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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沈默中,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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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雪塵空的再次出現在輕秂院,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安靜。

風塵仆仆的雪塵空,他雙手抖了抖自己的衣衫,看著千落塵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偌大的房間與嬌小的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陽光從窗戶射了進來,在她頭發上形成斑駁的色彩,眼神空洞,臉上毫無表情,感覺她沈醉在自己的世界裏面無法自拔,讓人想一探究竟,但是卻被生硬的阻擋在門外……

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優雅的坐在千落塵的對面道:“落塵,神醫白煜夜有消息了,他已經在來彌雪國的路上,不久就會來塵陌居為你看眼睛,相信要不了多少時日,你一定能重見光明!”

雪塵空看著對面依然沒有情緒,眼神依然空洞的女子,很驚訝自己怎麽那麽熟練的叫出了她的名字,仿佛以前叫了很多次似的!但是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女子他以前並不曾接觸過!

看著千落塵對於自己的沈默、安靜!雪塵空受挫的起身準備離開,但是對面響起的聲音讓他停駐了下來!

“你除了告訴我,我是你妹妹,然後就丟下我不管不問的消失了,難道你不應該告訴一些其他的麽?”千落塵眼神空洞的面對著雪塵空,憋著要發火的怒氣質問道。

雪塵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潤了潤喉,望了一眼千落塵,若有所思的楞了一下,如果不是她剛才說話,他真的以為她來這後就啞掉了。

相對於她開口說話的事,他更頭疼的是,怎麽樣捏造她的身世,讓他覺得尤為棘手,若有若無的自嘲了一下,雪塵空啊雪塵空你也要幹起騙人的勾當來了!可惜你並沒有騙人的天賦啊!

“你是我妹妹,叫雪落塵,你想知道些什麽?”雪塵空看著滿臉怒意的千落塵,在心裏打著撒謊的草稿道。

“我真的是你妹妹嗎?”千落塵深呼了一口氣,略微平靜的,疑問道。

“如果你不是我妹妹,我怎會為了你費盡心思去找神醫白煜夜嗎?你在這還能好好的嗎?”雪塵空,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忽悠著千落塵道。

“如果我是一個有利用價值的籌碼?我相信,就算不是你妹妹,我目前也是能好好的吧?”千落塵,摸索著給自己倒了杯茶,當盲人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現在的她已經能順利的獨自給自己倒倒茶,夾夾菜什麽的。

抿了一口茶的千落塵,沒有等雪塵空的回答,便再一次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道:“為什麽你要找神醫白煜夜給我看病,而不是送我去醫院?”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如若你是我,你覺得一個有眼疾,只會添麻煩,甚至會成為我的包袱、累贅的人,會有什麽利用價值?” 雪塵空,打量了一眼眼盲的千落塵,心裏想著,這個女子無疑是聰明的,至少在他看來,鮮有女子有如此步步緊逼的邏輯。

雪塵空繼續觀察著千落塵的表情道:“我雖不知道你說的醫院為何物,不過我推測應該跟治療你眼疾有關聯,但是我知道,如果有白煜夜治不好的病,那麽這天下便無人能醫治!”

“我到底有沒有價值,我相信你最清楚不過了,日久除了能見人心,亦能見陰謀!”突然千落塵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彎著腰,盲目的向著雪塵空發音的方向伸著頭顱,在離雪塵空臉只有兩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說來也奇怪。

自從她眼瞎了以後,她的聽力倒是變得異常的敏銳,不過千落塵不知道的是,如若她是個眼睛正常的人,這樣的動作也許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女王風範,但是對於眼神空洞的她來說,這樣一幅畫面無疑是滑稽、搞笑的!

看著突然襲來的千落塵,以及臉上溫暖的氣息,雪塵空眼神閃爍的往後退了退,臉上不自覺的紅了紅道:“既然你已經說了日久能見人心,亦能見陰謀,那就讓時間來告訴你,我對你不存在利用一說!”

“是麽?哥哥!那你可要好好的堅守你的陣地,我可不想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不過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麽醫生如此神乎傳奇?難道我的眼睛非他醫治不可麽?”千落塵退回她的椅子上,臉上掛著痞痞的笑容,對著雪塵空疑問道。

“是,必須是他,否則你的眼睛將永遠沈浸在黑暗裏!”雪塵空喝著茶,肯定的告訴千落塵。

“我現在身處何處?這裏不是是不是中國?”千落塵玩捏著自己的手指,繼續問著雪塵空。

“我們現在就在彌雪國的疆域內,這裏是我的別院塵陌居,當然你現在在你的院子輕秂院,我不知道你說的中國是什麽地方,我雖不是博古通今,但是對這天下事還是略有所聞,但中國就聞所未聞!”雪塵空略微疑惑了一下,如果不是自己親手拿了她的記憶,他都有理由相信面前這個眼神空洞的女子依舊還有屬於她自己的記憶。

“雖然我失憶了,但是我還有常識!你還要再繼續騙我麽?”聽完雪塵空的回答後,千落塵瞬間迷茫、無助,“穿越”兩個字再一次在她腦海裏浮現出來,她苦笑的想著,她真的穿越了,她用憤怒的言語掩飾自己的不安,發洩著對未來的恐懼!

