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1)
關燈
小
中
大
《撩神成癮：拐個神君回魔界》
作者：葉子汐yzx
19048/
內容簡介： 神是六界地位最高的，而魔被六界不恥。可她甘願墮魔，成為魔尊。因為在墮魔後，她才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撩他！“上神大人，跟我回魔界可好？”“不好”“上神大人，我跟你回仙界可好？”“滾”沫離覺得憑借之前千年的相處，她可以很容易把神君拐走的，可是......為什麽事不如人願呢？“因為，你不是人。”
前世今生
創世之初，創世神剔情、欲，以至純之心創世，為神、仙、靈、人、妖、魔六界。
其創世處成一獨立空間，名曰“墟空洞”。
——《創世說.初篇》
女孩兒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剛松一口氣，便感覺到背後的身影。
“上……上神……”她急忙低下頭，雙手揉著衣角，不知如何是好。
“沫離，去領罰吧。”冰冷的聲音傳入耳中，沫離輕哼了一聲便走向墻角罰站，一動不動，自然沒有看到身後男子臉上的微微笑意。
畫面忽轉，天色暗淡，傾盆大雨猝不及防地洗刷著九霄之上的司法神殿。
他躺在榻上聽著雨聲，試圖從雨聲中分辨出門外的氣息，她的呼吸那麽平穩，顯然沒有受到雨的影響。
沫離不知道自己在門外跪了多久，她只知道這次真的是過分了……她不該去妄想些什麽的，哪怕是千年的相處，她始終只是他撿回來的一個女娃罷了。
“你可知錯?”門被推開，依舊是那冰冷的聲音，沫離並未回答，一動不動地跪在門口，倔強而任性。本應高貴美麗的紅衣在雨的淋洗下顯得淩亂刺眼。
“沫離，不該這樣的……”上神終是收了法力，大雨突然停止，沫離擡起頭看著他，他自幼教她修仙修道應是無欲無求，她居然以為他對自己也是產生情愫的。
“凡仙道之人動情必斷其情根；凡對神界之人動情並試圖迷惑神君者，入天牢，處以極刑，褪其仙骨，永生永世不得修仙。”
沫離將他教給自己的律法一字不差地背出，昂著的頭顯得如此倔強，“請上神處置！”她將頭重重地叩在地上，牙齒卻是緊咬雙唇。
他不禁怔了一下，藏在衣袖中的雙手也抖了一下，這還是被他帶大的那個搞怪可愛的女孩兒嗎？思索片刻後，他終是開口，“將沫離關入天牢。”
她臨走前道了句，“莫要再因六界不顧身體了。若是你沒了，六界就真的完了。”
那時的她不知道，這竟是一語成讖。
而人界的兩處人入了同樣的夢境，只是都沒有看清夢中人的模樣。
“皇上有命：重金尋民間神醫，凡是能救治上官丞相者，不論性別，不論出身，賜二品醫官，黃金千兩！”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將士的聲音分外清晰。
“哎，上官丞相這麽好的人啊！”
“對啊，怎就得了如此怪病……”
人群裏討論紛紛，無外乎是些惋惜的話語。一個藍衣女子拉了拉旁邊的白衣女子，“師姐，去不去?”
“司沫，我根本不知道右相的病情，怎麽知道能不能治得了?”女子無奈地嘆了口氣。
司沫沈思了一會兒，拉著師姐走到前面，大聲問道：“哎，大人，能不能說一下上官丞相的病情?”
那念榜將士旁邊的藍衣男子仔細將二人打量一番，看到藍衣女子心中莫名一緊，面上仍故作平靜般問道：“兩位姑娘行醫?”
“她行醫，我略懂！”司沫指了指師姐，心中卻是覺得眼前的男子在何處見過。
白衣女子微微笑了一下，“在下司芊。不知公子能否說一下上官丞相的癥狀，若是小女子有把握，自然是樂意前往。”
那男子聽到司芊這兩個字，眼神之中透出一抹震驚和希望，抱拳作揖道：“在下上官慕辰，姑娘可是民間傳說之中的醫仙司芊？”
司沫得意地指著，“就是她！清秀脫俗醫者司芊，妙手回春人間醫仙。”
人群中聽到“醫仙”之名再次熱鬧起來，稍微了解一些的人便向其他人說起：“民間傳聞有一位白衣女子醫術高明，為窮人治病更是分文不取，治好了許多地方名醫都束手無策的疾病。
京城回春醫館館主因受其恩情，尋畫師畫了一副畫像，見了那畫像的人都說那女子清秀脫俗，猶如仙女下凡，故而稱為醫仙！
我有幸去過一次那醫館，見到畫像，仔細一看真是與這位白衣姑娘有七分像！”
此時司芊與司沫二人已是坐在轎中跟著上官慕辰走遠，不久後轎子停在上官府門前。
“師姐，上官府看著也不氣派啊……怎麽看也不是丞相的府邸。”司沫嫌棄地看著相對普通的府門。
進入府中後，司沫更是懷疑丞相俸祿少，府中少有下人，進門後更是沒見到一個丫鬟。
上官慕辰將二人帶到一間屋子中，“此處便是家父歇息之處，還請麻煩姑娘了。”
走到床前，看著躺著的人，司芊無論如何也不能將眼前面容消瘦的人與眾人口中的一代名相聯系在一起。
司芊拿出醫箱為其診斷。司沫則是趁機打量上官慕辰一番，高挑的身材，藍色衣著與自己身上的藍色竟是格外相襯。墨色的頭發被一支玉簪挽起，更是襯出一種“陌上公子人如玉”的感覺。手中的玉骨扇看似普通，像司沫長年學武之人卻是知道此扇可作武器。
似是感到有目光在自己身上，上官慕辰驀地轉過頭來，司沫急忙收起自己的視線，向師姐看去。
“丞相大人是不是每年夏秋之交都會出現胸悶之象？”司芊經過一番診斷後問道。
上官慕辰禮貌地答“是”，司芊繼續問道：“敢問此種現象是何時開始出現？”
上官慕辰頓了一下，緩緩說道：“十五年前……”聲音中無不流露出心中的悲痛。
司芊聽後又問了幾個問題便開出藥方，“丞相是心中郁結積累加上本身十幾年前的病情始終未根本痊愈所致。”
此時一道聲音打斷對話，“師姐！快來看！”司沫在看到床榻對面的畫像時不覺一驚。
司芊與上官慕辰皆被她的驚呼轉移視線，那是一張女子的畫像，月白色襦裙將原本白皙的皮膚襯得更為柔美，五官精致……重點在於這是司芊與司沫最熟悉的人。
上官慕辰在看到司沫欲伸手觸摸時急忙制止，“這是家母的畫像，還請姑娘勿要亂動。”
司沫正欲開口反駁，卻看到司芊搖頭的動作，這才罷休。
是夜，司芊司沫二人便留宿在上官府內，只是這一夜三人一夜未徹眠。
司芊一直想著白天的畫像，司沫和上官慕辰則是一夜困於夢境之中。
修仙？命格？
楓國和豐十五年，上官墨於家中逝世。然其身化為烏有，散百裏香味。人傳墨行善無事，隱於西君山數年，是升仙也。
——《楓史.修仙志》
“師姐，我又做夢了……”司沫在聽到司芊起床的動靜後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說，“又長了好多。”
司芊不解地看向她，明明開了好幾個安眠的方子，怎麽會還是不能真正入睡，而且都是有關聯的夢。“怎麽回事？從前只是幾個月一次的，這幾日怎麽日日入夢。”
司沫搖了搖頭，坐在床邊照例講夢中的事情。“我……我夢到那個女孩兒被關在一個地方，衣衫襤褸……後來，她跳入了一個地方。”司沫皺眉說道，總是做這種奇怪的夢，而且那夢竟是連續的，仿佛真的是發生的故事。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敢問二位姑娘可起？”司沫聽出這是上官慕辰昨晚安排照顧她們兩個的，也是上官府內的廚娘阿木。
