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淩厲，並且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的姜靈，差點沒把招呼打出來。

“請問，昨天關在這裏的蘭斯在哪兒，我現在需要保釋他。”姜靈公事公辦的開口，因為昨天的痛哭和酗酒嗓子有些低啞。

“姜小姐跟我來。”阿鬥訕笑一下沒敢多問，帶著她去交錢接人，從頭到尾姜靈沒有多餘的話，讓阿鬥有點兒不適應。

“嗨！親愛的，我以為你今天都不來接我了……我才來第一天，就為了你受了牢獄之災。”蘭斯看見姜靈眼裏光芒迸出，扒著柵欄高興起來。

“都是我的錯，昨天應該買酒回去喝……等一會兒我給你買一大塊巧克力。”姜靈見他扒著柵欄望眼欲穿，心裏不由的愧疚。

“哦！沒關系，能為了你進這裏是我的榮幸。”蘭斯依然笑容燦爛。

“好好說話，別這麽惡心。”姜靈惡寒。

牢門打開，蘭斯迫不及待的出來，給了姜靈一個熱情的擁抱。“我感覺我又活過來了！”

“好吧好吧，你先松開讓我看看你的臉。”姜靈被抱的太緊有些無奈，只能拍了拍他的後背。

喬楚生來的時候，就看見姜靈和蘭斯在牢門口相擁著。姜靈一來就有人通知他了，只是沒想到姜靈根本沒來見他，而是直接來了這裏。

“阿靈。”喬楚生心有些慌，他覺得阿靈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緊緊握了握拳頭又慢慢松開。

“昨天就是他，晚上把我審了又審。”蘭斯看見喬楚生，便慢慢松開手放開了姜靈，又在她耳邊小聲告狀。

“站好，別撒嬌。”姜靈嘆了口氣。

“楚生哥。抱歉，昨天晚上我們倆給你添麻煩了。”姜靈很客氣，鄭重其事的和喬楚生說著抱歉。

“我們之間不用說抱歉。你早上醒來和醒酒湯了嗎？沒有不舒服吧？”喬楚生對姜靈的生疏有些無所適從。

“沒有。那，謝謝你。”姜靈說道。

“阿靈，不用說謝謝。”喬楚生向她走了幾步，但沒走近又站住了。

“那好，罰金和保釋金已經交過了，我帶著蘭斯先走了。”姜靈說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開始玩自己紐扣的蘭斯。

“再會了，喬探長！”蘭斯朝他友好的笑了笑，又在他不悅的神色中默默閉嘴然後跟著頭也不回的姜靈離開了。

“Alin，你失戀的對象是他嗎？”蘭斯和姜靈走在大街上。

“嗯。要不要吃東西，我早上還沒有吃飯。”姜靈沒有再過多提起別的，看著一家生煎看了好久才問蘭斯。

“當然，我從下船就沒吃過東西。這個是什麽？生……什麽包？”蘭斯順著她的目光看，他的口語不錯，但是字他認識的不多。

“不吃這家，我們去吃餛飩，帶湯的吃了對胃好。”說著姜靈不再看那家攤子，帶著蘭斯去了旁邊的飯店。

“Alin，為什麽你失戀會這麽痛苦？”蘭斯看著包間裏摘下墨鏡以後眼眶紅腫而憔悴的姜靈，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為我陷得太深。我以為他會有那麽一點點喜歡我，但是他現在有想娶的人了，我還沒努力一下就已經被判出局了。”姜靈輕聲說道。

“我失戀了好多次，大概十多次……拋棄別人，被別人拋棄。最難過的是四年前你拒絕我……我只喝了一頓酒就好了。我以為，你也是這樣……”蘭斯給她倒了杯水。

“事實證明，你說的沒錯。友誼地久天長。我的女朋友們換了那麽多，可是我最信任最好的朋友一直並且永遠都是你。”

“哦，那謝謝了……”姜靈的郁悶突然讓他攪散了，她有些無語的看著這個近一年沒見的話癆夥伴。

“Alin，如果愛情抓不住，那就抓好面包吧，最起碼它能給你安全。”

“你說得對，所以你這次給我送了什麽面包來？牛角包還是俄羅斯列巴？”姜靈等著他的回答。

“嘿，我還想作為驚喜呢，可是昨天你太難過我沒機會說，就是你之前的設計。樣品出來了，在英國調研反應不錯，現在我已經讓他們量產了，不過第一批的產品還沒出來，等下回店裏我給你看看！”

