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三顧茅廬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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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友福說：“當年，為請到諸葛亮，劉備還三顧茅廬呢！你去請小非回來吧，一次不行，去兩次，兩次不行去三次，這有什麽呀？只要小非肯回來，不比什麽都強嗎？面子值幾塊錢一斤呢？”
老爸的話讓許歡動了心，是啊，比起當初她傷小非的自尊心來，自己的面子有什麽要緊的？雖然許歡還是要面子的人，但對於杜小非，於公於私，她現在很盼望能請他回來重新掌勺。
上哪裏去找杜小非呢？他還住在那間原本是許歡想搬出去住才找的出租房裏嗎？可是，已經過去半年多時間了，他有沒有換住處？
許歡心裏沒底，老爸許友福只給她透露了一點點信息，說杜小非沒回老家，留下來在這邊自己做小生意——攤煎餅賣。
這個情況，許歡已經聽說了，可誰知道他在哪裏攤煎餅呢？也沒個店鋪，上哪裏找他去？
不過，好在他沒有回老家，這讓許歡比較欣慰，不然，他要回老家了，她可沒那年他去上海找她的勇氣。
許歡把歡樂大飯店的生意托付給老爸許友福暫時幫忙看管，自己找了個借口溜出去找人，她不許老爸跟大家說出是要去找杜小非的真相，她還是覺得有點丟人。
許歡先去了那間出租房，讓她高興的是，果然杜小非還住在那裏，只是聽房東大嬸說，他一早出去做生意了，估計要很晚才回來。
這間出租房，當時是許歡找的，房東大嬸對她有點印象，還問她找他幹嘛？
許歡說自己是杜小非的前老板，想找他回飯店上班。許歡敢這麽明著對房東大嬸說明自己的來由，也是暗搓搓希望房東大嬸能幫自己帶個話。
誰知房東大嬸笑起來，說道：“哎呀，叫我說啊，給別人幹，還是不如給自己幹啦。雖然飯店廚師聽上去不錯，可是整天得被人管著，上班時間又長，炒菜又不是件輕松的活，最怕的就是夏天，那個熱鍋熱竈的，炒個菜能流半斤汗！劃不著，劃不著，我估計他出來幹過之後，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許歡尷尬地笑笑，說道：“當廚師總歸是個正式職業吧，像他整天出去攤煎餅，能掙幾個錢呢？”
房東大嬸說：“那可不好說，我跟你講啊，小非的煎餅攤可火了，好多上班的人都排著隊要吃他做的煎餅，我看啊，他是很有希望靠攤煎餅過生活的……就是惟一一點不好的，風餐露宿不說，最讓人頭疼的就是城管要來管，其他就還好啦。”
許歡忙問：“他平時在哪裏擺攤？”
房東大嬸說了幾個地方，多半是在附近公交車停靠站點還有遠點的城鄉結合部。
許歡連忙告辭，先在附近公交車站臺找了個遍，看到有幾個和杜小非神似的攤煎餅的生意人，但不是他。
許歡又往城鄉結合部方向走，那裏工廠多、打工族多，想他腦子活，應該在那裏做生意。
快到中午吃飯點的時候，許歡兩個腳已經走到快要麻木，肚子也餓得咕咕叫，為了找杜小非，她連早飯都沒心思吃就出來了。
正當許歡有點絕望的時候，遠遠看到有一溜人圍成一堆，擠出來的人手上拿著一套煎餅就開始迫不及待地啃吃起來，臉上一幅心滿意足的表情。
有幾位拿到煎餅後邊走邊吃的打工妹、打工仔，他們走過許歡身邊的時候，許歡聞到了他們手上煎餅的香味後，居然不由自主咽了一下口水。