不得不說，上官慕辰果真是有心人，註意到她們昨晚只吃了些比較清淡的飯菜，早上餐桌上只有些和昨晚差不多的飯菜。
司芊飯後便前往內室為丞相探病，“這兩日許是能醒了。”司芊把脈探望一番後說道。
上官慕辰鞠躬道謝，三人出來後，司沫終究是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丞相府不應該是很氣派嗎？為什麽府邸這麽普通，就連丫鬟也只有幾個？”
上官慕辰笑了一下，“不過是個安身之處，何必這麽大費周折。”司沫和司芊楞了一下後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每次她們嫌自己住的地方不夠大時，師父總是這樣對她們說。
“上官公子，盡量不要在丞相大人面前提起和十五年前相關的事情。”司芊忍住心中的疑問叮囑。
上官慕辰苦笑了一下，“若是不提便有用，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有些東西記住了就很難忘掉。”
司沫正打算開口安慰，便被一陣喊聲打斷，“上官哥哥！”司沫順著聲音看去，看到一個穿著一身紫色的女子。司沫知道紫色是楓國最尊貴的顏色，只有皇室和一些功勞極大的臣子才有資格穿。
“靜安公主。”上官慕辰恭敬地對那女子拜了一拜，不知為何，司沫卻是覺得他更多的是無奈。
被喚作靜安公主的女子在看到司芊司沫二人後，臉上的笑容僵了，雖然來之前就聽說上官府裏來了兩個容貌不錯的女子，但是親眼看到還是有點詫異。白衣女子不染塵埃清秀脫俗，藍衣女子更是給人一種清純可愛的感覺。
“你們就是來給上官丞相治病的嗎？”靜安公主問道，語氣中充滿不屑。
司沫對她的態度很是不滿，正打算上前就被司芊拉住，司芊禮貌地回答：“正是。”
靜安沒有再理睬二人，徑自拉著上官慕辰朝花園走去。“上官哥哥，我兩個月後要被……”聲音漸漸變小，直至消失。司芊這才向司沫解釋自己為何拉住她。
“據說楓國靜安公主楓禾安刁蠻任性，甚至於視生命於螻蟻，不過對上官慕辰情有獨鐘。”司芊緩緩說道，“我想，我大概知道上官府沒有丫鬟的原因了。”
司沫沈思了一會兒，這才明白其中緣由。無非是楓禾安吃醋嫉妒，恐有丫鬟勾搭自己的上官哥哥罷了。
“師姐，剛剛那靜安公主說她要被送去修仙？你說是真的嗎？”即使兩人走遠，但自幼習武的司沫依然能辨別二人談話內容，故而聽到了下半句。
司芊聽後眉頭一皺，喃喃道：“楓國怎麽會送一個公主去修仙？”
司沫將自己了解的關於修仙之事說了出來，“楓國和豐帝時，自上官墨修仙飛天後，楓國便大肆推崇修仙。楓國修仙首推西君山，雖地處中原，但環境較差。”盡管知道修仙很正常，但在司沫看來還是值得詫異的，“只是可能是因為修仙一事興起尚短，不過百年的緣故吧，沒有再聽說有誰修成仙人，楓國究竟為何要派一位公主去呢？”
司芊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知為何，兩人本就是遠離塵世，這般原因也不便猜測。
一個時辰後，上官慕辰來到二人房門前，“兩位姑娘若是無事可以到楓城街上游玩。”
司芊和司沫便跟著上官慕辰出了上官府。路上，司沫終是沒有將心中的疑問問出，“上官公子，你相信修仙一事嗎？”
上官慕辰楞了一下，笑了笑，“若是心中有善，不修仙又有何妨；若是心中無善，修仙也是無用。”
司沫聽後翻了個白眼，心中想到：說了和沒說一樣。
“相傳第一個修仙之人是上官墨，他和上官家有什麽關系嗎？”司沫又問道。
上官慕辰看了她一眼，“司沫姑娘對修仙很感興趣嗎？”不知為何，上官慕辰自小便對修仙一事感到厭倦，所以家中修仙之人也由他變為自己的妹妹。
司沫見他不喜，便沒有再問下去，司芊見街道旁的藥房，便走了進去，司沫則是對藥草有點排斥，盡管她自小便聞到這種氣味。
此時，一個著藍衣的女孩站在她和上官慕辰面前，女孩將她細細打量了一番，然後喃喃自語：“果真如神君所料，真的在一起了呢……”隨後又擡頭問道，“兩位需要算一卦嗎？不要錢的？”
見兩個人沒有回應，女孩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公子，你的命格是‘絲絲紅線續，處處白骨哀’。惟願公子莫要再動情。”她看了看司沫，藏在袖中的手動了動，詫異地看著她，“神魔難斷……一念墮魔。”然後無奈地嘆了口氣，搖頭道：“罷了罷了，其他的與我無關了，但願六界不會掀起太大的風波吧。”
未待兩人反應過來，藍衣女孩便憑空消失，似乎從未出現過一樣。
命格嗎？只是，神魔又是什麽情況，這似乎與夢中的事情有些關聯。上官慕辰心想。
驚夢
神君慕辰，以其全力護六界安寧，司六界之法。六界敬之，畏之。
——《六界傳·司法上神篇》
司沫最先反應過來，指著女孩兒消失的地方，“她……剛剛，什麽意思？”
上官慕辰沒有回答，腦海中一直想著剛剛那句話“絲絲紅線續，處處白骨哀”，“莫要動情”……饒是不信修仙這種事情，但一個女孩兒在自己眼前憑空消失卻是真的。
司芊從藥房出來便看到發楞的兩人，“你們兩個沒事吧？”
上官慕辰擺了擺手便徑自向前走去，因為發生這樣的事情，上官慕辰顯然沒有興趣再走下去，司沫更是如此，本就被夢魘纏住，白日裏又遭遇這種，三人便回到了上官府中。
剛到門口上官慕辰便眉頭緊皺，到了大廳門口，司沫看到一個著灰白衣的女子，那衣服有點像是道袍，而女子的裝束更似道家修仙。長發用一支木簪束起，簡約卻又不失氣質。
女子見上官慕辰回來，喊了句“哥哥”，上官慕辰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問了句：“剛到嗎？”
女子輕聲答了句“嗯”，便問道：“這兩位就是醫仙司芊姑娘和她的師妹吧。”
上官慕辰這才向她們介紹，“這是我妹妹上官雅，自幼被送去西君山，因家父生病特喚她回來。”
上官雅對二人微笑示意，隨後便和上官慕辰說：“我去看過爹爹了，看面色應該快醒了。”然後又向司芊道謝。
上官慕辰“嗯”了一聲，便向司沫二人道：“我還有事，你們有事就和趙媽說。”
司沫司芊二人點了點頭，趙媽是負責上官府膳食的，也是負責照顧她們的廚娘阿木的母親。
見上官慕辰離去，上官雅看著司沫，“姑娘是不是被夢魘纏住？”
司沫楞了一下，然後狠狠地點了點頭，她是相信修仙一事的，只是不迷戀罷了。聽上官雅自幼修仙，第一次見她便知道自己被夢魘纏住，對她的好感便大大增加。
“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入你夢中，幫你除去夢魘。”上官雅微笑地看著她，不知為何司沫竟是覺得那笑容不如表面上和善。
午飯過後，上官雅便來到二人房間，點了薰香，叮囑司芊不要讓人打擾。
司沫在薰香的作用下很快便入夢了，上官雅躺在她的一旁，拿著符的一只手握住司沫的手。
這次的夢似乎比以往的都要長，從前模糊的臉也變得有些清晰。
夢裏，熟悉的藍衣男子低頭為眼前的女孩兒細心地清理傷口，“每次出去都要帶些傷口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沒有教過你法術呢。”
