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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是非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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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辰到了人界後直奔西君山,上清看到他前來也是有些意外。

“你怎麽來了?”

慕辰沈著臉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後問道:“你知道白雅被褪去仙骨到了人界嗎?”

“知道啊。”上清坦誠回答。

“那你知道白雅死了嗎?”

“什麽?!”上清聽到這句話也是一驚,“怎麽回事?”

慕辰打量他一會兒,沒有發現端倪後就將事情經過告訴了他,最後著重說道:“是被抽魂而亡。”

“抽魂?!”上清聽到這兩個後的反應絕不比沫離小。

“所以,你是懷疑我?”上清很快便轉過彎來,明白了他此番前來的意思。

慕辰倒是沒有一絲愧疚之意,“那時我正和沫離待在一起,不可能是她,我自然也不會對白雅出手。”

上清點了點頭表示讚同,然後也沈思起來。

上清知道抽魂需要極強的法力,單但凡有一點偏差便會使得遭到反噬,使自己的靈魂受到損傷。

但想了一會兒後上清仍是不知如何解釋,只是自言自語地說了句:“會不會是情欲和嗔欲?”

這話點醒了慕辰,若不是他們三個,那便只有這個解釋了。

可是如果是嗔欲現世,而且與沫離和慕辰為敵,實在不是個好消息。

雖說沫離有癡欲的力量,但短時間內使用兩次還是會受影響的。更重要的是,此次舉動完全是使得沫離和其他幾界對立,除非他們能夠找到真兇。

然而六界蕓蕓眾生,誰才是那個真兇?又如何去證實?這無疑是個難題。

“去現場看看吧。”上清打斷慕辰的思考。

慕辰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保護好沫離,證明她不是兇手,並盡快找到真兇。

慕辰根據醉清風給的線索到了之後便看到風痕三個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沒有誰碰她的屍體吧?”慕辰走上前問道。

風痕看到後沖他們點頭行禮,道:“自然沒有。”

隨後慕辰和上清便蹲了下來,仔細查看白雅的屍體。

“神君……”守在屍體旁邊的女子突然出聲。

慕辰和上清自然認得鬼界的四大護法,唯一一個女子便是月殘,負責引魂。

“為何她的體內沒有魂魄?”月殘忍不住問。

她是最晚進入鬼界的,在此之前都是游魂,飄蕩在六界。但引過的魂魄也不算少,可這是她第一次知道可以有人沒有魂魄的。

慕辰沒有擡頭,繼續查看白雅的屍體,但仍是耐心地回答:“抽魂。”

月殘身子微微一顫,她在古書上看到過這個,但這真是第一次看到。

“她死前沒有什麽打鬥,應該是白雅認識的。”上清查了一會兒後說道。

慕辰看了他一眼,無奈地回道:“她現在是凡人,怎麽可能會有什麽打鬥。”

上清“嘿嘿”笑了兩聲,“忘了。”

慕辰又在四周看了一會兒後發現什麽線索,只得作罷,嘆道:“看來這是預謀已久了。”

“現在還是先封住這個消息,只要仙界不知道,那就什麽都好說。”上清極為正經地說道。

慕辰聽後點頭讚同,“先去神界吧。”

誰料剛到神界便看到司法神殿的臺階前站著仙界眾仙,而沫離則是站在神殿前。

“你們來此做甚!”慕辰極有威嚴的聲音將那些仙人震懾住,眾仙的目光都向他看去。但慕辰的心裏卻是猛地一顫,暗道不好。

慕辰走上前去,裝作平靜的樣子,看到白音後問道:“你們是很閑嗎?”

“神君,我得到消息說……”白音的聲音顯得極其悲傷,“白雅去世了。”

白音艱難的聲音將後面五個字說出。

慕辰“哦”了一聲,顯得有些疑惑,“不知大長老是從何得知?你又去證實了嗎?”

白音擡頭看了慕辰一下,“不瞞神君,白言當初前往極荒之地時,我曾答應他照看白雅,所以一直在暗中觀察。但今日卻發現找不到她的身影。”

慕辰聽後看了白音一眼,若真的是白音,那也就是說仙界有創世神的貪欲和嗔欲,但他們都不曾報告神界。而且若是貪欲和嗔欲都在仙界,按理說這麽強大的力量根本不可能瞞過他。

“所以你便集結了眾仙來此?”