“能讓你這麽開心，看起來應該很成功。”姜靈想到他說的設計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只不過是苦笑。

“你說的沒錯，我得抓好我的面包，這個是誰都搶不走的。面包這東西，只要我努力了就會得到結果。”姜靈眼神堅定了不少，心裏慢慢有了別的想法。

沒得感情的賺錢機器

“你果然如你自己所說，沒得感情的賺錢機器。親愛的，如果英國那些資本家都像你這樣，會有很多人失業。”蘭斯看著專註的寫策劃書的姜靈忍不住哀嘆。

“明明可以親力親為的工作，幹嘛要人其他人把這個錢賺了？該我賺的錢，一分都不能留給別人賺！”姜靈哼唧一聲，堅定自己的心意。

“所以，不請模特，我們兩個自己上。are you sure？”蘭斯再次確定。

“當然啦，服裝設計、燈光、攝影工作單人部分咱們兩個就可以，合影部分再請人吧……難道你想讓自己的錢白白給別人賺走？”

“好吧，你開心就好……”蘭斯投降。

“本來設計這款情侶手表，我是想著能和他一起成為第一個帶上的。蘭斯，這回便宜你了。”姜靈難過了一下，又飛快甩掉那些影響她工作的情緒。

“哦～我的榮幸，雖然只是為了拍攝海報。”蘭斯雖然這樣說著，但是表情有些崩潰，他喜歡看姜靈設計的東西並且能幫她試用，但是這次他還要負責打雜，心累。

“我還有更大的打算，等我的計劃書寫好，你好好看看。”姜靈依然在埋頭奮筆疾書。

“我想你應該休息一下，從昨天吃完餛飩以後，你睡過多久？”兩個人昨天都窩在店鋪裏，徐遠昨天下午見到蘭斯時還震驚了一下，他一直聽說姜靈是和人合作的，只是沒想到這個人居然來了上海。

“快好了，你知道的，靈感這東西一閃而過，過去了就回不來了。”姜靈依然沒有擡頭。

“真是個工作狂，你繼續吧，我去給你買飯。”蘭斯勸不住她，便也不勸了。

“明天，海報就要出來。”

“親愛的，我的臉上還有傷！”蘭斯不可置信的看著姜靈。

“傷在右臉，你左臉又沒關系。”姜靈施舍般的擡起頭看了他一眼。

“上帝保佑，我真是個可憐人。”

而這一邊的路垚，抱著法棍面包回了公寓。他昨天晚上一直蹲在公寓門口也沒等到姜靈回來，白幼寧後知後覺的問他姜靈怎麽了，他又不敢說，畢竟這其中還牽扯到了童麗，他和喬楚生還和童麗有合作，好歹他反應快，把事情圓過去了。

他怕露餡不敢出去找姜靈，只好悄悄打電話給她，得知她在做策劃，晚上熬通宵這才放下心來。

但是現在，白幼寧把大公報甩在了他面前，上面的報道讓路垚不知道要作何解釋。於是他被拎著去了大公報童麗的辦公室，白幼寧和童麗當面對質。

“真是有意思，前天下午是姜小姐，今天早上又是白小姐，不知道白小姐又是為了什麽來找我啊？”

“阿靈？路三土！這兩天到底怎麽回事？”白幼寧想到了什麽，但是又好像什麽也沒想通。

“你告訴我，線索是誰給的，是不是他？還有阿靈為什麽找你，你對她又做了什麽？”

“白小姐，我知道你的身份，但是租界不是法外之地，當然，如果你想恐嚇我或者綁架我……那盡管來。”童麗看著她，依然是漫不經心。

被人懟了一通的白幼寧，又被路垚一句他們的關系連五十大洋都不值而刺激到崩潰，哭著走了。路垚看著有一點心疼，就一路追著，然後他就突然想到了姜靈，那天下午她來的時候童麗有和她說了什麽，導致姜靈這兩天狀態反常。

“你別生氣了，要不你把火沖我發出來。”

“我有什麽資格發火，我知道你總讓著我，我仗著你對我好總欺負你。”白幼寧的眼淚還在往下落。

路垚覺得這幾天，天都要變了，一個阿靈的失戀崩潰然後態度大變已經讓他不知所措，這邊白幼寧又因為案情線索情緒崩潰……

“案子還沒結，我說了，案子真的沒結。”路垚看著白幼寧，認真的說道。

把白幼寧哄好，和她又一次去了楚家，白幼寧心情才好轉。

“阿靈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她要去找童麗？”白幼寧才想起來剛才的事。

“我說了你別生氣。”路垚也不想瞞她了。

“阿靈喜歡老喬，所以最近開始追他。”