“上神師父，司法神殿那麽無聊。你整天都在處理事情，忙著六界之事，我又不能打擾你，當然要跑出去啦！”女孩兒調皮地說。
上神嘆了口氣，此時一個白衣男子走了進來，“小沫離又添傷口了啊！”
沫離奸笑了兩聲，調侃道：“夢仙你又來了啊。”然後便抽出手裝作大人般地拍了拍上神的肩膀，“吶，不打擾你們兩個了，我去藏書閣了！”上神這才擡起頭。
畫面忽轉，此時的沫離不是小孩兒模樣，已是長大。她緊閉雙眼躺在榻上，在白衣的映襯下，右臂的鮮血極為刺眼，身旁的上神緊握著她的手，無力地說：“若你醒來，我什麽都答應你……”
仙界大殿上，眾仙看著站在中央的上神，那是他們尊重的神界的驕傲啊。
一幕幕場景出現在夢中，司芊不知發生了什麽，但見司沫額頭一直冒汗。
夢中恢宏的大殿突然不見，司沫覺得自己仿佛掉入了哪裏，一片黑暗。只能聽到附近的聲音，仿佛是兩個人打鬥的聲音……
男聲入耳，司沫只覺得分外熟悉，“不知何時，魔界竟插手仙界之事了！”待仔細回憶才驚覺是夢中夢仙的聲音。
女聲輕蔑地說道：“不過是墮仙罷了，”說罷便轉身離去，淒厲的聲音在空中響起，“我魔界就算傾盡全力，也要喚醒她體內的魔性！哈哈哈哈……”
司沫猛地驚醒，坐了起來，看到右手被上官雅握住後急忙掙脫出來，上官雅依舊是滿面微笑地看著她，“此後應該就不會再有夢魘了。”她手中的符也早已化為烏有。
“多……多謝。”司沫戰戰兢兢地答謝。
司芊急忙上前，問發生了什麽事情，司沫搖了搖頭，走出房門，上官雅也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
司沫見房中桌上的飯菜，知道自己已經錯過晚飯，“過了多久？”
司芊看了看窗外，“大概三個時辰吧。”
司沫沒有再回答，徑自走了出去，“師姐，我出去一下。”
司沫始終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她在夢中聽到了“魔界”“仙界”，夢中的那個聲音應該是魔界中人，而她口中的“她”又是誰？那個沫離的樣貌和自己簡直一模一樣，甚至於……兩個人右臂上都有長長的紫紅色胎印。
情動
因為心中的疑惑與煩悶，司沫撿起一根樹枝作劍練了起來
夜裏，月光如水，星辰閃耀，忽而飄來一曲悠遠的琴聲，空靈中帶有一絲幽怨。司沫隨琴聲而持著樹枝舞動，動作輕柔，逐漸化了心中的煩悶。
琴聲戛然而止，司沫也停止動作，卻發現面前不遠出現了一個人，在月光的照耀下看出是上官慕辰，穿著藍袍，端莊俊美，身材挺拔，一雙溫良的眼睛在月下更加迷人。
司沫看著他的臉龐，有些出神，待上官慕辰問她才回過神來，“司沫姑娘晚上沒有用飯？”她這時才發現上官慕辰懷有一古琴，才知方才的琴聲是上官慕辰所奏。
司沫輕聲答道：“無事。”
上官慕辰看了她一會兒，說了句：“莫要太相信修仙之事。”
司沫苦笑了一下，如何不信？夢中的場景是那麽真實，她甚至能夠感受到沫離在上神身旁的開心，和跪在雨中時的絕望。她又如何告訴他，夢中的藍衣男子與他相似？
她不能，她再也無法告訴任何人她夢中的場景。司沫沒有回答他的叮囑，轉而問道：“上官公子怎麽還沒有入睡，反而有興致月夜彈奏？”
“夜中無事，便彈琴消憂排遣，出神時卻聽得有舞劍之聲，便來看看，沒想到司沫姑娘劍術如此高深。”上官慕辰答道，然後笑道“只是不該配樹枝的。”
司沫看了看手中的樹枝，不以為然，“窮孩子只能用樹枝練嘍。”
上官慕辰笑了笑，“不如我再奏一曲，但麻煩司沫姑娘繼續舞樹枝可好？”
司沫開心地答應了，她和師姐自幼學習醫術、練武，接觸樂器也是一個月前下山時聽到過，自那以後便獨愛琴聲。現在有人願意為她奏琴正合她心意。
琴聲起，舞始。月光下，琴聲飄揚，奏出相思愁腸；亭臺前，樹枝動，舞出自由逍遙。
琴聲由悠遠轉而變得有力，司沫的動作也隨之由柔美變得迅疾。月光傾灑在二人身上，女子手中的雖是樹枝，卻如游龍一般矯健，仿佛與女子融為一體，盡隨女子所動。而古琴也仿若與男子融為一體，盡由男子手指控制。
上官慕辰看著眼前的女子，驀地產生好感。她沒有富家小姐的囂張，又無貧窮女子的寒酸；沒有大家小姐的小巧碧玉，又無江湖兒女的豪邁霸氣。有的只是一個普通女孩的空靈單純，並且不拘小節，樂觀開朗，雖然貌美卻又不恃美貌而看不起他人，有如此高深的劍術也不仗劍欺人。
而且......許久之前，他似乎也這樣為一個人彈琴，那人在月下舞劍或是舞蹈。想著想著，上官慕辰便跑神了，而琴弦也是斷了一根。琴聲再次停止。
司沫聽到琴聲斷絕後便停止動作，轉身向上官慕辰看去。“抱歉，琴弦斷了一根。”上官帶有一絲歉意。
“哦，好吧”，司沫有些遺憾，“不過上官公子的琴聲真的很好聽。”
“為你而奏此曲。”上官慕辰脫口而出這一句，連自己都被驚到。
司沫看著眼前的人，許久之前，似乎有人說過：“我很少碰這些東西，你可真是破了我的戒。”另外一個人則是欣喜地回了句，“那麽，今生為我而奏此曲，這樣多好。”
兩人站在月光下，靜默了一會兒後，司沫突然開口：“上官公子相信夢嗎？”沒有等上官慕辰開口司沫繼續說了下去，“我覺得夢境中有些是真實的，至少是和現實有聯系的。”
上官慕辰聽後，沈默了許久，“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若是心中無念，又怎會夢到。”
司沫喃喃自語：“可是我之前根本沒有想到過仙界的啊……”
月夜下，兩人靜靜地交談，殊不知近處一抹紅色身影與黑色身影激烈的打鬥。
“你們魔界有些過分了。”黑影瞇起雙眼看著眼前的紅衣女子。
“夢仙，哦不，現在是墮仙了。”紅衣女子的語氣中帶著些得意，“何必說“你們”呢？墮仙即是魔了。“
無視夢仙的冷漠，女子繼續說道：“他們二人本就不該受仙界束縛，是仙界不容他們，將他們逼至人界。現在他們在人界了，我們魔界自然可以插手。”
夢仙冷哼了一聲，“魔界女相暗汐，沒錯吧。你們魔界之事我無心搭理，但是他們二人，你們魔界休想插手！”
暗汐不屑地看著眼前的男子，“那孩子體內有魔性，上神應該告訴過你吧。沒想到他居然耗費自己近萬年修行對其進行封印。“她趁機襲向夢仙，眼神中帶有憤恨，“我魔界好不容易找到了解除封印的方法，怎麽可能放棄。更何況，只有她才能轉變我魔界被壓制的局面！”
因為已是墮仙，夢仙的法力顯然不如暗汐，很快便敗下陣來，“她……不會的……縱使她體內有魔性，也不會被你們激怒解除。再說了，就算她成魔了，她心中也是有善念的……”夢仙無力地說道。
暗汐聽了後放聲大笑，覺得諷刺，“善念？你們仙界還在乎魔的善念啊！仙界何時在乎過這些！我們生而為魔，生來就是被你們這些所謂的仙人視為敵人。凡魔界之子，五百歲剛成年便被送去訓練，只是為了應對你們仙界的屠殺。今日，你在這裏同我說善？”
夢仙聽後也冷笑了一聲，回道：“何為魔，何為仙？同是六界眾生，不過都是生命罷了……創世之初，墟空洞旁便刻有“六界眾生皆平等，吾之世人必愛人”。
只是後來，竟是被劃了等級，創世創的第一種被命為神，掌六界之事，為六界最上等。只是，神也寂寞啊，護了六界萬年，最後卻是護不了所愛之人。
欲望少者為仙，自命清高，實際上仙有邪念便被驅逐，什麽是邪念？不過是不能適應他們的統治與管理罷了……草木心地善良通澈為靈，人界已死之人善而為靈，靈界才是六界應學習的啊......”
