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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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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塵空站在輕秂院院子裏,習慣性的望著遠方,感受著暴風雨前的片刻寧靜。然而雪塵空的靜卻與千落塵夢中的波濤洶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睡夢中的千落塵滿臉掙紮,諾大的床上,她不停地抖動著,感覺異常的痛苦,一滴眼淚從她緊閉的雙眸中緩緩地劃過她的臉頰……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丟下我……”千落塵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苦苦的哀求著。

朦朧中,那個男人的背影越來越模糊,最後只留下一道絕情的殘影,任千落塵如何哀求也喚不回那個遠去的背影回頭一眼。

突然,夢境突轉。

小小的落塵開心的從外面手舞足蹈跑著回來,咧著嘴,露出了潔白的小牙齒,似乎開心得爆了表,邊跑邊叫,“媽媽,爸爸來看我們了麽?”

“砰…砰……”小落塵沒有聽到她媽媽的回聲,但是室內“砰砰”的聲音引起了她的註意力。

她順著聲音,來到客廳,一幅難以置信的畫面呈現在她面前面前:餐桌上碗筷東倒西歪的,白菜跟糖醋排骨肉交織在一起,紫菜雞蛋湯順著桌沿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流,在地上匯成小小的河流,時不時的還加點紫菜早點綴,零落的散著紅彤彤的草莓,被踩碎的草莓溢出了觸目驚心的紅,跟切好的西瓜呈現出一場水果視覺大戰,她的爸爸媽媽跟仇人似的,冷眼的盯著對方,昔日的溫暖仿佛像假象一樣!

“我們離婚吧,這日子我沒法過了!”塵媽,大聲的對著前面溫文儒雅的丈夫說著,言語裏透露著不容拒絕,眼神泛紅的盯著她的丈夫。

“對我們離婚吧,我也受夠了!”塵爸雙目緊閉,最後妥協的言語從嘴裏飄蕩而出。

小小的落塵就這樣睜著無辜的眼睛看著她的爸爸媽媽,竭力壓住想要哭的聲音,勉強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爸爸媽媽,我回來了。”

塵爸看了一眼塵媽,走到小落塵的旁邊,揉著小落塵的頭,溫柔的看著小落塵,大手抹著小落塵臉上的眼淚,似乎緊張的氣氛因為小落塵的到來而短暫的緩和許多。

塵爸道:“落塵回來了丫,今天媽媽心情不好,爸爸帶你去外面吃東西。”說著,塵爸拉著小落塵的小手,向室外走去。

塵爸,看著對面筷子有一搭沒一搭,無心吃飯的小落塵,道:“落塵,等會你把這些錢拿給媽媽好不好?”

落塵看著小手裏的一打人民幣,感覺似乎無比的紮手、沈重,假裝俏皮的問:“爸爸為什麽不自己拿給媽媽丫?”

“因為爸爸現在有事要走了”塵爸,捏著小落塵肉肉的臉頰,微笑的說道。

“那爸爸什麽時候回來?”小落塵,睜著大大的眼睛,詢問著塵爸。

塵爸露出少許的尷尬,輕聲道:“等你媽媽氣消了,爸爸就回來看落塵!”

“爸爸,我們等會哄哄媽媽,媽媽也許就不生氣了,你今天剛回來,不可以不走麽?”小落塵,期待的看著塵爸。

塵爸,凝視了一會小落塵,沒有出聲,將小落塵送到樓下,就轉身離去,就這樣那個男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下一個絕情的背影,直至多年後那一剎在千落塵的腦海裏只剩下灰色!

小落塵落寞的望著那個遠去的背影,她其實知道回不來了,那只是臨別時,大家都習慣性的陪著自己演戲罷了,眼淚一滴一滴的從臉頰上流下來,消逝在不知道人情冷暖的地上,如果它知道人情冷暖,它一定會知道,那裏面融入了太多情緒,留下了過多的陰影……

“你不知道麽?你爸爸不會回來了,他不會回來了,哈哈……”塵媽,像個瘋婆子一樣對著回到家得小落塵,又哭又笑的說著。

“你騙人,我不信,爸爸會回來的!”小落塵激動之下,飛奔而出!

“爸爸你在哪?他們說你不會回來了,我不信!”車水馬龍的街道,霓虹燈慢慢亮起,小落塵邊跑邊哭,尋找著那消逝的背影。

就算是事實,小落塵還是執著的欺騙自己,以至於後來才知道那是所謂的執念!

突然,雪塵空聽到內室傳出夢囈聲,急忙跑了進去,只見千落塵不斷的揮動著雙手,嘴裏不斷念著:“我不信,我不信,為什麽要走?走了為什麽又要騙我?為什麽?啊…啊……”

千落塵額頭上,豆大的冷汗不斷的流著,身體隱隱的散發著藍光,慢慢的變透明,心臟的血液不斷的流向腦袋,似乎要把千落塵的腦袋撐爆似的!

雪塵空看著這樣的場景,短暫的失了一下神,急忙把千落塵半扶起來,手上簡潔的幾個動作,溢出藍色的雪之精氣,隨之往千落塵身體註入,慢慢的,千落塵心臟的血液平緩下來。

不過,千落塵還是不斷的夢囈著“為什麽要走?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

雪塵空拍了拍千落塵的後背,抱著她,輕聲的說:“我不走,我會一直在這陪著你……”

夢中的千落塵感受到安撫,突然安靜了下來,夢中的千落塵隱約的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慈愛的說:“落塵,爸爸回來了!”

千落塵不敢置信的緊緊抱眼前的身影,生怕一不小心就消失了!