“我知道啊，我覺得挺好的。”

“可是老喬喜歡童麗。阿靈一時間接受不了，前天去找了童麗，大概是受了刺激，晚上喝多了又失手傷了人。然後……昨天才把事情處理完。”路垚講著自己都嘆了口氣。

“你胡說的吧？楚生哥他喜歡童麗！阿靈她得多傷心，童麗肯定是刺激她了啊！阿靈是你妹妹，你居然和刺激你妹妹的人都能合作。”

“我沒想到阿靈會那麽認真，沒想到她會因為這件事難過成這樣子。”路垚都覺得頭疼。

“事情已經這樣了，她現在……看起來理智多了。”

“你和楚生哥狼狽為奸，算了。等會兒事情完了，我去陪陪她。”白幼寧說著。

“別，她現在有人陪，我覺得你還是別去刺激她。”路垚想到那個蘭斯，覺得這會兒那個話很多的有趣英國人比他們更能安慰姜靈。

“什麽情況啊？”

“哎呀你別問了，有時間再給你細說。”

看過楚少爺的公寓，路垚對案情重新分析，確定了兇手是女的。那個人，是童麗。

不過白幼寧壓根沒相信，嘆了口氣去查何主編和楚銘的關系圈去了。

喬楚生在辦公室接了個電話。

“什麽？昨天晚上一直沒回去？確定是安全的……燈開了一晚上在工作，好，你們保護好她。”

電話剛落，路垚的電話又來了，只是還沒說幾句喬楚生就給他掛了。

面帶笑意的童麗走了進來，讓喬楚生想到以前經常一個人帶著吃的跑來找他的姜靈。

童麗和姜靈完全不一樣，姜靈像是一束晨光不經意間讓人放松又珍惜，相處時總是讓人感到快樂；而童麗則給他一種若即若離的神秘感，想要靠近，好像似曾相識的同類，那是一種勢均力敵的感覺。

“晚上去我家，做飯給你吃。”

“好啊。”

……

“我說，你的眼神能不能不要顯得傻兮兮的。是深情款款，而不是像看見火腿肉啊！”姜靈捧著蘭斯的臉咬牙切齒。

“還不夠深情嗎？”蘭斯疑惑。

“蘭斯先生好像不是很明白什麽叫深情。”徐遠看著已經陷入自我懷疑的蘭斯，忍不住笑了。

已經快兩個小時了，從姜靈和蘭斯換好衣服準備找角度拍攝時，徐遠就一直在幫忙。是的，拍合照的部分姜靈交給了徐遠，她發現徐遠非常有攝影天賦。

“你也發現了，他拍個人照片時，顯示冷酷、霸道、帥氣迷人都沒有問題，可是合照的時候，看著我展示一下深情怎麽就這麽難？”姜靈無語。

“可能你還要給他解釋解釋。”

“Alin，你是我的夥伴，我實在不知道怎麽對夥伴深情……”蘭斯難為情。

“額……好吧，確實有點難為你了，這樣，你看著我的臉，你就當我是一疊鈔票，你特別想得到這疊鈔票，怎麽樣，有沒有感覺？”姜靈忘記了他作為一個傳統的英國人，在有些地方的認知比較涇渭分明。

“哦！好主意，我可以試試！”

“噗嗤……哈哈哈哈。”徐遠徹底被逗笑了。

一直到晚餐時間，三個人才結束工作。

“明天應該可以見報了，除了大公報，其他的報社都聯系一下做宣傳。還有雜志上，上一次封面應該沒問題吧？”姜靈換下了拍攝的服裝卸了個妝，伸個懶腰長舒一口氣。

“我快累死了，我需要一頓美食來慰藉我的身體。”蘭斯哀嘆。

“吃火鍋吧，怎麽樣？店裏有鍋，你在這待著看店，徐遠，我們一起去買些食材回來。”姜靈想了想覺得還是火鍋快一點。

“好嘞姜小姐，上次的麻辣鍋很不錯。”