許是因為感到憤慨，夢仙不自覺地說了那麽多，“妖魔兩界說是因為欲望太多，草木鳥獸心有邪念為妖，歸不入其他五界便被劃為魔，凡作惡逝世的便入了那不被六界承認，歸為六界之外的鬼界。呵，六界說書人妖姬為妖族，又有誰說過她心存邪念.....”
夢仙
這夜，司沫果真沒有再夢到那些離她看似遙遠的事情，只是突然不再做夢，竟是有些不習慣，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翌日早上用飯時，司沫又見到了上官雅，上官雅依舊對她露出無害的微笑，司沫也盡量扯動嘴角回了她一個笑容。
司沫將飯菜端回房間，並和司芊說出自己對上官雅的感覺，“師姐，我總覺得上官雅怪怪的。雖然她表面上是無害，可我總覺得她的笑裏包含了太多未知的東西。”
司芊聽後沈思了一會兒，按理說上官雅替上官慕辰修仙，上官慕辰本應對她寵愛疼惜，但從昨日二人的交談中卻看出兩人關系極為不好。或者說，上官慕辰對上官雅有些偏見。
正當司沫思考是何緣故時，門外傳來上官慕辰興奮的聲音，“感謝司芊姑娘救治，家父剛剛已經醒來，只是身體似乎有些虛弱，還勞請姑娘前往。”
司芊聽後急忙拿起醫箱打開房門，留下司沫一個人在房間中。司沫在屋內待了一會兒覺得不妥，還是走向丞相的房間。
房間內，上官慕辰、上官雅、司芊都在，丞相上官宇躺在床上，雙眼已經睜開，但面色卻是依舊蒼白。司沫進去時正聽到上官霖虛弱地對師姐表示感謝。
司沫瞄了一眼四周，突然發現房門左邊站著一個人，樣貌很是熟悉。司沫忍不住盯著他看了幾秒，那人仿佛感覺到她的目光，皺了下眉，瞬間又露出微笑。那人著一襲黑色衣袍，眉目纖長，面色卻是略顯蒼白，待看到他腰間的墨色玉佩後，司沫不由瞪大雙眼。她清晰地在夢裏見到的夢仙亦是佩有這樣的玉佩。而且上官慕辰他們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司沫不由自主地向外退去，見黑衣男子沒有追出，司沫這才松了一口氣。沒想到下一秒那男子竟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司沫不禁發出一聲驚叫。
上官慕辰急忙趕出來問：“怎麽了？”
司沫看了看身旁的男子，心想：原來他們真的是看不到的。急忙擺手道：“沒事沒事。”
上官慕辰看了看周圍，確定無事後才進入屋內。
黑衣男子沖司沫笑了笑，“你能看到我啊。”
司沫咽了下口水，點了點頭，“嗯。”然後又問道，“你是……夢仙？”
男子詫異地看著她，“你還記得我？”
司沫搖了搖頭，告訴他昨晚在夢中見到他的事情。夢仙聽後淺笑了一下，仿佛了然於胸，“我知道了，是魔界搞的鬼。”
只是當她再次喚他“夢仙”時，他拍了拍她的頭，“喚作無夜，我已不是什麽夢仙了。”
兩人交談了不多時，司沫又問了些他關於夢中的事情，夢仙也都一一作答。司沫這才了解到夢中之事竟都是真的，不過那只是一小部分而已。真正的故事比她夢中的要覆雜的多。
此時，司芊一行人也出來了。司沫把註意集中在上官雅身上，只是上官雅好像並沒有發現身旁的無夜。
司芊看到司沫一個人站在院中，便問道：“怎麽不進去？”
司沫撇了撇嘴角，“人家丞相大人是感謝你的，我去又沒有什麽事。還不如在這院中欣賞美景，觀日象。”說完司沫自己先笑了起來，“好了好了，就是想一個人待會兒，你也知道我不喜歡站在那兒，什麽都不做的感覺。”
司芊寵溺地拍了拍她的額頭，“你啊……”然後說道：“我待會兒可能要去回春館，會晚點回來，你是跟著我去還是出去玩？”
司沫想了想，“出去玩。”
上官慕辰聽後便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啊，司沫姑娘。因為家父剛醒，我不方便外出陪你。這樣吧，我找兩個人陪你轉可好？”
“不了不了，我一個人就好了。”司沫急忙回答，在看到上官雅後又繼續說道：“我有些問題想要和上官雅姑娘請教，請問能與上官姑娘借一步說話嗎？”
上官雅點了點頭，“司沫姑娘不用客氣，喊我阿雅就行。”
兩人走了百米後才停下，期間無夜一直跟在她的後面，上官雅對此並未作出任何反應。司沫仔細盯著上官雅看了一會兒，問道：“你……不是上官雅？”
上官雅聽後猛地一驚，“司沫姑娘為何如此說？”
司沫見她不承認便說：“昨晚你入我夢時，我聽到有一個和你聲音很像的人的聲音。那人……自稱是魔。”司沫頓了一下，繼續說了下去，“而且……你竟能真的除去我的夢魘。”
上官雅聽後怔了一會兒，然後臉上又露出無害的笑容，“實不相瞞，入夢除去夢魘不過是利用符咒進入做夢者的夢境深處將夢魘封住。至於做夢者夢境的內容我無從得知，更是無法出現在你的夢中的。”
司沫皺眉看著她，無夜站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後也說：“好像，真的不是她。”
司沫聽到無夜說話後，這才想到他是真真正正出現在自己夢中的，自己只需要問他就好了，居然還拉來上官雅！
司沫拍了拍額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作者：葉子汐yzx
19048/
內容簡介： 神是六界地位最高的，而魔被六界不恥。可她甘願墮魔，成為魔尊。因為在墮魔後，她才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撩他！“上神大人，跟我回魔界可好？”“不好”“上神大人，我跟你回仙界可好？”“滾”沫離覺得憑借之前千年的相處，她可以很容易把神君拐走的，可是......為什麽事不如人願呢？“因為，你不是人。”
前世今生
創世之初，創世神剔情、欲，以至純之心創世，為神、仙、靈、人、妖、魔六界。
其創世處成一獨立空間，名曰“墟空洞”。
——《創世說.初篇》
女孩兒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剛松一口氣，便感覺到背後的身影。
“上……上神……”她急忙低下頭，雙手揉著衣角，不知如何是好。
“沫離，去領罰吧。”冰冷的聲音傳入耳中，沫離輕哼了一聲便走向墻角罰站，一動不動，自然沒有看到身後男子臉上的微微笑意。
畫面忽轉，天色暗淡，傾盆大雨猝不及防地洗刷著九霄之上的司法神殿。
他躺在榻上聽著雨聲，試圖從雨聲中分辨出門外的氣息，她的呼吸那麽平穩，顯然沒有受到雨的影響。
沫離不知道自己在門外跪了多久，她只知道這次真的是過分了……她不該去妄想些什麽的，哪怕是千年的相處，她始終只是他撿回來的一個女娃罷了。
