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一句話，打消陌赭寒再度松手扔掉夜傾城的沖動。

他死死盯著夜傾城，猩紅的眼珠子暴虐如同野獸，一字一頓就像是咬著夜傾城的血肉一般。

“你是故意的。”

“小小年紀居然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真是太讓吾失望了。”

夜傾城擡頭，並沒有順著陌赭寒的話，反而盯著他暴虐的眉眼，一臉平靜。

“你會看著我死？”

問題問得突然，讓人猝不及防。

陌赭寒狠狠皺緊了眉頭，聲音中蘊含著狂風暴雨。

“你這家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夜傾城定定看著陌赭寒，眼裏跟浸了墨一樣，深邃璀璨得如同暗夜星辰。

忽地她展顏一笑，五官精致如畫，能把人看醉。

“我知道答案了。”

謝謝你陌赭寒。

見證了我最脆弱的時候，你那別扭的關心讓我知道身邊始終有一個人在，永遠不會背叛。

你自己說的生死同命，靈契相隨，天地不滅，七魄不散，不墮輪回。

不管你是不是認真的，我當真了。

若是將來……

夜傾城眼裏彌漫起一股血煞，很快就被眼裏閃爍的紫色流光掩蓋。

隨之升騰的是威嚴、古老蒼莽的氣息，如同遠古巨獸在夜傾城眼中的世界蘇醒。

陌赭寒有所察，冷不丁擡起頭，卻始終找不到那股縹緲氣息的所在。

暗中尋找了幾息，始終無果。

陌赭寒無奈放棄，決定專心對付眼前這不省心的契約主。

“你知道答案？什麽答案？吾可什麽都沒說。”

“我知道，我都知道。”

夜傾城瞇著眼，依舊是那副篤定的模樣，讓人抓狂。

陌赭寒咆哮，拎著夜傾城用力搖晃。

“毛線！你知道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

“其實你就這樣死了挺好的，省得給旁人添麻煩。”

陌赭寒突然緩和了語氣。

一雙魔魅的猩紅眼珠帶著詭異瞅著夜傾城，給夜傾城整理了下沾在耳際的濕發。

手掌溫柔至極……捏上夜傾城的脖頸，一點點收緊。

“收了你的小命這種小事，吾還是很樂意效勞。”

夜傾城眼裏沒有波動，甚至連下意識的閃躲都沒有，任由陌赭寒一點點擠出她肺腔的空氣。

沾有水跡的小臉迅速變白，甚至一點點發紫。

陌赭寒猛地收了手掌，將就要窒息的夜傾城甩在池子旁邊的空地上，雙手緊握成拳，努力克制自身的暴虐。

“為什麽？你為什麽不躲，難道就那麽想死！”

陌赭寒瘋狂咆哮。

“我不想死。”

夜傾城咳嗽著，啞聲開口。

“那為什麽？”

“因為……寒不會讓我死。”

夜傾城笑得純真，笑得無害，整張臉就像在泛光似的，引人側目。

陌赭寒莫名覺得夜傾城嘴角的笑那般刺眼，越是美好的東西，他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毀滅的欲望。

他想毀了夜傾城這個人。

只是……

不知道想到什麽，陌赭寒瞳色徒然加深。

“子傾，你應該稱呼吾冕下。”

陌赭寒嘴角讓邪氣侵蝕，手掌擡起，一股吸力從掌心傳出。

離他有十來步遠的夜傾城瞬間被他吸了過來，掌心正貼著夜傾城脆弱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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