“嗯，這次煮兩個味道，蘭斯他不能吃辣。”姜靈想到他說的上次，那是徐遠出來後的接風宴，路垚、白幼寧也在，還有喬楚生。

而喬楚生這邊吃了一口童麗做的菜，童麗托腮看著他，面含笑意。“怎麽樣，好吃嗎？”

“挺好吃的。”但是面色上不是這樣的。

“說實話。”

“有一點點鹹。”和阿靈做的飯是不一樣的，好像沒有阿靈說的那種，煙火氣。

“我挺好奇的，你和姜小姐是什麽關系啊？”童麗晃著手裏的高腳杯，不經意間問他。

“她是路垚的妹妹，一起長大的妹妹，我第一次抓路垚，她剛好回國。她進了審訊室看見路垚時，臉上的鎮定自若瞬間變成了委屈的哭泣，為了趕緊撈路垚出來給了我一手提袋的金條。”喬楚生說著突然笑了，像是在回味。

“明明很想指責我打了路垚，可是又不敢得罪我，是一個聰明又嬌氣的小姑娘。”

“我只看出來了，她很喜歡你。但是你拒絕了她。”童麗喝了一口紅酒，托著腮說道。

“她只是暫時沒想通。而且，我和她差你是同路人。她和路垚一樣，是留洋歸來的高材生，當她和路垚聊起他們的工作和生活時……那就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華麗又燦爛。”喬楚生搖了搖頭。

“那麽我呢？”童麗深思後突然問他。

“優秀，聰明，美麗。只要站在那裏，就是引人註目的存在。”喬楚生笑著說道。

“喬探長，我覺得你在敷衍我。”

“怎麽會，你想多了。”

……

姜靈和蘭斯他們吃了火鍋，就被蘭斯送到公寓了。走之前蘭斯還在強調，讓姜靈給他也找套房子租，他現在只能暫時住在店裏。

她回來時路垚和白幼寧還在挑燈夜戰的找線索，看見姜靈的白幼寧趕緊拉她坐下，好像是想安慰她，但是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我帶了奶油蛋糕回來，吃點東西再繼續吧。”姜靈朝白幼寧笑了笑。

“阿靈，你沒關系了嗎？”白幼寧問她。

“你知道了？”姜靈詫異，沒想到她這麽快就知道了。

“嗯嗯，三土和我說了。”

“那你知道以後生氣嗎？”姜靈把蛋糕打開切了一塊遞給她。

“生氣，氣死了，但是……還是得接受啊。”白幼寧想著還瞪了一眼過來蹭蛋糕的路垚。

“我也一樣。”姜靈輕輕笑了笑。

“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們繼續吧，也不要太晚，身體健康更重要。”

“阿靈，案子沒破，而且還可能和童麗有關。”路垚猶豫片刻便叫住了她。

“哦，那晚安啦。”姜靈聽了點點頭，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感覺阿靈她不太對勁。”白幼寧看著姜靈離開，推了路垚一下。

“她酒醒了以後就這樣了，我也知道她不對勁，但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啊。”

“都是楚生哥，阿靈那麽好，他幹什麽非喜歡那個童麗！”

“因為她風情萬種啊……”

……

姜靈正在報社和白幼寧兩個人討論廣告圖片的排版，因為白幼寧是新月報社的，所以姜靈沒有討價還價，全權交給了白幼寧安排。

“這也太美了吧！這款表，是情侶的，好浪漫啊！阿靈，這男模特還是個外國人，側臉也太好看了吧，是你哪裏找的？”白幼寧看著照片激動不已。

“你喜歡的話等下回去，我送你一對。至於男模特，那是我的合作夥伴，他現在在其他報社談版面，下午吧，我介紹你認識。”姜靈笑著回答了她的話。

“那好啊。”白幼寧點點頭。

“白幼寧，外面有人找，說是喬楚生和路垚。”報社其他工作人員叫她。

“那我讓他們按這個印刷了啊。走，我們去看看怎麽回事兒。”白幼寧把手上的東西處理完，就拉著姜靈出去了。

他們說童麗是兇手的證據找到了。可姜靈是不想去的，但是路垚非讓她去，而喬楚生也沈默不語。

於是她被拉著聽了一個十年前的舊事，悲慘的過去，抹不掉的回憶，以及無盡的不甘心和恨意……

等說到最後時姜靈已經懶的聽了，走到了報社外等著了。因為心裏煩悶，她從皮包裏找出一盒香煙來，那是蘭斯買的，看她不高興就給她了，想著酗酒不好，用煙緩解一下。

姜靈這會兒，還真用上了。

路垚他們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穿著白色西裝的少女靠在樹上，低著頭叼著煙。

“姜靈！”