“你可知錯?”門被推開，依舊是那冰冷的聲音，沫離並未回答，一動不動地跪在門口，倔強而任性。本應高貴美麗的紅衣在雨的淋洗下顯得淩亂刺眼。
“沫離，不該這樣的……”上神終是收了法力，大雨突然停止，沫離擡起頭看著他，他自幼教她修仙修道應是無欲無求，她居然以為他對自己也是產生情愫的。
“凡仙道之人動情必斷其情根；凡對神界之人動情並試圖迷惑神君者，入天牢，處以極刑，褪其仙骨，永生永世不得修仙。”
沫離將他教給自己的律法一字不差地背出，昂著的頭顯得如此倔強，“請上神處置！”她將頭重重地叩在地上，牙齒卻是緊咬雙唇。
他不禁怔了一下，藏在衣袖中的雙手也抖了一下，這還是被他帶大的那個搞怪可愛的女孩兒嗎？思索片刻後，他終是開口，“將沫離關入天牢。”
她臨走前道了句，“莫要再因六界不顧身體了。若是你沒了，六界就真的完了。”
那時的她不知道，這竟是一語成讖。
而人界的兩處人入了同樣的夢境，只是都沒有看清夢中人的模樣。
“皇上有命：重金尋民間神醫，凡是能救治上官丞相者，不論性別，不論出身，賜二品醫官，黃金千兩！”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將士的聲音分外清晰。
“哎，上官丞相這麽好的人啊！”
“對啊，怎就得了如此怪病……”
人群裏討論紛紛，無外乎是些惋惜的話語。一個藍衣女子拉了拉旁邊的白衣女子，“師姐，去不去?”
“司沫，我根本不知道右相的病情，怎麽知道能不能治得了?”女子無奈地嘆了口氣。
司沫沈思了一會兒，拉著師姐走到前面，大聲問道：“哎，大人，能不能說一下上官丞相的病情?”
那念榜將士旁邊的藍衣男子仔細將二人打量一番，看到藍衣女子心中莫名一緊，面上仍故作平靜般問道：“兩位姑娘行醫?”
“她行醫，我略懂！”司沫指了指師姐，心中卻是覺得眼前的男子在何處見過。
白衣女子微微笑了一下，“在下司芊。不知公子能否說一下上官丞相的癥狀，若是小女子有把握，自然是樂意前往。”
那男子聽到司芊這兩個字，眼神之中透出一抹震驚和希望，抱拳作揖道：“在下上官慕辰，姑娘可是民間傳說之中的醫仙司芊？”
司沫得意地指著，“就是她！清秀脫俗醫者司芊，妙手回春人間醫仙。”
人群中聽到“醫仙”之名再次熱鬧起來，稍微了解一些的人便向其他人說起：“民間傳聞有一位白衣女子醫術高明，為窮人治病更是分文不取，治好了許多地方名醫都束手無策的疾病。
京城回春醫館館主因受其恩情，尋畫師畫了一副畫像，見了那畫像的人都說那女子清秀脫俗，猶如仙女下凡，故而稱為醫仙！
我有幸去過一次那醫館，見到畫像，仔細一看真是與這位白衣姑娘有七分像！”
此時司芊與司沫二人已是坐在轎中跟著上官慕辰走遠，不久後轎子停在上官府門前。
“師姐，上官府看著也不氣派啊……怎麽看也不是丞相的府邸。”司沫嫌棄地看著相對普通的府門。
進入府中後，司沫更是懷疑丞相俸祿少，府中少有下人，進門後更是沒見到一個丫鬟。
上官慕辰將二人帶到一間屋子中，“此處便是家父歇息之處，還請麻煩姑娘了。”
走到床前，看著躺著的人，司芊無論如何也不能將眼前面容消瘦的人與眾人口中的一代名相聯系在一起。
司芊拿出醫箱為其診斷。司沫則是趁機打量上官慕辰一番，高挑的身材，藍色衣著與自己身上的藍色竟是格外相襯。墨色的頭發被一支玉簪挽起，更是襯出一種“陌上公子人如玉”的感覺。手中的玉骨扇看似普通，像司沫長年學武之人卻是知道此扇可作武器。
似是感到有目光在自己身上，上官慕辰驀地轉過頭來，司沫急忙收起自己的視線，向師姐看去。
“丞相大人是不是每年夏秋之交都會出現胸悶之象？”司芊經過一番診斷後問道。
上官慕辰禮貌地答“是”，司芊繼續問道：“敢問此種現象是何時開始出現？”
上官慕辰頓了一下，緩緩說道：“十五年前……”聲音中無不流露出心中的悲痛。
司芊聽後又問了幾個問題便開出藥方，“丞相是心中郁結積累加上本身十幾年前的病情始終未根本痊愈所致。”
此時一道聲音打斷對話，“師姐！快來看！”司沫在看到床榻對面的畫像時不覺一驚。
司芊與上官慕辰皆被她的驚呼轉移視線，那是一張女子的畫像，月白色襦裙將原本白皙的皮膚襯得更為柔美，五官精致……重點在於這是司芊與司沫最熟悉的人。
上官慕辰在看到司沫欲伸手觸摸時急忙制止，“這是家母的畫像，還請姑娘勿要亂動。”
司沫正欲開口反駁，卻看到司芊搖頭的動作，這才罷休。
是夜，司芊司沫二人便留宿在上官府內，只是這一夜三人一夜未徹眠。
司芊一直想著白天的畫像，司沫和上官慕辰則是一夜困於夢境之中。
修仙？命格？
楓國和豐十五年，上官墨於家中逝世。然其身化為烏有，散百裏香味。人傳墨行善無事，隱於西君山數年，是升仙也。
——《楓史.修仙志》
“師姐，我又做夢了……”司沫在聽到司芊起床的動靜後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說，“又長了好多。”
司芊不解地看向她，明明開了好幾個安眠的方子，怎麽會還是不能真正入睡，而且都是有關聯的夢。“怎麽回事？從前只是幾個月一次的，這幾日怎麽日日入夢。”
司沫搖了搖頭，坐在床邊照例講夢中的事情。“我……我夢到那個女孩兒被關在一個地方，衣衫襤褸……後來，她跳入了一個地方。”司沫皺眉說道，總是做這種奇怪的夢，而且那夢竟是連續的，仿佛真的是發生的故事。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敢問二位姑娘可起？”司沫聽出這是上官慕辰昨晚安排照顧她們兩個的，也是上官府內的廚娘阿木。
不得不說，上官慕辰果真是有心人，註意到她們昨晚只吃了些比較清淡的飯菜，早上餐桌上只有些和昨晚差不多的飯菜。
司芊飯後便前往內室為丞相探病，“這兩日許是能醒了。”司芊把脈探望一番後說道。
上官慕辰鞠躬道謝，三人出來後，司沫終究是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丞相府不應該是很氣派嗎？為什麽府邸這麽普通，就連丫鬟也只有幾個？”
上官慕辰笑了一下，“不過是個安身之處，何必這麽大費周折。”司沫和司芊楞了一下後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每次她們嫌自己住的地方不夠大時，師父總是這樣對她們說。
“上官公子，盡量不要在丞相大人面前提起和十五年前相關的事情。”司芊忍住心中的疑問叮囑。
上官慕辰苦笑了一下，“若是不提便有用，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有些東西記住了就很難忘掉。”