“還請神君恕罪。”說這話時,白音立刻下跪。

隨後另外一個聲音入耳,“雅兒呢?雅兒怎麽了?!”

慕辰向那聲音處看去,不由得眉頭緊皺。

“擅自回到仙界,並闖入神界,你可知該當何罪?”慕辰看著突然出現的白言道。

白言不顧他的說辭,表情顯得極為悲憤,“管你什麽神君!我只問我女兒呢!”

慕辰深吸一口氣,“這件事情你是怎麽聽說的?”

白言怒氣當頭,沒有多想便說:“我去問了醉蓮,她說是抽魂而亡!”

說到最後,白言的聲音裏帶著哽咽。

慕辰看了一眼上清,示意他先將沫離帶走,但上清剛一動,那些仙人便將目光看向他。

“不知這位是?”白音看著上清問道。

上清聽到白音的問話後顯得不屑一顧,“你管我。”

“靈主是如何對你說的?”慕辰又問,“你又為何去問靈主?”

白言聲音極低,顯得好不悲傷,“白音說今日從生鏡中沒有看到雅兒的身影……”

“此事我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慕辰朗聲道,然後看向站在殿前的仙人,“但各位在我殿前怕是不妥吧?”

白言聽後冷笑一聲,指著沫離,“除了她還有誰!敢問六界之中有幾個會抽魂之術?而且她和白雅的怨恨我也是知道的。”

沫離聽後拳頭攥得緊緊的,咬牙說道:“我沒有。”

“那你倒是說還有誰?難道是神君不可?”白言言辭極為激烈。

上清看著這一幕,內心不由得佩服自己當初離開神界的決定,但心裏還為慕辰感到可悲。

在這一刻,他神君的身份根本沒有什麽用。

“這件事情我自會調查清楚,若是你們不服,那便拿我是問。”慕辰站在殿前說道。

言辭鏗鏘有力,眾仙自然沒有什麽怨言,白言卻是又站了出來,“若是神君一直查不出,此事就算沒有下落了嗎?”

“你說多久。”慕辰被他弄得有些不耐煩,語氣也有些急躁。

“十天,若是十天後神君給不了一個答覆,我必以我之力抵抗魔界!”白言堅定地說道,顯得有些大言不慚。

沒想到白音也站了出來,“白雅曾為仙子,若是此事當真為魔尊所為,那我仙界自然盡我之力與魔界對抗!”

第 一百四十五章 即將大戰

“我仙界定與魔界抗爭到底!”眾仙中不知是誰率先喊出這麽一句話,隨後聲音便逐漸大了起來,也逐漸整齊起來。

沫離看著他們振臂高呼,忍不住笑了,“我不知此事是誰陷害於我,但若是你們先出手,我魔界自當抗爭。”

沫離的聲音不大,但聽起來卻是有些諷刺,更多的還是堅定。

守護魔界的堅定,與仙界抗爭到底的堅定,以及堅定自己的立場。

她沒有做的,自然不會承認,無論這種堅定會造成什麽代價,她都不會承認。

“我沫離此生絕不做如此卑劣之事,我承認我是恨白雅,但她已經受到懲罰,沒有什麽理由再去報覆。”沫離因是站在高處,所以是俯視著下面的仙人,頗有一種睥睨眾生的感覺。

沫離轉頭看著站在身旁的慕辰,“上神師父,無論結果是什麽,我先回魔界了。”

慕辰看著沫離臉上的那抹笑容顯得有些心酸,他引以為傲的小沫兒現在可以獨當一面了。

只是這也讓他心疼,那是他曾經當做寶寵著的女孩兒,如今卻是被眾仙逼迫到如此地步。

“都散了吧。”沫離離開後慕辰用稍有嘶啞的聲音說道。

白言見沫離離去也不再纏著,“還請神君仔細調查。”

慕辰看了白言一眼,無力地說道:“退去吧。”

“還有一事……”

白言剛說出這四個字,便聽到慕辰吼道,“不用告訴我了!”