路垚皺了眉頭走上去，但有人比她還快已經把煙奪下來扔地上，踩滅了。

“好了嗎？那我先回去了。”姜靈也沒表示不滿，看著出來的人淡淡問了一句。

“阿靈，你到底怎麽了？”路垚走過去抓住她的肩膀。

“最近心情不太好，蘭斯說喝酒容易出事兒，讓我不冷靜的時候用它緩一緩。”說著她晃了晃手裏的香煙盒子。

她對這個沒癮，甚至討厭，但別說，最起碼這個討厭的味道可以讓她快速冷靜下來。

香煙盒和火柴盒也被奪走了。

“阿靈，這些東西以後不能再沾了。”

“喬探長，這個好像不犯法。”姜靈輕輕皺了一下眉頭。

如果平時的姜靈一定會乖乖點頭聽話，然後給他一個甜甜的笑臉，那麽現在面無表情甚至有些煩躁的姜靈，就像是個惹是生非不良少女。

“完了，我忘了，阿靈我……”路垚好像想到什麽，捏了捏鼻梁，打算張嘴說什麽的時候……

“我現在是你楚生哥，不是喬探長，你不該做的事我當然要管。”喬楚生因為童麗的事還沒緩過來，偏生姜靈這會兒又不聽話也直冒火。

“我不需要你拿我當妹妹，我有哥哥的，喬探長。之前總自以為是的煩你都習慣了，不過以後不會了。”姜靈突然笑了，只是眼神有點冷。

她對喬楚生一開始就圖謀不軌，不過她努力了近一年也不及童麗一眼，今天這事兒在聽完案情後她突然想通了。

感情的事情強求不得，就是沒有童麗還會有其他姑娘，但是都比她合適，而她則需要和他保持距離，不再介入他的人生。

“你們還有事情要處理，別為了我浪費時間。”她看了一眼童麗，然後又看了一眼喬楚生，之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喬，你現在別刺激她，這會兒讓她冷靜一下。”路垚拉住要跟過去的喬楚生。

“我也先走了。”白幼寧因為童麗那最後的話，也不知所措。童麗的作案手法，是受到了她報道的啟發。

“餵！我也一起。”路垚跟著白幼寧走了，只留下喬楚生和童麗，以及已經跟來的巡捕房的人。

“三土，你說筆者手裏握著的，到底是什麽？”

她叫姜零

“我該怎麽誇你？你的這份計劃非常完美。”蘭斯又重新翻開了一遍計劃書。

“別只誇，作為獎勵你難道不應該請我吃一頓大餐嗎？我想龍蝦已經想了很久了，不如今天晚上，叫上幼寧姐和她父親。”姜靈從墻上掛著的一排配飾中挑出一根酒紅色發帶。

一頭烏黑的秀發海藻似的披散著，發帶固定於頭頂後冷艷的黑色中便多了一抹嬌俏。姜靈看著鏡中的自己精細勾勒的眉眼，眼波流轉間整個人便靈動了起來，在抹上一抹口紅後輕輕勾起唇角。

“我這個人記仇，因為當初他和我玩陰的，也就一直都看諾曼不順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而諾曼在上海，最強大的對手就是白老大，我相信是可以合作愉快的。”

姜靈回來上海後並沒有閑著，當時回國前蘭斯就給她說過了，註意諾曼，這個在英國就給姜靈找麻煩的家夥。

所以她一直都盯著諾曼的一舉一動，蘭斯的人會定期送情報給姜靈。畢竟諾曼在英國也吃過她和蘭斯的虧，而他又及其記仇。

“說的沒錯，所以今天的宴席，是我出錢嗎？”蘭斯看著站在他對面一襲酒紅色絲絨長裙的明艷少女。

“當然，你才是公司的老大，而我只是個打雜的。”姜靈朝他眨眨眼。

“你果然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一毛不拔的Alin。”蘭斯忍不住笑出聲來。

托白幼寧幫忙，約到了白老大。因為白幼寧好奇到底姜靈要和她爹談什麽，便也跟著去了，托白幼寧的福，還帶了兩個圍觀的人，路垚和喬楚生。

“嘿，我覺得我今天會破產。”蘭斯小聲的用德語和姜靈念叨。

他們倆是在德國認識的，姜靈救了被人追著打斷了腿的蘭斯。那時候姜靈真的只當他是一個流浪漢，長得好看的流浪漢……只是她以為的青銅是一個王者，因為蠢而不小心讓人算計的王者。