司沫正打算開口安慰，便被一陣喊聲打斷，“上官哥哥！”司沫順著聲音看去，看到一個穿著一身紫色的女子。司沫知道紫色是楓國最尊貴的顏色，只有皇室和一些功勞極大的臣子才有資格穿。
“靜安公主。”上官慕辰恭敬地對那女子拜了一拜，不知為何，司沫卻是覺得他更多的是無奈。
被喚作靜安公主的女子在看到司芊司沫二人後，臉上的笑容僵了，雖然來之前就聽說上官府裏來了兩個容貌不錯的女子，但是親眼看到還是有點詫異。白衣女子不染塵埃清秀脫俗，藍衣女子更是給人一種清純可愛的感覺。
“你們就是來給上官丞相治病的嗎？”靜安公主問道，語氣中充滿不屑。
司沫對她的態度很是不滿，正打算上前就被司芊拉住，司芊禮貌地回答：“正是。”
靜安沒有再理睬二人，徑自拉著上官慕辰朝花園走去。“上官哥哥，我兩個月後要被……”聲音漸漸變小，直至消失。司芊這才向司沫解釋自己為何拉住她。
“據說楓國靜安公主楓禾安刁蠻任性，甚至於視生命於螻蟻，不過對上官慕辰情有獨鐘。”司芊緩緩說道，“我想，我大概知道上官府沒有丫鬟的原因了。”
司沫沈思了一會兒，這才明白其中緣由。無非是楓禾安吃醋嫉妒，恐有丫鬟勾搭自己的上官哥哥罷了。
“師姐，剛剛那靜安公主說她要被送去修仙？你說是真的嗎？”即使兩人走遠，但自幼習武的司沫依然能辨別二人談話內容，故而聽到了下半句。
司芊聽後眉頭一皺，喃喃道：“楓國怎麽會送一個公主去修仙？”
司沫將自己了解的關於修仙之事說了出來，“楓國和豐帝時，自上官墨修仙飛天後，楓國便大肆推崇修仙。楓國修仙首推西君山，雖地處中原，但環境較差。”盡管知道修仙很正常，但在司沫看來還是值得詫異的，“只是可能是因為修仙一事興起尚短，不過百年的緣故吧，沒有再聽說有誰修成仙人，楓國究竟為何要派一位公主去呢？”
司芊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知為何，兩人本就是遠離塵世，這般原因也不便猜測。
一個時辰後，上官慕辰來到二人房門前，“兩位姑娘若是無事可以到楓城街上游玩。”
司芊和司沫便跟著上官慕辰出了上官府。路上，司沫終是沒有將心中的疑問問出，“上官公子，你相信修仙一事嗎？”
上官慕辰楞了一下，笑了笑，“若是心中有善，不修仙又有何妨；若是心中無善，修仙也是無用。”
司沫聽後翻了個白眼，心中想到：說了和沒說一樣。
“相傳第一個修仙之人是上官墨，他和上官家有什麽關系嗎？”司沫又問道。
上官慕辰看了她一眼，“司沫姑娘對修仙很感興趣嗎？”不知為何，上官慕辰自小便對修仙一事感到厭倦，所以家中修仙之人也由他變為自己的妹妹。
司沫見他不喜，便沒有再問下去，司芊見街道旁的藥房，便走了進去，司沫則是對藥草有點排斥，盡管她自小便聞到這種氣味。
此時，一個著藍衣的女孩站在她和上官慕辰面前，女孩將她細細打量了一番，然後喃喃自語：“果真如神君所料，真的在一起了呢……”隨後又擡頭問道，“兩位需要算一卦嗎？不要錢的？”
見兩個人沒有回應，女孩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公子，你的命格是‘絲絲紅線續，處處白骨哀’。惟願公子莫要再動情。”她看了看司沫，藏在袖中的手動了動，詫異地看著她，“神魔難斷……一念墮魔。”然後無奈地嘆了口氣，搖頭道：“罷了罷了，其他的與我無關了，但願六界不會掀起太大的風波吧。”
未待兩人反應過來，藍衣女孩便憑空消失，似乎從未出現過一樣。
命格嗎？只是，神魔又是什麽情況，這似乎與夢中的事情有些關聯。上官慕辰心想。
驚夢
神君慕辰，以其全力護六界安寧，司六界之法。六界敬之，畏之。
——《六界傳·司法上神篇》
司沫最先反應過來，指著女孩兒消失的地方，“她……剛剛，什麽意思？”
上官慕辰沒有回答，腦海中一直想著剛剛那句話“絲絲紅線續，處處白骨哀”，“莫要動情”……饒是不信修仙這種事情，但一個女孩兒在自己眼前憑空消失卻是真的。
司芊從藥房出來便看到發楞的兩人，“你們兩個沒事吧？”
上官慕辰擺了擺手便徑自向前走去，因為發生這樣的事情，上官慕辰顯然沒有興趣再走下去，司沫更是如此，本就被夢魘纏住，白日裏又遭遇這種，三人便回到了上官府中。
剛到門口上官慕辰便眉頭緊皺，到了大廳門口，司沫看到一個著灰白衣的女子，那衣服有點像是道袍，而女子的裝束更似道家修仙。長發用一支木簪束起，簡約卻又不失氣質。
女子見上官慕辰回來，喊了句“哥哥”，上官慕辰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問了句：“剛到嗎？”
女子輕聲答了句“嗯”，便問道：“這兩位就是醫仙司芊姑娘和她的師妹吧。”
上官慕辰這才向她們介紹，“這是我妹妹上官雅，自幼被送去西君山，因家父生病特喚她回來。”
上官雅對二人微笑示意，隨後便和上官慕辰說：“我去看過爹爹了，看面色應該快醒了。”然後又向司芊道謝。
上官慕辰“嗯”了一聲，便向司沫二人道：“我還有事，你們有事就和趙媽說。”
司沫司芊二人點了點頭，趙媽是負責上官府膳食的，也是負責照顧她們的廚娘阿木的母親。
見上官慕辰離去，上官雅看著司沫，“姑娘是不是被夢魘纏住？”
司沫楞了一下，然後狠狠地點了點頭，她是相信修仙一事的，只是不迷戀罷了。聽上官雅自幼修仙，第一次見她便知道自己被夢魘纏住，對她的好感便大大增加。
“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入你夢中，幫你除去夢魘。”上官雅微笑地看著她，不知為何司沫竟是覺得那笑容不如表面上和善。
午飯過後，上官雅便來到二人房間，點了薰香，叮囑司芊不要讓人打擾。
司沫在薰香的作用下很快便入夢了，上官雅躺在她的一旁，拿著符的一只手握住司沫的手。
這次的夢似乎比以往的都要長，從前模糊的臉也變得有些清晰。
夢裏，熟悉的藍衣男子低頭為眼前的女孩兒細心地清理傷口，“每次出去都要帶些傷口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沒有教過你法術呢。”
“上神師父，司法神殿那麽無聊。你整天都在處理事情，忙著六界之事，我又不能打擾你，當然要跑出去啦！”女孩兒調皮地說。
上神嘆了口氣，此時一個白衣男子走了進來，“小沫離又添傷口了啊！”
沫離奸笑了兩聲，調侃道：“夢仙你又來了啊。”然後便抽出手裝作大人般地拍了拍上神的肩膀，“吶，不打擾你們兩個了，我去藏書閣了！”上神這才擡起頭。
畫面忽轉，此時的沫離不是小孩兒模樣，已是長大。她緊閉雙眼躺在榻上，在白衣的映襯下，右臂的鮮血極為刺眼，身旁的上神緊握著她的手，無力地說：“若你醒來，我什麽都答應你……”
