想法一般，徑直開口，“老爺，孫大人要回汴城了，您不去送行？”
“要要要回去了？”不等他把閨女接回來後再回去？
“嗯。”秦淮點了點頭。
他如願看著自家老爺連滾帶爬的回去穿鞋子穿官服，略微松了口氣。
“那個，你去，你去準備些糕點，讓秦捕頭給我送過去，記得，這糕點要從百味齋給我買，要挑最新鮮最貴的買知道嗎！”
竇知縣一邊匆匆穿著衣服，一邊疊聲交代著小妾。
要他去送？
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也好。
柳家住在半峭的山壁下，夏天涼爽，冬天適當的可以遮擋些山凹的涼風，不過柳家姐妹最愛的還是半壁垂下的幾個槐樹樹幹，柳老實用草繩綁在上面，這就成了天然的秋千。
天稍微的時候，柳宓就愛坐在這蕩著秋千抱著虎子，又或者是等虎子睡著的時候，來這曬著太陽看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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