“你不差這點錢的，朋友。”姜靈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兩個人一個嬌俏明艷，一個高挑俊美，站在一起時就非常紮眼，尤其是姜靈笑瞇瞇的和他竊竊私語時。

“餵，三土，他們倆說的什麽？”白幼寧聽不懂，便可以確定不是英語了。

“德語，話說你爹怎麽還沒來。”路垚是能聽懂，可是他也不能給白幼寧翻譯，蘭斯是心疼錢吧。

喬楚生看著言笑晏晏的姜靈，眼神閃爍，便端起一邊的紅酒喝了一大口。

沒一會兒，白老大便來了。這也是姜靈第一次見他，果然是腥風血雨裏走過的人，哪怕現在看起來笑瞇瞇的和藹可親，也依然能感覺到不好惹的氣勢。

“這位便是姜小姐了吧？”白老大走進來看了一圈，每個人都出聲和他打了招呼，除了白幼寧和蘭斯。

“白先生您好，您叫我姜靈就行。”姜靈朝他微微彎了腰。

“哈哈，好。幼寧說你想要和我談一筆生意。”白老爺子落座，其他人才坐下。

“是的，不過不是我和您談生意，是我們設計室zero，想要和您合作。您可以先看看這個，再考慮。”姜靈雙手把文件遞給白老大。

於是包間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陷入了沈默，除了白幼寧和蘭斯。白幼寧吃著面前昂貴的西餐，而蘭斯不光忙著自己吃，還幫姜靈把那一份鹽焗龍蝦處理好了。

“小姜，你的這份合同很誘人，但是我有幾個問題。”白老大看完了內容，姜靈的企劃案和合同開門見山，條條明晰。

“您問。”姜靈依然帶著商業式笑容。

“你為什麽願意將六成利潤分給我。”白老大的眼神很銳利。

“六成！”路垚驚呆了，白幼寧也驚呆了。

“因為這裏是上海，我們能出的不過是技術和管理模式。但是想要在上海成功運轉，只憑這些寸步難行。洋人盯著這樣的工廠大型機械設計很久了，可我不想和他們合作，那麽便要在他們的對手裏選擇最強的。”

姜靈主修機械設計，她的小鋪子也只是小打小鬧賺零花錢罷了，真正賺錢的就在這裏。

“你身邊坐著的也是洋人。”白老大看著埋頭剝蝦的蘭斯。

“是的，他是我的老板和合作夥伴蘭斯。這裏我需要解釋一下。您手上的這套機器設計，在歐洲同樣在出售，只是我們會挑選能夠愉快合作的夥伴進行授權合作。而無論在上海，還是英國，諾曼都讓我非常討厭。”姜靈絲毫沒有掩飾。

但是路垚和喬楚生都驚了，畢竟他們倆都知道那個人。

“阿靈，什麽情況？”路垚心裏慌得一批。

“Alin和我吃過諾曼的虧，雖然後來成功扳倒了他贏回來了，不過我們還是耿耿於懷。”蘭斯耐心的給了路垚解釋。

“我們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和您合作，當然您可以慢慢考慮，如果不行也沒關系。因為如果合作不成功，我們也不會再找合作夥伴了，這個設計將不在上海使用。”姜靈給的條件非常優厚，是專門為這次合作準備的。

“哈哈哈，好。小姜你很有誠意，我會好好考慮，盡快給你答覆。大家先吃飯吧。”

白老大對姜靈給的解釋很滿意，對姜靈也十分讚賞，他看著路垚和白幼寧兩個人心裏也很愉快，再看看喬楚生……

他本來只是想看看，之前能讓喬楚生誇讚的女孩子到底什麽樣，現在看來，如果和喬楚生能湊成一對，那就再好不過了，但是喬楚生這個傻小子，現在還在蒙頭喝酒。

“小姜，冒昧問一句。你和這位蘭斯先生是什麽關系。”