仙界大殿上，眾仙看著站在中央的上神，那是他們尊重的神界的驕傲啊。
一幕幕場景出現在夢中，司芊不知發生了什麽，但見司沫額頭一直冒汗。
夢中恢宏的大殿突然不見，司沫覺得自己仿佛掉入了哪裏，一片黑暗。只能聽到附近的聲音，仿佛是兩個人打鬥的聲音……
男聲入耳，司沫只覺得分外熟悉，“不知何時，魔界竟插手仙界之事了！”待仔細回憶才驚覺是夢中夢仙的聲音。
女聲輕蔑地說道：“不過是墮仙罷了，”說罷便轉身離去，淒厲的聲音在空中響起，“我魔界就算傾盡全力，也要喚醒她體內的魔性！哈哈哈哈……”
司沫猛地驚醒，坐了起來，看到右手被上官雅握住後急忙掙脫出來，上官雅依舊是滿面微笑地看著她，“此後應該就不會再有夢魘了。”她手中的符也早已化為烏有。
“多……多謝。”司沫戰戰兢兢地答謝。
司芊急忙上前，問發生了什麽事情，司沫搖了搖頭，走出房門，上官雅也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
司沫見房中桌上的飯菜，知道自己已經錯過晚飯，“過了多久？”
司芊看了看窗外，“大概三個時辰吧。”
司沫沒有再回答，徑自走了出去，“師姐，我出去一下。”
司沫始終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她在夢中聽到了“魔界”“仙界”，夢中的那個聲音應該是魔界中人，而她口中的“她”又是誰？那個沫離的樣貌和自己簡直一模一樣，甚至於……兩個人右臂上都有長長的紫紅色胎印。
情動
因為心中的疑惑與煩悶，司沫撿起一根樹枝作劍練了起來
夜裏，月光如水，星辰閃耀，忽而飄來一曲悠遠的琴聲，空靈中帶有一絲幽怨。司沫隨琴聲而持著樹枝舞動，動作輕柔，逐漸化了心中的煩悶。
琴聲戛然而止，司沫也停止動作，卻發現面前不遠出現了一個人，在月光的照耀下看出是上官慕辰，穿著藍袍，端莊俊美，身材挺拔，一雙溫良的眼睛在月下更加迷人。
司沫看著他的臉龐，有些出神，待上官慕辰問她才回過神來，“司沫姑娘晚上沒有用飯？”她這時才發現上官慕辰懷有一古琴，才知方才的琴聲是上官慕辰所奏。
司沫輕聲答道：“無事。”
上官慕辰看了她一會兒，說了句：“莫要太相信修仙之事。”
司沫苦笑了一下，如何不信？夢中的場景是那麽真實，她甚至能夠感受到沫離在上神身旁的開心，和跪在雨中時的絕望。她又如何告訴他，夢中的藍衣男子與他相似？
她不能，她再也無法告訴任何人她夢中的場景。司沫沒有回答他的叮囑，轉而問道：“上官公子怎麽還沒有入睡，反而有興致月夜彈奏？”
“夜中無事，便彈琴消憂排遣，出神時卻聽得有舞劍之聲，便來看看，沒想到司沫姑娘劍術如此高深。”上官慕辰答道，然後笑道“只是不該配樹枝的。”
司沫看了看手中的樹枝，不以為然，“窮孩子只能用樹枝練嘍。”
上官慕辰笑了笑，“不如我再奏一曲，但麻煩司沫姑娘繼續舞樹枝可好？”
司沫開心地答應了，她和師姐自幼學習醫術、練武，接觸樂器也是一個月前下山時聽到過，自那以後便獨愛琴聲。現在有人願意為她奏琴正合她心意。
琴聲起，舞始。月光下，琴聲飄揚，奏出相思愁腸；亭臺前，樹枝動，舞出自由逍遙。
琴聲由悠遠轉而變得有力，司沫的動作也隨之由柔美變得迅疾。月光傾灑在二人身上，女子手中的雖是樹枝，卻如游龍一般矯健，仿佛與女子融為一體，盡隨女子所動。而古琴也仿若與男子融為一體，盡由男子手指控制。
上官慕辰看著眼前的女子，驀地產生好感。她沒有富家小姐的囂張，又無貧窮女子的寒酸；沒有大家小姐的小巧碧玉，又無江湖兒女的豪邁霸氣。有的只是一個普通女孩的空靈單純，並且不拘小節，樂觀開朗，雖然貌美卻又不恃美貌而看不起他人，有如此高深的劍術也不仗劍欺人。
而且......許久之前，他似乎也這樣為一個人彈琴，那人在月下舞劍或是舞蹈。想著想著，上官慕辰便跑神了，而琴弦也是斷了一根。琴聲再次停止。
司沫聽到琴聲斷絕後便停止動作，轉身向上官慕辰看去。“抱歉，琴弦斷了一根。”上官帶有一絲歉意。
“哦，好吧”，司沫有些遺憾，“不過上官公子的琴聲真的很好聽。”
“為你而奏此曲。”上官慕辰脫口而出這一句，連自己都被驚到。
司沫看著眼前的人，許久之前，似乎有人說過：“我很少碰這些東西，你可真是破了我的戒。”另外一個人則是欣喜地回了句，“那麽，今生為我而奏此曲，這樣多好。”
兩人站在月光下，靜默了一會兒後，司沫突然開口：“上官公子相信夢嗎？”沒有等上官慕辰開口司沫繼續說了下去，“我覺得夢境中有些是真實的，至少是和現實有聯系的。”
上官慕辰聽後，沈默了許久，“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若是心中無念，又怎會夢到。”
司沫喃喃自語：“可是我之前根本沒有想到過仙界的啊……”
月夜下，兩人靜靜地交談，殊不知近處一抹紅色身影與黑色身影激烈的打鬥。
“你們魔界有些過分了。”黑影瞇起雙眼看著眼前的紅衣女子。
“夢仙，哦不，現在是墮仙了。”紅衣女子的語氣中帶著些得意，“何必說“你們”呢？墮仙即是魔了。“
無視夢仙的冷漠，女子繼續說道：“他們二人本就不該受仙界束縛，是仙界不容他們，將他們逼至人界。現在他們在人界了，我們魔界自然可以插手。”
夢仙冷哼了一聲，“魔界女相暗汐，沒錯吧。你們魔界之事我無心搭理，但是他們二人，你們魔界休想插手！”
暗汐不屑地看著眼前的男子，“那孩子體內有魔性，上神應該告訴過你吧。沒想到他居然耗費自己近萬年修行對其進行封印。“她趁機襲向夢仙，眼神中帶有憤恨，“我魔界好不容易找到了解除封印的方法，怎麽可能放棄。更何況，只有她才能轉變我魔界被壓制的局面！”
因為已是墮仙，夢仙的法力顯然不如暗汐，很快便敗下陣來，“她……不會的……縱使她體內有魔性，也不會被你們激怒解除。再說了，就算她成魔了，她心中也是有善念的……”夢仙無力地說道。
暗汐聽了後放聲大笑，覺得諷刺，“善念？你們仙界還在乎魔的善念啊！仙界何時在乎過這些！我們生而為魔，生來就是被你們這些所謂的仙人視為敵人。凡魔界之子，五百歲剛成年便被送去訓練，只是為了應對你們仙界的屠殺。今日，你在這裏同我說善？”
夢仙聽後也冷笑了一聲，回道：“何為魔，何為仙？同是六界眾生，不過都是生命罷了……創世之初，墟空洞旁便刻有“六界眾生皆平等，吾之世人必愛人”。
只是後來，竟是被劃了等級，創世創的第一種被命為神，掌六界之事，為六界最上等。只是，神也寂寞啊，護了六界萬年，最後卻是護不了所愛之人。
欲望少者為仙，自命清高，實際上仙有邪念便被驅逐，什麽是邪念？不過是不能適應他們的統治與管理罷了……草木心地善良通澈為靈，人界已死之人善而為靈，靈界才是六界應學習的啊......”