許歡朝煎餅攤走過去，不用擠到跟前，就認出來，杜小非個子高，雖然他戴著個口罩，但許歡還是一眼認出人群裏高了一頭的他來。
許歡笑了一下，兩只手插在衣兜裏，慢慢地走近他。
杜小非正專註地幹著攤煎餅的活，從一個不銹鋼盆裏用大圓勺舀了一勺面糊糊，倒在一個平底盤上，再用一個特殊的平刮子，放在面糊上一轉一刮，面糊糊就被他很均勻地攤在平底盤上，趁著面糊糊還在滋滋被煎幹成餅的時候，杜小非手法嫻熟地磕了個雞蛋在上面，然後又用刮子把雞蛋弄碎平攤在餅坯上，然後再往上撒椒鹽、調味粉、蔥花，一邊做一邊還問食客，還要加些什麽？
有位男食客太貪心了，加雞蛋之餘，還加火腿腸、鹵肉、生菜等，旁邊等著的其他客人就笑他：加太多了，包不下了！包不下了！看你還怎麽吃！
杜小非按照食客的要求，把他要加的食材統統想辦法包進煎餅裏，完事後，把煎餅拿一個牛皮紙做的食用袋套著，遞給食客：“拿好嘍！我這煎餅上別處可吃不到的！小心燙嘴，錢扔進籃子裏，自己找零，我可忙不過來，下一位要加點啥？”
食客們自覺地把錢扔進杜小非裝零錢的一個小籃子裏，杜小非則繼續為下一位客人服務，繼續把那套做煎餅的流程過一遍，只是每次加進煎餅裏的內容稍稍有點區別，有人愛吃辣，要多放點辣椒醬，有人愛吃蔬菜，就多放點事先拌著沙拉醬還是什麽醬的五彩菜絲，有人要一次加兩個雞蛋，他就忙著磕兩個雞蛋進去……
天氣開始轉暖，杜小非的額頭上冒出亮晶晶的汗珠來，許歡站在一邊默默地看著。
站了二十多分鐘了，杜小非的攤位前圍著的食客陸續拿到自己要的煎餅走掉了，煎餅攤位前就只剩許歡一人了。
許歡突然聽到杜小非沖她在問話：“要吃煎餅嗎？”
許歡把視線從煎餅鍋上移到杜小非臉上，他戴著口罩，也看不出他啥表情。
“哦，要。給我做一付吧，多少錢？”許歡掏出個皮夾子問道。
“看你吃什麽了，要加什麽？”杜小非一本老正經地像對待其他客人那樣問她。
“隨便吧。”許歡根本搞不清他這煎餅的套路，就隨口這麽說了一句。
杜小非說道：“我這裏可沒有叫作‘隨便’的東西，有雞蛋、火腿腸、生菜、鹵肉、還有香幹絲……”
許歡說：“那給我加個雞蛋，再加點生菜好了。”
杜小非麻利地舀面糊糊、攤煎餅、磕雞蛋。許歡從皮夾裏拿出一張20元，效仿別人那樣放進裝零錢的籃子裏。
杜小非沖她說道：“別給多了，自己找零錢啊！”
許歡瞪他一眼，說道：“我先嘗嘗好不好吃，好吃的話給我爸買兩個帶回去。”
杜小非看著許歡，問道：“你今天是路過這裏？來辦什麽事嗎？”
許歡見他主動問了，就趕緊說：“我是來找你的！”
杜小非說：“找我？找我幹嘛？”
許歡說：“我來找你，是想請你回飯店上班。”
“呵呵。”戴著口罩都能聽出杜小非在冷笑似的：“那你可算是白跑一趟了。我可不想回飯店上什麽班。”
杜小非把剛攤好的煎餅用紙袋包好，遞給許歡，繼續攤著煎餅。
許歡被他直接拒絕掉後，雖然有心理準備，但一時也有點下不來臺，她想起老爸“三顧茅廬”的話來，就繼續站在煎餅攤前，一邊啃煎餅，一邊繼續做杜小非的思想工作：“在飯店上班有什麽不好的嗎？你這煎餅攤，雖然生意還好，可風餐露宿的……”
“只要有錢賺，風餐露宿怕什麽？”杜小非一邊攤著煎餅，一邊拿話懟許歡。