“我對你沒有任何目的,亦不存在欺騙,如果非要生拉硬扯的說有目的,那也只能說這是我們身上肩負的使命,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得去承受!”雪塵空看著眼前突然爆發的女子,突然一下不知道如何應對她,在他有限的生命裏,除了覆仇的執念,他根本就沒有怎麽樣應對女人的天賦。

“不過我好心提醒你一下,不管你有什麽目的,你在我這,都得不到你想要的,對於我來說死就是一種解脫,死了就一了百了,也許死就是我最好的歸宿!我連死都不怕,你覺得我會怕你們嗎?”千落塵突然,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對著雪塵空放飛著自我。

“你沒有資格擅自決定你自己的生死,聽到沒有!”雪塵空,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力的抓著千落塵的左手臂,強硬的對著千落塵命令道。

“哈…哈……這是我迄今聽最好笑的笑話,你這是在威脅我麽?我如果沒有資格決定我的生死,難道你就有了麽?”千落塵沒有掙紮,也沒有呼疼,眼睛無意的眨了幾下,便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你大可以試試……”雪塵空,更加用力的抓著千落塵的手臂,一股攝人的氣息油然而生,淡淡的寒意刺激著千落塵的神經。

“你……”雪塵空透著威懾的言語,讓千落塵不禁感到恐慌,好似雪塵空真的將她的生死掌控在手中似的!她語塞的任由雪塵空抓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雪塵空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千落塵,再看看自己毫無意識抓著她的手,他內疚的放開了自己的熊爪,尷尬的不知道要說什麽來緩解此時的氛圍。

第一次交惡,雪塵空略勝一籌,不禁讓人期待,他們的故事是如何結尾的……

雪塵空失神的望著自己眼前的小女子,驚訝於她如此犀利的語言,以及反應能力,他不明白前些日子看上去懦弱、安靜的女子怎麽突然就變得如此的犀利、強勢,是他不了解女子還是她太擅長偽裝,或者這才是她的真本性!

他突然失控一笑,萬年僵硬的臉,破僵而出,雖風馳電掣而過,但依舊存在過,對著千落塵你道:“你連死都怕,難道還在乎我掌控你的生死?”

“也是,我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麽可在乎的?”千落塵落寞的喃喃道,臉上掛著無盡的失落。

看著如此反應的千落塵,雪塵空感覺自己的內心也倍受煎熬,他在心裏自我安慰道:這就是我們的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但是卻不得不面對!雪塵空我都開始佩服你的撒謊能力了!以前他覺得自己不屑撒謊,盡管這個也不能稱之為撒謊,但是他還是撒了,而且接下去,必須一個謊接著一個謊的撒下去。

雪塵空雖然不想解釋太多,但是看到千落塵如此的不安,還是好心的為她解惑!

“我們以前並不是生活在一起,你被雪之精氣反噬後我才去接你回來的,你以前的生活跟記憶那也只能等你恢覆記憶,然後問你自己!”雪塵空,提著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仰頭一飲而盡,他試圖讓自己安靜下來!

雪落塵沒想到在發生爭執之後,雪塵空還願意如此簡單粗暴的為她解惑,盡管她沒辦法分辨真假,但是她不想再去糾結。

他對她有沒有目的,就算有目的,依照她目前的情況,她又能改變什麽尼?雖然她看不到他,不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一個人,但是不得不說,她對他的戒備減輕了,他說得對,她連死都不怕,那她還怕什麽,在說她沒感覺到他的敵意!

縱觀目前她的處境,因為失憶的原因,雖然腦袋一片空白,但她不否認她喜歡這樣的寧靜,感覺這是她很久以前所追尋的生活,卻在這樣的情況下實現了,不得不說極其諷刺,真是有意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在說她一個瞎子,在眼睛恢覆以前她真的沒有任何能力改變現狀,權衡利弊之後,至少在眼睛恢覆以前,只能理智的選擇做一個安靜的米蟲。

待有機會改變現狀時,再做謀劃,況且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那麽不就變成她在演獨角戲了麽?自己放著好好日子不過,瞎折騰麽?

在一番思想掙紮,千落塵做出了自己認為最佳的選擇:暫時做一只安靜的米蟲。

看著久久未語的千落塵,雪塵空放下茶杯道:“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在過來看你!”便直立起身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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