許是因為感到憤慨，夢仙不自覺地說了那麽多，“妖魔兩界說是因為欲望太多，草木鳥獸心有邪念為妖，歸不入其他五界便被劃為魔，凡作惡逝世的便入了那不被六界承認，歸為六界之外的鬼界。呵，六界說書人妖姬為妖族，又有誰說過她心存邪念.....”
夢仙
這夜，司沫果真沒有再夢到那些離她看似遙遠的事情，只是突然不再做夢，竟是有些不習慣，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翌日早上用飯時，司沫又見到了上官雅，上官雅依舊對她露出無害的微笑，司沫也盡量扯動嘴角回了她一個笑容。
司沫將飯菜端回房間，並和司芊說出自己對上官雅的感覺，“師姐，我總覺得上官雅怪怪的。雖然她表面上是無害，可我總覺得她的笑裏包含了太多未知的東西。”
司芊聽後沈思了一會兒，按理說上官雅替上官慕辰修仙，上官慕辰本應對她寵愛疼惜，但從昨日二人的交談中卻看出兩人關系極為不好。或者說，上官慕辰對上官雅有些偏見。
正當司沫思考是何緣故時，門外傳來上官慕辰興奮的聲音，“感謝司芊姑娘救治，家父剛剛已經醒來，只是身體似乎有些虛弱，還勞請姑娘前往。”
司芊聽後急忙拿起醫箱打開房門，留下司沫一個人在房間中。司沫在屋內待了一會兒覺得不妥，還是走向丞相的房間。
房間內，上官慕辰、上官雅、司芊都在，丞相上官宇躺在床上，雙眼已經睜開，但面色卻是依舊蒼白。司沫進去時正聽到上官霖虛弱地對師姐表示感謝。
司沫瞄了一眼四周，突然發現房門左邊站著一個人，樣貌很是熟悉。司沫忍不住盯著他看了幾秒，那人仿佛感覺到她的目光，皺了下眉，瞬間又露出微笑。那人著一襲黑色衣袍，眉目纖長，面色卻是略顯蒼白，待看到他腰間的墨色玉佩後，司沫不由瞪大雙眼。她清晰地在夢裏見到的夢仙亦是佩有這樣的玉佩。而且上官慕辰他們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司沫不由自主地向外退去，見黑衣男子沒有追出，司沫這才松了一口氣。沒想到下一秒那男子竟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司沫不禁發出一聲驚叫。
上官慕辰急忙趕出來問：“怎麽了？”
司沫看了看身旁的男子，心想：原來他們真的是看不到的。急忙擺手道：“沒事沒事。”
上官慕辰看了看周圍，確定無事後才進入屋內。
黑衣男子沖司沫笑了笑，“你能看到我啊。”
司沫咽了下口水，點了點頭，“嗯。”然後又問道，“你是……夢仙？”
男子詫異地看著她，“你還記得我？”
司沫搖了搖頭，告訴他昨晚在夢中見到他的事情。夢仙聽後淺笑了一下，仿佛了然於胸，“我知道了，是魔界搞的鬼。”
只是當她再次喚他“夢仙”時，他拍了拍她的頭，“喚作無夜，我已不是什麽夢仙了。”
兩人交談了不多時，司沫又問了些他關於夢中的事情，夢仙也都一一作答。司沫這才了解到夢中之事竟都是真的，不過那只是一小部分而已。真正的故事比她夢中的要覆雜的多。
此時，司芊一行人也出來了。司沫把註意集中在上官雅身上，只是上官雅好像並沒有發現身旁的無夜。
司芊看到司沫一個人站在院中，便問道：“怎麽不進去？”
司沫撇了撇嘴角，“人家丞相大人是感謝你的，我去又沒有什麽事。還不如在這院中欣賞美景，觀日象。”說完司沫自己先笑了起來，“好了好了，就是想一個人待會兒，你也知道我不喜歡站在那兒，什麽都不做的感覺。”
司芊寵溺地拍了拍她的額頭，“你啊……”然後說道：“我待會兒可能要去回春館，會晚點回來，你是跟著我去還是出去玩？”
司沫想了想，“出去玩。”
上官慕辰聽後便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啊，司沫姑娘。因為家父剛醒，我不方便外出陪你。這樣吧，我找兩個人陪你轉可好？”
“不了不了，我一個人就好了。”司沫急忙回答，在看到上官雅後又繼續說道：“我有些問題想要和上官雅姑娘請教，請問能與上官姑娘借一步說話嗎？”
上官雅點了點頭，“司沫姑娘不用客氣，喊我阿雅就行。”
兩人走了百米後才停下，期間無夜一直跟在她的後面，上官雅對此並未作出任何反應。司沫仔細盯著上官雅看了一會兒，問道：“你……不是上官雅？”
上官雅聽後猛地一驚，“司沫姑娘為何如此說？”
司沫見她不承認便說：“昨晚你入我夢時，我聽到有一個和你聲音很像的人的聲音。那人……自稱是魔。”司沫頓了一下，繼續說了下去，“而且……你竟能真的除去我的夢魘。”
上官雅聽後怔了一會兒，然後臉上又露出無害的笑容，“實不相瞞，入夢除去夢魘不過是利用符咒進入做夢者的夢境深處將夢魘封住。至於做夢者夢境的內容我無從得知，更是無法出現在你的夢中的。”
司沫皺眉看著她，無夜站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後也說：“好像，真的不是她。”
司沫聽到無夜說話後，這才想到他是真真正正出現在自己夢中的，自己只需要問他就好了，居然還拉來上官雅！
司沫拍了拍額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