許歡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挺能吃苦的，我來請你回去，也不是因為同情你露天擺攤做小生意，而是……而是歡樂大飯店需要你，大夥也希望你能重新回去一起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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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的話讓許歡動了心，是啊，比起當初她傷小非的自尊心來，自己的面子有什麽要緊的？雖然許歡還是要面子的人，但對於杜小非，於公於私，她現在很盼望能請他回來重新掌勺。
上哪裏去找杜小非呢？他還住在那間原本是許歡想搬出去住才找的出租房裏嗎？可是，已經過去半年多時間了，他有沒有換住處？
許歡心裏沒底，老爸許友福只給她透露了一點點信息，說杜小非沒回老家，留下來在這邊自己做小生意——攤煎餅賣。
這個情況，許歡已經聽說了，可誰知道他在哪裏攤煎餅呢？也沒個店鋪，上哪裏找他去？
不過，好在他沒有回老家，這讓許歡比較欣慰，不然，他要回老家了，她可沒那年他去上海找她的勇氣。
許歡把歡樂大飯店的生意托付給老爸許友福暫時幫忙看管，自己找了個借口溜出去找人，她不許老爸跟大家說出是要去找杜小非的真相，她還是覺得有點丟人。
許歡先去了那間出租房，讓她高興的是，果然杜小非還住在那裏，只是聽房東大嬸說，他一早出去做生意了，估計要很晚才回來。
這間出租房，當時是許歡找的，房東大嬸對她有點印象，還問她找他幹嘛？
許歡說自己是杜小非的前老板，想找他回飯店上班。許歡敢這麽明著對房東大嬸說明自己的來由，也是暗搓搓希望房東大嬸能幫自己帶個話。
誰知房東大嬸笑起來，說道：“哎呀，叫我說啊，給別人幹，還是不如給自己幹啦。雖然飯店廚師聽上去不錯，可是整天得被人管著，上班時間又長，炒菜又不是件輕松的活，最怕的就是夏天，那個熱鍋熱竈的，炒個菜能流半斤汗！劃不著，劃不著，我估計他出來幹過之後，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許歡尷尬地笑笑，說道：“當廚師總歸是個正式職業吧，像他整天出去攤煎餅，能掙幾個錢呢？”
房東大嬸說：“那可不好說，我跟你講啊，小非的煎餅攤可火了，好多上班的人都排著隊要吃他做的煎餅，我看啊，他是很有希望靠攤煎餅過生活的……就是惟一一點不好的，風餐露宿不說，最讓人頭疼的就是城管要來管，其他就還好啦。”
許歡忙問：“他平時在哪裏擺攤？”
房東大嬸說了幾個地方，多半是在附近公交車停靠站點還有遠點的城鄉結合部。
許歡連忙告辭，先在附近公交車站臺找了個遍，看到有幾個和杜小非神似的攤煎餅的生意人，但不是他。
許歡又往城鄉結合部方向走，那裏工廠多、打工族多，想他腦子活，應該在那裏做生意。
快到中午吃飯點的時候，許歡兩個腳已經走到快要麻木，肚子也餓得咕咕叫，為了找杜小非，她連早飯都沒心思吃就出來了。
正當許歡有點絕望的時候，遠遠看到有一溜人圍成一堆，擠出來的人手上拿著一套煎餅就開始迫不及待地啃吃起來，臉上一幅心滿意足的表情。
有幾位拿到煎餅後邊走邊吃的打工妹、打工仔，他們走過許歡身邊的時候，許歡聞到了他們手上煎餅的香味後，居然不由自主咽了一下口水。
許歡朝煎餅攤走過去，不用擠到跟前，就認出來，杜小非個子高，雖然他戴著個口罩，但許歡還是一眼認出人群裏高了一頭的他來。
許歡笑了一下，兩只手插在衣兜裏，慢慢地走近他。