“爹，你問什麽呢！”白幼寧忍不住吐槽，但是她也好奇。

“我們認識又五年了，是合作夥伴，也是朋友，能給對方收拾爛攤子的那種朋友。”姜靈如實回答。

“哈哈，那你和路垚呢？”白老爺子繼續問。

“爹！”白幼寧覺得他爹有點莫名其妙。

“我們兩家是世交，只是因為我家裏的原因，差點和他定娃娃親。”姜靈說著看著路垚挑了挑眉。

白幼寧驚訝，沒想到還有這事。而路垚差點被嗆著。“咳咳，把話講完。”

“然後因為我和我哥哥們死活不同意而作罷，但是從我五歲起就住在路家，住了近十年，路家也算是我的半個家了。”

“你們這樣家庭的孩子果然優秀，那麽你和楚生呢？”白老爺子突然又問。

一時間餐桌上都靜默了。

“我想追他，不過沒成功，他當我是妹妹。現在他是喬探長，我是姜靈。”姜靈看著白老大，一字一句異常平靜，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阿靈。”喬楚生沒想到她那麽直白，又那麽冷靜。

“你小子眼光挺高啊，這樣的姑娘都看不上，你想娶仙女不成？”白老爺子瞪了喬楚生一眼，有點恨鐵不成鋼。他都聽白幼寧和手下人說了，放著眼前的姑娘不要，為了個女人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我有東西送給白先生。”姜靈打斷了他對喬楚生的責問，轉移了話題。

幾個盒子放在了白老大面前，他打開來看。

“是我二哥哥泡的藥酒，還有我大哥刻的一對玉麒麟，我借花獻佛聊表心意，還望您喜歡。”年紀大的人總會對玉器和養生這樣的東西感興趣。

果然白老爺子忘記了剛才的事，沒再刨根問底，其他人也松了口氣。

“快吃，等下蝦就涼透了。”蘭斯小說和姜靈念叨著。

……

白老大走了之後，紳士且耐心的蘭斯則給白幼寧講起了國外的趣事，路垚也跟著說幾句懷念過去的時光。而姜靈因為這兩天高強度的工作已經有些疲憊了，這次的合作大概率是穩了，她也可以歇口氣了。

其他人都在聊天時，她便起身離開了。她想早點回去休息換換腦子，一走出去涼風吹過她還有點不適應，楞了一下打了個哆嗦。

下一刻身上便一暖，多了件外套。姜靈回頭看，是喬楚生。

“晚上涼，別拒絕我。”喬楚生看著她，聲音放的很輕。

“謝謝。”

“我送你先回去吧。”喬楚生看著她在路燈下有些憔悴的面色。

“沒關系，離公寓不遠的。”姜靈搖了搖頭笑著拒絕了。

她想了想又開口。“楚生哥，你以後不用對我那麽好了。那些一直在我身邊看不見的地方保護我的人，以後也別再保護我了。你對我好，總讓我覺得自己還有機會，這樣讓我很困擾，因為我不想當你的妹妹。不能以情侶的形式和你在一起，那麽我情願我們只是普通認識的人。以後，你就是喬四爺、喬探長，而我就是姜靈，好嗎？”

姜靈仰著頭靜靜的看著他，面上帶著溫軟的笑意，好像他們還和之前一樣要好，但是姜靈眼裏拒絕的神色讓他們隔著萬水千山。

“阿靈。”喬楚生很慌亂，他知道自己喜歡姜靈，以前不肯正視這件事情，但是他在牢房裏見了一面童麗。

童麗當時是怎麽說的:“喬探長，其實你自己都沒發現，你喜歡的是姜小姐。你看著我時的眼神，是帶著看同類的眼神，但是你看著姜小姐時，就像迷失方向的人看見了光。”

“喬楚生，那我最後問你一次，我能做你的女朋友嗎？”姜靈呼出一口氣，看著他的眼睛又問了一次。

漫長的沈默讓姜靈覺得風更涼了。

“對不起。”喬楚生輕聲說。

“沒關系，這是你的選擇。”姜靈點了點頭，不再糾結這件事了。

“我會找到願意做我男朋友的人的。”

……

“你一天天的喝成這樣，到底是為什麽買醉啊？”路垚在酒吧裏找到喝的有些多的喬楚生。

“要不然我陪你把童麗劫出來？你要把自己喝死啊！”路垚奪過他的酒杯。

“不是童麗。”喬楚生抓了一把頭發，搖了搖頭。

“不是童麗？那你什麽情況，從那天吃完……老喬，你好好給我說，你到底喜不喜歡阿靈？”路垚突然想到，哪怕童麗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