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茉呼吸一滯，“奴婢不敢。”

心裏卻是委屈，想哭。

少爺從離魂狀態蘇醒，是好事。

少爺不需要覺醒儀式就能自然覺醒，這也是好事。

只是為什麽蘇醒後的少爺沒有原來好相處呢？

好可怕。

香茉在心裏糾結。

夜傾城手指不斷敲擊著桌面，不說話，氣氛就這樣僵直。

“你還有什麽事麽？”

半響，夜傾城率先開口。

“啊？”

香茉呆楞，一時沒反應過來。

夜傾城古井無波，那跟旋渦似的深邃眼眸直直盯著香茉，讓她毛骨悚然。

香茉小心翼翼開口，“那個少爺，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你還有事麽？沒有就出去！”

夜傾城開始下逐客令了。

“有有，當然有！少爺這屋子不是還沒收拾麽，奴婢這就去收拾！”

香茉像是才驚醒一般，趕緊道，轉身就要去收拾那狼藉得如同被狂風暴雨給席卷過一次的地面。

模樣甚是歡脫。

卻聽見夜傾城慵懶的嗓音，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不用了。”

香茉哭喪著臉，“少爺，奴婢做錯了什麽你說，奴婢改。”

夜傾城伸手按按自己發痛的眉心，很想把眼前這不斷犯蠢的丫頭掐死，手指無力地指了指她身後。

“你自己看，有人收拾了。”

香茉回頭，就見到她帶來的一堆丫鬟下人在放好洗浴用品後，就已經自覺收拾房間。

她和少爺說話的這一小會兒，他們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香茉欲哭無淚。

說好的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她把她們當小姐妹，她們卻在背後使勁打她的臉，這下好了，要怎麽收場？

“所以，你可以出去了麽？”

夜傾城的嗓音慵懶，古井無波。

“少爺，你不需要奴婢給你更衣麽？”

“不用。”

“少爺，那你需要奴婢去給你拿傷藥麽，少爺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香茉小心翼翼看著夜傾城的臉色，那蒼白如紙一樣的臉色看得她一陣心疼。

“不用。”

夜傾城繼續否決。

她指了指桌上那拇指大小大青花瓶，上面小小的一個楊字圈在一道青花圓中，正是楊氏出品的療傷藥。

具體效果她已經切身體驗過，還不錯。

而且她臉色差絕對不是身體的傷造成的，至於原因……

陌赭寒那家夥肯定知道。

只是他未必肯說。

夜傾城臉色有些難看。

香茉愕然，有些懊惱，瞧她問的蠢問題，夫人給的療傷藥自然是極好的，哪還需要她多此一舉拿什麽療傷藥?

畫蛇添足不過如此。

香茉哭喪著臉。

她還是接受不了少爺醒來後就不需要她了，這讓她隨時有自己什麽地方做得不好，少爺打算把她發賣的心慌感。

“好吧少爺，要是有事就喊奴婢。”

她瞪大了眼睛暗暗觀察夜傾城的表情，希望能看出一絲端倪。

可惜她的智商不夠，情商為負，完全沒看出來夜傾城那張面無表情的精致面孔上有別的表情。

其實就算有，香茉也看不出來。

夜帝最善於掩飾自己的情緒，只要她願意，她就是最佳的影帝。

又怎麽可能叫一個普通人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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