杜小非正專註地幹著攤煎餅的活，從一個不銹鋼盆裏用大圓勺舀了一勺面糊糊，倒在一個平底盤上，再用一個特殊的平刮子，放在面糊上一轉一刮，面糊糊就被他很均勻地攤在平底盤上，趁著面糊糊還在滋滋被煎幹成餅的時候，杜小非手法嫻熟地磕了個雞蛋在上面，然後又用刮子把雞蛋弄碎平攤在餅坯上，然後再往上撒椒鹽、調味粉、蔥花，一邊做一邊還問食客，還要加些什麽？
有位男食客太貪心了，加雞蛋之餘，還加火腿腸、鹵肉、生菜等，旁邊等著的其他客人就笑他：加太多了，包不下了！包不下了！看你還怎麽吃！
杜小非按照食客的要求，把他要加的食材統統想辦法包進煎餅裏，完事後，把煎餅拿一個牛皮紙做的食用袋套著，遞給食客：“拿好嘍！我這煎餅上別處可吃不到的！小心燙嘴，錢扔進籃子裏，自己找零，我可忙不過來，下一位要加點啥？”
食客們自覺地把錢扔進杜小非裝零錢的一個小籃子裏，杜小非則繼續為下一位客人服務，繼續把那套做煎餅的流程過一遍，只是每次加進煎餅裏的內容稍稍有點區別，有人愛吃辣，要多放點辣椒醬，有人愛吃蔬菜，就多放點事先拌著沙拉醬還是什麽醬的五彩菜絲，有人要一次加兩個雞蛋，他就忙著磕兩個雞蛋進去……
天氣開始轉暖，杜小非的額頭上冒出亮晶晶的汗珠來，許歡站在一邊默默地看著。
站了二十多分鐘了，杜小非的攤位前圍著的食客陸續拿到自己要的煎餅走掉了，煎餅攤位前就只剩許歡一人了。
許歡突然聽到杜小非沖她在問話：“要吃煎餅嗎？”
許歡把視線從煎餅鍋上移到杜小非臉上，他戴著口罩，也看不出他啥表情。
“哦，要。給我做一付吧，多少錢？”許歡掏出個皮夾子問道。
“看你吃什麽了，要加什麽？”杜小非一本老正經地像對待其他客人那樣問她。
“隨便吧。”許歡根本搞不清他這煎餅的套路，就隨口這麽說了一句。
杜小非說道：“我這裏可沒有叫作‘隨便’的東西，有雞蛋、火腿腸、生菜、鹵肉、還有香幹絲……”
許歡說：“那給我加個雞蛋，再加點生菜好了。”
杜小非麻利地舀面糊糊、攤煎餅、磕雞蛋。許歡從皮夾裏拿出一張20元，效仿別人那樣放進裝零錢的籃子裏。
杜小非沖她說道：“別給多了，自己找零錢啊！”
許歡瞪他一眼，說道：“我先嘗嘗好不好吃，好吃的話給我爸買兩個帶回去。”
杜小非看著許歡，問道：“你今天是路過這裏？來辦什麽事嗎？”
許歡見他主動問了，就趕緊說：“我是來找你的！”
杜小非說：“找我？找我幹嘛？”
許歡說：“我來找你，是想請你回飯店上班。”
“呵呵。”戴著口罩都能聽出杜小非在冷笑似的：“那你可算是白跑一趟了。我可不想回飯店上什麽班。”
杜小非把剛攤好的煎餅用紙袋包好，遞給許歡，繼續攤著煎餅。
許歡被他直接拒絕掉後，雖然有心理準備，但一時也有點下不來臺，她想起老爸“三顧茅廬”的話來，就繼續站在煎餅攤前，一邊啃煎餅，一邊繼續做杜小非的思想工作：“在飯店上班有什麽不好的嗎？你這煎餅攤，雖然生意還好，可風餐露宿的……”
“只要有錢賺，風餐露宿怕什麽？”杜小非一邊攤著煎餅，一邊拿話懟許歡。
許歡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挺能吃苦的，我來請你回去，也不是因為同情你露天擺攤做小生意，而是……而是歡樂大飯店需要你，大夥也希望你能重新回去一起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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