上清看著發怒的慕辰無奈地搖頭,白言則是詫異地看著眼前的這位神君。

從他記事以來,從未見過慕辰發怒,無論是多麽覆雜的事情。

慕辰見他還站在原地,嗤笑一聲,“你都擅自從極荒之地闖入神界了,還有什麽事需要告訴我。”

“是……”縱是白言剛經歷失女之痛,但看到這樣的慕辰也是有些畏懼。

白音見勢急忙退下,那些仙人也從驚恐中回過神來,急忙離去。

見神殿前只有慕辰和自己後,上清上前問道:“你的神力消了許多吧。”

慕辰看了上清一眼,轉身便往殿內走去,從鼻中發出一個音節,“嗯。”

“嗔欲的事情交給我吧,你先為沫離洗白就好。”上清嘆道。

他看得出慕辰內心的無奈與悲傷,自己護不住所愛,任誰都會覺得難過吧。

慕辰道了聲謝後徑直走入神殿,在剛到門口處慕辰突然面向上清,“你的職責是收集四欲嗎?”

“不是。”上清坦白承認,“但之前確實有感覺會消失。”

“所以,現在呢?沒有隕落之意?”慕辰不解地看著他。

上清點了點頭,看了慕辰好一會兒後說道:“我是要等到神界神君盡殞後才會消失。”

“盡殞?”

“對,我是第一個出現的神,但也會是最後一個消失的神。”上清嘴角微動,語氣裏卻是有些傷感。

慕辰聽後點了點頭,“知道了。”

然後便走入神殿,“你先去吧。”

上清沒有再說什麽,他明白慕辰的心情,在同情自己卻又自悲的心。

神本是六界被眾生尊崇的對象,每個神都是因職責而被造出,待他們完成自己的職責後便會消失。

但他們從未抱怨,因為他們完成了創世神賦予自己的責任。消失意味著重生,生於六界,在六界長存。

而上清身為創世神造出的第一個神,要做的是幫助眾神完成自己的職責,然後看著他們離去。

身為神的上清也不過是個工具,當那些神都消失時,他便失去了價值,也會在六界消失。到那時,六界才是真正的六界,神界只會存在後人的記載中。

“神殞。”慕辰坐在椅子上將這兩個字吐說出,竟是覺得有些絕望。

他的職責是使六界安詳,他曾做到了這一點,但那時他並沒有消失。而目前六界事情繁雜,肯定需要他這個神君。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擺脫神殞的命運,可上清說他的職責是待眾神殞。這便說明創世神不可能讓自己存留在世上。

而現在自己日益消減的神力也說明了這一點。就算是用情至深,神力也不可能消失得如此之快。這樣說來,只可能是創世神讓他消失,是對他沒有完成自己職責的懲罰。

想到這裏,慕辰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嘆道:“罷了,罷了,罷了。”

待又歇息一會兒後便開始查有關嗔欲的消息。

魔界,沫離正和暗汐說著此次的事情。她原本是想要將此事與魔界撇清的,但事實看來,仙界的目的不只是她一個,而是她背後的魔界。

暗汐聽到沫離的話後頗為震驚,她和前任魔尊只不過覺得她會闖禍,但從未想過竟是將整個魔界連累。

“臣下這就去安排。”暗汐回道,心裏頗為無奈。

自己選的魔尊,死也要支持。

而且身為魔相的她自然知道此事也算是針對魔界,他們無處可逃。

“人界戰爭剛結束,六界又要迎來一場大戰。”沫離感慨。

說話間,沫離覺得心頭猛地一痛,竟是痛得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與此同時,鬼界的醉清風正打開那朵紅花。那花已有些綻放的趨勢,但顏色卻是淡了一絲。

“但願丫頭可以平安度過。”醉清風將盒子塞入懷裏,絲毫不知他剛剛的動作導致了什麽後果。

他只知道那花名為“離歸”,寓意是終將歸來。

他相信,丫頭終將還會來鬼界,還會找他。而這也代表著,他相信沫離會平安度過。

“風痕,若是我將鬼界置於戰爭,你們會怪我嗎?”醉清風突然問道。

風痕聽到後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當初跟著你便是看你有魄力。而且,仙界如若真的敢進攻魔界,那終將有一日會進攻鬼界。”

醉清風聽後輕笑,“這倒也是。”

月殘看到他們談話後偷偷瞄了醉清風一眼,“王上,當真要為了一個女子搭入整個鬼界嗎?”

“是為她,也不是為她。”醉清風想了一會兒後回答。

風痕看著月殘搖了搖頭,相處了千百年,風痕自然懂得月殘的心思。只是,醉清風一直都是把月殘當做妹妹看待,又怎會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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