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芳皺眉，“苗苗，如果可以，我依然是那一句話，離嚴家那個小子越遠越好，嚴勉之的事情不就是給你的一個警告嗎？”

“警告？”俞苗苗放下手裏的杯子，看著程素芳，“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程素芳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什麽話，閉著嘴，看著邊上，她這樣的神情不就是擺明了這裏面有俞苗苗不知道的事情嗎？

“素芳姐？！”

俞苗苗把搪瓷杯狠狠的放在了桌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音，裏面的糖水也是撒了出來。

程素芳背過身子，不再看俞苗苗，“這次你就聽我一句，這個案子你就不要查了，嚴勉之進去或者還能活下來，要是再外面繼續查下去，或許下次就沒有這麽幸運……”

“你到底知道什麽！？”俞苗苗這次站起身，好像是從來都不認識程素芳一樣，“你……你是不是查到了他母親的下落，是不是知道了我哥哥的下落？”

俞苗苗說完，明顯看見了程素芳放在桌上拿著帕子的手緊緊的拽緊了。

那用力的拽緊的動作，好像是把她的心臟也狠狠的捏住了，她走過去，看著側頭不看自己的程素芳，“你知道是不是？”

“哎……”程素芳嘆氣，臉上帶著悲痛，“你哥哥的事情我會去處理……”

“處理？你怎麽處理？程素芳！我哥到底在哪裏？”

俞苗苗第一次沒有叫姐，這個時候，她已經被憤怒包圍了。

“我哥死了是不是？”

這句話她不想說，可是她知道，如果程素芳真的是知道了哥哥的下落，到了現在都沒有去行動，那就是只有一個可能了，俞森已經死了。

程素芳紅著眼，眼淚強行忍住，“我說了你哥哥的事情，我會去處理。”

“呵……”俞苗苗簡直不敢相信，程素芳明明知道自己多麽擔心自己哥哥的下落，可是現在卻是知道了都是瞞著自己，一直以來自己都是把程素芳當成了自己的嫂子，自己唯一的親人，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一個笑話啊。

“程素芳，你以什麽身份管我餘家的事情，你根本就沒有嫁給我哥，你根本就是沒有權利管我們俞家的事情。”

程素芳擡頭，臉上有著悲痛，她看著俞苗苗，慢慢滑落了眼淚，“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怎麽不知道？你，程素芳，根本不是我們俞家的人……”

“啪！”

俞苗苗被程素芳狠狠的一巴掌，打的歪掉了自己的頭，嘴角火辣辣的痛，可是這根本就是抵不過自己內心的痛苦，俞苗苗轉頭，伸出手，慢慢擦掉了嘴角的血跡，帶著嘲諷的笑意，“不管是查到了什麽，你不告訴我沒有關系，我俞苗苗有的是自己的辦法查出來。”

說完這一切，俞苗苗就打算離開這裏，三木賭坊……呵呵，原來那個程素芳已經被這三木賭坊慢慢的侵蝕的自己也認不出來了。

“俞苗苗！”程素芳站起身，看著背對自己的俞苗苗，“你哥哥……你哥哥並不希望你去碰這些！你知道不知道，你哥哥到了最後的一天，也是想要保護你！”

“呵呵，保護？”俞苗苗轉頭，狠狠看著程素芳，“對啊，以前我有哥哥保護我，可是現在我哥哥不在了，我自然也是要保護我哥哥，保護哥哥最後的一片凈土！”

說完拉開門，一手拉起了邊上的油布衣服，沖進了大雨之中。

程素芳就這麽看著俞苗苗，看著她慢慢走遠消失，她捂著嘴，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一手緊緊的抓這胸口的衣服，失聲痛哭，“我要怎麽辦，我要怎麽辦……”

走在大雨中，那豆大的雨點打的俞苗苗臉上都是生疼，她擡起頭，望著漆黑的夜空，臉上全是水，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俞森的死，就像是壓倒俞苗苗的最後一個稻草，原本自己堅持了這麽久，就是抱著自己哥哥可能還活著的消息，但是到了現在，俞苗苗再也不能自己欺騙自己了。

她穿上了油布衣服，摸了一把臉，眼中帶著瘋狂，“嚴勉之……”

程素芳千方百計的要自己遠離嚴勉之，就是說自己哥哥的死亡，可能真的是和嚴家有關系的，活或者說是和嚴勉之母親有關系。

嚴勉之的母親楊若蘭已經死亡，當年哥哥是在追查楊若蘭失蹤的時候消失的，如果是這樣想，就是有非常大的可能就是俞森當年查出了嚴勉之母親死亡的真相，或者更深層，嚴勉之父親死亡的真相。

秋天的雨也是一陣一陣的，等俞苗苗找到嚴勉之之前去見黃明的院子時候，雨已經小了，這是淅淅瀝瀝的下著，踩著水泊，俞苗苗看著這個院子。

這個院子和出事的房子很近，拐過幾個巷子口就到了，她看了下院子的高度，直接拿出了開鎖的鐵絲，打開了院子門。

她站在邊上看了下，確定周圍沒有人在，閃身進了院子關上了門。

一場秋雨之後，天氣很明顯的變得涼爽了起來，沒有了之前秋老虎的威力，氣溫一下就降下了很多。

秦默撐著雨傘，走到了警察廳，李一鳴站在廊下急急走來，“大哥，你怎麽來了？”

“嚴勉之還關著？”

李一鳴摸著胡子，想到了昨天老袁來的事情，他點頭，“可不是嗎？大哥，你昨兒和老袁是怎麽決定的啊？你倒是要幫還是不幫啊？”

李一鳴昨天就覺得奇怪了，老袁帶來的消息是，給俞苗苗幾人自由，但是不要寬松案件的時間，這到底是算什麽意思？

秦默收起傘，遞給了一邊的李一鳴，“我讓你怎麽做就怎麽做好了，這樣不是也不讓你為難嗎？”

李一鳴拿著傘，放在了門口，關上辦公室的門，“嘿嘿嘿，大哥，這何止是不為難啊，這根本就是沒有什麽影響，不過，我也是希望這事情不是嚴勉之犯下的。”

秦默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拿起了李一鳴給自己泡的茶水，喝了一口，“我看你是舍不得嚴勉之的破案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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