雪塵空被千落塵這一舉動驚嚇到了,習慣性的想要推開千落塵,但是看到她脆弱的樣子又不忍心推開,想著自己早已經跟她的命運綁在一起,便認命的任千落塵抱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雪塵空感覺自己的身體僵硬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這是哪?怎麽不開燈丫?”

只見千落塵用手胡亂的在空中探視,觸碰到雪塵空時,又條件反射的收回了雙手,探視無果的千落塵道:“你是誰?你怎麽在我房間?你想幹什麽?”

一連幾個疑問,千落塵慌忙的想爬起來,可是虛弱的身體根本就禁不起她的折騰,便又乖乖的躺會床上去了。

雪塵空看到千落塵如此橫沖直撞,道:“你別緊張,我不會對你怎麽樣!”

“你不會對我怎麽樣?那三更半夜出現在我房間做什麽?”千落塵對著黑漆漆的一片,質問著雪塵空。

雖然對方已解釋,但千落塵任然高度戒備,尋思著如何解決目前的隱患!

千落塵一改犀利的言語,試探的對著雪塵空道:“那個,你說你自己不會對我圖謀不軌,那能不能幫我先開一下燈?”

雪塵空楞了一下,道:“開燈?是何物?”

千落塵很無奈的撇了撇嘴,道:“別告訴我你連燈都不知道是什麽?”

突然,千落塵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不耐煩道:“別開玩笑了,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拜托你先給我開燈,太黑了,我有點不習慣。”

在雪塵空聽得雲裏來霧裏去得時候,終於抓住了一個重點,“黑”,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陽,不可置信的伸出手在千落塵眼前晃了晃,只見千落塵一點反應都沒有,頓時接收了一個信號:千落塵失明了。

雪塵空整理了一下思緒,用雪之精氣檢查了一下千落塵的身體,發現有許多血塊堵在千落塵的眼睛周圍。

雪塵空看著眼前的千落塵,雖然不忍心告訴她這麽殘忍的事實,但還是開口道:“天尚未黑,這麽會覺得黑尼?”

千落塵聽到雪塵空的話後,心裏頓時緊張了起來,不相信的開口道:“你不想幫忙開燈就算了,還用什麽天還沒有黑來忽悠我,你以為我是瞎子麽?我自己瞎沒瞎我自己不知道麽?還需要你來告訴我麽?”

“砰……”千落塵不相信的推開雪塵空,雪塵空一個不註意,踉蹌的被推到床頭,床幔在空氣中無力的晃了晃,無聲的控訴著他們的暴力。

千落塵自己摸著床沿準備下床,可是摸了幾下後,眉頭皺得更緊了,“這是哪?怎麽感覺這麽陌生?”

沒等到雪塵空的回答,自己就跌倒在床下了,千落塵想努力的站起來,一個不小心,踩到衣服又跌倒回去了,千落塵不甘心的又想爬起來,若幹次後……

千落塵不相信的跌倒坐地上,不斷的揉著眼睛,流著道:“天怎麽可能沒黑?我怎麽會變成瞎子?”

千落塵雙手的扯著雪塵空的衣擺,心存僥幸的問道:“你在騙我,對不對?這怎麽可能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

但是雪塵空的沈默摔碎了她僅存的那點僥幸,無助的吶喊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要這樣對待我?”

掙紮過後的千落塵,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默默的流著眼淚,似乎在無力的對抗著命運的不公,又似乎在激動後,習慣了命運的安排。

然後落寞的自言自語道:“千落塵你是怎麽了,你怎麽能因為自己的原因遷怒一個陌生人,看來你不僅在逃避現實,還變得如此不理智。”

雪塵空,看著地上頹廢的千落塵,一時不知道如何安慰。

千落塵深呼吸了一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道:“那個對不起!我剛才失態了。”

雪塵空,走到千落塵的身邊,想把她扶起來。溫柔的聲音道:“沒關系,我能理解,遇到這樣的事情,有情緒是人之常情!”

“對了,你是誰?這裏是哪裏?你能幫忙送我去醫院麽?”激動過後的千落塵,終於想起來醫院這檔子事。

雪塵空有點不適應剛那麽激動的千落塵現在如此的淡定,仿佛剛才所經歷的是假象似的,也許女人心真的如海底針吧!

雪塵空把千落塵扶到床上,開口道:“我叫雪塵空,這裏是我別院,不過,醫院為何物?”

千落塵聽到雪塵空的話後驚訝道:“你在開玩笑麽?還是我們中國真的有如此原始的地方麽?連醫院都沒有?”

雪塵空楞了一楞,一眼不茍道:“我沒有開玩笑。”

雪塵空看著各種疑問的千落塵,雪後的話又盤旋在耳邊,頓時心生一計:既然她以前活得很痛苦,而我目前又不能解釋這一切,不如就讓她忘了以前所有的一切,重新開始吧!

千落塵見雪塵空沒有回答她,焦急的開口道:“你還在麽?”

說時遲,那時快,雪塵空在千落塵頭上輕輕一拂,千落塵就暈了過去。雪之精氣在千落塵頭頂盤旋,不一會一股藍色的氣體從千落塵的頭頂傾穴而出,漂浮在雪塵空的手掌上方,雪塵空緊閉著雙眼,手掌不斷變化手勢,不知過了多久,一顆雪花吊墜出現在雪塵空手掌,閃耀著藍色的光芒,讓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雪塵空看了躺在床上的千落塵,自言自語道:“雖然你是我這輩子的命數,但是你會怎麽樣,真的就只能看你的造化了。”雪塵空把雪花吊墜掛在千落塵脖子上,走出了輕秂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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