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坤，你就少在這裏狡辯了，我們可是都查清楚了。”俞苗苗雙臂環胸，站在一邊，“之前在運河邊上被抓到的時候，你和你兄弟都是跟隨在程青竹和許範後面跳下了下去，你們兩兄弟都是碼頭上打工的，水性好的很，一個悶子紮下去，怕是馬大哥他們幾個都是追不上你，可是你們為什麽會被抓呢？”

俞苗苗慢慢走進，站在了桌子的邊沿，看著坐在對面的陸坤，“因為……你們在水下殺害了程青竹和許範。”

“你個娘們，少在這裏胡說八道……”

“許範和程青竹應該是明面上的接頭人吧，你或者你和你兄弟才是後面的接頭人，一旦發現有任何要暴露的痕跡，你們就斬斷了所有的尾巴……”嚴勉之一手放在桌上有規律的敲著，這是他在思考的時候才有的動作。

“你們以為將程青竹和許範殺害後，嚴禮之一夥人的案子就算是完結了，你們不算是主要的殺人者，最多就是一個從犯，關上個多少年之後還能出去……可是你們不要忘記了，你們後面的人，可從來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主子，陸招娣的死，你以為真的是偶然嗎？”

“你在說什麽？我姐……我姐怎麽了？”

陸坤之前是知道馬文峰和俞苗苗來打聽過陸招娣的事情，可是他沒有想到陸招娣就已經死了，陸家就陸招娣姐弟三人，如今兩個兄弟在裏面，原本陸招娣一人在外，兩兄弟還有一個盼頭，可是現在陸招娣居然死了……

“難道你們到了現在還要幫著後面的隱瞞嗎？”

陸坤突然就哭了，他流著淚，看著自己的雙手，“沒用了……一切都晚了……”一邊說，他一邊用力的扣著自己的指甲。

“什麽意思？什麽晚了？”

陸坤看著嚴勉之，“你們沒用的，你們不知道後面的人有多可怕，我們陸家……原本我們還以為陸家至少有一個人在外面，可是沒有想到我們陸家一個沒有活下來……”

陸坤哭了一會，將指甲都剝的出血了，他擡起頭，定定看著嚴勉之，“嚴二少，如果我說了，你們會為我們陸家報仇嗎？”

“報仇？我們只是會把後面的真相都找出來。”

“真相？”

陸坤笑著，臉上還是帶著淚，他看著嚴勉之，眼神滿是嘲諷，“真相，這個世道哪裏來什麽真相！你是嚴家的少爺，生來高高在上，沒有人會得罪你，可是你知道嗎，我們窮人，我們吃不到上下頓的人，根本沒有權利說什麽真相，你們就是真相，我們只是那地上的爛泥，誰都有機會來踩幾腳……”陸坤說著看向了站在一邊的俞苗苗。

“還有，你這個小乞兒，你以為，你現在跟著嚴勉之就已經是高人一等了嗎？乞丐永遠都是乞丐，你就算是穿上了幹凈的衣服，也是改不了你的本質，等到時機對了啊，你就他們這群人的戴罪羔羊。”

俞苗苗聽著，牙關咬緊，手也是死死的拽著，“不，我有選擇的機會，可是你沒有，我們出生一樣，可是我們選擇的不一樣，你選擇了助紂為虐，而我，選擇正義的一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陸坤又開始了一輪又哭又笑，“好啊，你們說我殺害了程青竹和許範，可是他們本來就該死，而且你們都有什麽證據嗎？你們沒有，你們都說了我們就是那個露的尾巴，他們狠狠的斬斷了尾巴，你們覺得我們這些尾巴有權利知道更多的事情嗎？”

陸坤似笑非笑的看著嚴勉之，“嚴二少，我很佩服你，所以，我現在唯一能和你們說的只有一句，你們惹不起好後面的人。”

“就因為他們是東洋人嗎？”

嚴勉之慢慢勾起嘴角，看著陸坤因為自己這句話而面色大變，“你們……”

“很巧，你的姐姐顯然是比你聰敏了很多，知道留下證據。”嚴勉之伸手，將懷中的信件拿出給陸坤看，“就是因為後面的是東洋人，所以你覺得我們惹不起嗎？那不如你說說，這個東洋人是誰，你看看我們能不能惹得起？”

陸坤沈默了，他不知道嚴勉之現在到底是知道了多少線索，可是就算是自己真的想說，也要知道才可以。

“我剛剛也說了，我們就是一些要被放棄的人，你覺得我們會知道什麽嗎？”

陸坤說完，馬文峰的面色也是難看了，從剛剛開始他就沒有出聲了，也是因為沒有出聲，所以將所有的信息都聽全了。

到了現在，他算是明白了，之前樂橋上的案子，真正出註意的怕是那東洋人，可是陸坤不明白，為什麽東洋人要殺害有梅毒的人？

嚴勉之看著陸坤，突然就站起身離開了，俞苗苗也是緊隨其後的出去了，馬文峰先是楞了下，然後馬上讓人把陸坤給帶回去，單獨看押。

他急急的跑出去，追上了嚴勉之和俞苗苗，“為什麽不繼續問下去了？”

“他不知道什麽東西了，就和他說的一樣，他就是被斷尾的人，已經是被他們放棄的人了，自然是不會知道什麽東西了。”

嚴勉之不著急，現在有了這個一個點，想必很多線索都是可以重新串起來了，只是他們還是不明白為什麽要殺害這些人。

一早上很快就過去了，雖然嚴勉之是出來了，可是關於嚴勉之母親的下落，他還是不知道，如今只有一塊玉佩可以證明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可是自己母親屍體的下落呢？

“嚴二少，你剛剛說斷尾？我想到了張家大姑娘的案子，張家大姑娘的案子也是斷尾的幹幹凈凈，你說會不會？”俞苗苗皺眉。

嚴勉之皺眉，“有這個可能性，你這些天也是辛苦了，先回去休息，我們明天再來查。”

俞苗苗眼下的黑眼圈已經濃的成了一個黑圈，這段時間裏俞苗苗晚上基本都是無法安睡，一想到自己的哥哥已經死了，俞苗苗就想著要是能馬上就找到真兇該有多好，可是這真相好像是一個謎團一樣，解開一個又出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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